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月光真棒 第57章

而且他才十八岁,正是最青春、最甜美的年纪。

见希尔德看得入迷,一旁的社长得意地介绍道:“这是我们社的招牌,你不知道,我们每年让他去招新社员时,没一个社能比得过我们。”

希尔德问道:“他在学院很受欢迎吗?”

社长感慨:“岂止是受欢迎,很多人都是冲着他来看戏剧的,他入学时都还没成年,但很多男男女女都在追求他。可他待人从来都冷冰冰的,也没听说他和谁交往过。”

社长没说的是,其中甚至有很多跟踪狂,干的事那叫一个不堪入目。

周济慈刚从舞台上下来,就看到个社长旁边熟悉的身影,他走上前道:“希尔德,你怎么在这里?”

他现在依旧是施礼约翰的打扮,因为看见友人,他眼神里满是惊喜。

希尔德下意识地去看他的唇,确实比新酿的葡萄酒还要红,玫瑰和他唇比都相形失色。

他看得心头燥热,情不自禁地想:难怪莎乐美疯狂地想亲吻他的唇,我也想亲吻他的唇。

面对周济慈的问题,他笑道:“我是芝加哥大学的交换生,这两年会在这里念书,我听说你是戏剧社的成员,所以来找你。”

其实是他找人调查了周济慈这些年的经历,知道他改了名字,十六岁进入牛津大学念书,之所以去赌场下棋是为了赚生活费。

但越是了解自己的keats,希尔德知道自己越是要掩藏自己的本质,他要用自己的权力编造成一张无形的网,把他的白皇后困在自己的荆棘牢笼中。

一听说希尔德会在这里呆两年,周济慈很高兴,他难得遇见个正常的男同学,笑道:“那好,我换完衣服带你去学院转转。”

希尔德微笑地点头。

从那以后,希尔德便进入牛津大学念书,对于他这种家族来说,换个大学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而自从希尔德出现后,他便成为学院的名人,因为他为人大方,出手阔绰,而且相当讲义气。

听说他出身非常高贵,祖上甚至有德皇血统,他身上拥有头狼一样的气质,骄傲又自负,狂妄到不可一世的地步。

一开始周济慈还会惊讶于希尔德的骄傲自负,但他展现出来的优秀,却让人也觉得他的狂妄是理所当然的。

对于希尔德的大方,戏剧社的社长深有体会,希尔德捐了一大批华丽的戏剧服装,每一件都是巴黎的高级裁缝手工制作的,华丽异常。

除此之外,他还单独给周济慈定制一批戏服,最引人瞩目的就是梅林的那套法师袍,上面缀满巴斯克红宝石,华美得让人咂舌。

所有人都知道,他和戏剧社的keats是青梅竹马,从来拒人千里之外的keats只会对他露出浅浅的笑。

裴律在他的随笔里也曾写道:【我希望那个凛冬般的学长,只会对我露出微笑。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别人笑?这不公平。】

每到晚上,希尔德经常约周济慈去看歌剧,这次是德国著名的瓦格纳的《尼伯龙根的指环》,他们要看的是第三幕《齐格弗里德》。

《尼伯龙根的指环》取材于北欧神话和日耳曼的英雄传说,围绕一枚神秘的金戒指展开,以北欧神话为背景,讲述神、人、巨人和半神半人等各种人物之间的冲突和争斗。

齐格弗里德是瓦尔斯勇士的未来英雄,他再铸神剑,杀死巨龙,最终在与背叛者的斗争,他被刺中椴树叶遮盖处的死穴,一代英雄从此陨落。

周济慈迟疑道:“是用德语唱的吗?可我听不懂德语。”

希尔德笑道:“没关系,这个女演员非常有名,她好不容易在英国巡回演出,要是错过就太可惜了。”

他仔细研究过周济慈的喜好,知道他喜欢古典戏剧,因此投其所好,他甚至请了一位戏剧表演老师学习表演。

等他加入戏剧社后,他就贿赂编剧改剧本,全部改成符合英国的腐剧,比如《亚瑟王》的剧本就能改编成亚瑟王和梅林的基情。

只要两人有共同志趣,还怕不能产生交际吗?而且合作演员在长时间的身体亲密接触下,很容易彼此产生好感。

不得不说,希尔德可谓是步步为营,被骂进口绿茶完全是他应得的。

果然,周济慈略微思索一下就同意了。

两人入座后,红幕缓缓拉开,演出正式开始。

每到故事高潮的阶段,希尔德会用德语复述一遍齐格弗里德的台词:

【wennduirwarst,dannseijetzt】

【wirschauenzan,tachenatea,lippenzulippen,aunzuaun,daitdubist,dievergannheitistunddiezukunftist】

【ichgubeandasschicksal,ichwei??,dasswirdazubestitsd,zanze】

他念台词时,看向周济慈的眼睛专注又迷人,那眼神里藏着一团火苗,仿佛在情欲沉迷的深渊摇摇欲坠。

温热的呼吸打在周济慈的脖颈处,有些发痒。

虽然不知道希尔德在说什么,但他那种炙热的眼神让周济慈心上一热,不禁问道:“你在说什么?是齐格飞的台词吗?是什么意思。”

希尔德意味深长道:“我不告诉你。”

