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 第39章

白竹不做声,默默的穿着衣服。张鸣曦见他低着头坐在床上,小小的一团,又乖又软,心里不舍。凑过来,低下头,一手扶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抬起他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下去。

白竹仰头,乖乖地由着他温存了一会儿,推开他,小声道:“起床吧,娘该催了。”

张鸣曦心里再不舍,也知道该走了,这样黏黏糊糊,缠缠绵绵的可拔不动脚!

他狠狠心,放开白竹,迅速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白竹解开包袱,把桌上的一串钱放进去,再仔细地系好了,才抱着包袱跟着出去。

还好,虽然还是腰疼,身上也不舒服,但张鸣曦昨晚非常温柔,并没有给他很大的伤害,这点疼并不影响活动。

胡秋月不想让张鸣曦大清早的空着肚子赶路,早早起来做饭。

她切了小半块腊肉炒了一碗白菜。

炒好后,她把白菜盛起来放在饭桌上,锅里舀了一瓢水,架上蒸笼热了几个馒头,又在水里煮了几个鸡蛋让他带在路上吃。

馒头是昨天蒸熟了的,容易热透,鸡蛋还要再煮一会儿。

胡秋月把馒头捡在碗里,让张鸣曦吃着,她坐在灶口往灶里塞了一把柴,火腾的燃起来,黄黄的火光照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

张鸣曦坐在桌前一口馒头一口白菜的吃着,白竹见鸡蛋煮好了,捞起来,用一块干净的蒸笼布包了,放进包袱里,又仔细地系好包袱。

备好的货物在赵仁家,他只需带着简单的行李就可以了。

白竹把包袱放在空凳子上,转身拿了一个碗,倒了一碗热水放在张鸣曦手边。

腊肉炒的白菜油汪汪的,香得很。可能是起得太早了,张鸣曦吃不下去。

他拿了一个馒头,轻声问白竹:“你吃不吃?”

白竹摇摇头,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太早了,吃不下。你快吃吧!”

张鸣曦强迫自己吃了两个馒头,吃了半碗白菜,端起水喝了,站起来,拿着包袱,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竹,对胡秋月说:“娘,我走了,你们去睡吧。”

胡秋月笑着送他出去,白竹跟出院门外,还要再送,张鸣曦回头道:“不要来,回去睡觉吧,我走了。”

说着,狠狠心,头也不回的走了,白竹站在院门外,呆呆的看着张鸣曦走远了。

胡秋月见他呆呆傻傻的样子,感同身受的想起了自己以前每次送张青山出门是什么滋味。

她叹了口气道:“去睡觉吧,个把月就回来了。……第一次都这样,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白竹跟着她进了院子,天还没有大亮,胡秋月让他去睡觉,自己打了个哈欠,也去睡了。

白竹进了卧房,爬到床上想继续睡觉。奇怪了,以前沾枕头就着,推都推不醒的人,这时却越睡越清醒,怎么都睡不着。

他在床上翻来翻去,觉得满床都是张鸣曦的味道,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眼前都是张鸣曦的影子,耳边都是张鸣曦重重的喘息声……

虽然他一直闭着眼睛,到底没睡着,听到胡秋月打开房门的声音,他一骨碌爬起来了。

胡秋月见他起得这么早,笑道:“这么不多睡会儿,是不是一个人害怕,今晚让宴宴陪你一起睡。”

第 68章 掐不破

听见让宴宴和他一起睡,白竹弯了弯嘴角,小声应了一声“好”。

白竹依然是勤快的。他见胡秋月在煮猪食,就去收了昨晚换下的脏衣服洗,水塘的水还没放满,他依然是舀了井水在木盆里洗。

只不过蹲下来还是腰疼,屁股疼,他不声不响的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上面沉默地拿着张鸣曦的衣服反复揉搓着。

吃过早饭,胡秋月见家里没有啥活计,张鸣曦不在家,家里少了一个人,空荡荡的。

而白竹早上起来后,小脸呆呆的,笑容少了,话也少了,恹恹的打不起精神。

她想着带他们去山上转转,散散心,免得在家闷出毛病里,笑道:“我们今天上山去捡菌子,如果捡得多明天拿去镇上卖。正好,咸菜也好了,明天该送咸菜去福来酒楼。”

