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得太一本正经,梁€€也没脸说了:“反正你很厉害。”
傅逢朝:“我下次注意。”
梁€€贴着他闷笑起来。
离开医院时梁€€身上的麻药劲没完全过,傅逢朝将他扶上副驾,弯腰靠过去帮他系安全带。
梁€€抬手环住了身前人的脖子:“傅逢朝,刚是不是我妈的电话?我听到了其实。”
“嗯。”傅逢朝将安全扣插上,想退开被梁€€揽着不放,抬眼看向他,“做什么?又撒娇?”
“我妈脑子有病,你别理她。”梁€€说。
傅逢朝道:“我也脑子有病。”
梁€€摇头:“你还好,你的病能治,她不能。”
傅逢朝笑起来,难得亲昵地贴着他鼻尖蹭了一下。
车开出去,路上等红绿灯时,梁€€忽然说:“傅逢朝,我想吃蛋糕,你给我买一个吧。”
傅逢朝不同意:“刚做了胃镜,吃什么蛋糕。”
“下午就能吃了,”梁€€坚持说,“买一个吧。”
傅逢朝问他:“你就是这个追人态度?”
梁€€笑吟吟的:“求你了。”
这三个字他总是吊在嘴边,傅逢朝嘴上说着不吃这套其实还是会心软,靠路边停了车。
梁€€看着他下车走进蛋糕店,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一天,自己拎着傅逢朝买的蛋糕,在人潮如织的街口挥手跟他告别,原以为只是一次平常的约会之后的再见,回首却已是十年以后。
傅逢朝坐回车中,拎着买来的草莓慕斯。
梁€€扒开盒子看了看,说:“我想尝尝。”
“别想,”傅逢朝把蛋糕盒拿回去,“现在不能吃。”
“那你吃一口,帮我尝尝什么味。”梁€€提议。
傅逢朝又要拒绝,梁€€不依不饶:“吃吧吃吧。”
傅逢朝被他烦得不行,打开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
梁€€盯着傅逢朝咽下,忽然凑过去,衔住了他的唇,舌抵进去缠着傅逢朝的舌尖绕了绕。
退开时梁€€轻喃:“是很甜。”
这才是他真正的止痛良药。
傅逢朝的气息有些重:“梁€€,犯规了。”
梁€€低低地笑:“再让我尝一口。”重新贴上去。
第55章 跟我结婚
月底梁€€要去一趟阿布扎比,行程四天。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碌公司增资的事,这次去那边也是为的这个。
早七点,傅逢朝的车出现在柏€€公寓楼下,打电话给他:“我送你去机场。”
梁€€让来接他的秘书跟司机先走,上了傅逢朝的车。
傅逢朝是自己开车来的,看着梁€€扣好安全带直接发动车子。
梁€€好奇问他:“你今天这么有空吗?”
“没什么事。”傅逢朝说。
这一个月他俩每周最多也就见两三次面,有时会一起过夜,有时不会。
戒断疗法确实有用,但梁€€总觉得自己快成欲求不满的那个了,为了能让自己更好过一点,他得抓紧时间,早日把这摊子事情处理完。
傅逢朝看一眼时间,还早,踩下油门。
“傅逢朝,特地来送我,是不是舍不得我啊?”坐着车梁€€也不老实,有意撩拨他。
“你不是去四天?”
“是啊,周五回来。”
傅逢朝道:“四天而已,我为什么要舍不得?”
他表现出一副浑不在意的镇定自若,像当真对梁€€说的“舍不得”嗤之以鼻。
梁€€靠进座椅里,转头看向了车窗外,安静之后说:“这两个月我们最长一次是三天没见,超过三天就算我不去找你,你也肯定会来找我。”
傅逢朝装出来的不以为意下,是对他的处处紧张、隐忍克制,他其实都知道。
傅逢朝沉默不接话,加速踩下了油门,便是默认了他说的。
梁€€早上起得早,有些困顿,闭上眼睛之前最后说:“我也舍不得你,谢谢你来送我。”
傅逢朝回头,身边人歪着头脑袋靠向车门侧,已然睡着了。
车到机场刚八点,停车后傅逢朝侧身靠过来,帮梁€€解开安全带。
梁€€没有立刻下车,抬眼看着他。
傅逢朝提醒:“黑眼圈出来了。”
“我这样很丑吗?”梁€€问。
傅逢朝道:“反正不好看。”
梁€€笑起来:“年纪大了,是没有当年好看了,你可能不喜欢。”
二十岁的时候多青春鲜嫩,他是、傅逢朝也是,现在的他俩都有一身毛病,即将步入中年,确实远不比当年。
“梁€€,我在意这个吗?”傅逢朝眉心皱着,并不高兴他拿这样肤浅的标准评判自己。
“我说错话了,跟你道歉。”梁€€很自然地认错。
他伸手帮傅逢朝把领带解开,重新系了个漂亮的结,推上去。侧头靠过去时,像那天在华扬的办公室一样,在傅逢朝颈上又吮出了一个过分深重难消的印子。
听着在耳边的呼吸逐渐不稳,梁€€稍稍退开,指尖触碰上自己刚刚弄出来的杰作,很满意。
他轻声道:“这么深的印子,应该能留四天,想我了就看看这个。”
傅逢朝眼里的光色比先前更深,气息粗重,紧盯着眼前一直笑着的人。
梁€€的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要不要来一个goodbye kiss?”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尚未落毕,他已经被傅逢朝死死按在了椅子里。
傅逢朝用力扣住了他的手,手指强势插进指缝间,贴上来的亲吻蛮狠凶狠,让一直主动撩拨的那个难以招架。
口腔里都被扫荡,灌进属于傅逢朝的气息,很像被这个人打上了他的专有标记,梁€€被迫不断咽着喉咙,难受又满足。
最后退开,傅逢朝说:“早去早回,下去吧。”
梁€€又笑了一声,推开车门下车。
傅逢朝没有多停留,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华扬今天召开这个季度的董事会会议,九点半开始,傅逢朝在九点之前回到公司。
停车时听到前方车上下来的人议论:“说起来大老板跟格泰那位梁总真是一对吗?怎么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另一个声音说:“那谁知道,都这么说的,听说宝岭山庄那个项目又要重启了,还是跟格泰合作,要引进格泰的酒店品牌,大老板跟他们老总关系密切是肯定的。”
聊着八卦的职员们没有注意到他们嘴里的大老板就在身后,径直走进了电梯间。
傅逢朝捡起座椅上梁€€落下的领带夹,别到自己的领带上,推门下车。
他先回了办公室,助理跟进来将今天的会议议程给他,傅逢朝随便扫了眼,问:“你在公司里有听到什么关于我的私生活传言?”
