“赌那不存在的可能性是永远不可能赢的!”
富冈义勇这些话几乎是吼出来这句话的,就连锖兔也感到颇为惊讶。
锖兔拉住了富冈义勇,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低低的嗓音微凉:“幸村,你太任性了。”
“部长,去治病好不好?”没了锖兔的约束,切原直接红着眼睛来到了幸村的面前,眼泪要掉不掉。
丸井的声音不大:“幸村,去治病吧,算我求你。”
桑原低垂着眉眼,就算他没说什么,幸村也能看出他希望自己手术。
柳生则是推了推眼镜,看不出什么表情的他说:“我们不能失去你,幸村。”
“还有你和毛利前辈之间的诺言,立海大高中部的四连霸不能没有你。”
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仁王早就收敛了平日里的轻佻,他收敛了情绪后,声线是偏冷的 :“你应该相信我们,部长。”
幸村久久沉默,看着这些队友,冰冷的手脚逐渐被心脏跳动而制造的热温暖。
“够了。”他抬起手,眼底的光芒再次出现,紫蓝色的眼眸剔透,自信而锐利,仿佛之前的软弱从来没有存在过。
他忽然一笑,转移了话题:“原来在大家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的啊。”
这一笑,带来的是诡异的沉默。
“我什么都没说!”最后一个说话的仁王立刻就表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哦,是吗?”幸村微笑。
“……”
一时间,话题被带歪到难以收回,场面混乱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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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 第 66 章
和家里人联系后,幸村就在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
但是……
幸村看着不愿意走的一大群人,颇为头疼:“你们回去吧,有家人陪着,我没事的。”
“就再待一会。”说出这句话的不止一个人。
显然,每个人都不想走。
幸村气笑了,呵了一声:“难道要训练在之前的基础上再翻倍?”
就算身着病号服,他的威严也不是网球部的任何一个人可以撼动的。
刚刚已经被加训了一顿的所有人连连摇头,表示不想,在幸村的微笑下纷纷找理由溜走了。
只有锖兔留了下来,是幸村留的。
“锖兔,你有没有觉得今天那孩子有点奇怪……”幸村收敛了笑容,想到今天某人的反常,脸上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思索与认真的神色。
“你是说义勇吧。”锖兔点了点头,他紧锁着眉头思索道,“他今天的确反常。”
“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关于这件事我会找时间问问他的。”锖兔叹了口气。
幸村思索着道:“今晚上我给毛利前辈打个电话。”
锖兔点了点头。
幸村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开口吐槽:“说真的,义勇真的吓了我一跳啊,当时我还以为我时日无多了,马上就要见到三途川了呢。”
锖兔:“……”
“不过这么一说,现在我算是从三途川走回来的人了吗?”放下了负担的幸村,现在也能无所顾忌地逗一逗自家可靠的经理了。
真正从三途川里走过一遍回来,并且刚刚被医生告诫要多注意幸村情绪问题的锖兔板起脸:“……不要总是想这些不切实际的,男子汉要向前看,多想一些好的。”
幸村眨了眨眼睛:“那锖兔知道我是什么星座吗?”
“???”并不关注这些的锖兔露出迷茫的眼神。
“是双鱼座哦,这可是一个爱想一切不切实际的星座呢。”幸村表达了自己的“无奈”,“谁让我是双鱼呢~”
锖兔有些心累,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真是败给你了。”
锖兔留下当然也不是闲谈的,两人交接了一部分网球部的工作,至少第二天的事情得安排妥当。
锖兔一离开,病房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静的只有钟表转动的声音和幸村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看了一眼墙上钟:八点零七分。
他闭了闭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心胸中所有的郁气尽数吐出,但是心中的担忧与焦虑还是止不住地往上冒。
他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
哪怕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也没有办法,纷乱的思绪和翻涌的情绪将这一声小小的呼救淹没。
如同烧开的水,不把火关掉就会一直沸腾。
这是很折磨人的。
住院第一天晚上,幸村就失眠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早上。
“毛、利、寿、三、郎!”今天,清晨的立海大被真田的这一声咆哮唤醒。
切原的瞌睡虫顿时就醒了,结结巴巴:“副副副副部长……?”
