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 第65章

家里只有一个簸箕,娘用着,他想簸也没工具。白竹答应一声,去井边打水洗了手脸,就去做饭。

宴宴忙了一天,也累了,他不想去帮白竹烧火,跟着他娘,说是给他娘帮忙,其实就是扫扫院子,主要是逗蛋黄玩。

晚上吃的简单,中午的炖豆腐还有,添些白菜煮进去就行。

晚上吃焖饭,白竹把米煮开了锅,多的米汤舀起来,小火焖着。他怕糊了锅,坐在灶口看着火。

张鸣曦进来了,刚刚洗过脸,脸上水淋淋的。

白竹抬头小声问道:“要什么?是不是想喝水?”

说着,就要起来给他倒水。

张鸣曦长胳膊长腿,几步迈到灶台边,拦着他不让起来,摇头道:“不喝水,你不用起来。”

白竹望了他一眼,突然没了话说,觉出一份尴尬来,忙低了头烧火,把火钳在灶里戳来戳去,装作很忙的样子。

张鸣曦站在灶台边,既不走开,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白竹感觉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头顶,头皮好像烧起来了,他心慌慌的,觉得嗓子又干又痒,好想咳嗽。

可是莫名其妙的咳嗽,也太尴尬了吧?他轻咳了一声,紧紧的咬着下唇。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子在他身边坐下来,白竹偷偷用眼睛余光一瞄,张鸣曦正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呢。

第120章 亲手手

白竹别过头,心猛的一颤,一股热气直冲气管而来,死命忍住的咳嗽压不住了。

他忙侧过头,对着墙壁猛的咳嗽起来。

张鸣曦心一慌,忙侧过身,一手扶着白竹肩头,一手连连拍着他的背心给他顺气,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咳起来了?”

白竹猛咳了一阵,脸都挣红了,额头上青筋暴起,汗都咳出来了,把那口热气咳完,才慢慢停下来。

张鸣曦连连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见他慢慢停下来,不咳了,张鸣曦站起来,倒了一碗温水递给他,柔声道:“是不是呛着了?快喝口水顺一顺。”

白竹吓一跳,从来只有夫郎服侍相公的,哪有相公服侍夫郎的?

他受宠若惊,忙伸出双手,想要站起来去接,张鸣曦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小声道:“不用起来,坐着喝。”

白竹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红着脸,接过碗,顿顿顿地一口气喝了大半碗。

碗里还剩小半碗水,白竹喝不下了,想支起身子站起来,把碗放在灶台上。

张鸣曦的一只手放在他肩上按着他,不让他起来,另一只手接过碗,见碗里还有半碗水,一仰脖子,一口喝完了,抹抹嘴,把碗放在灶台上。

白竹没想到他居然毫不避讳的喝自己的剩水,吃了一惊,瞪大了圆眼睛,着急地道:“怎么喝脏水?你要喝水去倒干净的!”

张鸣曦轻笑一声道:“不脏,我也不渴,喝这一点就够了。”

白竹不知道张鸣曦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他怪怪的,又觉得自己脸上发烫,一颗心慌得“咚咚”狂跳,手足无措起来。

他知道的,在乡下,汉子的家庭地位远远高于媳妇和夫郎。

毕竟家里的重活都要靠汉子,外面的大事也需要汉子拿主意。

汉子不高兴了,对屋里的媳妇夫郎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媳妇夫郎不敢还手的。

有些汉子会心疼媳妇夫郎,不打不骂,但家庭地位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连晚上洗脚都是汉子先洗了,媳妇夫郎后洗。

只有媳妇夫郎喝汉子的剩水,哪有汉子去喝夫郎的剩水?

白竹脸上发烧,身上也热起来了,望着灶里的火,坐立不安,觉得气也不够喘了。

张鸣曦看了他一眼,见他脸红红的,低垂着的睫毛,帘子似的遮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一本正经的盯着灶里的火苗,好像能看出一朵花来。

他心里一动,挨着白竹坐下。

白竹轻轻往里让了让,给他让出一截板凳。

俩人都不说话,彼此之间呼吸可闻,一种暧昧旖旎的感觉轻轻在心头荡漾。

张鸣曦心头微麻,突然觉得嗓子发痒,也想咳嗽。

他清咳了一声,侧头看着白竹,见白竹帘子似的睫毛受惊地扑扇着,薄唇紧抿,一副很紧张的样子,突然就很想抱他。

他刚刚抬起手,白竹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吓得身子往里缩了一下,圆睁着大眼睛,惊恐地望了他一眼:哪有大白天搂搂抱抱的,娘和宴宴还在外面呢!

张鸣曦一下子清醒过来,清咳一声,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缩回了手。

俩人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张鸣曦到底不甘心,突然猛地一把抓住了白竹的手。

白竹一惊,忙把手往回缩,张鸣曦紧紧地拉着,不让他动。

白竹见缩不回来,就不再挣扎了,脸上红红的,乖乖地任由他拉着。

张鸣曦捂着他的手,见他乖乖的坐着,一动不动的,眼睛盯着灶里的火苗,只有长长的睫毛不断地扑扇着,他心里似有猫抓,又痒痒起来。

但娘在外面,他怕吓着白竹,不敢做出亲热的举动,可心里的这一份痒意却怎么也压制不住。

他低着头,把白竹的手包在自己的大手里,慢慢摩挲着。

白竹在白家常年干活,手既硬又有好多老茧,还有一些细细的伤疤。

张鸣曦轻轻的抚摸着那些伤疤,突然觉得很心疼,闷闷地问道:“怎么弄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白竹却听懂了,小声道:“不记得了。”顿了一下,似安慰,似解释地道:“都是过去干活时弄的,早就不疼了。”

