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嫁给失忆大佬后 第172章

  说完见他不语,又抱头崩溃道:“我的亲娘,原本说假成亲,还想着是你帮小殿下遮掩身份,是好事一桩。这一下变成真的……就算小殿下刚才说是两情相悦,太子殿下又怎可能同意你们?不剥了你都……”

  “裴将军,主上有请。”话未说完,两名黑衣护卫忽然前来,恭敬请道。

  裴椹一怔,很快理一下衣摆,起身对对方前往。

  燕王僵了一下,见他要走,忙伸手想拉,没拉住,半晌收回,又抱着手碎碎念道:“完了完了,定是小殿下那边已经无事,太子殿下回过神来,要收拾这小子。”

  急得转了一圈,见杨元羿还站在门边,不由又一把抓住对方,道:“元羿啊,你跟俭之从小就认识,多少年的朋友,你快帮忙想想办法啊。”

  杨元羿愣愣道:“这、这……能有什么办法?”

  要是别的原因,裴椹被处置,他还能去喊一喊冤,甚至豁出去,拿并州军当筹码。可裴椹这是跟小殿下感情的事被发现,人家当爹的生气不是很正常?

  他们外人怎么好掺和?而且也不占理啊。

  .

  裴椹到了厅中,还未跪下行礼,就听坐在上首的李€€语气冰凉问:“禅秀是不是给过你一个口诀,还与你……一起练过?”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

  裴椹不知他为何知道,蹙了蹙眉,点头,很快又忍不住有些不安问:“主公,可否告知罪臣,殿下现在如何?可还安康?”

  李€€沉着脸色,忽然不想说话。

  旁边孙神医看了看两人,忙笑着打圆场道:“小殿下没什么大碍,对了裴将军,可否将小殿下给你的口诀,写下给我看看?”

  裴椹看他一眼,神情愈发奇怪。

  虽然他认识孙神医,对其也信任,但口诀毕竟是李禅秀所给,没经过对方首肯,他不能拿出。

  孙神医听了原因,不由笑道:“将军有所不知,这口诀关系到小殿下是否会有性命之忧。”

  裴椹一听,当即不再迟疑,拿起旁边护卫送来的笔,蘸了蘸墨,便写下口诀。

  孙神医凑近看后,点了点头,对仍坐在上首,冰雕一样,一动不动的李€€道:“没练错。”

  李€€面无表情,挥了挥手。

  护卫忙对仍皱眉不解的裴椹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他去内室。

  但刚走两步€€€€

  “等等!”李€€忽然又开口。

  裴椹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恭敬行了一礼。

  李€€脸色缓了缓,问:“你确实对蝉奴儿真心以待?”

  裴椹望向他片刻,忽然举起右手,沉眸起誓:“我裴俭之在此起誓,对禅秀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如有一字欺瞒主公,天打雷劈€€€€”

  “行了。”李€€立刻打断,蹙眉道,“你进去吧。”

  可隔一刻,又咬牙道:“若再没轻没重,孤剁了你的狗爪子。”

  裴椹:“……”

  他蹙眉离开,心中仍是疑惑。

  直到孙神医也快步跟上来,带他到先到隔间,低声将情况一一交代。

  ……

  李禅秀朦胧中感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着,一滴滚烫的水落在手背,接着指尖碰到什么柔软。

  他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看见裴椹坐在床边,正握着他的手,轻轻放在唇边。

  李禅秀眼睛一眨不眨,没有惊动他。

  直到裴椹吻了吻他的指尖,又轻轻放下他的手,抬起眼,视线猝不及防与他对视,一时僵住。

  裴椹这些天应该没好好打理自己,虽然面容依旧英俊,可难掩狼狈,下巴上冒起一片青茬,眼底也带着疲惫的青黛,浓黑的眼睫不知为何沾湿,想必与刚才落在李禅秀手背的滚烫水滴有关。

  李禅秀弯了弯唇角,努力扯起笑,从他掌心抽出手,指尖碰到他青青的胡茬,再向上,寸寸轻移到他冷峻的侧脸、眉梢,又碰到微湿的眼睫,最后将整个掌心完全贴在他脸侧,声音低哑,带着笑意道:“好丑,我还是……更喜欢自信冷峻,永远都沉稳,无所不能的裴将军……”

  他刚醒来没什么力气,话说到一半,就要喘一口气,断断续续。

  裴椹僵硬着任他施为,许久才像终于回过神,忽然俯身,隔着衾被将他紧紧抱住。

  李禅秀身体像被忽然勒紧,揉入骨血,紧接着就感到颈间一片湿润滚烫。

  裴椹没有出声,只静静抱着他。

  李禅秀僵了一下,片刻,从被子中伸出手,费力环抱住他,轻轻拍他坚硬的脊背,道:“没事,我已经醒了,没事。”

  尽管下巴和颈侧都被胡茬扎得微痒,可他还是微微偏头,近乎亲昵地蹭蹭裴椹,无声安抚。

  许久,裴椹才终于起身,似乎在李禅秀看不见的位置擦过眼睛,眼中只一片微红,看不出其他异状。

  见李禅秀抬手又碰了碰自己的眼睛,似无声轻叹,他不由握住对方的手,又按在自己脸侧,哑声问:“真的丑?”

  李禅秀摇头:“骗你的。”

  顿了顿,却又道:“只是不想看你哭,那样……我也难过。”

  裴椹轻叹,俯身吻了吻他的眉心,目光与他平视,道:“这是喜极而泣。”

  说完,又哑声问:“殿下为何不告诉我你身中寒毒的事?”

  以前在西北就罢了,那时李禅秀需要隐瞒身份,不能轻信任何人。可后来,他们心意相通之后呢?为何也不跟他说?

