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 第33章

他坐在岸上,躲在高草后面,从草缝里偷偷往前看,大气都不敢出。

张鸣曦离大石头越来越近了,他不再划水,改为站立式踩水。

他双手张开,一只手抓着网兜,一只手轻轻的按压着水面保持身体平衡,双脚在水下用力的踩水往前。

快靠近石块时,他像捕鱼一样,把手中的网兜迅速撒了出去。

网兜猛的盖在团鱼们身上,一下子把他们从美梦中惊醒。

可他们从没见过网兜,不知道这天外来物是何方神圣,连忙伸出小短腿使劲扒拉着,想把缠在身上的讨厌的东西扒拉下去。

张鸣曦见这群团鱼使劲挥舞着小短腿,把四只小短腿扒拉成一朵花,作着无谓的挣扎,又蠢又萌,不由得好笑。

第56 章 小团鱼跑了

打开网兜,一手一个,把几个团鱼全部装进网兜里。

最大的一个有木盆大,碗口大的两个,还有几个小的,只有手掌大。

他把网兜系紧,团了团,举起来给白竹看,随后放进水里,拉着网兜绳往回游。

去的时候小怕吓跑了团鱼,小心翼翼,悄无声息,回来的时候收获满满,意气飞扬,一双手连拍,一双腿连蹬,拍打得水花四溅。

见他白鲢鱼一样游得欢畅,不一会儿就到了岸边,白竹松了口气,眉眼弯弯。

他拉开高草,跑到水塘边伸手接过网兜放在岸上,又伸手去拉张鸣曦起来。

张鸣曦毫不费力的爬到岸上,头发湿淋淋的拖在背后。

他长期劳动,身材匀称,结实修长。浑身水珠沿着紧实的肌肉往下淌,他抓着发尾用力拧了一下,往后一甩,狗抖毛似的摔得水珠四溅。

白竹怕溅到水珠,往旁边躲了一下。

他无意识,绝对是无意识!……地扫了他一眼,看见……,随着他抖水的动作左右摇了摇。

白竹羞红了脸,忙别过头,不敢再看,心里嘀咕:难怪自己会受伤,那么大!人说二两肉,这岂止是二两?少说点也是五两,不,六两!

俩人虽然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张鸣曦却是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和白竹赤着相见。

他虽然是个汉子,但毕竟年轻,脸皮薄,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子,忙着扯衣服往身上套。

百忙之中偷偷瞄了白竹一眼,见他侧着身子,背对着他,一本正经的望着前面的山坡,好像那山坡上有啥美不胜收的景色,或者是藏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但他身子紧绷,薄唇紧抿,脸红红的,睫毛连连开阖,目光躲闪。

张鸣曦见他神态古怪,不似平时,心里一颤,突然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看,不禁羞红了脸。

刚才抱着白竹亲吻时,自己的一颗心就在蠢蠢欲动了。

只是坡地险峻,他不敢以身犯险,好不容易安抚自己冷静下来,,这时却被白竹红红的脸一下子唤醒了,又想……。

他心里默念了几句森€€晚€€清心咒,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自己那颗躁动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叫嚣着把他往白竹身边撵。

张鸣曦嘴巴连动,暗暗安慰着自己。但自己的心哪里会顺从自己的嘴?!

看吧,今天他那张破嘴亲了白竹多少下了,把白竹的嘴唇都亲肿了!凭什么让自己听他的!

张鸣曦管不住自己的心,没办法,只得投降。被它驱使着,害羞的,控制不住心痒痒的想去抱白竹。

他才往白竹身前走了两步,白竹一下子惊到了,忙后退一步,红着脸,不敢低头往下看,也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微微仰头盯着他高挺的鼻尖,结结巴巴的说道:“快,快穿好衣服,回去卖野山参和团鱼。”

“时间还早……”张鸣曦垂死挣扎。

“不,不早了,去晚了恐怕找不到买主,卖不出好价钱!”白竹胆战心惊,眼睛盯着他的鼻尖,一眨也不敢眨,极力地劝说他。

一句话浇灭了张鸣曦蠢蠢欲动的小火苗,他几下子穿好衣服 ,无声的叹了口气:

没办法,只得委屈自己了,由着自己闹腾,只怕要到天黑,可新鲜的野山参等不了,到明天就该卖不出好价钱了。

张鸣曦一边穿衣服,一边悄声安慰着自己。

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使劲闹腾了一番,见无人搭理它,只得无精打采的缩回去睡觉了。

