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急忙摇头,“不好看。”
季南枫扣住他的后脑勺,使劲往怀里按,“看了不干净的东西,回去好好洗洗眼睛。”
“嗯,都听你的。”
季南枫又去瞟,“这么小小一点,还好意思拿出来遛,丢人现眼。”
*
另一边,老警察闻了手帕的味道,急匆匆来到楼下,“小伙子,你到底是谁?”
郁宁很平静:“我爸是郁程。”
老警察卡壳两秒,不禁笑出声,“难怪,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
老警察把手帕递给法医,“孩子,今天辛苦你了。”
季南枫说:“警察叔叔,我男朋友身体不好,又受到了惊吓,没事的话,我们能回去了吗?”
年轻警察说:“还需要麻烦二位和我们回……”
老警察打断他,“行了,受害者的健康放首位。他能说的、咱们想要的全有了,再问也问不出结果。”
“谢谢。”季南枫把郁宁扶起,并给他披上了大衣。
离开前,老警察叫住郁宁,“你俩交朋友呢?”
郁宁点点头。
老警察一副长辈的口气,“你爸知道吗?”
郁宁:“知道。”
老警察在季南枫身上停了几秒,笑着说:“行,啥时候喝喜酒,告诉丁叔一声,叔给你包红包。”
郁宁颔首:“谢谢丁叔叔。”
*
离开别墅,季南枫把郁宁抱到副驾驶,“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郁宁拉着他不放,“现在没别人,你不找我算账吗?”
季南枫拨弄他额角的碎发,“先休息,回去再说。”
窗外风雪未停,车内有柔软的风。
郁宁闭着眼,鼻尖蹭了蹭季南枫外套的领口,只有他的味道,能让人安心。
临近深夜,路面结冰湿滑。季南枫车开得很慢,红绿灯的间隙,他总要看看右边。确定郁宁在身边,睡得很踏实,他才能有片刻安稳。
车停在地库,季南枫把人抱上楼。
谈晨已经不在,电脑也一并带走。
季南枫把人抱到浴室,放好热水,低头帮他脱衣服。
郁宁晃了晃脑袋,“我自己洗。”
早就料到成胥会下药,郁宁提前服用过延缓起效的药物。此前,在药物的抵御下,郁宁还能保持镇定。但延迟药的时间只有三小时,郁宁明显能感受到药物正在失效,迷.药的作用持续持放大。
特别是,季南枫还要帮他洗澡。
他不敢坦白迷.药在体内有残留,被季南枫知道,一定会更愤怒。
季南枫没理,继续帮他脱衣服。
郁宁抱着肩膀,“我说了,我想自己洗。”
“检查完我就出去。”
季南枫让郁宁闭上眼,他把浴室的灯开到最亮。衣服堆在旁边,他低下头,从头到脚检查他每寸皮肤和痕迹。
脖颈有手指印,手腕也有用力抓握的紫青痕迹,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季南枫松了口气,他擦干净郁宁手上的血迹,把人抱进浴缸,并轻轻关上了门。
*
郁宁抱着膝盖,蜷缩在温暖的水中。熟悉的感觉让他舒服,但发热的身体,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想被季南枫拥抱和触碰,想和他亲吻,想他对自己泄愤,用力又疯狂。
郁宁咬牙抵御迷.药的侵袭,身体的反应让他燥热难耐。他洗完澡,全然遗忘了现在的状态,赤着身体拉门而出,直接撞进了季南枫怀里。
后者展开浴袍,把人裹紧,抱上床。
季南枫的表情,处于生气和心疼之间,“说说吧,你和谈晨到底在做什么?”
郁宁拉着季南枫的胳膊,努力往他怀里挤,“想从哪听?”
“你找谈晨帮你,是想窃取成家动手脚的证据?”
郁宁点点头。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你不会同意。”
季南枫怒气冲冲,“明知故犯!”
郁宁闭着眼,偷偷触碰他的皮肤,生怕被发现,“你怎么说我都认,但我不后悔。”
季南枫憋火,“他为什么会昏过去?”
