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记得,本来打算邀请你来兼职的, 小贺不也说你找兼职呢吗,结果你又不来了,给我遗憾的。”
这家酒吧是贺饮亲戚投资的,本来余藻来兼职学学打碟涨薪也没什么,当年硬是给孟潮东搅黄了。
贺饮还遗憾没留下什么照片。
贺饮:“这有什么的, 今天继续。”
他和余藻去了后台,孟煦洲还想过去,被老板安排进了边上的吧台位置。
孟€€拒绝了贺饮让他跟着严柘去玩的建议, 晚上带鹅出走,去了太奶太公家吃饭了。
没想到严柘那边还改了时间, 他又被孟煦洲叫来了这里。
两个人坐在一起,严柘知道孟煦洲最近春风得意,他还找了业内最有名的律师,为的就是把弟弟送进去以绝后患。
严柘:“等婚礼办完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孟煦洲摇头,严柘有些惊讶,“这都不行?”
他家也一大堆破事,最近和贺饮似乎闹翻了,表面客气,见面又尴尬。
余藻都察觉到了,贺饮不发牢骚,他也不会多问。
孟煦洲反而是面冷心热的人,问了他几句。
舞池人头攒动,这样的场合不怎么出现在孟煦洲的生活,他眼神落在台上打碟的青年,眼神隔着老远都不减热度。
老板给孟煦洲安排的视角是最好的,他们也知道孟煦洲是什么身份,他和余藻的关系识趣的都清楚,更何况孟煦洲还在这里和孟潮东动手过。
严柘的手机弹出贺饮账号的直播提醒,点进去就是现场的气氛,不少人都惊讶地看着台上的余藻。
孟煦洲也看了眼弹幕,余藻和贺饮的关系好得粉丝都不分家,偶尔孟煦洲还借机从余藻那捞点好处。
母亲认为孟煦洲对余藻百依百顺,殊不知这两个人互相毫无底线,相互纵容,关上门更是胡闹。
克服了无法进入的障碍后余藻像是打开了最后一层枷锁。
他知道可以对孟煦洲肆无忌惮,也可以埋怨索取,不适合也可以契合得严丝合缝。
情侣演得恩爱和真的恩爱也看得出程度。
严柘和孟煦洲认识这么多年,清楚他的遗憾,几个人也出去玩过几次,也了解余藻的家庭背景。
同性结婚了也讲究门当户对,孟家不在意,严柘家却没有这么简单。
他碰了碰孟煦洲的杯子,“烦心事多,贺饮觉得我家太大,人太杂,不想应付。”
以前同性恋不能结婚,恋爱是头等大事,能结婚了衍生出更多的问题。
严柘难掩对孟煦洲的羡慕,“你和余藻进行得很顺利,如果没有孟潮东,或许就更顺利了。”
“我和贺饮父母都在,反而更难……”
台上的余藻戴着耳机,控制台架子很高,遮住了他的手部动作,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场合,也跟着音乐摇晃。
平日文静的气质被纷杂的音乐扰乱,不用修饰的刘海都是另一种装点,扫过的冷色调灯越发衬得他露出的肌肤诱人逗留。
这又是孟煦洲没有见过的另一面的余藻。
他看得出神,也回答严柘的问题:“我这边可能不如你那边轻松。”
“孟潮东很麻烦。”
严柘:“他上次惹出的事还不够你们老爸把他彻底关进去吗?”
“余藻起诉他也没问题吧?”
孟煦洲:“那太简单了,他之前的事打点得很好,受害者得到的赔偿金额也很高,不想再惹是生非。”
这样的场合孟煦洲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偶尔掠过的灯影依然照得出他英俊的轮廓,“他不会善罢甘休。”
严柘家里也不是没有类似孟煦洲和孟潮东这样关系的存在,他也不懂,“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
一般人都会知难而退,唯独孟潮东在这件事上穷追不舍。
孟煦洲:“他就是不甘心。”
严柘啧了一声,“都这样了还不甘心?”