见张鸣曦乖乖穿衣服,不再逞凶,白竹松了口气,低头去提网兜。

突然他“呀”的叫了一声,惋惜地说:“你看,小团鱼从网兜洞里溜走了,只剩下几个大的了。”

张鸣曦一边扣扣子,一边伸头过来看。

果然,网兜里只有三个大的,一个小的,其他的小团鱼从缝隙里逃之夭夭了。

他刚刚下水辛苦了一番,见小团鱼跑了,心里不免惋惜。

可见白竹皱着眉,噘着嘴,一副心疼的样子,他不免心疼,笑着安慰道:“没事,小团鱼只有一张壳,没有多少肉,不值钱。我也没打算卖的,想着捉回去丢在水塘里养着。现在既然跑了就算了,还有三个大的呢!”

说着,到底担心小团鱼会漏掉,摘了一个大叶子把小团鱼松松的包着,提着网兜,拿着野山参,拉着白竹往回走。

他要去找背篓。背篓里有他们挖的草药,捡的菌子,还有白竹冒着生命危险扯到的一棵接骨草。

他们沿着滚下来的崖壁边的山岗往上走了好半天,才看见了两个背篓,并排放在一起,接骨草散落在背篓附近。

今天出来的早,找了一路的菌子和草药,俩人刚刚经历了惊心动魄,死里逃生的滚坡,又下水抓团鱼,既体力透支,又心情激荡,这时有点心力交瘁 ,脚酸手软了。

白竹一屁股坐在竹篓边,想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伸手掏出蒸笼布包着的杂粮馒头。

张鸣曦也饿了,挨着他坐下来,伸手拿了一个馒头大口吃着。

白竹倒不是很饿,他口渴。人一紧张就会口干,他一直都很紧张,特别是刚才。

他拿出一个竹筒,拔开塞子,递给张鸣曦,自己也拿了一个,“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半筒水,才拿起一个馒头啃起来。

白竹灌了一肚子水,吃了一个馒头就不想吃了,张鸣曦逼着他又吃了半个,他自己吃了三个半。

吃饱喝足,张鸣曦把自己背篓的草药倒出来,把团鱼放在箩底,摘了几片大叶子盖上。放了一半草药上去,用大叶子盖了,放上接骨草和野山参。再用大叶子盖了,最后把剩下的草药堆在上面,好在山上的大叶子多的很,可以随便用。

白竹目瞪口呆的望着他铺了一层又一层的大叶子,张鸣曦望了他一眼,笑道:“野山参和团鱼金贵,要藏好了,免得被有心人看见了惦记。这叫财不外露。”

第 57章小哥是我家的福星

白竹捡的菌子不多,大概两三斤的样子。他也懒得折腾,把竹筒放进去,俩人也没有心思再去挖草药捡菌子,背上竹篓,相跟着飞快的往家跑。

到家时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空,约莫是申时末,胡秋月和宴宴已经回来了,院门只关着,没有上锁。

张鸣曦兴冲冲地推开院门,喊了一声:“娘!”

胡秋月和宴宴正坐在灶屋前的阴凉地方打袼褙。

胡秋月在娘家吃过午饭就领着宴宴回了。见时间还早,又不想下地,想着白竹脚上只有自己给的一双旧布鞋,天天穿着干活,鞋底快通了,大拇指把鞋面顶出去老长,都快闹解放了。

她怕别人说自己偏心,宴宴能穿着好鞋子,白竹就该露着脚趾头。加上本来就心疼白竹,想给他做一双新鞋换着穿。

张鸣曦天天在外面跑,也很费鞋,一双鞋穿不了几个月就破了。胡秋月有空就得给他做鞋准备着,不然不够穿。现有的一双鞋底还没有纳完,鞋面也没做。

但没有袼褙,就做不了鞋。

趁今天有空,她熬了一点面糊,找出一块旧门板,又找出一些穿不了的破衣服,和宴宴一起打起了袼褙。

这时听见张鸣曦喊她,语气是藏不住的急切和兴奋,一边答应着一边回头去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两个灰扑扑的花脸猫站在面前!

她吓了一跳,忙问道:“干什么去了?怎么搞得灰头土脸的?”

