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哥哥从结婚开始恋爱 第31章

他提起的时候轻描淡写,余藻几秒后才咦了一声,完全没想到孟煦洲会冒出这么一句。

孟煦洲给他续玉米汁,“不是只有下半张脸像吗?”

余藻:“你比他好多了。”

孟煦洲:“你说什么?”

对方都能和孟€€说喜欢余藻的眼睛嘴唇,余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吃饭吃得有些热,碍于孟€€是个话痨,余藻都不敢脱衣服,等小孩一走才脱掉外套,脖子上还有孟煦洲留下的吻痕。

他望进孟煦洲的眼睛,“我说你比他好。”

说完他又摇头,“不对,他完全不能和你比。”

孟煦洲:“余藻。”

余藻嗯了一声,孟煦洲又喊了他一声。

余藻点头,他看孟煦洲的杯子空了,把玻璃瓶里的玉米汁都倒给了他,“请说。”

孟煦洲:“你还喜欢他吗?”

余藻:“不喜欢。”

孟煦洲:“那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余藻:“不要。”

孟煦洲昨晚已经说得够多了。

一夜没睡的男人只靠零星小憩维持清醒,做了一顿饭后又靠洗冷水澡提神,这会儿眨眼的频率都变高了。

余藻回得太快,孟煦洲的失落溢于言表。

身边的人握住他的手说:“我们都结婚了,还要谈恋爱吗?”

孟煦洲的失落又散去了,他看着余藻说:“没谈过,想谈。”

他抵抗身体的困意,试图目不转睛地看着余藻,背后的挂钟快走到三点。

余藻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抵挡初恋在面前真诚地问可不可以谈恋爱。

他脖子上的吻痕似乎是烙印,昭示孟煦洲不掩饰的喜欢。

余藻眼神有些难过:“我也希望我没谈过。”

孟煦洲没有说话,几秒后微微闭眼,略微迟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握住余藻的手腕,似乎明白了什么,错愕地问:“你不是喜欢孟潮东吗?”

婚都结了,结婚对象是十几岁喜欢的人。

十几岁喜欢的人还说喜欢自己。

余藻从没有这么幸运过。

这些年很多时候他都想过要不别活了。

如果当年他和妈妈一起死去,或许不会让舅妈为难,让舅舅难做。

也不会遇到孟潮东,不会因为各种难以言说的理由和他一年又一年。

可是余藻遇见过孟煦洲,喜欢的人是一簇光,照得余藻难以点灯的深夜有了一朵小小的火苗。

他还是有期待的,万一哪天重新遇见孟煦洲了呢。

或许是摆脱孟潮东,彻底和对方分手后,也攒到了足够的钱去国外旅行。

这些都是睡前的胡思乱想,和不可能的反驳糅在一起。

日复一日,混着金枪鱼饭团外的咸味海苔一起咽下,全部成了余藻难以言说的心事。

有些事无法和朋友说出口,之前孟潮东就不满意贺饮和他走得太近。

贺家和孟氏旗鼓相当,孟潮东却性格偏执,还有母亲毫无底线地给他善后,余藻怕孟潮东又去伤害贺饮。

他独来独往是自我保护,也是保护他人。

余藻深深地看着孟煦洲,他不爱哭,却很容易眼眶红,一激动就这样,保持平静是他的保护色。

他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孟煦洲错愕地看着他。

这时孟煦洲放在手边的手机有新消息,好几条一起发的,他不看但震动声音很响,余藻低头说你看吧。

三个人吃饭,剩下的两个都吃饱了,余藻的一碗饭才吃掉三分之一。

严柘给孟煦洲连发好几条语音,孟煦洲以为是他投资严柘小游戏的反馈,没有听,直接转的文字。

严柘:煦洲,那天我去你公司,中午咱俩在楼下喝咖啡,你后面坐着的不是贺饮吗?我今天遇见他了。

严柘:我和他住在一个小区。

严柘:我听到他和你那位打电话,我发誓我不是偷听的,意思是,你家那位喜欢你很多年了。

严柘:本来想追上去问的,你那位的朋友和艺人不清不楚,我不好意思。

严柘:反正就这个意思!你那天搞不好听错了!

