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缺:“不,你不忍心。”
朝惜君还是没忍住,笑了。
应缺:“我就知道,我说的才是真的。”
朝惜君被他抱着,不知从哪儿来的安然让他并不想破坏此时的氛围。
似乎只要应缺愿意,他就可以一直这样被对方抱下去。
朝惜君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不挑,这么宽容的一个人。
也不知道水月楼准备了怎样的大餐,朝惜君都感觉应缺的假寐变成了真睡,也没人上来。
应缺将头埋在他怀里,朝惜君轻轻低头就能碰到。
屋里都是楼里的熏香,只有应缺身上没有香味,他轻轻嗅着,不知不觉便凑得越来越近。
近到他只要微微一动,就能触碰到。
……
半晌,朝惜君微一点头,轻轻的吻,落在对方发梢头顶。
香风拂过,吹散一切痕迹。
第071章 骨肉16
酒菜上来, 朝惜君叫醒应缺。
应缺动作比他还快,翻身从软榻上坐起。
好香!
看得出来,燕儿拿了银子, 确实费了心, 不仅亲自盯着厨子做,自己还亲手做了两个菜。
她笑着将酒菜摆上桌,“少爷们,可还要奴家贴身伺候啊?”
应缺挥挥手:“去玩你的,这儿不需要人了。”
燕儿眼神暧昧地在他和朝惜君身上打转, 袅袅婷婷福了福身, 便退了出去。
应缺将朝惜君牵到凳子旁坐下, 自己斟了酒,“青青尝过这里其他酒吗?和你酿的相比呢?”
朝惜君:“这里的酒大多都是从我们那条街进的,你觉得呢?”
应缺将一杯酒放进他手心, 示意他尝尝。
朝惜君低头轻抿一口, 入口清冽,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甘泉,清酒入喉,才慢半拍地涌上些许酒意, 不浓,像一股和酒液分离的尾调。
奇怪的感觉, 似酒又不似酒, 反而喝的时候还有淡淡的甜味。
“这是什么酒?”他确定自己之前没喝过。
应缺笑了笑道:“我特地让人用酒和饮料调的,你喝不出来, 当然是因为以前确实没有。”
现在喝酒,也就是用水勾兑, 很少用其他饮品勾兑。
朝惜君沉思,觉得确实应该给这位少爷找些事做,否则他能闲得发慌,改天把房子拆了,盖个新的出来。
“青青,你那个房子木头都腐朽了,房顶也没搭好,有地方会漏水,我让人把它拆了重修怎么样?”
朝惜君:“……”他还真这么想?
“盖个大一点的卧室,放个大一点的床,到时候你想和你娘子睡,还是想和我睡,不就不用选择了吗?”应缺轻轻压在他肩上,离他那样近。
朝惜君手中的酒杯被重重砸在桌面,好在桌上有桌布垫着,才没让声音那么脆。
“应缺!”
应缺讪讪直起身,“不答应就不答应嘛,这么凶干什么……”
朝惜君要被他气笑了,有胆子说出那么有辱斯文的话来,却还会被他吓到?骗谁?
真会被凶到,又怎么会说出那种话?
“回去你就自己搬回去,别来了。”
朝惜君是真想对应缺客气些,毕竟对方身份在那里,就算是不为了别的,仅仅是让自己不招惹麻烦,他也不应该对应缺疾言厉色。
但他发现,那样真的太难了。
换了几个月前,他又怎么想到,自己有一天敢对应缺发火呢。
应缺此人典型的得寸进尺,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再过些时日,朝惜君都不知道对方嘴里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应缺也在和999吐槽:“我都这么体贴了,他竟然还对我生气。”
应缺:“他说他没有正常的夫妻生活,那我就帮他想办法啊,我都让步这么多了,他还要我怎么样嘛?”
999:“……宿主,我觉得三人行也不是什么正常的夫妻生活。”
应缺:“什么三人行?我又没有那方面需求。”
999:你敢说你没有?
应缺想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清心寡欲,十分自信地挺了挺胸膛,他就是没有。
嗯……?
嗯……?
应缺:“为什么我感觉身体有点不正常的燥热?”
不严重,也就是浅浅抬个头的程度,不去管就可以假装什么也没有,过会儿应该能自己平息。
一旁朝惜君比他更早发觉不对,他握了握酒杯,“你让人在酒里放了什么?”
应缺一脸茫然:“没有啊,不就是酒吗?”难道饮料和酒混合会提升度数?以前也没发现啊,不是混合酒才会吗?
朝惜君:“这里的酒都会放有些助兴的东西。”但既然是应缺让人调的酒,如果不吩咐,应该不会放才对。
应缺微微睁眼:“是吗,还有这种东西?好用吗?”
朝惜君:“……”
应缺回神,收敛神色道:“我不是想试试啊,就是好奇,好奇。”
但你那眼神可不是这个意思,应缺看向那壶酒的眼睛明明亮了。
999觉得大概是在现代世界这种东西都不被允许存在,宿主没机会接触,到了这儿就忍不住好奇想瞧瞧。
朝惜君:“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应缺点头:“喔喔。”
朝惜君:“长期服用会伤身。”
应缺:“嗯嗯。”
转头就问999:“其实就是伟哥吧?现代可以,这里也可以啊。”
999:“……”你还真聪明啊。
“宿主以前吃过?”
应缺:“我吃没吃过你不知道吗?”
999:“……”虽然好像没问题,但这话怎么那么奇怪呢?
应缺:“你可是我最好的搭档,我的好大儿。”
999松了口气。
紧接着又听他道:“所以,我想尝尝的话,你也会支持我的对吧?”
999:“……”关我什么事?你不要过来啊!
应缺偷瞄了朝惜君一眼,悄悄将酒给自己倒满,随后一饮而尽。
朝惜君是听不到声音,但他能闻到味道。
酒香味的浓淡也能分辨。
“你又喝了?”
应缺若无其事放下杯子,“没有,就是酒洒了。”
朝惜君不信,摸索着将他的杯子拿过来,桌上并没有濡湿的地方。
应缺面不改色道:“我倒地上了。”
朝惜君将两个杯子一叩,也没说信不信,只道:“别喝了。”
应缺端起酒壶往嘴里倒,接连几口后才擦了擦嘴点点头,“嗯,不喝了。”
朝惜君将酒壶也拿到自己这边。
应缺:“……”
这回是真不喝了。
但刚刚喝的那些也已经能让人身体躁动起来。
应缺感受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变化,有种回到了第一个世界,身体也不受控制心痛一样,都不受他掌控。
莫名怀念呢。
吃过晚饭,他便身体懒怠不想动弹,躺回软榻上,原本还想回家,现在也不想动了。
朝惜君要扶他起来,“屋里应该有床,去床上睡。”
摸到应缺的手,便被对方手心的温度一烫。
应缺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整个身子轻轻倚在他身上,微微一笑,呼出的气息中都沾染了些许酒气。
“好啊,一起睡。”
他翻身上床,将朝惜君也拉上来躺下,拉上被子盖着,“睡觉。”
朝惜君摸了摸他手心的温度,又用大腿碰了碰对方某个还精神着的地方,不自觉别开眼,莫名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跟着升温,方才的那杯酒,仿佛也在起着它的作用,“……你真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