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对我爱不释手 第4章

脑中忽然蹦出了这么个想法,他顿时如坠冰窟,摸着自己的小腹,低声喃了句“不瘦了”。

看着云照低头一言不发的模样,裴勉心里猛地咯噔了下儿,脑中反思自己是不是又哪句话说错了。

可左思右想,他实在想不到云照因何而屈,可他又实在害怕云照情绪不佳,于是沉思良久,他笨手笨脚地走到云照跟前,一把将人拥入了怀里,掌心轻拍着云照的后背。

云照思绪蓦地中断,半晌阴怪道:“你倒是会哄人。”

语中掺着情绪,裴勉以为云照是在夸他,嘿嘿笑了两声,可紧接着他又意识到了什么,一改方才的笑脸道:“我只哄过你一人,这辈子,也只会哄你一人。”

低沉的嗓音极富磁性,话语中是明晃晃的表白,云照不知不觉沉溺其中,唰的一下脸红了。

院里的桃花开了,粉嫩的花苞披着初晨的雨露,正如此刻的云照,羞赧娇嫩。

裴勉还是第一次见云照这般害羞的模样,一时竟看入了迷。

在他的印象里,云照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是站在雪山顶峰的睥睨者,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可如今,那般不染纤尘的谪仙,竟成了他裴勉的枕边人。

袖中拳头紧握,裴勉忽觉眼眶一阵发热。

“今日初七,你该回将军府一趟。”忽地,云照细声来了一句。

裴勉迅速眨了眨眼,压下那快要夺眶的泪花儿问:“为何?”

云照侃侃道:“今日是咱们成亲后第七日,按着规矩,今日也是你回门的日子。”

裴勉恍然,旋即两手一拍:“说的也是。”

但跟着他又发出疑问:“回门不是一般都女子回门么?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回什么门?”

云照淡淡瞥了他一眼,继续忽悠道:“你在我安王府成的亲,换句话说,是你嫁进了我安王府,你不回门,难道我回门么?”

裴勉听罢挠了挠头,“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云照见状板着腰忍笑道:“那你还不收拾收拾,一会儿随我同去。”

裴勉“哦”了一声,然后屁颠着跑去了屋内。

将军府不比安王府花草繁多,兵器枪械倒是不少,光那碗口粗的长枪就从府门一路延伸到了前堂,看着不似府邸,倒像是审问犯人的衙门。

“将军!夫人!少爷回来了!”院儿里的小童在瞧见裴勉的身影后立即高喊了起来,模样甚是激动。

“什么!谁回来了?”原本在听到裴勉回来了时,裴暨一脸怒愕地跑了出来,周身都是煞气,可在看见裴勉身侧的云照后,他又倏然堆了一副笑脸,“安王殿下怎有空光临寒舍?”

裴勉:“…………”

云照:“…………”

听着裴暨一路的滔滔不绝,直至进了大堂,云照略显烦躁地抬起一只手,声音戛然而止。

“安王殿下今日来此是所谓何事?”打探到云照眼底的不耐,裴暨干脆直奔主题问道。

闻言,云照把身后的裴勉拉到跟前,也不含糊道:“今日是王妃回门的日子,贸然前来,还望裴元帅勿怪。”

王、王妃?

裴勉一愣,抬眸恰见老父亲怒愕的双眸,又连忙把头低了回去。

忽然一阵爽朗笑声响起,裴暨道:“怎会,想不到安王殿下与勉儿感情如此之好,本帅看了也着实欣慰。”

云照没有接话。

裴暨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正想着措辞,对面那沉默不语的人忽然开口了:“本王怀嗣了。”

裴暨怔在了原地。

裴勉也怔在了原地。

不是说暂时保密的吗?不是说不能将此事透露半分吗?怎么现在却全盘托出了?

裴勉不知道云照在想什么,但内心的疑惑很快被尽数咽下,他想,云照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自己只需支持即可。

反观裴暨,在听到云照的话儿后久久没有回神,直到裴勉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乍然惊呼:“谁!孩他爹是谁!本帅砍了他!”

到底是谁敢让他裴暨的儿婿怀孕?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裴暨随手抽过墙上悬挂的宝剑,作势在空中挥舞了几下,云照内心毫无波澜,淡淡道:“裴勉的。”

裴暨动作一顿,“谁、谁的?”

第六章 儿婿变儿媳?

用膳途中,裴暨时不时看向云照的肚子,脑中回忆着裴勉方才的阐述,这才惊觉自己原来搞错了,并且错得彻头彻尾。

原来打从一开始,自家儿子就不是被压的那个,反而还搞大了大郢摄政王的肚子!

想到这,冷汗顺着发髻流下,他胡乱抹了把脸,掩口悄声问裴勉道:“安王他………真的怀了?”

裴勉闻言看了眼云照,跟着掩口道:“真怀了,我的种。”

话语中包含了似有似无的骄傲,说完他顺手夹了块瘦肉到云照嘴边,“多吃些,营养要跟上。”

云照也未推脱,张口便将那肉含进口中,嚼了几口后慢慢咽下。

卿卿我我的画面入了裴暨的眼,不免尴尬地咳了一声,像是在提醒二人注意四周,然而裴勉和云照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你喂一口我吃一口。

瞧着眼前的此情此景,裴暨一时不知该喜该忧。

要知道,云照可是先帝唯一的胞弟,二人虽相差了十岁之多,可先帝在世时,对云照这个弟弟可谓是宠到了骨子里。

直到现在,裴暨都还记得很清楚,先帝驾崩前夕曾把他单独唤去了寝殿,要裴暨拿稳了手里的兵权,势必要护云照一生周全。

裴家世代为将,又世代承蒙圣恩,裴暨自然不会负了先帝的遗愿,只是谁知自家儿子竟如此“争气”,直接搞大了人家的肚子…………

想到这里,裴暨便没由来的心虚。

不过还有一点他十分好奇,先帝既如此宠爱云照,那当年何不将皇位直接传与云照?

