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霁低头吻掉他睫毛上的雪花,轻声道:“好,听你的。”
在小卖部买完酒和零食后,俩人一起上楼。
一进屋,身上的寒气被驱散,薄霁帮江袖亭把外套和帽子脱了,揉揉他被帽子压扁的头发,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才道:“先去洗澡,免得等会儿喝醉。”
“一起去€€€€”江袖亭惊觉这话不对劲,连忙找补,“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一起去,用不同的浴室,这样就可以快速洗完一起喝酒。”
薄霁笑了笑,“如果你想的话,用一个浴室也可以。”
江袖亭脸一红,直直迎上薄霁的目光,挑衅道:“你可以吗?”
他反正无所谓,就怕薄霁克制不住。
“不可以。”薄霁干脆道,“去洗澡吧,等会儿时间很晚了。”
江袖亭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性冷淡?”
除了偶尔一两次,他很少看到薄霁失控的样子,即便是失控,他也只会借用他的手,不会做其他出格的事情。
人家邬南和宁逸都全垒打好几次了,他和薄霁还在这儿玩过家家的感觉。
薄霁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这么说。”
“因为你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欲望,你知道我们上次接吻是什么时候吗?”江袖亭说,“之前在山顶那次不算。”
薄霁点点头,“一个月前,我情绪失控的时候,我们吻了很久。”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和江袖亭的每一次拥抱,每一次接吻,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江袖亭一怔,反应过来后,满脸愧疚道:“抱歉,我应该多为你考虑。”
明知道薄霁还没从那件事里走出来,他却因为这种事耍性子。
薄霁吐出一口浊气,上前将他揽进怀里,语气自责道:“该道歉的是我才对,这段时间冷落你了,宝宝,对不起。”
“我就发发牢骚,别放在心上,先去洗澡吧。”江袖亭推开薄霁,推着他往浴室走,“比赛看看谁先洗完,最后洗完的人出来要自罚一杯。”
“好。”薄霁笑着说完,推门进去洗澡。
江袖亭去之前薄明远那个卧室洗澡,自从薄明远去世,他就不怎么敢让薄霁来这个房间,每次他来都忍不住难过,更别说是薄霁了。
之前他有提议换个房子,但薄霁说没关系,并且看起来很执拗的样子,江袖亭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尽量避免让薄霁单独来这个房间。
江袖亭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自言自语道:“叔叔,薄霁一定会好的,对吧?”
窗帘被风吹得晃起来,江袖亭在心理安慰自己是薄明远在回答他,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连忙去洗澡。
不出意外的,薄霁先洗完,江袖亭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盘腿坐在地毯上,神情温柔地冲他招手。
江袖亭笑了笑,快步过去,挨着薄霁坐下。
薄霁搂着他,修长的手指在他带着潮气的发间穿梭,“自己把头发吹干了?”
江袖亭靠在他怀里,故作后悔地叹了口气,“要不是我吹头发耽误了时间,肯定是我拿第一。”
薄霁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宠溺道:“没关系,宝宝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名。”
“虽然你这么说我很开心,但输了就是输了,我先自罚半瓶。”江袖亭说完就拿起已经开好的酒,豪爽地喝了小半瓶。
薄霁用指尖帮他擦掉唇角的水渍,夸赞道:“酒量越来越好了。”
之前喝几口就说头晕的人,现在能一口气喝半瓶也看不出丝毫醉意。
“和你比差远了呢。”江袖亭拿起一个酒瓶塞给薄霁,跟他碰了一下瓶,笑着说,“哥哥,跨年夜快乐,明年也要一起跨年哦。”
薄霁笑着承诺:“好,以后每年都一起跨年。”
江袖亭喝了一口酒,仰头看着薄霁,语气带着几分警告,“你说的,食言的人要被揍哦。”
薄霁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得到承诺,江袖亭心情稍微好点儿,他跟薄霁一起干杯,喝了一桌子的啤酒瓶,正好到十二点,窗外燃起烟花,绚烂的色彩在空中炸开碰撞,映在他们两个的脸上,江袖亭感受着外面热闹的氛围,目光落在薄霁的唇上。
他犹豫了一下,突然伸手将薄霁推到,顺势翻身跨坐到他腿上。
薄霁完全不生气,轻轻搂着他的腰关心道:“喝醉了?”
“没醉。”江袖亭趴在他怀里蹭了蹭,闷闷地说:“想接吻,我们好久没接吻了。”
“好。”薄霁说。
“嗯?”江袖亭茫然地抬头看着他,他一喝酒就上脸,这会儿脸红彤彤的,看起来无辜极了。
他反应迟钝道:“可以亲?”
