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霁看了一眼,揉揉他的头说,“真棒,比我厉害。”
江袖亭笑得满脸开心,早上被邬南欺负,以及刚到这儿就被狗吓的烦闷心情通通一扫而光。
他满脸期待地问薄霁,“我可以养它吗?”
“可以€€€€”
薄霁话音未落,邬南就在一旁浇冷水,“你是不是傻啊,鱼是用来吃的,而且这种鱼养不活的。”
江袖亭弯腰捡了个石头扔到邬南不远处,水溅了邬南一身。
邬南抹掉脸上的水,不满地指着江袖亭,“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
江袖亭懒得搭理他,继续问薄霁,“我想养它。”
这是他亲手抓到的鱼,他想养起来。
薄霁揉揉他的头,低声答应:“好,回去我给你找个小鱼缸,家里应该有。”
江袖亭开心地点头,见薄霁弯腰找东西,他好奇地凑过去,“你在找什么?”
“找个石头帮你把小鱼放进去,总不能一直捧着。”薄霁说完,捡起一块中间有凹陷的石头,弄了点儿水进去跟江袖亭说,“放进去。”
江袖亭听话地把小鱼放进去,看到它在浅浅的凹槽里游来游去,眼睛弯成月牙状。
薄霁把石头放到地上,用哄小孩的语气跟江袖亭说,“你在这儿陪它玩,我下去。”
说完他慢慢走进河里,熟练地用篓子抓鱼。
江袖亭跟自己的小鱼坐在一边,出神地看着薄霁。
好帅,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此刻的薄霁透着几分野性,弯腰抓鱼的动作一气呵成,面部线条紧绷着,溅起的水珠顺着滑下去,莫名有点儿色//情//。
江袖亭突然有点害羞,不好意思地将头转向一边。
邬南不甘落后,学着薄霁的样子抓鱼,还真让他抓到几条,“江袖亭,等着哥给你抓一堆,想养那只养那只。”
“谁要养你抓的鱼。”江袖亭小声说完,继续盯着薄霁看。
中途有几个小孩儿也过来抓鱼,不过还没来得及下河就被家里大人用荆条抽回了家。
江袖亭没忍住笑了一声,刚刚有个小孩儿哭得鼻涕都掉进嘴里了。
薄明远站在不远处的坎子上喊他们,“你们几个,天快黑了,回家准备吃饭。”
浑身湿透的邬南站在河水中央冲薄明远挥手,“知道了叔叔,我们马上回来。”
刚刚河里的三个人打水仗,身上几乎没有干的,江袖亭倒是干干爽爽,没沾到一点儿水。
薄霁撩起衣摆擦脸,语气淡淡道:“差不多该回去了。”
“够一顿了吧,我估摸着抓了一斤左右。”邬南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篓子,凑过去看宁逸的篓子,满脸惊讶道:“学长,你怎么抓得比我还多?”
“你第一次抓已经很厉害了,薄霁的篓子都快装不下了。”
邬南转头往薄霁那边看了一眼,被打击得不轻。
薄霁没说话,拎着篓子往江袖亭身边走,每走一步就带起一阵水花,身上的衣服湿透了紧贴着身体,将他优越的肌肉线条完美展现出来。
邬南快步走到薄霁身边,语气酸唧唧的,“卧槽,不是吧,抓鱼厉害就算了,身材还那么好,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薄霁抿着唇没说话,走到江袖亭身边把篓子放下,低声问他,“还有很多小虾和螃蟹,想养吗?”
江袖亭笑着点头,“你帮我选一个。”
凑一对,嘿嘿。
薄霁单膝跪在地上,瞥了江袖亭的小鱼一眼,“选条小鱼怎么样?”
江袖亭点头答应,“好。”
被冷落的邬南忍无可忍,把篓子往地上一摔,不满道:“你俩这么无视我真的好吗?”
宁逸姗姗来迟:“你别打扰他们了,过来我们两个把东西收拾一下,天快黑了。”
邬南立马走到宁逸身边,把鱼虾和螃蟹分开,薄霁和江袖亭也总算完事儿,四个人并肩往回走,江袖亭手上捧着他的小鱼,时不时看薄霁一眼。
最终还是没忍住关心:“你的衣服都湿了,冷吗?”
薄霁摇头,“不冷,没事。”
邬南满脸受伤道:“亭亭,我和学长也湿透了,你怎么只关心薄霁?”
江袖亭脸腾地热起来,他把头埋低,抱着怀里的石头快步往前走,小声说道:“快点回去把衣服换了,不然会着凉的。”
邬南凑到薄霁身边,拧着眉头问:“你给我们家亭亭下什么迷魂汤了?”
跟换了个人似的。
宁逸笑着开口,“我们家薄霁魅力一如既往。”
邬南吃味道:“学长,你可别厚此薄彼,我就不是你家的了吗?”
