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联姻手册 第20章

如果可以,他甚至都想直接跑回白家,将家里那个价值百万的收藏品花瓶摔到他妈的面前,指着这破玩意大骂一通,说你看这花瓶价值再高长得再好看不也说碎就碎有个屁用。

然后再打个电话给白江,说你特么小时候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什么看不起我!要不是我,你现在能有什么婚姻自主权?!

最后,他要当着所有媒体的面,说他白溪就是一个自私自利,不懂感恩,毫无素质的,跟那个什么狗屁模范手册没有半点相似的omega。

何纪年忍了他两年就已经受不了。

他忍自己都忍了二十多年。

他是白夫人,霍春英女士,最完美的作品。

胃里一阵翻涌,呕吐感卷土重来,白溪的脸一瞬间变得灰白。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直奔卫生间。

何纪年也是没想到自己随意的问话,对方竟有如此大的反应,当即也是懊恼不已。

这下刚刚吃的真全吐出来了。

白溪瞥了眼被关在厕所门外何纪年,撑在水池边,低着头平复刚刚突如其来的愤怒。

“你怎么样?”

他听见何纪年闷闷地声音。

白溪这会儿不想搭话。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卸下了往日的笑容面具,眼里的疲惫和迷离让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你不想说也可以,我不想逼你€€€€”

何纪年的声音低沉醇厚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我知道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这么久以来对你不闻不问,连你身体情况我都不知道……我刚刚那样说,本意也不是质问你,我真的想知道自己错在哪。”

“白溪,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白溪有些出神。

何纪年在工作上一直冷静自持,半点废话也没有,如此低声下气的一面,可还真是少见。他闭了闭眼。

何纪年是无辜的,他不该把对其他人的怨气转嫁到何纪年的身上。

“纪年哥,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我说其实我们两个很难磨合,磨合地会很累。”

“……是,我记得,可是€€€€”我们不是才刚刚开始吗?

“那就是我的真心话。”

何纪年不是想听真心话吗?好啊,那他就告诉他。

白溪知道此时的自己不太冷静,也许他说完就会后悔,但他现在就是想说,他就想感情用事一次。

“对你来说,我们的婚姻是压抑的,因为在你的家庭里,你所看到的是婚姻的神圣和美好,你觉得婚姻就该如同你的父母一样,相互扶持恩爱非常。所以当我们结婚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与你从小到大形成的观念相悖,你会觉得不自在甚至是痛苦。”白溪顿了顿,缓缓说道:“但我不是。纪年哥,在我看来,我们最开始的相处方式才是最让我放松的。”

何纪年站在门外,久久没出声。

白溪无声一叹,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声音轻缓温和:“相敬如宾€€€€在我看来,这是对待商业联姻最大的尊重。”

他并没有骗何纪年。

实际上,他一紧张就呕吐的毛病已经有段时间没犯过了。最频繁的是在白家,后来嫁到何家之后,没人再看管他,何纪年也经常不在家,白溪就过得越发松弛。除了偶尔别无选择的宴会以及家庭聚餐,还有最开始他初到何家的不适应,现在基本上他每天都处于一种浑浑噩噩混吃等死的状态。

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是不好的,甚至颇为享受。直到何纪年不知道怎么的,脑子抽疯想着要跟他谈恋爱,他估计会一辈子这么耗下去。

白溪清楚自己或许对何纪年是有那么点好感存在€€€€毕竟身边只能接触到这一位alpha,平日发热期易感期还会相互帮忙,有好感很正常€€€€但这份微妙的好感,又不足以让他放弃本就平静的生活。

而沈知月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平静。

很难界定这份破坏究竟算好算坏,但白溪由此清醒了些许。

€€€€他或许,要做点什么,随便做点什么也行。

“……”

“这是你真实想法吗?”过了好久,何纪年的声音才传来。

“嗯。”

“纪年哥,你真的没做错什么。只是,我们两个所追求的东西不一样,没必要在彼此身上浪费时间。”

白溪毫不犹豫地打开门,何纪年的眼眶似有红色。他沉沉地望向他,眼里的复杂之意埋藏在他皱紧的眉头里。

半晌,何纪年后退一步,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了。”

他转身,打开了大门朝外走。

白溪皱眉:“纪年哥,你去哪?”

