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攻就是不死 第186章

否则若是当真认定她故意诋毁太后,此时便应当派人押送她入狱,而非送她出宫。

如此种种,都是因为陛下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被送出宫,宫女抱着皇帝派人送的包袱,摸着里面能让她安稳度过余生的银两,心中更是酸涩莫名。

若是之前她将消息告诉应缺,是想邀功讨赏,那么今日之后,她便是打心底里为陛下不平。

陛下爱民如子,为人宽和,从不为难他们这样的奴才。

孝顺父母,爱重妻子,疼爱养女,再无人比他更好。

然而这样的陛下,却被他最尊敬的父母欺瞒伤害,最后还要委曲求全,大度原谅,就为了从前那些恩情。

实在是……实在是过分啊!

宫女离开之前,为她心疼敬重的陛下做了最后一件事,将那听来的消息当做小道消息传了出去,陛下那么好,她不允许陛下受了委屈却没人知道。

等她离开京城后,太后害应缺无子的消息便传了开来。

初初听到这消息时,大家不过冷笑一声,又是哪里听的不实传言,想要离间太后和皇帝的母子亲情?

然而过一会儿,大家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们忽然想起,应缺和太后并不是亲母子啊。

再想想当初赵王赵王妃的处境,若真有此事,也并非没有可能。

思及此,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然而没出多久,这则消息便被人压了下来。

出手的人是盛湘音。

众人一看,竟不是皇帝,莫非此事所言当真,而皇帝心中受伤,难以出面平定此事?

事情明面上虽压了下去,但众人心中的疑虑非但没有打消,还越发重了。

应缺满意点头,他喜欢这个发展,虽然他做这些都是自愿的,但总要让别人知道他付出了什么,没有被人看见的付出,那就是白付出,这样的赔本买卖他才不做。

之后应缺从未提起此事,仿佛当它不存在,朝臣们果然对他宽容许多,陛下是仁义英主,既如此,有些小毛病也不是什么大事。

太后倒是寻了应缺一回,当面承认了流言,并为此道歉。

应缺故作神伤,挣扎过后,却又认真道:“当年若无兄长,应缺早已不复存在,更遑论子嗣,父王母后对我的恩情应缺也始终铭记于心。”

太后落下泪来,“是我对不住你。”

应缺没有怪罪于她,太后却无颜再在宫中住下去,在此事风波过后,便以为皇帝祈福为理由,离开皇宫,去了郊外道观清修,皇帝出面相送,这对母子终是在天下人面前给了此事一个终局。

送走太后后,应缺失魂落魄来到寝殿,一把将正在对镜梳妆的盛湘音抱住。

“湘音,朕只有你了。”应缺整个人黯然神伤。

盛湘音十分配合地拍了拍应缺的手背,“我会一直陪着陛下。”

好一副夫妻恩爱的画面,让人心生感动。

片刻后,盛湘音眼神示意殿内宫人下去,当寝殿关上,盛湘音轻拍应缺的动作变成了用力一拍,“还不快松开,我刚梳好的发髻。”

应缺委屈退开,“皇后,你都不关心朕,不爱朕了,亏得朕想办法帮你洗清冤屈,化解你多年不孕的传言。”

所说此事谁收获最大,那必然是盛湘音莫属,这么多年以来,外界都当是盛湘音身体有问题,才没有子嗣诞生,为此还不乏说盛湘音善妒,盛湘音是个不下蛋的母鸡都声音始终未曾停息。

而此事以后,盛湘音多年冤屈平反,不能生是皇帝而不是她,相反,她还因为不想暴露皇帝身体的问题而承担多年善妒不孕等名声,瞬间还了清白,彻底成了贤后。

盛湘音无语,这人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忘了,他到底是因为谁担上的不孕名声?

“我劝你不要太过分,否则等会儿女儿们来找你,你自个儿应付她们。”

随着便宜闺女越来越大,应缺也越来越不太愿意见她们,无他,实在缠人,几个人一起说话吵得他头疼,每每都要盛湘音出面。

然而今日应缺却硬气一回,轻哼一声,“应付就应付。”

盛湘音心生疑惑,莫非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等几个女儿一来,盛湘音看着对应缺心疼不已,伺候祖宗般伺候应缺的几个女儿,嘴角一抽,才恍然明白应缺的有恃无恐。

从前是做慈父,要体贴闺女,今天是做大爷,应缺当然乐意之至。

此人从未让他失望过。

第186章 真龙天子完

雪落纷纷, 冬日寒寂,却散不去百姓家家户户的热闹欢景。

年节已至,宫中尤为热闹, 素来怕麻烦不喜欢在朝堂之外见到朝臣百官的应缺, 今年难得在宫中举行宴会,请京城勋贵朝廷官员及其亲属们参加。

当然,以往对外给出的理由是应缺体贴臣子,不愿意打扰他们与家人过年。

今年破例,大约还是因为刚刚天下一统, 百年功绩, 理应与朝臣们庆祝一番。

这都是除应缺外其他人的想法。

应缺上下嘴皮子一碰, 便平白给盛湘音增添了不少工作量。

盛湘音看着应缺整日悠闲,就差没有提着杆子去湖边钓鱼,提前过上老年生活, 冷笑一声, 第二天,宫中便传出消息,皇后病了。

国舅进宫探望,见过一面后离开,对外宣称皇后身子欠安, 近日宫务繁忙,又加之天寒地冻, 一不小心, 便染上风寒,来势汹汹, 无力处理宫务,不久后的宫宴只怕都要缺席。

国舅爷亲口说的话, 众人自是相信,只是少不得要感慨一句,宫中只有一位皇后,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不提子嗣,便是为了有人打理宫中事务,皇帝应该多纳几位嫔妃才是。

只是他们也不傻,这种话当然不会当着国舅爷的面说,这可是皇后娘家人。

只是国舅依然从别处听了这些话,看着自宫中某人殷切送来的告状信,盛湘君回了一句:你忙完了?