宁逸的脸唰地红透,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僵硬地转移话题,“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风吹着有点凉。”
邬南也后知后觉不好意思,挠挠头跟着宁逸离开。
薄霁勾勾唇,漫不经心地往前走。
江袖亭走了一段距离,发现他们没跟上来,不自觉放慢脚步,直到薄霁走到他身边他才继续走。
他瞥一眼薄霁手上的篓子,“你那个重不重,我们两个换一下?”
“没事。”薄霁换了只手提着篓子,跟江袖亭并排往前走。
江袖亭抬头看着远处天边快要消散的晚霞,感慨道:“这边真美。”
“今天开心吗?”薄霁问他。
江袖亭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薄霁嘴角勾起一抹很明显的笑容,“那就好。”
江袖亭笑着问他,“你呢,你开心吗?”
薄霁点点头,他也很开心。
邬南突然走到两人身边,打破温馨的气氛,语气焦急地问道:“我也很开心,我们到家就能吃饭吗,我好饿,感觉快饿死了。”
“晚饭得自己动手做。”薄霁淡淡道,“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而且这个点他们估计还在田里。”
所以得自己动手。
乐天派邬南笑着答应,“可以啊,我会洗菜,等会儿我洗菜。”
只要能吃上饭就行。
“你什么时候学会洗菜了?”江袖亭无情拆穿,“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邬南在家比他还废物。
邬南轻咳一声,试图找回面子,“少瞧不起人好不好,你忘了小时候谁给你做披萨了?”
江袖亭撇撇嘴,道:“吃完你做的披萨,我去医院住了一周。”
察觉到宁逸的视线,邬南不自觉紧张,“那次……只是意外,后来我不是也给你做过其他吃的吗,怎么只记不好的,不记我对你的好呢,更何况,我又没说我做饭,洗菜我还是能做的。”
江袖亭由衷问道:“你洗得干净吗?”
邬南:“少瞧不起人,你以为我是你啊。”
江袖亭:“我比你厉害,我会洗碗,上次在薄霁家洗的。”
说起这事儿,邬南就哈哈大笑起来,“洗个碗把手泡皱就算了,还问我是不是生病,想去医院看,哈哈哈……”
江袖亭涨红着脸瞪了邬南一眼,走到薄霁身边,不跟邬南争论了。
“你俩真是一对冤家。”宁逸笑着打趣,“邬南平时看着挺成熟的,跟学弟拌嘴的时候格外幼稚。”
邬南正了正色解释道:“学长,我是被他传染了,平时我不这样的。”
江袖亭小声嘟囔:“你平时比这个还过分。”
邬南没再理他,急切地向宁逸解释,想证明自己是个成熟的男人。
江袖亭看着他那副样子,鄙夷地撇撇嘴。
薄霁低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跟江袖亭并肩往家的方向走。
受委屈了就跑到他身边,真可爱。
第38章 学长,我爱你
回到家后, 湿透的三人先去洗澡换衣服,江袖亭则蹲在地上看自己的小鱼。
薄明远在一边处理他们抓回来的鱼虾。
看到江袖亭那副可爱的样子,他忍不住问:“亭亭, 那是你抓的吗?”
“这条是我抓的。”江袖亭指着其中一条小鱼说, “另外那条是薄霁帮我选的,它们两个现在是一对。”
薄明远豪爽地笑起来,“哈哈哈,就该凑成一对,是吧?”
江袖亭真的太可爱了, 跟他那个闷葫芦儿子很般配。
“什么凑成一对?”
略显沧桑的声音伴随着锄头落在地上的清脆声传来, 江袖亭循着声音看过去, 衣着单薄,裤腿卷到膝盖处光着脚,白发苍苍的老人随意坐在坎子上, 目光却炯炯有神。
薄明远脸上笑容不减, “爸妈,你们回来了?”
“这是那儿来的小孩,长得跟馒头似的,白白嫩嫩的。”
江袖亭还没回过神,脸突然被掐了一下, 他愣愣地跟满脸和蔼的奶奶对上视线,茫然怔忪地眨巴着眼睛。
“小霁的朋友, 跟他一起来玩的。”薄明远起身接过奶奶手里的锄头放到墙角, 语气自责心疼,“这么大年纪了, 让你们少种点田也不听。”
都怪他这个做儿子的没本事,拖累了两个老人家。
爷爷轻哼了一声, 语气别扭道:“年纪大了,天天待在家里会得老年痴呆,下地劳作既能糊口还能锻炼身体,有什么不好的。”
哪爷儿俩在说话,江袖亭抽空喊了声“爷爷奶奶”就被奶奶拉到一边做人口普查,“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有对象吗?”
江袖亭乖乖回答:“奶奶,我叫江袖亭,18岁,没有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