  他才知道原来在永丰那两次,李禅秀忽然畏寒病重,其实就是寒毒发作,而不是什么感染风寒。

  他仍记得当时对方有多痛苦,身体寒冷得像结冰。原来那般痛苦,对方从出生后不久,几乎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

  从孙神医口中得知真相时,裴椹心脏闷疼得如同被钝器刺入,再一点点慢搅。

  若是可以,他恨不能以身代之。好在孙神医很快又告诉他,这寒毒有解法。还好可以解,虽然这解法……

  李禅秀很快也想到这点,耳朵不由微红,小声道:“你都知道了?”

  裴椹点头,喉间发出一声闷闷的“嗯”。

  李禅秀脸更红了一些,尴尬小声说:“其实练了那个口诀后,我身体就好转许多,最近寒毒发作也没有之前在西北时那么痛苦,至于没告诉你……”

  一是他觉得身体已经好转,没这个必要;二是……

  “……我不是给了你那个口诀?我怕你误以为我是要利用你解毒。”

  说完他咳嗽一声,悄悄往被子里滑了滑,只露出小半张脸。

  实在是那解毒办法难以启齿,尤其他们已经试过,裴椹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裴椹无奈轻叹:“我们既然已经在一起,就与夫妻无异,本就应该休戚与共,殿下何以跟我如此见外?别说殿下没有利用之心,就算真有,又有何妨?况且……”

  他忽然坐到床边,隔着被子将李禅秀整个抱在怀中,俯身在耳边,小声问:“难道殿下不喜欢?不快乐?”

  他薄唇近乎碰到李禅秀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耳朵,一阵微痒酥麻,声音也低哑带着磁性,钻进耳中,震得鼓膜一阵微痒。

  李禅秀“轰”地一下,整个耳朵都红透,下意识喃道:“喜、喜欢。”

  “既然喜欢,又能解毒,为何不能做?我又为何会不愿帮殿下?”金石相撞的声音继续钻入耳朵,蛊惑人心。

  李禅秀险些心智迷失,好在他微微怔然后,很快回神,终于意识到什么,忙伸手推裴椹,慌道:“你怎么到床上来了?万一阿爹进来看见,你不怕……”

  “怕什么?”裴椹吻了吻他的耳朵,接过话问。

  李禅秀耳廓微痒,下意识侧头轻蹭一下,反倒又送到对方唇边,变成在对方唇上蹭了蹭。

  见他“主动”送到嘴边,裴椹自然不放过,张唇咬住,齿尖轻磨。

  李禅秀一僵,敏感得忍不住轻颤,回过神来,又更慌,眼睛下意识看向门的方向,生怕有人会进来。

  裴椹闷笑,终于不再逗他,松开他道:“就是主公让我来的。”

  李禅秀松一口气:“哦……啊?”

  忽然他意识到什么,又磕巴:“我、我阿爹让你来干、干什么?”

  裴椹覆着青茬的下巴抵在他头顶,慢悠悠道:“自然是让我来帮殿下解毒,孙神医都把情况告诉我了,又怎可能没告诉主公?而且主公还说……”

  “说什么?”李禅秀想仰头看他,微微紧张问。

  “说我若不努力,伺候不好殿下,就剁了我的狗爪子。”裴椹接着道,手掌也慢慢探向被子下。

  李禅秀:“……”

  他忽然轻喘一下,按住被子下的手,脸微红道:“我、不、信。”

  他阿爹肯定不会说这种话。

第 134 章

  裴椹闷笑, 双手探进被子中,却只是握住李禅秀柔韧的腰,一阵轻缓揉按。

  “睡太久会腰酸。”他解释道, “放心, 殿下刚醒,身体正虚弱,便是真要解毒,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孙神医说, 等殿下养两天身体, 恢复元气后再开始也不迟。”

  说完语气一顿, 他又吻了吻李禅秀的耳朵,声音轻哑含笑, 故意道:“所以殿下也莫急,不然像上次那样中途昏过去,岂不功亏一篑, 还得劳累殿下重头再来。”

  李禅秀耳朵通红:谁、谁急了?

  不过听出裴椹是逗自己,他也故意不吭声, 享受起对方的“伺候”。

  好在裴椹知道他刚醒来, 身体正虚,手一直规规矩矩,只在腰间揉按, 没折腾他。

  “对了, 我听孙神医说, 他是年前腊月为殿下看诊时,将口诀给殿下。可殿下是在去年初春就给我口诀, 比孙神医还早将近一年?”裴椹忽然迟疑问。

  刚才在外间,听孙神医说这事时, 他就觉得疑惑。

  去年初春在秦州,他和殿下刚互表心意后不久,殿下就给了他这个口诀,那时对方还没见过孙神医。刚才听孙神医说口诀是去年冬天给李禅秀时,他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还特意又问一遍。

  李禅秀闻言微僵,自不好说出真相,便含糊道:“孙神医去年冬天确实给过我,不过我在那之前就在一本古籍上看到口诀和解寒毒的办法。看到孙神医给的口诀时,我也很惊讶。”

  说完心中默默道,对不起了师父,抹了你的功劳。

  但他总不好实话实说,说是梦中孙神医给的。

  裴椹想了想,觉得也只可能是这样,便不再多问。

  两人又温馨片刻,裴椹终于依依不舍地从被子中抽出手,将李禅秀放回床上,又掖好被子。

  “对了,殿下昏迷这么多天,应该饿了,我先去给你拿些吃的,也告诉主公你已经醒了,让他勿再担忧。”他声音近乎轻柔。

  李禅秀微微点头,眼睛一眨不眨,想看着他离开。

  裴椹察觉,方走两步,忽然又转身回来,俯身在他眼皮上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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