“公司有点事,你早点睡,我晚上就€€€€不回来了。”

他回头看了眼白溪,似是还想说什么,眼神晦涩难辨。

“……”

白溪眼神闪烁,他抿了抿唇,到底没说什么。

兴许,他和何纪年两个人都要再好好想想。

在omega担忧的眼神里,何纪年拿上衣帽架上的外套,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白溪表示精神状态非常稳定,最好下一秒世界毁灭的那种

第38章 心思

叶京墨跟着白溪的这几日并不轻松,但比起他待在医院加班,那还是要轻松地多。

何纪年好不容易松口同意他带薪休假到下个星期,这会儿叶京墨做完家务正准备洗个澡躺在床上休息,手机铃声如同催命符一般打断了他难得的空闲时间。

在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何纪年”三个字时,叶京墨深深地叹了口气。

“老叶,出来陪我喝酒!”

叶京墨看了眼手机时间:晚上八点四十七,他无奈地道:“你又抽什么风,我已经躺下了。”

他工作和私生活分的很开,上班时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地为何老板打工,下班后一口一个“何纪年你是不是有病”非常礼貌地与人交流。

“躺下了就起来,老地方等你!”说完,何纪年风风火火挂了电话。

叶京墨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只好认命地拿起钥匙出了门。

老地方是指琼华大学门口的烧烤摊,这地方是以前他们经常来的地儿,偶尔沈知月会来凑个人数,或者接人回去。

叶京墨到的时候,何纪年已经喝上了。

何纪年接手公司之后就不大愿意喝酒了,除非应酬他得喝几口,一般在回家之前酒味能散就散,不太愿意让家里的omega闻见。

叶京墨站在他背后看了一会儿,何纪年无知无觉,拿着酒瓶晃来晃去,就是没喝。

“何大少居然还有借酒消愁的一天。”

何纪年回过神,叶京墨已经坐在了他面前。

“举杯消愁愁更愁。”何纪年拿起啤酒在他面前摇了摇,哼笑一声:“就这玩意要我醉过去还不至于。”

何纪年的酒量叶京墨很清楚,也没说要劝他别喝什么的,淡淡地道:“你要真醉了我也不负责把你抬回去。”

“这么绝情?”

“是啊。”

“哼。”

何纪年低头闷笑几声后,表情重新变得有些惆怅。

“咱们好长时间没一块喝酒了吧。”何纪年喝了一口,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叶京墨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如果你找我来是回忆以前的傻人傻事的话,恕我不奉陪。我现在只想回去睡觉,你占用了我宝贵的休息时间。”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喜欢休息啊,我还以为你都把学术刻进DNA了。”

“何先生€€€€”

“陪我一晚上五万,这总可以了吧!”

何纪年眼角抽了抽,只觉得这话说的奇奇怪怪的!

“没问题何老板。”叶京墨见好就收。

万恶的资本家是不可能共情痛苦打工人的。

叶京墨很快收了转账,他调整了一下坐姿,道:“说吧,怎么了。”

“……”何纪年又闷声喝了一口啤酒,又不说了。

叶京墨也不着急,他招呼服务员又来了盘花生,接着何纪年上一个话题聊:“没想到隔了五六年,我们还能坐在这聊天。”

何纪年玩的好的当然不止叶京墨一个,京城一圈贵公子往年也经常聚在一起花天酒地,但叶京墨才算得上玩的最好的那一批人。

这“老地方”的回忆也只包括他们二人€€€€如果不算沈知月的话。

显然何纪年也想到什么,他默了一会儿,半开玩笑说了句:“可惜阿月在拍戏,不然他也能来。”

叶京墨撇了他一眼:“未必,你现在叫他,他说不定来得了。”

何纪年一愣:“什么?”

叶京墨扒拉着自己的手机:“他今天晚上没夜戏,这会儿应该在休息。”

“……为什么你会知道?”

“我有他朋友圈。”

“……不是,哥们你什么时候加的他?”

叶京墨疑惑地看着他:“当年不还是你叫我加的吗。”

何纪年语塞:“……你还没删?”

叶京墨:“没有,我没有清朋友圈的习惯。”他其实也没有看朋友圈的习惯,准确来说他对这些东西的定位就只是通讯工具,平日除了工作需要,他既不看别人的朋友圈,自己同样也不发。刚刚只是何纪年问了声,他就去翻了下沈知月的朋友圈。

沈知月半个小时前发了个朋友圈:今天晚上难得没工作,可以好好休息了!荒郊野岭的觅食都没有办法,可恶!

下面有人评论:怎么跑荒郊野岭去了?

沈知月回:没办法,工作需要,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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