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琴也是从余羽航那得知他辞职了:“你真是从小到大什么都不说,辞职不会是同事欺负你吧?”
在黄琴眼里余藻无论多大还是当年的可怜小孩,她也矛盾,舅妈像个后妈,又怕太亏待余藻。
余藻性格不像余羽航藏不住事,还不定还瞒了别的。
黄琴最怕这个结婚对象也对他不好,又是有权有势的,余藻驾驭不住,又被欺负。
“没有的事,”余藻老老实实道歉,“当初选这份工作是因为底薪高,现在辞职也是因为手上有点钱了。”
一个人过得好不好外部也看得出来。
余羽航都说表哥最近开朗许多,黄琴也看得出来,又细细看了余藻好一会,“之前那个衰仔呢,没找你麻烦吧?”
余羽歆忍笑更辛苦了,余羽航和他爸疯狂手语夸孟煦洲不错。
比如他的实习,妹妹最近的国外合作机会,最重要的是余藻最近看起来太开心了,为了证明,他拿出手机给余民奇看余藻直播的回放。
有些画面不需要配音,无声也看得出爱意。
余藻这个月周末都在宠物咖,孟煦洲没事就去消费,坐在边上看玻璃窗里裱花的余藻看一天。
宠物咖老板笑得嘴巴都合不上,就算不少人冲着帅哥来看,他也稳赚不赔。
余藻:“他被家里看着,找不到我的。”
辞去工作后余藻也换了手机卡,虽然要找个人很方便,至少不会有夜半的陌生消息了。
黄琴又问:“那你搅黄了他的订婚,他们家人……”
这个时候孟煦洲从后门进来,蛋糕店层高不高,他每次来给余羽歆一种神秘反派登场的感觉。
反派脸的孟煦洲私下意外亲和,打招呼之后回复黄琴,“现在家里我说了算,不用担心。”
孟煦洲没有过问余藻当年的跑车事故,也拿到了具体资料。
这点生父也不知情,若是知道孟煦洲的打算恐怕又要来念叨亲兄弟一场了。
孟煦洲无法忽略照片上的惨烈,还有余藻身上的伤痕。
余藻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替身反而是最微不足道的言论。
孟煦洲希望和余藻一起创造幸福。
他都这么说了,黄琴也没什么好多问的了,收钱婚闹的是余藻,还要被舅妈审问。
余羽航和孟煦洲换了位置,也像从什么重要场合来的男人西装外套放在一边,认真和余民奇沟通。
从他和余藻第一次见面开始,手语缓慢,也不掩饰他对孟潮东的厌恶。
余藻看得很认真,黄琴也不说他了,女儿抱着她说:“妈,小藻哥眼睛好亮。”
女人看了也笑,余藻之前沉闷,一起吃饭也一声不吭,报喜不报忧成了他的天性,却因为一段闪婚忽然变了个人。
黄琴偶尔也会点进余藻的直播,看他也会聊起从前,说妈妈,说小的时候,说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是最值得调侃的。
这段被定义被豪门强取豪夺的闪婚最后以这样蜜糖的方式收尾,似乎是把十六岁和二十六重新续上,对他和孟煦洲来说都是初次热恋。
孟煦洲和余民奇交流半天,似乎想起之前孟音霞那诡异的猴哥识读带来的效果,只是余民奇打字速度远不如孟煦洲七十多岁的外婆,最后还是放弃了。
登门解救老婆闪婚风波的孟煦洲还兼职上门做饭。
他和余藻在余家的厨房配合,余羽航在外面剥豆子,问黄琴:“妈你说小藻哥真的能开成连锁烘焙店吗?我听老爸说小姑以前有这样的想法。”
不知道厨房里孟煦洲和余藻说了什么,青年洗菜甩水到结婚对象身上,高大的男人也不生气,还微微贴近。
黄琴想起余藻逝去母亲的性格,母子俩某方面的执拗如出一辙,她点头,“能的。”
“你表哥是决定了做什么事就要做一辈子的人。”
大学选的专业是过渡,如果余藻真的要做,也会负责地继续工作。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存钱买下妈妈的店铺,重新开业,可以的话做成连锁,开到妈妈当年学艺的城市去。
余羽航想到余藻直播说的喜欢,心想喜欢好像也是。
在厨房的余藻松了口气,“我还以为舅舅会生气。”
孟煦洲改刀切蘑菇,昂贵的手表摘下丢到一边,“你给我打那么多电话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余藻:“这不算大事?”