助理瞥见他领口上大咧咧的暧昧印记,哽了一下,说:“是有些人私下里议论你和梁总的关系,有流言说有人看过你和梁总在公司会议室亲热的监控,我昨天让人去保安部问了问,没有监控泄露的情况,而且梁总上次来我们公司是一个月前了,当时的监控也不会再保留,本来今天正想跟你说这个事。”
傅逢朝问:“还查到了什么?”
助理道:“监控室有个员工月中辞职了,可能是从他嘴里传开的,但视频没有真正流出来,应该也是不敢真散播你的隐私。”
傅逢朝淡了声音:“一个监控室辞职的前员工说的话,且没有真凭实据,为什么会传得满公司人尽皆知?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助理语塞了一瞬,傅逢朝站起身:“走吧,去开会。”
董事会会议上,各议题一项一项地过。
轮到宝岭山庄这个项目时,有人提出异议,问傅逢朝:“为什么又是跟格泰合作?而且按照这个方案上的合作方式,主动权都在格泰那边,我们等于把地送给了他们,以后发展成什么样都跟我们干系不大。”
傅逢朝简明扼要答:“第一,格泰有实力将这个项目盘活,否则一直闲置那里也是多余,第二,盈亏他们自负,就算日后真的没做起来也同样不需要我们赔钱,第三,这座山庄按股份算现在很大一部分属于我家私产,重新开发根本不需要经过公司同意,我是尊重各位,才让人将这个项目过会。”
周围议论声纷纷。
有人犹豫问:“最近公司里一直有些关于你私生活的不好传言,你能不能跟我们交个底,你和格泰的董事长,是不是传言中的关系?”
傅逢朝反问:“是与不是很重要吗?”
另一位董事道:“不是我们有意针对你,你的婚姻状况本来就该跟董事会报备,这是很正常的流程,而且对方是格泰董事长,与我们既有竞争又有合作关系,牵扯到很多方面的利益问题,这个事情确实比较敏感。”
被十几双眼睛盯着,傅逢朝握着手里的笔慢慢转了一圈,垂眼很轻蔑地笑了声。
“劳诸位关心,我也不想我的私事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我和梁总是很正常的情侣关系,我们在一起很多年。私和公我俩不会混为一谈,退一步说我倒是想跟他结婚,可惜我们的关系在国内不合法,不会因此产生资产股权上的纠纷,各位大可放心。”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小的的哗声。
“那不一定吧,”仍有人质疑,“之前的云琴岛,现在的宝岭山庄,这两个项目的开发是不是就一定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合作对象?也许你没有私心,但以后碰到同样的事情,无论跟他们合作也好、竞争也好,总难免让人不好想,你也不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能没有私心顾全公司大局。”
傅逢朝点头:“也是这个理,照你们这么说还是我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才是最合适的,免得瓜田李下。”
“也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也可以,”傅逢朝说,“我本来就是个后来者,离开华扬都可以,但华扬海外公司是我一手弄起来的,如果我离开就让海外公司跟华扬本部彻底分家好了,宝岭山庄我刚说了算我家产业不会给华扬,云琴岛这个项目我也肯定会带走,其他的都随你们。”
他话出口,众人面色大变,纷纷出言相劝。
傅逢朝有和他爸的一致行动人协议书在手,是华扬最大股东,他若一意孤行,谁也阻拦不了。
但谁都知道华扬这些年能快速发展起来是靠的海外公司反哺,傅逢朝若执意要将两边切割,于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先前带头提出质疑的那位也改了口:“我们也真没别的意思,只是问问而已,这都越说越没边了,华扬最近多事之秋,别再闹这些笑话给外人看了,还是继续今天的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