“对了爹,娘呢?怎么没见她过来?”裴勉忽然问道。

裴暨思绪被打断,颇为不耐道:“你娘陪你两个姐姐出门了,这会儿应该回来了。”

裴勉不知听进去了没有,一边拿帕子替云照擦嘴一边唤人拿来漱口的茶水,看上去倒是忙得不可开交。

直到安顿好云照,他才扭过头道:“出门做什么?又去买脂粉?”

行云流水的动作尽入裴暨眼底,心里忍不住腹诽了句“妻奴”,然后眼底充满蔑视地白了裴勉一眼。

裴勉光顾着€€饬云照,目光一瞥瞧见自家老爹吞粪般的表情,随口问:“爹,你眼睛不舒服吗?”

裴暨:“…………”

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云照敛眸轻笑了一声,心里忍不住道了句有意思。

他缓缓站起身,不给裴勉反应的机会,阔步坐到了裴暨身侧,正欲开口,恰巧卫君娥携女回府,云照环视了圈堂内众人,然后“扑通”跪到了地上。

裴暨愣了愣,接着噌然起身,惊呼:“殿下这是作甚?快快请起!”

云照依旧跪得笔挺,“成亲以来,云照还未曾拜见过岳父岳母,今日在此补上,还望父亲、母亲勿怪。”

说完,他弓腰叩了一首。

裴暨吓得两腿打颤,若非卫君娥在一旁搀扶着,他恐怕下一秒就要晕倒过去,“殿下身份高贵,实在无需这般。”

言毕,他一记飞眼示意裴勉扶云照起身。

收到信号的裴勉这才后知后觉地踱至云照身旁,然后附耳小声道:“快起来吧,咱爹娘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他们不会怪你的。”

云照并未作答,只默默站了起来。

直到人重新坐下,裴暨才终于长舒一口气来,可衣摆下的双腿却依旧打着哆嗦。

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随意寻了个理由打发走了屋内旁人,然后把视线停留在了云照那张淡漠的面孔之上。

不对劲…………

裴暨看着云照,面色变了几分。

对于云照这人,他虽称不上了解,却也闻得颇多,方才因为一时紧张,他竟忘了,云照是何等的心高气傲之人,除了拜过父皇兄长以外,根本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就连当今太后都未曾受过他的跪拜。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清高孤傲的人,刚刚竟对他裴暨下跪了!

对此,裴暨算得上是喜忧掺半。

他想,云照既怀了他裴家的骨肉,那么便不大可能会对裴家出手,但他怕就怕裴勉会因此丢了魂,万一云照不似表面那般无害,那日后,孩子很可能就会成为牵制裴家的筹码。

思绪稍有混乱,裴暨瞄了眼角落里安然饮茶的云照,袖摆下的双拳不自觉握紧。

大抵是察觉到了那股灼热的视线,云照望向裴暨轻轻一笑,接着蓦然开口:“请父亲放心,我腹中的孩儿只会姓裴,也只能姓裴。”

大约被洞察到了心思,裴暨不自在地挪开目光,干笑两声道:“是么?如此甚好…………”

闻言,云照回以一抹淡淡的微笑,自顾自喝着杯中的茶水。

但事实上,他此番前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整个裴家为他所用,毕竟放眼整个大郢,只有裴家的实力称得上中流砥柱,且裴家手握兵权,朝中几乎无人敢与之抗衡。

于是揣着这么个心思,云照亦是庆幸自己怀了裴勉的孩子,若非这样,他还真不确定裴勉那小子是否会对他死心塌地。

心想着,他微微垂首,掌心温柔地抚过那尚且平坦的小腹,紧接着开口道:“明日就是围猎的日子了吧?”

坐在旁侧的裴勉听罢,应声道了句“是”。

云照指尖抵着下颌作思索状,片刻后抬眸看向裴暨道:“明日的围猎,还请父亲一同前去。”

裴暨不解地问:“皇家围猎,一般只有皇室或王孙贵族前去,这………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云照坦言道:“若我说,陛下会在明日的围猎中遇险呢?”

“什么?”裴暨眉头倏然皱起,问:“何来的这个说法?”

云照没有着急作答,只道:“事态紧急,还请父亲速速决断。”

事关圣上安危,裴暨自然是想也不想便应答了,可就在他心惑云照为何会料定此事时,只听对方再次开口:“除此之外,怀嗣一事还请父亲暂时替我保密,否则下一个出事的,便是我腹中的孩儿。”

裴暨的眉头自开始便没有放松过,听到云照的话,他更是止不住胸口的那股暴虐,狠狠拍了下儿案桌,沉声道:“谁!到底是谁这般猖狂,竟要害我裴家子孙!”

云照放下了手中茶盏,眸底透着的寒意叫人不寒而栗,“太后,宁诃。”

第七章 我忍不了了!

夜幕,王府。

大概是怀了孩子的缘故,云照近来十分嗜睡,从将军府出来后又颠了一路的马车,回到王府时他已靠在裴勉肩头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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