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了高冷舍友的老婆 第84章

薄霁犹豫了,因为他也这样想过,他不想跟江袖亭分开,尤其是看到刚刚那一幕,但他又没勇气去找江袖亭的父母,底气十足地跟他们承诺会让江袖亭幸福。

“再说吧。”薄霁淡淡说完,转身回房间了。

翌日,江袖亭突然打电话让薄霁去他家,薄霁还以为是他又出事儿,着急忙慌换衣服,江袖亭却说是他父母想见他。

薄霁紧张地把宁逸叫起来,让他帮忙选了身看起来的稍微得体的衣服,打了个车前往江袖亭家。

刚到那座宫殿一般的别墅前,薄霁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门口等着的江袖亭。

他快步过去,一把搂住江袖亭。

明明昨天才分开,但他却感觉很久没见他了。

才一天而已,江袖亭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看,侧颈还贴着创可贴,伤口估计还没结痂。

薄霁满脸心疼道:“傻瓜。”

江袖亭紧紧搂着他,闷闷道:“别骂我,我知道错了。”

突然传来咳嗽声,薄霁抬头,猝不及防和江鹤书对上视线,他下意识松开江袖亭,后者却紧紧抱住他不肯松手,“别松开,再抱会儿,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薄霁没拆穿他,任由他抱着。

江鹤书忍无可忍:“光天化日成何体统,先进来。”

“大清早亡了,爸您的思想怎么还那么落后。”江袖亭小声吐槽完,松开薄霁,转而牵着他的手往里走。

不管江鹤书,江袖亭直接带薄霁进去,兴冲冲地跟他介绍。

张娴在后面看着早上还闷闷不乐的江袖亭这会儿喜笑颜开的,突然意识到他们好像真的做错了。

跟江鹤书对视一眼后,江鹤书冷哼一声,“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张娴面无表情道:“那你等着被亭亭讨厌吧。”

江鹤书:“……”

江袖亭拉着薄霁逛了一会儿,累得气气喘吁吁的,没骨头似的靠在薄霁身上。

薄霁低头,神情温柔地帮他擦了擦汗水,“休息一会儿。”

江袖亭遗憾道:“本来想带你去我的房间看看的。”

但他实在是有点累,不想走了。

“先过来,我有话说。”江鹤书的声音从他俩身后传来。

江袖亭本来不想理的,但薄霁拉着他过去了。

俩人刚坐下,邬南突然闯进来,表情紧张,看到屋里那么和谐,他愣了一下,阔步走到江袖亭身边坐下,小声道:“听说你爸突然要见薄霁,吓得我脸都没洗就过来了。”

江袖亭挑眉:“你听谁说的?”消息还挺灵通。

邬南语气得意:“当然是我家宝贝了。”

江鹤书轻咳一声打断俩人的话,抬眸看向薄霁,“今天让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出国留学的事儿,之前也跟你说说过了,你考虑得怎么样?”

闻言,江袖亭满脸激动地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开口,江鹤书就道:“先听我把话说完。”

江袖亭想跟他理论的,但撇眼看到薄霁的表情,他只能忍着不悦坐回去。

江鹤书轻轻叹了口气,突然起身冲薄霁弯腰,“之前用那种方式跟你交谈,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薄霁也跟着起身,“是我做得不够好,才让叔叔您有了顾虑,是我该道歉才对。”

江鹤书一愣:“抱歉,你是个很好的孩子,之前是我失礼。”

江袖亭听得一头雾水,“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

邬南一语道破:“简言之就是你爸爸拿着五百万,让薄霁滚出国留学,前提是跟你分手,不然他就拿不到那五百万。”

江鹤书轻咳两声,表情心虚地别过脸不敢看江袖亭。

第61章 暂时分别

江袖亭看着自家老爸, 表情越来越冷,和薄霁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江袖亭别的没学到, 倒是把他冷脸的功夫学了三分。

江鹤书心虚地摸摸鼻头,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江袖亭扭头看着薄霁,皱眉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都不跟我说?”

薄霁仔细回想着,实在记不起具体时间,只好说, “忘了。”

“你明明就记得, 不想告诉我就算了。”江袖亭说完, 生气地哼了一声。

“上个月。”江鹤书说。

江袖亭一愣,居然是那个时候,他一点儿也没察觉到。

那个时候薄霁状态很差, 他每天都担心他想不开, 而他的爸爸,居然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伤害薄霁的事儿。

“爸€€€€”

他哑着声音喊了一声,话还没说完,江鹤书就道:“我那个时候不知道发生了那么多事,所以很抱歉, 用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方式对你,还有对你说得那些话, 我同样很抱歉。”

看在自家老爸认错态度诚恳的份儿上, 江袖亭没再对他摆脸色。

“没事。”薄霁说。

江鹤书申请殷切地看着薄霁,语气诚恳道:“你是个好孩子, 但亭亭从小是我们捧在手心长大的,我们不想看到他将来吃苦, 所以你愿意为你们的将来努努力,出国深造几年再回来吗?”

“爸!”江袖亭站起来,冷着脸看向江鹤书,“您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自己崇洋媚外的陋习,在国内照样能深造,您分明就是见不得我俩在一起吧?”

江鹤书啧了一声,道:“胡说什么呢,我这是为了帮你们稳固感情,如果隔着点距离就生出嫌隙,你俩确实没必要在一起。”

江袖亭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是这样,我不答应,我们不会分开的。”

他话音刚落,身旁响起薄霁的声音,“我考虑考虑。”

江袖亭满脸惊愕,“你说什么?”