对方发的消息堪比轰炸,余藻余光瞥见都惊讶满屏幕的感叹号。

心想孟煦洲表面冷酷,朋友居然也是话痨,怎么有这么表里不一的人。

孟煦洲蹙眉看了半天,余藻以为是工作,低头继续吃饭,舅舅看见了他发的视频,回了好几个大拇指。

日常的习惯用语对这个群体来说也很陌生,从前舅舅还很积极学习,后来外送蛋糕因为态度被投诉过差评,就不怎么看手机了,专心致志在后厨。

余藻和他交流的时候,舅舅也难得回复文字。

好在现在表情包很多,长辈用得很顺手,发的居然也是鹅的表情。

又用表情包问好吃吗?

余藻:好吃。

现在的表情包实在多样,完美符合舅舅的需求,后一个问的是你喜欢哪个。

余藻:香煎莺歌鱼。

他也会加系统表情,莺歌鱼应该是黄色的,余藻打了半天,最后变成了黄心加小鱼。

他回复舅舅的消息全神贯注,知道身边的人去打了个电话也没在意。

等孟煦洲再次和严柘确认的时候,余藻已经在收拾桌面了。

墙上的挂钟指向三点,投屏的动物世界结束,变成了本地新闻,还报道了孟煦洲公司的工厂事故。

其中也有万野集团的工作人员去医院探望伤者的画面,电视里也出现了孟煦洲,嘴唇紧抿,神色凝重。

走过来的居家版孟煦洲眉头舒展,余藻看出了他有几分高兴,问:“是工作有好消息了吗?”

孟煦洲跟着余藻一起把碗筷放进洗碗机,摇头说不是。

余藻:“那你要工作吗?来得及的话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孟煦洲点头,“你和我一起午睡吧,你不是凌晨才睡吗?”

余藻惊讶地看着他,孟煦洲语气正经,“家里有监控。”

他怕余藻误会自己有什么特殊癖好,又补充一句:“是为了看小鹅和孔雀的。”

现在很多养宠物的人家里都装监控,他不惊讶这个,思考了一会,问:“是哪种睡?”

孟煦洲这才回味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愣在原地,慌张地说:“不是……不是那种。”

他的强势转瞬即逝,余藻忆起昨晚孟煦洲转身过来讨要亲吻的磨磨蹭蹭,像是别人慌张他就镇定,把三分失落演到了十三分,语气略带遗憾,“原来不是啊。”

孟煦洲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看余藻忍笑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自己也觉得好笑,站在一边问:“是的话呢?”

“可以这样问吗?”

如果余藻查看过孟煦洲的搜索记录,或许能看到不少类似恋爱指南,精确到语气。

可惜恋爱不能照本宣科,失误反而别具一格。

余藻:“可以。”

孟煦洲忽然转了话题,“不喜欢孟潮东,当年为什么和他谈恋爱?”

余藻倒洗碗机粉的动作一顿,男人又换了一个问法:“和我结婚,是因为我和他下半张脸像吗?”

这和上一个问题矛盾,余藻摇头,“不是。”

这次换成孟煦洲提问了,他认真地看着余藻,“除了和舅舅保证会结婚的理由,还有别的吗?”

哪怕严柘在电话里补充他没追上贺饮询问,孟煦洲也不用再猜测了。

余藻对他是不一样的。

如果这段协议婚姻双方没有感情,那替身不替身都不是问题。

一方有感情,就会得失计较,思虑过多。

双方有,完全皆大欢喜。

严柘说我希望你们是第三种。

孟煦洲在余藻同意他的过分的协议接触时,就对余藻的毫无抵触产生了怀疑。

可余藻和孟潮东的过去太漫长,又有异母兄弟相似的下半张脸,孟煦洲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问。

余藻还是个背重壳的蜗牛,很难撬出真心话。

但他被吻开后会允许别人抚摸他的触角,这些年,也只有孟煦洲吻过他。

余藻昨晚就想告诉孟煦洲了,可对方的表白太有冲击力,他应该和孟煦洲好好谈谈的,又没有时间。

他没有这样和人细细谈论心意的时候,孟潮东追他更像是火烧山林,粗暴地逼出里面的动物。

孟煦洲的喜欢也很直白,极尽表达,落到细节,还有孟€€作为辅助。

他和孟潮东当然不同。

余藻十六岁喜欢他,二十六岁也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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