张鸣曦顾不上回答,几步跑到她面前,把竹篓放下来,笑嘻嘻地道:“娘,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蹲下来把竹篓外面的草药几把抓出来,再小心翼翼的拿出野山参。

胡秋月是认识野山参的,但是没见过这么粗大的长成人形的野山参。

她惊喜地一把接过野山参,轻轻地摸着人形根茎,翻来覆去的看,半晌才抬起头,笑得脸上的皱纹堆积在一起,像朵盛开的大菊花。她笑出声地问道:“天爷!你们居然挖到了这么好的野山参!在哪里挖的啊?”

白竹关好院门走过来,俩人对视一眼,张鸣曦怕他娘担心,没有提起挖参时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只含含糊糊的道:“今天去了深山,是竹子找到的。”

他接着往外抓了几把草药,道:“还有呢。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掀开大叶子,把装着团鱼的网兜提了出来放在地上。

几个大团鱼刚刚落地,忙挥舞着小短腿往前爬,小团鱼被大叶子包着,也想出来,抓得大叶子一片响。

“团鱼!”胡秋月喊了一声,虽然压着声音,还是能听出声音里的颤抖:“这么大的团鱼我还是第一次见呢!你两个可真厉害,居然能捉到这么大的团鱼!”

“嗯!”张鸣曦重重的点点头,仰头望着胡秋月,咧嘴笑道:“竹子找到的!今天运气太好了,这么金贵的东西居然让我们碰到了,还是两样!”

他望望白竹高兴地道:“多亏了竹子!我去过那么多次深山,挖了这么多年的草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金贵的东西!”

胡秋月见他说都是竹子找到的,不由得望了白竹两眼。见他身前脸上脏得小花猫似的,衣襟上都是土,显然吃过一番苦头。

她心疼地拉过白竹,帮他拍着衣襟上的泥土,笑道:“小竹运气真是好!一下子找到了两件宝!”

宴宴蹲在地上,用手指戳着大团鱼的壳,推着它往前跑,仰头笑嘻嘻的道:“福星!小哥是我们家的福星!”

一句话说得胡秋月和张鸣曦都笑了。张鸣曦眉眼含笑,目光灼灼的望着白竹。

白竹眉眼弯弯,唇角上挑,他实在是高兴,说话不自觉的有点撒娇:“娘!今天运气真是太好了。幸亏鸣曦一起去了,我一个人可弄不回来。”

胡秋月见白竹不居功,把功劳往张鸣曦身上推,心里熨帖,嘴巴咧到耳后了:“好,好孩子,俗话说的,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俩人和和睦睦的把日子往好里过!……鸣曦,现在还早,你赶紧去镇上卖了吧!拖到明天该不新鲜了,怕人家压价。”

“嗯!”张鸣曦打开大叶子,把小团鱼放出来,对宴宴说:“这个小团鱼不卖,送给你。你负责养活,养大了是卖是吃你说了算!”

宴宴喜出望外,高兴地笑道:“正好挖了水塘,我把它养在水塘里,以后我天天扯草喂它。”

张鸣曦把三个大团鱼依然用网兜装好,放回竹篓底部,用大叶子盖好。按刚才的顺序把野山参和草药往里放,他举起一棵草送到胡秋月眼皮底下,笑道:“还有一棵接骨草,也是竹子找到的。长在山崖上,我上不去,是竹子上去挖的!”

张鸣曦自己都没有发现,提到白竹时语气非常自豪,炫耀似的,声音都大了。

胡秋月望着白竹的脏衣服道:“是不是挖接骨草的时候摔了?你这孩子,危险的地方不要去啊!摔坏了可怎么办?”

今天收获太大,又被他们反复表扬,白竹实在太高兴,一向不爱笑的脸上露出笑容来,咧嘴笑道:“娘,我没事,鸣曦在下面护着呢。”

他们怕胡秋月担心,心照不宣的没有提遇到的危险。

张鸣曦装好草药,又把前几天白竹挖的已经晒干的草药收在一起,用一根细草绳捆了,放进竹篓里,水都没喝一口,准备去镇上卖。

白竹望了望自己背篓里的菌子,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些菌子呢?卖不卖?”

张鸣曦背篓里已经装满了,如果要卖,只得提着这个竹篓,现在时间不早了,不知道卖不卖的掉。

不等他开口,胡秋月笑道:“不卖了,留着自己吃!等一下我去擀面,晚上吃菌汤面!”

不等别人说话,宴宴首先举双手赞成:“要得!菌汤面好吃,可鲜了!”

几个人像吃了笑药,脸上的笑容快盛不住了,互相瞅着,咧嘴笑。胡秋月催促道:“鸣曦快去,早点回来吃菌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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