郁宁:“过量吸食毒品。”
季南枫冷着脸,“说实话。”
季南枫太了解成胥了,这个人虽然疯狂又爱冒险,但没必要拿生命开玩笑。
“谈晨有个化学系室友,他研究出一种催化剂,该物质本身无色无味无毒,对普通人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但吸.毒人员接触,会在短时间之内,加速毒.品在体内的反应速率。”
简单来说,就是将毒.品的缓释作用打破,让其在体内大量吸收并释放。导致成胥出现幻觉、易怒、发疯、且晕厥的情况。
如果成胥没有吸.毒,那涂在身上的试剂,只是融合在颜料里的水,但他吸了,这就是违法犯罪的放大镜。
季南枫:“你怎么会怀疑他吸.毒?”
郁宁:“我爸和我说,警方查货的那批毒.品,数量虽不少,但也达不到正常毒枭的十分之一,更像是有经济条件的瘾君子购买的量。特别是,其中有一袋有拆开的痕迹。这说明,贩.毒的人也吸.毒。”
同时,警方给季南枫的爸爸做过检查,尿检和血检均成阴性。
郁宁继续道:“我爸还说,警方调查这批毒品的过程中,在包装上闻到了特别的味道。”
随后,警方去季南枫爸爸的家中、办公室、还有他经常光顾的场所调查,都没有寻找到相似的味道。
毒.品被拆包装,留下特别的味道,但嫌疑人无吸毒史,身上也找不到类似的味道。很显然,所有的矛头都在向外指,警察却苦于找不到嫌疑人。
季南枫曾说过,成胥的爸爸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他即便作恶,也很难发现马脚。
季爸爸涉及的案子里,嫖.娼像是刻意切断夫妻感情的导火索,剩下的,基本都是经济案。
只有贩.毒看着格格不入,还出现了非常严重的漏洞。
商场上的企业家们机关算尽,为了钱和利益不择手段。但毒.品永远是禁忌,这种东西不论是吸食还是贩卖,一旦沾染上,几十年的家业,能瞬间毁于一旦。
所以,成胥的爸爸绝不会冒险做这个。
当然,最暴露马脚的,还是那个特别的味道。
郁宁说:“因为涉及刑事案件,我爸无法向我透露太多,我也没办法接触那个味道。但很早之前,成胥递给我手帕的时候,上面也有种特别的味道。我就找个借口,拿到了他的手帕。”
季南枫托起他的下巴,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你到底背着我,见了他多少次?”
郁宁避开他的眼睛,努力克制迷.药的影响,“也、也没几次。”
季南枫又掰过他,“这就是你答应我的,不见理他、不见他、听我的话,不做伤害自己的事?”
郁宁呼吸很急,身体发痒,“对不起。”
季南枫:“你想没想过,如果他没吸.毒,你又没找到证据,今天将面临什么?”
郁宁当然想过,就算运气真的不好,这些都没查出,那他也要靠成胥限制人身自由、蓄意伤人、企图强.奸把他送进监狱。
但这些他不敢让季南枫知道,“对不起。”
季南枫隐忍怒火,“我不想听这个。”
郁宁无言以对。
季南枫按住他的肩膀,“你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想过我该怎么办吗?郁宁,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甚至为你去死。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独不能让你面临危险。”季南枫带着颤音,“你做的这些,比杀了我还残忍,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但他不想抱憾终身、不想重蹈覆辙。他想有个幸福的家,想家中有爱的人,也有爸妈,他想生生世世,永远幸福。
他好想,他太想了。
季南枫:“他碰过你哪儿?”
郁宁转了转手腕。
季南枫抓着他的手,从腕部开始,一点一点亲吻,从内侧亲吻到外侧,从手心亲吻到指尖。
像是贪婪者的索取,拼命宣示主权,在郁宁手腕留下痕迹。
季南枫的吻从温柔到强硬,从克制到疯狂,“还碰过哪?”
郁宁指着印有血痕的前颈。
他闭着眼,等待着季南枫的到来。
脖颈间,有炽热的吻,郁宁仰着下巴,指尖滑入他的发丝。
窗外的雪仍未停歇,落在透明玻璃窗,融成了温暖的水滴。
季南枫红了眼,愤怒和隐忍叠加侵袭,“郁宁,我到底该不该原谅你?”
郁宁抓着季南枫的衣领,“别原谅我,惩罚我……”
“求你,狠狠惩罚我。”
作者有话要说:
双手合十,麻烦审核看清楚,没有脖子以下,没有违规,感谢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