“我们是情侣,当然可以。”薄霁说,“你想亲随时都可以。”
江袖亭撇撇嘴,“可是我想让你主动。”
话音刚落,薄霁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江袖亭眨眨眼,一脸期待地看着薄霁。
薄霁低头凑近,小声说:“眼睛闭上。”
江袖亭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要,我想看着你。”
薄霁无奈笑了笑,低头吻上江袖亭柔软的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亦或者是太久没接吻,今晚的江袖亭格外热情,也格外喜欢挑逗他。
怕他喘不过气,亲了一会儿薄霁想往后退,江袖亭突然搂住他的脖子,急躁地用舌尖顶开他的牙关闯进去,略显笨拙地在他口腔里扫荡。
薄霁呼吸倏然变重,他反客为主,扣住江袖亭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一吻毕,江袖亭如同被抽干了浑身力气一般,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薄霁怀里,气喘吁吁道:“你吻技越来越好了,亲得好舒服。”
薄霁也夸他,“宝宝你也很棒。”
“嘿嘿。”江袖亭傻笑两声,“从你哪儿偷师来的。”
薄霁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满脸怜惜:“真聪明。”
江袖亭吞了吞口水,抬头看着薄霁,“怎么办,还想亲。”
话音刚落,薄霁重新吻住他,这次和刚刚的急躁不同,要温柔得多。
江袖亭被亲得舒服了,就哼哼唧唧,一双杏眼里满是晶莹,衬得他楚楚可怜。
薄霁用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珠,喘息道:“怎么一接吻就流眼泪?”
江袖亭单薄的胸膛起起伏伏,急促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击他的胸膛,好半天他才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一句话来,“因为、因为亲得太舒服了,控制不住。”
薄霁被撩得眼尾发红,他突然抱着江袖亭起身往卧室走。
江袖亭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呼吸越来越重。
进了卧室后,薄霁将他抵在墙边亲,江袖亭腿软站不稳,整个人往下滑,薄霁顶开他的膝盖,让江袖亭坐在他腿上。
灼热的大掌缓慢又温柔地抚摸着,并且越来越往下,察觉到他想做什么,江袖亭连忙握住薄霁的手,身体的不受控制地哆嗦,他抬头看着薄霁,语气带着哀求,“去、去浴室。”
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儿,俩人都重新洗了澡,江袖亭软绵绵地靠在薄霁怀里,脸红红的。
他用舌尖舔了舔唇角撕裂的地方,倒吸一口凉气:“嘴疼。”
薄霁低头吻了他一下,“抱歉。”
“你刚刚好凶。”江袖亭有气无力地指着自己喉结的位置,“差不多到这儿。”
薄霁覆上江袖亭的手,自责道:“对不起,下次我注意点儿。”
江袖亭眼皮一跳,“你还想有下次?”
薄霁将他放到床上,关了灯后在江袖亭身旁躺下,继续刚刚的话题,“想,还想有很多次。”
江袖亭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薄霁怀里,闷闷道:“我收回刚刚那句话。”
“哪句?”薄霁疑惑道。
“说你性冷淡那句,你一点儿也不冷淡。”
和刚才浴室里的薄霁比起来,他更像是性冷淡的那一个。
薄霁笑了一声,说:“宝宝,我对你的欲望很强,一旦开始就很难控制住,我忍得很辛苦,所以下次别再刺激我了。”
江袖亭抬头,满脸好奇道:“如果我不听话,你会怎么样?”
“会比刚刚更恐怖,但是我暂时不想那样。”薄霁吻吻他的唇,“不想那么过分地欺负你,想等你长大,等我们都成熟,等我能确定自己能给你幸福再做其他的。”
江袖亭连忙回答,“我现在就很幸福。”
薄霁在给他留后路,他不想这样,他早就想好要一辈子跟薄霁在一起了。
薄霁没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满脸愧疚道:“宝宝,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江袖亭从小锦衣玉食,跟他在一起后,吃了很多苦,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心理上,他觉得特别对不起他。
被他拖累的人太多了,不想再多一个江袖亭。
“一点儿也不辛苦,只要跟你待在一起我就很开心。”江袖亭捧着薄霁的脸,一字一句道:“哥哥,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知道你很累,但是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我们是一家人嘛。”
等过段时间,他跟父母说清楚后就带薄霁回家见父母,以后他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嗯,谢谢宝宝。”薄霁亲亲他的脸,把他搂进怀里,“睡觉吧,有点晚了。”
江袖亭缩在薄霁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闭着眼,“嗯,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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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江袖亭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声吵醒,他闭着眼一个劲儿往薄霁怀里钻,不想去拿手机。
薄霁伸手把手机拿过来,眯着眼看了一眼,低头跟江袖亭说,“宝贝,是你妈妈的电话。”
半梦半醒的江袖亭茫然地抬头,伸手接起电话放到耳边,“喂,妈妈。”
电话里传来江妈妈担忧的声音,“亭亭,你在哪儿?”
江袖亭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关键时刻清醒过来,他看了薄霁一眼,回答道:“我在邬南家呢,怎么了?”
江妈妈说:“还没起床吗,妈妈做了甜点,马上给你们送过来。”
江袖亭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语气激动道:“不、不用了妈妈,我还没起床呢,等会儿起来就回家,不用来回跑。”
江妈妈那边传来她跟保姆的说话声,她让保姆把甜品装上,这才回答江袖亭,“没事儿,我正好想找你阿姨聊会儿天,反正过去也不远。”
江袖亭急得向薄霁投去求救的目光,薄霁拿起手机把他和邬南的聊天记录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