之后再没收到应缺的信。

宫中,应缺日子着实有些不好过,虽然有后宫内官处理,但应缺每天依然有干不完的活,原本他应当还有三个帮手,然而三个便宜闺女忙的忙,不在宫中的不在宫中,应缺愣是抓不到一个壮丁。

也不知是盛湘音时机挑得好,还是早有预谋。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应缺躺在床上跟久久吐槽。

久久:“人家也没说不是。”

应缺:“他不在,想好你该站哪边。”

久久:“咳咳……想想别的,至少他晚上不来睡你,减少了一项你的体力劳动项目,也不算绝情。”

应缺:“……你这是夸他还是损我?”

久久愉快地转着圈想:为什么非要选一个呢,不能两个都是吗?

总之,盛湘君走后,应缺才总算后悔起来,当初就不该一拍脑袋决定要在宫里宴请百官。

“就该让他们自带饮食进宫。”应缺甚至已经决定今后实行这种措施。

久久:“……”自、自助餐?

狗爹是真不怕被人说他抠门刻薄啊,真要是这么干,肯定会作为笑柄传遍天下,甚至还会流传青史。

当然,最重要的是肯定会被阿爹揍,毕竟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应缺丢的不仅是自己的脸,还有盛湘音的。

或许,这也是盛湘音时常为应缺遮掩的原因,应缺都这样了,那喜欢应缺的他,在别人眼中又是什么?

盛湘君心软是真心软,狠心时也是真狠心,之后半月,愣是没进宫一次,应缺也忙得没功夫出宫,因此,直到宫宴当天,两人才在宴会上见面。

对上应缺幽怨的眼神,盛湘君不为所动,专心和身边人吃菜喝酒。

他长时间在宫中做皇后,作为国舅的盛湘君便很少出现,给众人的印象便是深居简出,体弱多病。

难得露面,大家自然要趁此机会套套近乎,联络感情。

整场宴会,总有人找盛湘君敬酒聊天,应缺便是想要找对方说话都没机会。

只能眼睁睁看着盛湘君与别人言笑晏晏,吸引着宫宴上无数公子姑娘们的目光。

应缺终于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心里的后悔总算稍微深了那么一点。

他给人家抛媚眼,人家根本不搭理自己。

好不容易宴会收尾,应缺退场,没过多久,便有宫人悄然凑到他面前传话,“国舅爷,皇后娘娘病中思亲,请您去后宫一叙。”

体贴的皇帝为了不打扰百官与亲人团聚,将宫宴定在中午举行,此时天色尚早,进后宫见皇后一面也并非不行。

前提是真的有皇后在后宫。

作为皇后本人,盛湘君自然知道这话的真假。

“知道了,稍候便去。”

传话的宫人退下,盛湘君整理整理衣衫,这才起身离席。

自举办宫宴的庆阳宫到后宫,需经过御花园,盛湘君打发了领路的宫人,独自走到御花园僻静处,便有一只手伸出,飞快将路过的他捞进了假山缝中。

“国舅爷可莫要出声,若是被他人听见你竟趁着皇后病中私会朕,想想史书上会如何写你。”

二人贴得极近,呼吸打在耳畔,盛湘君看不见应缺的脸,却能听见他悠悠语气中的戏谑笑意。

盛湘君面不改色,冷笑嘲讽道:“陛下就这么迫不及待?饥不择食?连皇后的兄长都不放过?将皇后置于何地?”

应缺拉长了语调,声音里毫不心虚,“朕自然……将她与国舅等同。”

盛湘君微微后仰拉开距离,捏住应缺的下巴,目光虚虚落在应缺唇上,低低轻嗤一声,对着那张被酒液晕染过的唇咬了上去,含混的声音吞没在唇齿间,却仍传入应缺耳中:“不知羞耻……”

应缺却再没了回嘴的机会,只能将心中的情绪借着这个吻尽情发泄出来,他们吻得昏天黑地,忘情忘我,周遭的一切都被抛诸脑后,唯有水声与偶然撞到假山的闷哼声因为声源极近,而环绕周身,犹在耳畔。

“三哥,该走这边,你走错了。”

远处忽然传来声音,仿佛利箭瞬间射中盛湘君的腰,让他浑身一软,倒在应缺怀里。

两人不约而同停下动作,如周身的假山般,僵硬在原地。

这混蛋竟然没让人把守在附近,阻止他人靠近?!

方才的情动旖旎尽数散去,盛湘君的手拧上应缺的腰,后者疼得龇牙咧嘴也没敢痛呼出声。

他只能用嘴型和眼神向盛湘君表示:让人把守了,岂不是向那些侍卫宣告他要做点见不得人的事?还指不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盛湘君:所以现在被别人撞见就很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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