张鸣曦“嗯”了一声,沉声道:“以后小心些,不准再有伤口。”

顿了一下,又道:“以后地里的重活不要你干,你就在家做些洗洗刷刷的事。看看你的手,比汉子的还粗,要尽快养回来。”

白竹看见手上的伤痕,有些害羞,轻轻地“嗯”了一声,觉得好像没有清楚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小声解释道:“现在没有干重活了,好多了。”

张鸣曦低声“嗯”了一声,好像怎么都疼惜不够似的,捂着他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轻轻捏着。

突然他拉起白竹的手,低头迅速在手心上亲了一下,拉着他的手心贴在自己的下巴上,慢慢摩挲着。

白竹心一颤,密帘似的睫毛扑扇得更厉害了。

十八岁的年轻汉子的下巴干净得很,胡子才刚刚冒头,既稀少,又柔软,扎着一点都不疼,白竹只觉得掌心痒痒的。

白竹不但觉得掌心痒痒的,他觉得心里也痒痒的,心里软成了一团浆糊,还是煮熟的浆糊,“咕嘟咕嘟”的冒泡泡。

他眼眶发酸,身子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无意识地慢慢地把头歪过来,轻轻地靠在张鸣曦肩上。

俩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依偎着,都觉得心里软软的,甜甜的,连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

“小竹,是什么烧糊了?一大股糊味,快看看是不是饭烧糊了!”俩人正浑然忘我的时候,听见胡秋月在院子里大声喊道。

白竹一惊,从混沌中醒来,他惊慌地站起来一看,原来锅里的水烧干了,饭烧糊了都没发现!

遭了,饭烧糊了,娘得骂人了!

白竹急得满脸通红,惊恐地望了张鸣曦一眼,张鸣曦好整以暇地坐着不动,笑道:“没事,糊了也能吃!”

白竹小声焦急地道:“娘会生气的!”

第 121章 饭糊了

“怕什么?娘以前也经常烧糊饭的,我们还不是都吃了!”张鸣曦笑嘻嘻的,稳如老狗。

白竹见他毫不在乎,也放下心来,没那么怕了。

他一只手被张鸣曦捏着不松开,只得用另一只手拿着火钳,把灶里的明火撤出来,把灶底的冷灰翻上来压着火星,以免饭被烧得更糊。

白竹放下火钳,站起来,想挣开张鸣曦的手,去看锅里的饭糊成啥样了。

张鸣曦笑嘻嘻的拉着他的手不放,白竹急得红了脸,低声哀求道:“快放开我,饭烧糊了,我去看看糊成啥样了。”

张鸣曦耍赖皮,笑道:“不放,让它糊!”

反正已经烧糊了,看不看的都已经烧糊了,看不看的又有什么关系?

白竹舍不得让饭烧糊,可面对耍赖的张鸣曦却束手无策。

他急得脖子都红了,正不知怎么办才好时,张鸣曦贴着他的耳朵,轻笑道:“你亲我一下,我就让你去!”

白竹心头狂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过了头:什么人啊?人前稳稳重重的一个人,人后怎么比宴宴还能闹腾?让白竹大白天的亲他,打死他,也不敢。

张鸣曦第一次被白竹瞪,不但不生气,反而心里更痒了。

他侧过身,背朝着门口,把白竹挡在身前。

他凑近白竹,低声笑道:“亲不亲?你不来亲我,那我来亲你好不好?”

白竹慌得要命,生怕他真的来亲,慌忙缩成一团,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去推他,圆溜溜的大眼睛奶凶奶凶的瞪他。

张鸣曦见他凶得可爱,忍不住轻笑一声,故意威胁道:“我来了!我来亲你了!”

可怜的白竹,惊恐万分,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巴,连连摇头。

俩人正拉拉扯扯的纠缠不清时,宴宴跑过来站在门外大声喊道:“小哥,饭烧糊了,你是睡着了吗?”

张鸣曦身材高大,挡着宴宴的视线,他倒是没有看见俩人的小动作。

白竹松开捂着嘴巴的手,颤着声音答道:“知道了”,这才借机推开张鸣曦,跑到灶台,拉开锅盖,让糊气散开。

张鸣曦坐在灶口,没起来。见白竹手忙脚乱的在灶台上忙着,他就一直笑眯眯地饶有兴致地看着。

白竹心里既甜蜜又惶恐,生怕被宴宴看出什么,低着头,拿抹布在锅盖上擦拭着,装作很忙碌的样子。

一顿饭吃得甜蜜又别扭,白竹心里有鬼,脸红红的,只不看张鸣曦,故意找话题和宴宴东扯西拉的搭话。

胡秋月冷眼看着,张鸣曦面带微笑,火辣辣的目光像牵了丝,黏在白竹身上。

白竹脸红红的,目光躲闪,不敢和他对视。

她是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懂的,见俩人恩爱和睦,心里熨帖,不但不怪他们把饭烧糊,连笑容都慈祥了许多。

吃过饭,胡秋月收了碗筷去洗,故意抱怨道:“今天可不轻松,累得浑身疼。农忙了,天天要打麦子,且得忙一阵子。都快点洗了去睡吧。”

白竹一听,忙去烧了一大锅热水,大家洗了睡觉。

他想着张鸣曦累了一天了,昨晚折腾了一夜,今晚该好好休息了吧!

谁知,张鸣曦上床就抱住了他。

刚刚煮饭时,白竹就被张鸣曦闹得心酥体软,这时不再推他,乖乖的躺着,由着他这样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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