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孙秉赫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沈连扭头，见他手里提着热腾腾的早餐，还有一杯牛奶。
“下这么大雨你出去买了？”沈连惊讶。
“没，让人送来的。”
戴桐对艺人有要求，但对助理不严格，虽说让他知道总归不好，但孙秉赫有的是办法。
我去，还是灌汤包！黑松露虾仁跟鲜肉香菇的，一口下去汁水四溅。
孙秉赫只买了一人份，沈连中只能光速解决。
然后一杯热牛奶下肚，舒坦。
沈连吃饱喝足，笑着看向孙秉赫：“这也是楚爷吩咐的？”
孙秉赫想了想，觉得现在跟沈连是“统一战线”，答应好互不出卖，所以交换一下信息没问题，沈连有良心，让他知道，以后对Boss也能更加上心。
于是孙秉赫点头：“嗯。”
同一时刻，正在开会的楚易澜莫名觉得一阵心慌。
沈连等了二十多分钟，郑歌在一群人的护送下出来，主演到场，剩下的才好拍。
沈连扫了眼，郑歌这不挺好的吗？
郑歌一抬头，就看到沈连跟那位助理坐在较远的地方，没事人一样。
沈连的变化郑歌一直认为是“故作坚强”，可哪怕是拍戏，都到不了这种程度。
曾经见到他的羡艳，自卑，不甘心，好像一阵风似的被吹走，郑歌不是把沈连当作对照组，只是如此转变，让他心里不可忽视的不舒服。
“郑歌在看沈先生。”孙秉赫说。
沈连：“不用管，他就是皮子痒。”
戴桐一看就是刚醒，披着衣服过来，“怎么样？能修好吗？”
“工作人员说尽量，而郑歌的床铺全湿了。”助理一脸难色。
“没事。”戴桐连忙招呼人，“剧组里有热吹风，都挂出来，晾一下加吹一天，应该差不多了。”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在戴桐这里，哪怕天上下刀子都不能耽误拍戏进度，各位主演陆续准备就绪，新的一天继续忙碌。
孙秉赫是个合格的记录员。
【Boss，沈先生的侧身翻踢真的很漂亮，您要视频还是照片？】
楚易澜：【你的手机功能只能支持一样是吗？】
【好的Boss！】
【Boss，沈先生的表现是全场最好的，导演都不管他了，抓着一个叫魏凡辰的艺人狂喷，他的助理昨天还诋毁沈先生。】
楚易澜：【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把他骂哭了，哭的很伤心，现在见到我都绕道走，Boss，需要我再骂一次吗？】
楚易澜突然想到了孙秉赫那张嘴，【算了，你正常发挥就行。】
但是关于“导演都不管他了”这句话，楚易澜存疑。
确定是表现好而不是表现太垃圾被导演放弃了吗？
可根据孙秉赫发来的照片跟视频，沈连确实惊艳。
一天下来，沈连都觉得自己能瘦三斤。
而外面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天的雨。
主演团除了魏凡辰耷拉着脑袋，其他人的进度都算不错，可很快，新的问题就来了。
郑歌的房间还在漏水，床铺也没有干。
他的助理急得团团转，说郑歌有旧伤，不能受凉受寒之类的云云。
魏凡辰一肚子邪火没处撒，看到沈连，突然勾起嘴角。
孙秉赫注意到，微微挺直后背。
“沈连，按照房顶布局，你那个房间应该是最干燥的，跟郑歌换一下呗。”魏凡辰开口。
此言一出，四周都安静下来。
沈连眯了眯眼，看向郑歌。
郑歌也正好看着他，仍旧是那副干净无辜的样子，好像多好说话多没架子一样，可不吭声，算几个意思？
“你的房间也很干燥。”孙秉赫说：“为什么不换？”
魏凡辰：“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怎么，助理讲话犯法吗？我怎么没接到这样的通知？”孙秉赫浅笑着：“魏凡辰先生是吧？如果您能把您针对别人的心思用在拍戏上，演技也不至于那么烂了。”
“吭！”一个副导演没忍住溢出一声笑，又赶忙捂住嘴。
“你……”魏凡辰气得哆嗦。