宴宴喜笑颜开,白竹听从安排,只要有事做就行,不然总会胡思乱想,总是会想到张鸣曦。

以前张鸣曦也很少在家,天天在外面跑,晚上才回来,可是白竹心里是平静的,现在张鸣曦不在家,晚上也见不着,白竹一想起来就心慌。

白竹把早上剩下的馒头用干净的蒸笼布包了,又倒了三竹筒水,放进背篓里,戴上草帽,和胡秋月娘仨一起上山。

后山上依然不好捡菌子,三人越走越远,慢慢进了深山。

深山去的人少,菌子慢慢多起来了。

白竹拿了一根棍子,一边走一边扒拉着地上的密草,见到菌子就捡起来。

四月的天气越来越热,他们越走越远,深山寂寂,古木森森,绿草深深,一些早开的花也打上了骨朵。微风拂来,空气中带着草木的清香,很是淡雅好闻。

树上有鸟儿叽叽喳喳,草丛中各种虫子叽叽啾啾,跳来跳去,间或有小松鼠拖着长长的尾巴从树上纵来纵去。

虽然不像盛夏百花盛开,秋天果实累累,却有着属于它这个季节的美。

宴宴小孩子心性,见了小松鼠就追上去想捉一只回家养着玩。

小松鼠少见人来,胆子小。见宴宴追来,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甩,四只小爪子抓着树皮,迅速倒腾着,跑到树上,从树枝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小小的脑袋往下看,萌化了。

宴宴在树下大呼小叫,又蹦又跳的挥舞着双手喊小松鼠赶快下来,乖乖的让自己捉了回家去。

小松鼠哪里肯听他的,在树上跑来跑去的,既不走远也不下来。

宴宴气得跳起脚骂这些蠢松鼠,又捡起石头去砸它。

尽管连毛都碰不着,小松鼠还是吓得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

宴宴这才消停下来,气哼哼的骂了几句,乖乖地跟着白竹捡菌子,一边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刚才的松鼠蠢得可爱。

他一边低头扒开长草找菌子,一边用棍子敲打着周围的青草,嘴里不停的说话,时不时地对着茂密的杂草踢一脚,看见开得艳丽的花朵,跑去摘了来,自己头上戴一朵,强迫着白竹和娘也戴一朵。

不是叽叽喳喳的在说话,就是嘻嘻哈哈的在笑 ,一个人能把寂静的深山弄得热闹非常。

胡秋月皱眉道:“安静些吧,就听见你一个人的声音。”

宴宴笑道:“哎呀,娘,你懂什么啊,我弄点声音出来,如果周围有什么毒蛇啊,猛兽啊,岂不是吓跑了?”

胡秋月“噗嗤”一声笑了,道:“你多厉害,还能吓跑毒蛇猛兽!”

宴宴得意的一扬眉,笑道:“那还用说?这叫望风而逃。”

一句话说得胡秋月呵呵直笑,白竹也弯起了唇角。

三个人说说笑笑,干起活来既轻松又快,太阳正在头顶时,胡秋月和白竹的竹篓快装满菌子了,连宴宴都捡了大半箩。

胡秋月找了一个空草地,道:“坐下来歇歇,喝口水,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三人坐下来,宴宴拿出馒头来,自己咬了一个,给胡秋月和白竹各递了一个。

胡秋月接过馒头,嫌弃的说:“你就知道吃!看看,我们的竹篓都满了,就你的还空着。”

宴宴被娘说了,也不生气,眼珠子一转,逗他娘:“不对,谁说我就知道吃的?”

说着,凑到胡秋月面前,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还知道玩!”

胡秋月“噗嗤”笑出声,伸手去掐他的脸皮,骂道:“我看看这脸皮有多厚,掐不掐得破!”

宴宴笑嘻嘻的任凭他娘掐,一边嚼着馒头,一边摇头晃脑的笑:“厚着呢,掐不破,掐不破!”

他娘一只手在他脸上装模作样的揉来揉去,一点都舍不得用力,当然掐不破了。

白竹坐在一边,咬着馒头,笑眯眯的望着他们娘俩打闹。

虽然他知道胡秋月也很疼他,但要让他像宴宴这样和他娘打闹着玩,他是万万不敢的。他平时在胡秋月面前,是个唯唯诺诺的小乖猫,乖巧听话,连个玩笑都不敢开。

宴宴见白竹眼巴巴的望着,漆黑的眼珠一转,暗笑一声,悄悄放下馒头,突然窜起来,猛的扑到他身上。

白竹正望着他们笑呢,哪里想得到战火会突然烧到自己身上?