不远处的锖兔和柳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前往网球场的脚步。
两人一到了网球场,只看见罕见地没戴帽子的真田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黑,他面前的切原委委屈屈缩手缩脚宛如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切原一看见两人,就以光速闪现到了两人身后,从柳的身侧探出头来。
柳一手拿着资料,一手揉了揉躲在自己腰后的小孩脑袋:“弦一郎,发生了什么?”
真田脸色黑沉。
切原小心翼翼地开口:“柳前辈,就是毛利前辈,他他他……”
感受到自家副部长看过来的眼神和通神的杀气,切原抖了抖,成功地再次结巴了。
“慢点说,不着急。”柳看了真田一眼,一侧身护住了小孩。
“放心,有我和莲二在,弦一郎他不会乱来的。”相处久了,锖兔也逐渐和柳、幸村二人一样,称呼别人都为后面的名而不是姓氏了。
有了两位可靠的前辈的保证,切原很快地做出了判断,也就大胆地出声了:“毛利前辈他把义勇拐跑了!”
柳:“……”
锖兔:“……”
“你说什么?谁?什么拐跑了?”锖兔懵了,他对这位“毛利前辈”其实并不算熟悉的,但是就目前为止,映像还算是不错的。
“锖兔前辈,是毛利前辈拐跑了义勇!”切原重复了一遍。
他说完,偷偷看了一眼处于“无能狂怒”中的真田,自以为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所以副部长才会这么生气啊。”
柳和锖兔对视一眼:岂止是生气啊,这座活火山分明是又爆发了啊。
在网球部,毛利是最了解富冈义勇的人,没有之一。
天台。
“小义勇,你今天不对劲哦。”毛利的牙齿咬着瓶口,双手撑在栏杆上,“是有心事吧,因为小幸村。”
富冈义勇保持沉默,眼中流露出疑惑:[毛利前辈怎么会知道?]
毛利喝了口饮料,将饮料放在一边,动作还是懒洋洋没什么力气的感觉,那双眼睛却清醒而锐利:“小幸村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我。”
“所以,看到生病的部长,我觉得你想到了你以前见过的某个人吧?”
说到这里,毛利紧紧盯着富冈义勇,没有再开口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良久,富冈义勇点头:“是。”毛利猜对了。
毛利心下松了口气,他怕就怕富冈义勇不愿意说,现在他既然能承认这一点,那也就代表接下来要问的事情对方也不会一个字不说了:
“能和我说说这件事吗?关于那个人。”
富冈义勇点了点头:“我在梦里梦到了他……”
[梦?]毛利心里弥漫上一瞬的古怪。
这个很长的故事一直说到上课的铃声响起,这个故事都还没有结束。
毛利并没有出声打断他,只是在听的时候时刻注意着富冈义勇身体和眼神细微的变化。
故事结束时,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打断沉默的是毛利:“小义勇,醒了吗?”他扭开富冈义勇买的矿泉水,直接淋在了富冈义勇的头顶上。
被淋了一头水的富冈义勇直面着风,有些呆愣地看着这位红卷毛的前辈难得的严肃。
“梦不会成为现实的,你要明白这一点。”。
“富冈义勇。”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叫小孩的名字,毛利认真了起来,“别陷在不切实际的梦里了。”
那只是梦,是假的、不存在的。富冈义勇曾经也这么告诉自己。
但是他还是没办法避免自己受到梦里的“富冈义勇”的影响,尤其是在这次幸村生病,让他将这个在任何人看来都很无厘头的梦代入了现实。
上一次是切原,这一次是幸村,只是上一次切原的生气让他醒了过来,这一次,却要靠别人喊醒。
富冈义勇依旧呆愣,但是从那双眼睛已经看到了一丝光芒了,也就是说,那个“结”已经解开,剩下的他自己慢慢捋顺并不是什么问题。
毛利满意地伸出手摸到小孩的头发,冰凉的湿润感从指尖传到大脑,瞬间嘴角刚刚勾起的笑容就僵硬了。
(瞳孔地震.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