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问完,路款冬就要掀被子,余迢阻止,“别、别碰,脏了,我等会去洗……”
“不用你洗,让人给你换一套。”路款冬没问缘由,把人横抱起来去氵谷室。
水温调的刚好,余迢任由路款冬打理。
“我可以不喝那个药了吗?那个药是不是、有问题?”余迢情绪没由来地失控,连续吊了两天药瓶的手背已经有了明显青肿的痕迹,他想到路款冬说还要打针,那个针有点痛,更崩溃了,“我好难受,真的,不是在闹脾气。”
余迢哭的时候眼皮虽然不易显肿,但整个眼眶都是红红的,长长眼睫沾着泪珠,像下雨天清晨的雾气。
路款冬以前在床上见他这样就觉得很烦€€€€其实是因为余迢哭起来真的挺难搞,嘴上说着好,却没见止泪的意思。
“我知道,”路款冬拿起毛巾给他擦了擦脸,问,“是不是很想亻故爱?这是正常的。”
“嗯……嗯,”路款冬问的直白,余迢答也由衷,他脑子不是很清醒,说话乱糟糟的,“婚约上写的不能勾引你,我没有……我是真的很想,怎么回事呢?上次只是没穿库子站在你面前,你就好像不高兴的样子……但我没有勾引……”
“好了,”医生和韩郁影给路款冬详细说明了余迢可能会出现的各种症状,所以并不意外余迢的举动,“你现在的身体剧烈运动是超负荷的,等以后打了针,这种情况会好一点。”
他还剩半句话没说,怕暴露€€€€打针之后,渴望的就是alpha的信息素了,所以打针和吃药得配合着调理,否则余迢得不到宣泄,迟早要出事。
余迢现在还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路款冬是能闻到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受刑€€€€既享受又痛苦。
“余迢,不哭了。”路款冬扶着他两肩,先把人一点点擦干净,“去喝点助眠的汤药,睡着了就不会难受了。”
而后被他托起来,两 月退 夹在路款冬的 月要 间,余迢挂在他脖子上,鼻尖嗅了嗅路款冬的后颈,说:“想咬。”
“什么?”
“可以吗?”
“可以。”
然后余迢就Yao了,没有任何征兆,他的力度不重,说是挠痒也不为过。路款冬站在原地,花了几秒接受余迢咬腺体的举动,没说什么。
牙齿松开,余迢用手腕擦了擦口水,又很无理地道歉:“对不起,别怪我……刚刚我好难过,现在好多了。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护理人员已经换了新床单,路款冬说:“这下别弄脏了。”
“……我不弄脏,可以不喝药吗?”
路款冬现在挺后悔,后悔那晚不应该让余迢出去。吃药都这么难熬,打针可怎么办。
“那就先停几天吧。”韩郁影说开始打针之前,药可以断断续续的。路款冬主要是想让余迢适应一下,不然一起来会很遭罪。
“为什么术后调理这么复杂……”余迢知道自己的腺体和平常beta不同,没料到一次撞击划伤可以严重到这种程度,“我讨厌任张,是他让我这么痛的……”
路款冬唇角上扬,轻轻地笑了下,平时的余迢可不会这么说话,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倒是怪可爱的。
“谁让你要跑出去,听我的话,就没有这些事了。”
“你说得对,但是、不这样,我该怎么让任张受到惩罚呢……”
路款冬背对着光,脸色阴沉不定,平静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余迢眼睫颤颤,睡着了。€€
路款冬将之前疑心的佣人都换了,包括桑非梦安排在他身边的那位omega。其实路晚的眼线早就查出来,至于为什么一直拖着不告诉余迢€€€€一来打草惊蛇,二来,路款冬觉得装恩爱蛮有意思。
果不其然,桑非梦立马打电话过来质问,路款冬只说他犯了错,不想再留。
“他犯什么错?款冬,他是妈妈这边的人,你说以前还好,现在你结婚了,我也不好天天去看你,有什么事我也能及时知道。”
真话藏在假关心里,路款冬内心嗤笑了声:“妈,路晚也订婚了,现在也和未婚妻住一块。”
桑非梦沉默了一会,反问起来:“你什么意思?”
“没,那个omega我不想让他在这待了,如果想给我安排其他人,您送过来就是。”
言外之意,送多少过来都没事,人哪有不犯错的呢?
之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余迢分化期这段时间,路款冬要保证这栋宅子里的人都是自己的,不能有任何意外€€€€那个omega端个药都不稳,怎么能行?
桑非梦沉吸了口气,直接挂断电话。路晚自然不会直接来询问,这么久了安排的眼线没得到什么情报,他也就懒得管了。
余迢渐渐变得很嗜睡,有时候能睡到傍晚。催剂三天前就已经送到路家,结果韩郁影一问,还没开始。
“拖这么久做什么?”