他出其不意,被宴宴一击得中,扑倒在地,馒头也滚了。

宴宴压在他身上,怪笑道:“别光掐我啊,来看看小哥的脸皮掐不掐得破?”

说着,伸手去掐白竹的脸,白竹反应迅速,扭头躲开,忙伸手去挡。

宴宴没掐着,一双手往白竹脖子,腋下乱抓,一边笑,一边去挠他的痒。

白竹怕痒,加上身上被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生怕被他们看见。他拼命扭动着身子,双手护着脖子,上推下档,双脚乱蹬,身子鲤鱼打挺似的使劲蹦€€,想把宴宴掀下去。

宴宴哪里舍得丢掉好不容易抢占的先机?他利用自身重量压在白竹身上,紧紧抱住他,一边笑,一边去挠他痒。

白竹虽然年纪比宴宴大,力气也比他大,但失了先机,被压在地上,一时挣扎不开,身子扭得麻花似的,笑得打跌,伸出一只手死死护着脖子,用另一只手去推他。

胡秋月见两小只嘻嘻哈哈,闹成一团,捡起俩人没吃完的馒头,笑眯眯地坐在一边看热闹。

第69 章 猴子身轻站树梢

见白竹只伸手挡,并不还手,眼看要输,她骂道:“宴宴,你个坏东西,惯会欺负你小哥。小竹,你去哈宴宴腋下,他腋下最怕痒,准会投降!”

一听这话,还不等白竹伸手,宴宴就笑软了,趴在白竹身上笑得抖成一团:“我不干,你们两个欺负我一个!”

白竹趁机翻身把宴宴压在身下,伸手向他腋下哈去,宴宴扭着身子,笑得话都说不利索,举着双手投降:“小哥,小哥,我错了,我认输,饶了我吧!”

白竹这才笑着放了他,翻身坐在一边,宴宴也坐起来,一边笑,一边抱怨:“两个大的欺负一个小的,羞不羞?”

胡秋月白了他一眼,笑着对白竹道:“小竹,和他对吵,别惯着他!”

白竹和他笑着闹了一场,心里痛快了许多,一直压在自己心上的那块巨石也不见了。

他一向胆小,话都不敢说,更别说和人吵架了。

这时笑得开心,心里放松,加上娘给他撑腰,他难得的伶牙俐齿一回,偏过头冲宴宴笑道:“你好意思说,是谁主动发动战争的?我这不是欺负你,是被迫自卫!娘也不是欺负你,她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宴宴撇嘴道:“哟,哟,你可太厉害了!还自卫呢,还拔刀相助呢,我看……”

“说的好!看把宴宴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还不等宴宴说完,胡秋月在一边哈哈大笑,连夸白竹说的好。

宴宴本意是想逗白竹笑,这时目的达到,不但不生气,反而笑道:“你们两个羞不羞,大的欺负小的!”

白竹拿过馒头,递给宴宴,笑道:“不欺负你,我心疼你,快吃吧!”

宴宴一把抢过馒头,重重的哼了一声,咬了一口馒头,笑着靠在白竹肩上。

白竹也歪着,和他头靠着头,慢慢地吃着馒头。

胡秋月见他俩人亲亲密密的,白竹也被逗笑了,笑眯眯的吁了口气。

宴宴是闲不住的,嘴里咬着馒头,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到处张望。

突然,他指着右前方的一株一人多高的树叫道:“娘,快看,那是不是茶树?”

胡秋月见他俩休战后,不再留意,一直低头捡着竹篓里菌子夹着的杂草,听见他的喊声,抬头一看,可不是嘛,前面不远处就是一棵野茶树,高高大大的,枝头上长满了嫩嫩的茶叶。

她走近仔细一看,见是棵古树茶,树干粗壮,比碗口还粗。茶树生长缓慢,没有几十年长不到这么大。古茶树经历过风雨,见多识广,炒出来的茶叶口感更加醇厚绵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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