孟煦洲:“是大事,太大事了,我终于有了正式的名分。”
他之前还为这件事耿耿于怀,虽然被余民奇认为是一直和余藻恋爱的对象,也有微妙的不爽。
如今全盘托出,他的爽都从暗到明,难以遮掩。
余藻眯起眼看他,似乎有些怀疑,“我舅妈收到的视频是你发的吗?”
孟煦洲:“当然不是。”
他很无辜地低头,凑近看着余藻。
余藻最近长了点肉,照镜子还抱怨,不知道他还是这样更好看。
贺饮每次见面都要夸,又说孟煦洲不愧是还投资动物园的,一个个都圆了。
余藻拿出手机看孟漫野发的消息,问:“为什么你们公司还有拍杂志的业务?”
他们婚期将近,拍摄的结婚照好几组全是长辈喜欢的。
最近孟煦洲的外公回国,孟音霞和孟漫野都去老家住了。
孟€€和小鹅都被带走,家里只剩下两只孔雀。
余藻偶尔觉得太安静了,下班后还要问孟煦洲是不是回去了,也去过孟煦洲公司。
孟漫野的万野集团和孟煦洲主管的公司宙心在一个商圈,余藻经常上网看一个东西,后知后觉发现是孟煦洲家的。
“你想听真话吗?”孟煦洲问。
余藻:“先听假话。”
孟煦洲:“假话是家居本就是要请模特拍杂志的,和杂志也有合作。”
孟煦洲的野心很大,想走本土化的商场化家居,包括供餐和游玩。
这样的方案经过几轮讨论,目前还没有落地。
余藻:“真话呢?”
孟煦洲:“我想和小藻多拍照片。”
这个答案不算意料之外,余藻问:“为什么?你已经每天拍一张了。”
很难想象孟煦洲居然是会每个月做相册的人,他还会选择每天的照片做成实体相册。
余藻越是和他生活,就越发现生活的可能性。
他直播的范围也从楼上的烘焙室扩大到整个家,卖了不少隐形家居的安利,连孟煦洲的相册本的也销售一口。贺饮没少说他这算给宙心带货,孟煦洲应该给他开工资,后来一向这两人的离婚协议,又改口说都是你的。
孟煦洲:“不够我发。”
除了必须带品牌的工作账号,孟煦洲几乎所有平台的账号都改成了空心鱼藻的船。
后面还是个表情符号,余羽航喊他的大船哥已成为代称,连家里老头老太太都这么喊他,只剩下余藻会正儿八经喊他煦洲。
余藻忆起他宛如轰炸的朋友圈,“这还不够?不怕合作方笑你?”
不用贺饮转发,余藻都刷到不少类似A市某豪门继承人惧内的八卦,还有的明晃晃艾特他问你怎么看的。
不就说的孟煦洲?
余藻:“到底谁说你惧内。”
他也没觉得自己是内,挤走孟煦洲开火炒菜,男人站在一边笑,“是有点惧内,怕小藻不同意。”
余藻:“我不同意什……”
他懂了。
还在和老爸聊天的余羽航瞥见孟煦洲被推出来,以余藻的力气要推孟煦洲还是挺困难的,男人明显是和余藻闹着玩,转头看大家都看着他,忽然僵硬了。
余藻也发现了,又迅速把孟煦洲拉了回去。
余羽航:“结婚是这样的吗?”
黄琴:“你工作都不稳定结什么婚。”
余羽航:……
孟煦洲:“这下好了,你家人也会觉得我惧内了。”
不等余藻说话,孟煦洲说:“太光荣了。”
余藻:……
第43章 第 43 章
和孟煦洲结婚后, 余藻不像从前跨越大半个城区来裱花。
吃饭的时候余羽航提起余藻现在直播的新烘焙室:“太豪华了,我偶尔都想着我们家这边翻新一下,但我妈说等我和妹妹上班她也就退休了。”
这边的餐桌低很多, 孟煦洲每次都是坐在最宽敞的位置, 投在影子在墙上宛如庞然大物。
余藻一开始都没注意, 还是看余羽航和余羽歆小声说话才顺着他们的眼神看过去。
舅舅和孟煦洲聊天,两个人打手语慢慢悠悠, 偶尔还要看两眼余藻。
发现余藻也在笑, 孟煦洲疑惑地看过来, 余藻摇头, 别过脸,身体还在颤抖,明显忍得非常辛苦。
孟煦洲问:“你在笑什么?”
余民奇也若有所思, 黄琴指了指墙。
现在余藻桌下的一只手被孟煦洲握着。
前几次来孟煦洲还有所收敛, 现在完全不装,黏糊得表弟表妹看了都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