薄霁低着头没看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宝宝,我觉得叔叔说得有道理,我现在……”

不等他说完,江袖亭就情绪激动道:“我不答应。”

薄霁轻叹一声,拉着江袖亭的手温声道:“没说一定去,先考虑考虑。”

江袖亭甩开他的手,没说话,直接回房间了。

江鹤书既欣慰又无奈道:“你能答应我的请求,我很高兴,但请你先帮我把那个小祖宗给哄好,不然到时候你出国了,遭殃的可是我跟他妈妈。”

“我考虑好了会给您答复的。”薄霁说完,冲江鹤书点点头后,转身去找江袖亭。

俩人走后,邬南满脸疑惑道:“江伯伯,您为什么非得让薄霁出国留学?”

就像江袖亭说得,国内也可以深造,他不太明白江鹤书的用意。

江鹤书沉默半晌,低声道:“镀层金,以后回来接手公司才不会有人说闲话。”

邬南眉头一挑,笑着说,“听您这意思,对他还挺满意的,怎么昨天那么强硬,好像不让他俩分手不罢休似的。”

江鹤书喝了口茶,勾唇道:“原本是想让他们分手的,但看到亭亭那样,总归是不忍心,而且听完你的话,我去查了一下那孩子的身世,确实挺可怜,今天再次见到他,我内心的想法就更加坚定了。”

邬南点点头,附和道:“他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努力,情绪最稳定的人了,亭亭跟他在一起,从来没受过委屈,我这个当哥的都看在眼里,所以伯伯您如果是担心亭亭受委屈,那完全就是多此一举,薄霁是一个宁愿让自己委屈也不会让江袖亭委屈的人。”

江鹤书也跟着点头,“嗯,看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说服亭亭。”

邬南完全不担心,悠闲地喝了口茶道:“亭亭就是个花架子,只要薄霁说两句好听的哄哄他,再承诺以后回来就结婚什么的,他肯定会答应。”

江鹤书没说话,作为父亲,他无疑是了解自己儿子的,所以他觉得江袖亭不会轻易同意。

不得不说,知子莫若父,江鹤书猜的很准,江袖亭确实没答应,甚至还哭着闹脾气不跟薄霁说话。

彼时薄霁刚把自己的想法说完,江袖亭把脸扭到另一边,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委屈得不行,但他一句话都不肯说。

“宝宝。”薄霁伸手去拉他,江袖亭连忙躲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擦着眼泪。

“宝贝,我没有单方面决定,我们这不是在商量吗?”薄霁叹了口气,温声道,“叔叔的提议我觉得还不错,在国内虽然也能得到很好的培养,但我想出国……”

江袖亭总算回头看他,一双眼睛哭的又红又肿,睫毛被泪水打湿还没完全干,衬得他更加可怜。

“那我呢?”他哽咽着问。

薄霁一怔,满脸心疼地低头吻掉江袖亭;脸颊的泪珠,“我们不分手的宝宝,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好吗?”

江袖亭抽泣道:“我如果不冷静,你现在就没机会待在我房间。”

薄霁立马服软,“嗯,谢谢宝宝让我进来,谢谢宝宝愿意听我说。”

江袖亭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抬头看着薄霁时,眸底不受控制地蓄起一层水汽,但他胡乱抹了一下后,跟薄霁说,“那你说吧,我听着,我不耍性子了。”

薄霁轻轻把江袖亭搂进怀里,吻了吻他哭得红肿的眼睛,轻声解释,“我想出去看看,就当是散心,宝宝,你知道,我放不下,我爸爸在我面前跳了楼,待在公寓里,我总是想起他,我是胆小鬼,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逃离,去一个更远的地方,我想通过这种方式减轻痛苦,但我不想丢下你,所以上次叔叔来找我的时候,我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江袖亭一怔,他愣愣地抬头看着薄霁,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他一直都知道薄霁没放下,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痛苦。

也对,他只跟薄明远相处了短短一年多都有些接受不了,更别说薄霁一直跟叔叔相依为命。

他搂着薄霁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对不起,是我没为你考虑。”

薄霁连忙解释,“不是,是我自私,只为自己考虑,宝宝你是被我拖累的。”

江袖亭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我看到你那样,我也很难受,但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你觉得离开这儿去一个更远的地方能开心一点,那你就去吧,我会一直等着你的,等你疗愈完,等你回来,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薄霁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宝宝,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分手吗?”

江袖亭哭着说,“不想让你有后顾之忧,如果可以的话,把我也忘了,重逢的时候换我来追你。”

他一直遗憾自己知道薄霁心意太晚,下次再见,他希望第一次见面他就大声跟薄霁说他喜欢他,问他要不要跟他谈恋爱。

原本只是个设想,没想到今天居然成真了。

薄霁看着江袖亭,久久没能说话,眼眶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两人相互拥抱着,从对方伸手汲取热量,过了很久,薄霁才低声开口,“从小到大,我越是想抓住什么,就越是失去,十岁想抓住妈妈,让她别离开我跟我爸,但她还是走了,十九岁想抓住我爸和爷爷奶奶,让他们别离开,但他们还是走了,现在我想抓住你,但我胆怯了,宝宝,对不起……”

江袖亭把脸埋在薄霁的肩膀上,泪水打湿了薄霁的衣衫,他哭了很久才道:“下次换我来抓住你。”

薄霁的声音也染上浓浓的哭腔,“对不起,宝宝。”

他一点也不想分手,但万一他永远好不了,这样拖着也是连累江袖亭,不如就像江袖亭说的那样,先分开,如果有机会重逢再说,如果没有,就当他没福气跟江袖亭在一起。

那天,江袖亭和薄霁在房间里待了一天,晚上两个人一起睡,他们躺在床上聊了很久,却只字未提分离,只是薄霁跟江袖亭说他小时候的事儿,说完换江袖亭说,俩人就这样聊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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