“好了，就是一件小事，大家不要为我生出矛盾。”郑歌说完看向孙秉赫，“作为沈连的助理，你不该这么说凡辰。”
“郑先生。”孙秉赫客客气气，“不是自命清高就能掩饰内心污浊，做好人之前，要先看看自己做过什么，您说对吗？”
言下之意，你装你.妈呢。
别说旁人了，沈连连个屁都不敢放。
“好了好了。”戴导及时出现，“那什么，我跟李副导演挤一挤，他不抽烟不喝酒，房子干净，郑歌你搬进去吧。”
郑歌没一时间回应，他都让孙秉赫怼懵了。
热闹散开，可能因为孙秉赫怼人时气场太强，这下没人敢触他霉头了。
就这孙秉赫还很不满意，转头就给楚易澜发信息：【Boss，郑歌房间漏水，睡不了人，就要抢沈先生的。】
沈连接到楚易澜电话时略感惊讶，他家心肝竟然主动了。
第34章 福利
电话一接通沈连就含笑问道：“想我了？”
“你搬进去了？”楚易澜几乎同时开口。
搬？沈连很快反应过来，楚易澜指的是是否搬进了郑歌的房间，看起来孙秉赫已经打完小报告了。
但沈连还需要装装傻，为了楚爷的面子，不然怎么解释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搬？搬哪儿？”
楚易澜那边顿了顿：“我刚才闲来无事，就询问了一下星开负责人你的表现情况，听你经纪人说，郑歌片场刁难你了？”
【这不是刁难是什么？】
孙秉赫告状告的飞起。
【这么多空房间，就非要沈先生换给他，郑歌还一脸‘不要为我吵架’的无辜，Boss，您应该看看他的嘴脸。】
楚易澜知道，身边这些特助都不太喜欢郑歌，从前不觉得，现在看到那句“不要为我吵架的无辜”，楚易澜竟然无法反驳。
似乎……之前他跟周堂斯发生冲突，郑歌也是这个说辞，“你们冷静点儿，不要为我伤了和气。”
现在细细想来，两家公司互有竞争，多数时候跟他就没关系。
楚爷一时间也被无语住了。
“不是郑歌提的，是另一个主演。”沈连躺床上，“我没答应，我那新助理……非常牛批！以一挡十，都没给我开口的机会。”
楚易澜单手敲电脑回复孙秉赫：【年终奖翻倍。】
手机光照下，孙秉赫的眼神瞬间就亮了。
沈连也没仁慈，“不过看起来郑歌挺想跟我换的。”
这句话真不算冤枉他。
“不换。”楚易澜沉声。
“放心吧，没换。”沈连觉得楚易澜这口是心非、明明很在意又故作冷漠的样子实在可爱，“那经纪人怎么说的？是不是夸我了？”
楚易澜：“说你应该戒骄戒躁，继续努力。”
“好嘞！”
沈连不想挂电话，楚易澜似乎也没这个意思，跟他没营养的话车轱辘似的来回倒腾，什么家里的百合是不是要死了？小紫菊活了没有？最近送去公司的玫瑰新鲜不新鲜？
楚易澜留有印象的就说说，没印象的就说不知道。
雨声又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闷闷的，渐渐蒸腾起空气中那股名为“暧昧”的潮湿。
沈连不知何时藏进了被窝里。
楚易澜的嗓音通过电话传过来，磁性低沉，轻而易举就能让沈连在脑海中勾勒出他的轮廓。
沈连是个正常男人。
他又这么喜欢楚易澜。
沈连侧身躺着，将手机扣在耳朵上，忍耐了一会儿，随后，他一只手缓缓向下，短短半分钟，那双含情眼中就是春色裹着湿润，冒出名为“情动”的新芽来。
听着沈连的喘息声一点点加重，像是将脑袋都埋进了被子里，楚易澜放在桌上的手突然收紧，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楚易澜问道：“沈连，你在做什么？”
沈连嗓音带着点儿尖，又透着软，道：“你随便跟我说说话。”
楚易澜像是被人来了一闷棍，随后深深闭上眼睛。
沈连那么多句“喜欢”，唯独此刻情动的声音，最具说服力。
如果不喜欢，何来感觉？
“沈连。”楚易澜点了根烟，又气又好笑，他缓缓吐纳，都被这荒诞的一幕搞懵了，男人低头，看到自家老二也非常不争气的“挺胸抬头”，因为沈连那压抑的嗓音，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