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 第252章

他和鸣曦两情相悦,心心相印,难道就能忍心看着鸣曦绝后吗?

纳妾,自己难过,不纳妾,鸣曦难过。

与其让鸣曦难过,不如让自己难过。

再说了,村里的地主,镇上的有钱人,有几个不纳妾的呢?

鸣曦现在有钱了,有房有铺子,有资格纳妾的。

别人能容忍相公纳妾,自己为什么不能容忍呢?

难道真的是自己变坏了,不能容人了?

白竹呆呆地站在灶台前胡思乱想,总以为是自己的错,不住的批评自己,劝自己大度点。

他不知道,有句话说的是:爱情是排他的,他的这些反应正常不过了!

胡秋月说完这些,一边唉声叹气地给灶里塞柴,一边偷偷去看他。

白竹脸上像打翻了调色盘,一开始惨白,慢慢黑了,现在又呈现出病态的潮红,这滴水成冰的天气,他竟然鼻尖冒汗。

胡秋月怕白竹气出病来,劝道:“小竹,你别气,实在不愿意就算了。这不怪你,怪我张家活该绝后,我活该死了还要受祖宗的责骂!”

这话说得……

白竹如何担当得起?

难不成活着遭受良心的折磨,死了还要厚着脸皮去忍受张家列祖列宗的责骂?

白竹轻轻哽了一下,强忍着心酸,硬起心肠,小声道:“娘,我,我没意见,你跟鸣曦说吧!只要他同意就行。”

胡秋月喜出望外,笑道:“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懂事,深明大义。我抽空跟鸣曦说,只是一件,鸣曦是个犟脾气,如果他死活不同意,你要帮着劝劝。”

白竹苦着脸点点头,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看吧,世上有他这么贤良的夫郎吗?居然劝着相公娶妾!

胡秋月见白竹终于答应了,一下子轻松了,心里快活极了。

她解决了心头大患,又觉出白竹的好了。

白竹嫁过来三年,勤劳孝顺,每天忙忙碌碌,敬婆母,疼宴宴,真是没话说。

除了不能生孩子!

现在生孩子的事情解决了,白竹同意给张鸣曦纳妾,那他真的无缺点可言。

胡秋月并不觉得给张鸣曦纳妾有什么不对,毕竟有钱人纳妾太正常了。

但她疼了白竹三年,现在见白竹闷闷不乐,心里不舒服,只得尽力的多疼白竹,多抚慰白竹。

胡秋月见豆浆烧好了,柔声笑道:“小竹,你去歇会儿,等一下我来点卤水。”

白竹心里乱极了,做事颠三倒四,也怕自己点卤水时浑浑噩噩,把豆腐点坏了。

白竹点点头,解开围裙,惨笑道:“娘,你点吧,我去上茅厕。”

胡秋月见他脸色惨白,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心里不忍,叹气道:“小竹,你去玩吧!”

她实在心疼白竹,可是对孙子的渴望让她硬着心肠,没有说不纳妾的话。

第 470章 他同意了吗?

白竹本想去卧房帮燕子缝衣服,转念一想,自己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让燕子看见了不好。

她如果问东问西的,自己实在无言以对,还是出去转一转吧!

白竹出了门,站在院外,又犯了傻,他没地方去。

举目四望,到处白茫茫一片,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白竹不想回家,也不想见人,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转身往后山走去。

雪已经停了,但山上积雪很厚,一脚下去就是一个深窟窿。

走了一阵,白竹怕弄湿了棉鞋棉裤,不敢上山,在山脚下避风处找了一个大石头慢慢坐下。

他茫然四顾,到处一片白,眼睛不聚森€€晚€€焦,突然恨起了这场雪。

要是不下雪,他可以背起背篓去山上捡柴,去摘野果,挖野菜,怎么也能在山上躲一天的。

可是这雪下的这么大,这么厚,他上不了山,连躲都没地方躲。

白竹呆呆傻傻,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

他没有感觉到冷,也没有感觉到饿,更没有感觉到眼泪一直在流,脸上冲出来两条小沟,沟边结了一层薄冰。

他好像不会动弹,不会思考,成了苍茫大地的一个小黑点。

是啊,世界如此之大,多他一个少他一个又有什么要紧呢?

为什么世上会有那么多的痛苦?

小时候挨打挨骂,吃不饱穿不暖,受尽苦楚,最后还被卖了。

幸亏嫁给了张鸣曦,两口子恩恩爱爱,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新的烦心事又来了!

他白竹不怕吃苦,不怕辛劳,但他真的很怕张鸣曦娶妾,真的很怕张鸣曦会爱上别人。

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张鸣曦对别人好,还不如让他去死!