“他很怕痛。”
“不能再拖了,不靠催剂和药物辅助,手术风险很大,命都要没了还痛不痛的呢,他怕痛你就转移注意力安抚他。”
“还有和我一起来的心理医生,他那边的报告也显示不太乐观,路款冬,你怎么照顾的?”
“……”
“让他开心,知道吗?你也别老让人待在家里,多出去转转,多和人说说话。”
人是不能放的,路款冬说:“知道了。”
不太放心地看了路款冬一眼,韩郁影叹了口气:“你还是尽快和余迢说这件事吧,心理医生说他不想变成omega,不想被标记。”
路款冬淡淡撩起眼:“AO互相吸引是本能,不想也会变成想。”
“他应该快醒了,你赶紧走吧,我不想被打扰。”
韩郁影:“……”他总觉得该给路款冬也找个心理医生,自从余迢做完手术后,这人话里话外都有种很平静的疯癫感,又让人无从指出。
“行吧,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路款冬时间掐的很准,提前让人准备好药,果不其然,送到余迢面前时,他就像缩在巷子里的流浪猫,收起爪牙,望着他:“怎么又要开始喝了……”
“说了只停一段时间。”
“不喝行吗?”
“不喝会死。”
“我怕我又、又……”
突然觉得逗一只畏世的流浪猫很好玩,路款冬微微躬身:“又什么?”
“没什么……那个药好可怕。”
“没关系,我不看,”路款冬说,“这样行吗?”
“嗯,可以的,这样我可以接受。”
“yao我腺体的时候没见你脸皮这么薄。”路款冬抬了抬下颌,“喝药。”
余迢乖乖就水吞下。
“对了,”路款冬把他的水杯接过来,“把续约的合同签了。”
不留可能的余地,直接命令、必须执行的语气,余迢知道他没想商量,说:“好。”
又开始胡言乱语:“可是我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可不可以心情好点的时候签?”
“不行。”
“求求你。”
“……怎么样你才能心情好?”
憋了半天没说话,余迢说:“我想小眠了,可以见他吗?之前你说会把它带过来,一直都没等到。”
“你睡眠浅,那家伙那么吵,我怎么带?”
“它很乖的,不会吵我。”
“那就明天吧,”路款冬又说,“你也要答应我,明天开始打针,可以吗?我就让你见它。”
现在的路款冬还没意识到,他总是以交易的语气和余迢说话,让余迢觉得任何事在他这里都有代价。
“好。”
虽然觉得打针和喝药很痛苦,但他们都有助于术后修复,就算路款冬不提出这个要求,余迢也会同意。
管家敲门,路款冬视线偏离,听他说:“楚瑞先生给您打了电话,您看方不方便回?”
“嗯,”路款冬手指扌€€入揉了揉余迢的头发,揉了揉,“可以起来去院子里走走,我等会来找你。”
“好。”
等人走到门口,管家又说了句:“小少爷说路董昨天犯了病,问您要不要今天去看看。”
“路庭和犯病?”
“昨晚一直在抢救,还挺严重的,医生说是劳累过度,现在已经没事了。”
路款冬呵笑了声:“难为他们了,把消息封的这么死。”
“既然没事,就不看了。现在过去,倒坐实了我不孝的罪名,等之后爸问起来,再说不知道吧。”
“是,我会想办法把小少爷的通讯记录抹除。”
【作者有话说】
失算了(还以为这章能写到跑路……估计下章就是了。!
◇ 第38章 离婚协议书
38余迢走到院子,今天太阳不是很暖,佣人帮他披了件长棉服,路款冬吩咐过,用完药一小时后必须让余迢回房间。
“夫人,我们回去吧,外面风大,您该喝点安眠的汤药去午睡了。”
余迢用药总是会陷入不受控制的情况,之前路款冬不给他打针,只能在发作之前睡过去来缓解。
这样也有个问题€€€€余迢会在梦里更起劲。原本以为这是只有余迢自己知道的秘密,直到有一天路款冬问他:“我很好奇,你做梦的时候,嘴里一直喊‘你不要看’,这个你是谁。”
一身鸡皮疙瘩顿时耸起,余迢摇摇头,说自己忘记了。
路款冬就会安静看着他几秒,很平和的眼神,像是会传话,至于传的是什么€€€€如果我不那么强硬,你会不会和我说实话。
余迢有一瞬间这样的想法,再深究时,路款冬已经不再看他了。
“午饭有些不合胃口,去帮我切点水果吧,”余迢说,“我想自己去洗手间,不用叫人在房门外看着。”
佣人懂了,路款冬也说过,余迢用完药后会亲自去看着,不用旁人陪,因道“切水果”只是个委婉的借口。点了点头,陪他进屋后又离开了。
余迢反锁住门,看了眼钟表,只有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从床底下拿出备用手机,走到浴室,拨打出一串号码。
忙音持续响了几秒,才接通,“打错了吗?”
“学长,是我。”
“余迢?你终于有消息了,”陆席风松了口气,“一直联系不到你,我很担心。”
“我去打探了下任张的情况,”陆席风停顿了会,问,“你的利用成功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