周济慈似笑非笑地乜了他一眼,两人不再说话,继续观看表演。

当戏剧落幕后,周济慈感叹:“真是个好故事。”

但一想到如齐格飞这样的英雄,却是悲剧的结局,他心里又难免感伤。

太过沉溺戏剧故事,他的情绪也变得有些敏感。

演出结束后,希尔德的司机来接他,他从车后座里拿出一束伯利恒之星,递给周济慈:“记得你以前就给我折纸玫瑰,这是我后花园里新种的品种,你拿回去,插在花瓶里,很香的。”

周济慈接过那一小束白花,轻笑道:“谢谢你,那我先回去了,我明天还有早课。”

希尔德点头笑道:“那好,明天见。”

两人告别后,希尔德望着周济慈远去的背影,心道:是时候收网了。

他哼唱着《齐格弗里德》的旋律,心里得意得很,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和希尔德看完歌剧后,周济慈回到他和人合租的房子。

自从发现学院寝室的室友偷他的内裤后,他就搬出来住,目前合租的室友是个来自俄罗斯的直男,每天和不同的美女出去约会。

不仅如此,室友还是个东正教徒,绝对不可能搞基,他很放心。

室友见他回来,搭话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和女朋友在外面约会吗?哟,还有花呢。”

周济慈在玄关处换鞋,笑道:“怎么会,是和朋友出去看了场歌剧,小时候遇见的朋友,没想到长大后还能重逢。”

室友目光微动,像是在开玩笑道:“原来是青梅竹马,不过你确定不是对你别有所图的男人吗?你真的没考虑过找男朋友吗?”

这里可是腐国,找男朋友是件非常正常的事。

男朋友?

周济慈下意识地一愣,说实话,他长到十八岁,他真没有对谁有过爱情。

主要是他从十六岁起就陆陆续续地遇到各种奇形怪状的变态,这一度让他想去找神父给自己驱魔。

那种疯狂的、不顾一切的激烈情感,真的是爱情吗?他们到底是爱我,还是爱他们幻想出来的完美偶像。

很长一段时间里,周济慈都在质疑这种感情。

但希尔德真的不一样,这种和他正常来往,性格开朗大方的男性朋友,他真的很少遇到,他们甚至还有很多共同志趣。

如果是希尔德和你交往,你会感到厌烦吗?

好像并不会。

虽然心里各种情绪起伏,但周济慈表面还是淡笑道:“暂时没那个打算,对了,厨房里有我中午熬的鸡汤,你随便盛。明天我要做红烧鱼,你想一起吃,就记得早点回来。”

室友顿时热泪盈眶:“keats,你真好,来英国前,我做梦没想到他们杀猪居然不放血,呜呜呜。”

那是当然,什么是地狱?地狱就是德国的警察、法国的工人、英国的厨师。

周济慈也是实在受不了英国的魔鬼饮食,才学会自己做饭的。

和室友又说几句话后,周济慈捧着那束伯利恒之星,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思索是不是应该为希尔德学习一下德语。

今天看的歌剧虽然听说过,但是因为他不懂德语,他和希尔德罕见地没有话题可以聊。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上网查找《齐格弗里德》的演出视频。

他点击播放键,熟悉的音乐响起。

当他听到几句熟悉的发音时,他下意识地点击暂停键。

这几句台词好像是希尔德中途对他念的台词。

嗯?

周济慈看向中文台词,目光不由一顿:

【如果你一向都是我的,现在就做我的。】

【我们目光相接,交换着气息,双唇对双唇,眼睛对眼睛,这样你便是我的,过去是如此,将来也是如此。】

【我相信命运,我知道我们注定要在一起的。】【2】

……

原来是齐格飞对妻子的表白。

他看向桌上的那一小束伯利恒之星,小小的洁白的花朵,上面甚至还有几滴晶莹的露水,明显是刚从后花园摘下来的。

据说那是齐格飞的妻子最喜欢的花。

希尔德……是在向自己表白吗?

第39章

一想到希尔德是在向自己表白的事实,周济慈罕见地开始出神。

这么久以来,他其实看得很清楚,学院喜欢他的,无非是贪图一时的青春和新鲜,又或许只是喜欢他舞台上的某个角色,真心又能又多少呢。

作为男人他自己也很了解,男人口中的陪伴,无非是肉欲的代名词,而他向来对这种野兽般的欲望避之不及。

他会爱上一个人吗?他不知道。

周济慈其实想过毕业后就回到修道院,成为一名神父,从此侍奉在主的身旁。

但一想到希尔德,他总会想起那个狭小破旧的小阁楼,隆出去工作的时候,他会爬上阳台,眺望夕阳下的伦敦。

夏日总是格外地躁动,邻居家后花园墙壁上的常春藤发疯地剧长,蝉鸣声仿佛被拉长了,他伸出手,指尖从那橘红的夕阳日光中穿过。

夕阳缓缓坠落,远处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尖顶和雕塑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瑰丽,仿佛是一座金色的宝塔,尖顶的光芒形成十字架的形状。

从这个阳台,他还可以看见希尔德的房间。

每当希尔德想他的时候,会在窗台上放一朵纸玫瑰,他一看到纸玫瑰,就会爬下阳台,跑到希尔德的房间陪他。

这是独属于他们的暗号。

“你终于来了,我给你准备了蛋糕和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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