老天爷,为什么对他这么不公平,他白竹到底做错了什么?

白竹正在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呼哧呼哧的舔他的手。

白竹吓一跳,猛吃一惊,一下子从浑浑噩噩中惊醒过来。

他以为是遇到了什么野兽,低头一看,原来是蛋黄。

白竹失魂落魄的,压根没注意蛋黄什么时候跟着他后面来了。

蛋黄长大了,一身厚厚密密的黄毛忖得它体型高大,威风凛凛。

白竹把扑通乱跳的心放回胸腔,盯着蛋黄看了好一会儿,轻轻地喊了一声蛋黄。

蛋黄抬起头,圆溜溜的狗眼温柔地望着白竹,伸出舌头来舔白竹。

白竹呆呆地望着蛋黄,突然悲从中来,他就不明白了,他怎么活得还不如一条狗?

白竹猛的一下子抱住蛋黄,把头埋在它脖子上,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蛋黄好像知道白竹在难过,一动不动地站着,让白竹抱着,任凭白竹的眼泪鼻涕把它的狗毛糊得一塌糊涂。

现在虽然没有下雪了,但积雪很厚,温度很低,一人一狗在寒风中萧瑟,相依为命。

白竹痛哭了一通,堵得严实的心脏有了一点缝隙,稍微能吸进去一点气。

他揩了一把眼泪,搂着蛋黄的脖子,望着它的眼睛,哭着笑道:“蛋黄,你要有新主人了!鸣曦要纳妾了!你愿不愿意?嗯,你愿不愿意?”

蛋黄伸出舌头来舔白竹的脸。

白竹心里木木的,闭着眼睛,偏头一躲,固执地问道:“蛋黄,鸣曦要纳妾了!我应该高兴的,他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高兴,只想哭呢?”

说着,他又想哭了,搂着蛋黄轻声道:“蛋黄,我是个坏人。我不愿意鸣曦纳妾,不愿意鸣曦和别人生孩子!蛋黄,我是不是太坏了?娘说了,我要是不同意鸣曦纳妾,张家的列祖列宗都不会放过我的,蛋黄,我该怎么办啊?”

蛋黄懂什么?

不对,蛋黄懂的,乖乖地站着,温柔地给白竹当树洞。

白竹发泄了一通,心里舒服些,感觉到冷来。

他出来时只穿着棉袍,没有戴帽子围巾,也没有穿羊皮大氅,开始不觉得,现在清醒一些,竟然冷得不停的打颤。

可是白竹不想回去,曾经那么温馨的家,让他厌恶。

他宁愿在外面挨冻,也不愿意面对那些烦心事。

要不干脆躲到镇上的家去吧!

让张鸣曦在家里纳妾,他想纳几个就纳几个,自己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张鸣曦纳妾了,沉浸在温柔乡里,也许巴不得他走开,不要在眼前扫兴呢!

白竹心酸地想: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由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要不给他找个丑女人?

白竹恶毒地想:对,就给他找个丑女人,越丑越好,我看他怎么下嘴!

这样一想,白竹心里又舒坦了一点,尽管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俗话说娶妻娶德,娶妾娶色,张鸣曦又不傻,又有钱,怎么可能同意娶个丑的?

但是白竹管不了那么多,呆呆坐在石头上,一双手在蛋黄背上的厚毛里摩挲,一个劲的想着要给张鸣曦找个怎样丑的女人才甘心。

找个丑的,丑成什么样呢?

鲤鱼眼?

朝天鼻?

地包天?

身如水桶,黝黑如碳?

最好样样占全!

白竹简直想把世上最丑的女人找来给张鸣曦,心里才能舒坦些。

他在山上坐了半天,被冷风吹了个透心凉,胡思乱想一番,想通了: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总怀不上,有什么办法呢?

找郎中吧,个个郎中都说能生,好好养身体。

现在身体已经养好了,孕痣红得不能再红了,可孩子呢?

白竹叹口气,自暴自弃地想,娘要给鸣曦纳妾就纳吧,反正自己也拦不住,干脆不拦了。

张鸣曦要和别人生孩子就生吧,祝他早日儿女满堂!

随他去吧,日子总要过的,总不能因为他纳妾,自己就去死吧!

白竹心酸地想:好在,镇上和村里都有房子,如果,将来,张鸣曦不喜欢他了,对小妾好,让他带着小妾和孩子在镇上开饭馆,自己回村里一个人过。

白竹劝慰着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自始至终都在想着张鸣曦要纳妾了,自己要成下堂妻了。

白竹浑浑噩噩的,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自说自话地要给张鸣曦纳妾,张鸣曦同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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