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的气候和C市有某些相似,比如入秋总是很早,别的地方还处于秋老虎的折磨中,他们就已经需要穿上加厚的衣服了。
余迢仍然生活在这里,和唐波经营一间酒吧,店里有一个很可爱的机器人。
和往常不同的是,每到周末会有一位客人,乐此不疲地从C市赶过来。
路款冬,现在街上的人家,只要家里有omega成员,大多都认识他。来酒吧的人也不例外,好奇他为什么要来这。
他完全可以瞒着所有人,偷偷来这,但他没有。
于是本就以网络而有了话题度的酒吧更加受人欢迎。
路款冬每次只要余迢调的酒,有时候是很难喝的,他觉得是余迢不小心做错了,又联想到为什么会做错呢,是最近太累了,忘记配料了吗,一个人在单独的包厢开始担忧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的全是瞎操心,余迢是故意的,单纯想看路款冬吃瘪而已。
秋天总是悲凉的,这个秋天除外。也许往后都除外。
一切都慢慢往好的方向走,路款冬当初听余迢的话,留在医院好好调养,易感期总算不那么频繁,慢慢恢复到了最开始的样子,从一周一次到一个月、两个月。
唯独医生说的循序渐进,路款冬只停留在拥抱接吻,不肯再进一步了。
更准确来说是不敢,爱与性挂钩,路款冬目前对自己的评价是,他驾驭不好后者。
怕自己犯了错,让余迢感到害怕。€€
在天气预报发布大降温后,路款冬没卡在周末,熬了两夜处理好了公司事务来到余迢身边。
但毕竟不是从前的身体了,稍微有点不对身体就会提出警报,比如在私人飞机上的路款冬被空姐提醒,您的状态不太对劲,是到易感期了吗?
随行医生立马检查,确认了是的,问他需不需要打一针抑制剂。
路款冬点点头:“打。”
“好的。”
医生打完后又嘱咐:“抑制剂一天只能打一针,千万不可以因为贪心过量。”
路款冬表面上答允,心里想的却是,如果见了余迢信息素浓度还是很高,就再打一针。
可下飞机后医生立马给了他当头一棒:“这件事我刚刚也传达给了夫人,他说他会监督您的。”
路款冬:“……”
他真是烧糊涂了,忘了现在这个家,都是听余迢的。
循序渐进在这个易感期有了新进展。
路款冬怕余迢看出他易感期不舒服,这次直接去了家里等,但稀里糊涂的,他没去客厅沙发上坐着,来到书房反锁住了门。
这是那几年分开时他的常态,那时候路款冬的易感期频繁又不规律,每次都会打针特效药然后去书房把自己关着。
余迢收到医生消息后,一下班就赶回家。
“路款冬€€€€”
鞋还没换好,他先喊了一声名字,没有人应。
先去厨房,没见到人。
然后是洗手间,也没有人。
之所以按照这个顺序,是偶尔路款冬不去酒吧,会先去余迢家里做个饭打扫卫生,卧室没经过余迢的允许他是不会去的,当然他也没有主动提起过。
所以余迢只剩下书房了,但居然又打不开门了。
“路款冬,你在里面吗?”余迢叩了叩门。
下一秒门打开了,路款冬离他很远,那个手的距离就跟算好了似的,刚刚够到门把手。
“在,”路款冬声音有气无力的,“我易感期,今天晚上我睡这里。”
“易感期你还回来?”余迢问。
“不是……我是在飞机上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的。”
“算了,”越来越知道行动比解释更重要的路款冬直接说,“我出去住酒店吧。”
说完就真的要走。
余迢差点被气笑了:“然后去酒店再打抑制剂?医生说你不能过量,今晚跟我睡,我看着你。”
路款冬难为地皱了眉,看上去像不太情愿。
余迢问:“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当然不是!”
“我不知道……不知道忍不忍得住。”路款冬说了实话,“你肯定不喜欢我这样。”
余迢说:“你也没问过我。”
“那像以前一样吧,第一步,看我的眼睛。”
“第二步,牵我的手。”
“第三步,抱抱我。”
“第四步……”余迢没说完,路款冬就凑上来了,他对于第四步太熟悉太迫不及待。
款冬花的香味弥漫了房间,余迢也缓慢释放信息素,屋内像在下一场掺杂着蜜香的绵绵秋雨。
屋内没开灯,两人的身影要比黑夜更浓一些,映在地板上,帘子缓缓飘荡,像一片薄薄的云。
温度相互传达到嘴边,路款冬吻得熟练又小心翼翼,沉溺其中,一边又说我真的好喜欢你,可以再亲一会吗。余迢说可以。
然后一分钟后又是一分钟。
墙上的时钟大概挪动了30度锐角,余迢说:“第五步。”
“我允许了。”
“不可以反对我。”
今夜的风把桌上的书籍吹得页页翻动,这场绵绵秋雨里,只有月光看到了风停驻在哪一页。那上面写€€€€
“你不像任何人,因为我爱你。”[1]€€€€END.
【作者有话说】
[1]聂鲁达《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李宗荣译。
正文到这里就完结啦,选择了一个比较轻松温馨的结尾,希望你们喜欢!作话有字数限制,更多的话和番外一起发出来吧,番外不收费欢迎来看呀(><)非常非常非常感谢追连载的读者,给了我码字的动力!也谢谢给我鼓励的小可爱们,你们真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