这家酒吧经营得很好,之前的驻唱也出过去选秀成团的,散客也要预约。
贺饮常来也有他网上人设的原因,之前余藻就玩笑地提起贺饮后台私信不少自荐的小男生。
现在也有人自荐到余藻这里,都被孟煦洲删了。
孟煦洲:“毕竟小藻那么好。”
严柘也看了一眼台上的人,贺饮的直播视角看得更清楚,还有余藻操作的画面。
穿着普通的白T的青年一双手就很有观赏性了。
余藻的脸在灯光下加强了五官的精致,冷色调让他也有种如水的冷淡的,热闹无法感染,哪怕他身临其境,依然是掌管开关的那个人。
严柘和余藻没有单独相处过,几次聚会下来和余藻聊几句也能感受到和他说话的舒服。
他很容易令人产生可以得到的错觉。
但主动权永远在他手上,哪怕别无选择,他依然有想要争取的东西。
孟煦洲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弹幕,也有人误以为这是贺饮最近看上的小偶像,说再年轻几岁就好了。
又说现在味道刚刚好,打碟慵懒又利落,赞美之余又有几句超出尺度的话。
余藻从前干枯,孟潮东竭泽而渔,表面看得到了,实际两手空空。
如今回过神发现自己才是被补网留下的漏网之鱼,又不甘心了。
「这是空心鱼藻?他也有这种时候?」
「大船哥知道他老婆在酒吧吗?」
「他真的好多变啊,不是说学生时代沉默寡言吗?」
「听说他父母早逝,也正常吧。」
「胡说,我同学说空心鱼藻和他是一个爸爸。」
严柘:“你婚礼不是没邀请你爸那边的人么?不至于舔着脸过来吧?”
他知道有些东西难以摆脱,不来往都算仁至义尽,“过年应该也不用走动了吧?”
孟煦洲颔首,“怕万一。”
现场也有不少人在录像的。
前排的贺饮就见到了之前和孟潮东厮混的几个人。
他让人拿着手机,在舞动的人群里走过去,发现对方是微信视频,又绕了一圈,要确认视频的对象。
反而是那边的孟潮东先察觉了,先挂断了。
那人疑惑转头,正好看见贺饮离开的背影。
余藻也就玩了两首歌的时间,过来的时候贺饮正好挤在孟煦洲和严柘中间。
“孟煦洲你长点心吧,那男的绝对有问题,”周围吵闹,贺饮的声音大了几分,“你和小藻的婚礼必须万无一失!”
严柘:“你态度不能好些吗?”
贺饮和他有私人恩怨,骂道:“不服憋着。”
余藻笑着过来,“在聊什么?”
他一坐下孟煦洲就握他的手,贺饮又想挤开孟煦洲,可惜外号大船的男人体型也不差,反而把他衬成了搞笑男。
贺饮只能继续坐在严柘旁边,隔着孟煦洲说:“碰见孟潮东的朋友了,你见过的,地包天那个。”
严柘:“是外号还是真的地包天?”
贺饮很快被严柘带走了话题,余藻也不着急,喝了两口水才去拿孟煦洲面前的杯子,看冰球都化了一半,问:“喝的什么?”
孟煦洲:“可以再点一杯。”
余藻摇头,“我歇一会。”
他靠在孟煦洲肩头,问:“我怎么样?”
室内开着超强冷气,余藻浑身在发热,孟煦洲趁着光线不明贴了贴余藻的胸口,“很激动。”
余藻拿开孟煦洲的手,“不是问你这个。”
孟煦洲:“什么时候学的,手法很专业。”
余藻:“你知道什么是专业吗?”
他头发捋到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又要了块冰降温,“看来你也会。”
孟煦洲摇头,“不会,不信你问严柘。”
隔了一个人的严柘抬眼:“什么?”
贺饮:“小藻问孟煦洲和你在外面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别人。”
就这么几个人他还能扭曲提问,装也不装,孟煦洲还没有来得及说没有,余藻还顺势接下去:“那你有吗?”
这问题一箭双雕,反而贺饮不好意思了,“严柘有没有有什么好关心的?”
严柘:“都没有。”
“煦洲很难约的,”他还很感慨,“他好像……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如果什么活动有纯正的黄油啤酒,可能能把他调过去。”
“这种会接触的场合,他一般躲都来不及。”
贺饮:“那你呢?”
余藻低头笑,凑到孟煦洲耳边问:“黄油啤酒好喝吗?”
“会有人用这个钓你过去赴约吗?”
孟煦洲:“你可以试试。”
他摸了摸余藻还在发热的脸颊,“下次买套装备在家里玩?”
余藻:“又不是天天玩,我现在好多事呢。”
孟煦洲:“什么时候学的?总不能是无师自通吧?”
他和余藻有错开的过去,贺饮也有,他也不是完全了解余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