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事没什么劲爆的!要我说,那几十家贵族同时被窃,更刺激!”
“我也看新闻了,不愧是第一星盗团啊!陆毕承牛-B!”
“有专家保守估计,每户损失至少30亿星币,大半身家都没了,真惨!”
“还有十几家表面风光的,直接宣布破产呢!好惨!”
……
“再惨能有我们以后的日子惨吗?新校长一来就颁布针对我们Alpha的几十条校规!真恶心!”
“可恶!往后不能欺负Beta的生活,该有多无聊啊。”
“先收敛一点吧,宋蔚蓝那伙已经被开除了。”
“杀鸡儆猴嘛,呵,谈ABO平等权利就是笑话,我们Alpha永远站在权利最顶端!Beta和Omega算什么东西。”
……
宋惊枭得知宋蔚蓝等臭虫已被开除,便懒得再继续听。
瑞雪收到精神指令,缓缓腾空而起,飞往机甲院系。
机甲系是第一学府金牌院系,占地千余公顷,分多个专业,其中机甲设计、驾驶与实战、工程造价、系统以及材料研究,是重中之重。
但据小三说,这些不同专业班级之间,还存在多条不成文的“文”与“武”的鄙视链。
例如:
搞艺术的“机甲设计”班(后面简称甲设班),向来被注重体育的“机甲驾驶与实战”班(驶战班)所瞧不起。当然,反过来,前者也看不上后者都是些粗暴的文盲。
瑞雪飞过驶战班大楼时,恰逢有个班级在上实操课。
地面上有学生注意到瑞雪,竟瞄准他、无端朝他发射能量攻击,瑞雪敏捷地躲过,宋惊枭正要反击,紧接着就听对方任课老师吼道:“不准无缘无故挑衅他人!”
宋惊枭不跟煞-笔计较,便径直飞往甲设班大楼。
这会儿正值上课期间,若从天而降难免会引人瞩目,宋惊枭遂降落在楼旁的林荫小道上,从侧面走向班级。
谁知,他刚经过一班门口,便被人从身后给一把搂住脖颈。
“……松手!”
宋惊枭难受地喘不过气,斜仰着头瞥见是纪砚执那沙雕:“你想勒死我啊!”
“哈哈,我是想你,但怎么会勒死你呢!”纪砚执放下手臂,与他并肩走、不停挤他:“你怎么搁医院呆两天才来学校啊?找你好几趟,都不在。”
原主与褚白茶皆为甲设二班的学生,学神纪砚执则在这隔壁一班,窜门是家常便饭。
但原文里纪砚执只会找褚白茶,现今却换成了找他……
这无疑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别找我,没结果。”
宋惊枭将他推攘到一边去:“我跟你也不熟,别老贴着我。”
“你身上香啊。”纪砚执跟狗似的凑近他嗅嗅:“你一个Beta怎么这么香!”
宋惊枭咬牙,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见纪砚执被人猛地掀开。纪砚执肩膀顿时撞上墙壁,发出“咚”一声闷响,疼得是龇牙咧嘴。
直教宋惊枭大快人心。
他无声爆笑,一转眸,却迎上褚白茶凛若秋霜的眼神,宋惊枭不自觉吞咽下唾-液,有种捂耳朵的冲动。
“褚同学,你好呀。”
然鹅,主动打招呼并未获得褚白茶的好脸色。
“你跟我过来。”
纪砚执看褚白茶表情严肃,也不敢放肆犯贫,遂给宋惊枭投递去一道“你好自为之”的目光后,便蹑手蹑脚地从后门溜进了教室里。
宋惊枭腹诽道,连点“共患难”的决心都没有,就这还口口声声说看好他、想他?
塑料感情!
等等,他一个直男的关注点,为什么会在对方“心诚不诚”上?他难道不该让对方赶紧滚嘛!
靠,宋惊枭一阵头皮发麻,他的逻辑思想是何时被这本遍地是基的小说给同化了!?
一时间,宋惊枭只想赶紧逃离。
€€€€他不要鹤立基群,他要离开这群基啊!!!
但褚白茶不让他逃。
对方死死攥着他的手腕,硬生生将他拉至楼外休息亭中。
宋惊枭心中不安感愈发强烈:“褚同学,我又哪惹到您啦?”
“你不是说AB授受不亲?”
褚白茶冷言冷语道:“纪砚执那样冒犯地闻你,你都不打他?”
宋惊枭听罢深感恶寒,极力为自己辩解:“他没吻我!”【两个三声连读,前一个成第二声】
“他只是闻我,没有吻我!”
褚白茶脸色一黑:“那到底吻没吻?!”
“……”宋惊枭适时反应过来,使劲摇头:“没吻!没亲!”
褚白茶却仍是沉着脸。
须臾,他抬起宋惊枭的手腕,分明是疑问,口吻却无比笃定:“送你鎏金玫瑰的人,是不是陆毕承?”
“他是不是对你不轨,你衣服才会乱成那样?!”
第17章 吓他玩儿
宋惊枭不由满脸尴尬到语塞。
他总算知道,自己为何会一直心存不安了€€€€比起做坏事被人逮个现形,更糟心的,定然是他这“小八”被未来“正宫”揭穿并逼问勾搭他老攻的场面了!
早知今日,他当时就不该撒谎,而是选择坦白被掳的事实!
而且第一印象和道听途说的观感尤其重要,倘若褚白茶先入为主地把陆毕承当成随便乱来的登徒子,那他往后还怎么好撮合啊!
“……额,褚同学,你听我解释。”
宋惊枭腕部被攥得生疼,他想抽离却纹丝不动,只能忍着痛道:“你可以误会我,但请千万别误会陆毕承!”
他心下不禁唏嘘,褚白茶怎的力大如牛,与小三资料中概述的Omega皆柔嫩娇弱全然不同!
“你倒是护着他。”
褚白茶眸光沉冷地剔宋惊枭一眼:“解释。”
宋惊枭没敢搬出给予警察的那一套说辞,只得老老实实将前因后果道出。
除却那瓶堪称罪恶之源的Alpha喷剂。
“……就是这样,他一言不合把我掳进屋,我以为遇上歹人才使劲挣扎、导致衣服凌乱的!”
褚白茶却很会抓关键:“你送的什么礼物,能换来星船和光脑?”
“这个嘛……”
宋惊枭抓耳挠腮地搜肠刮肚,却没能找出个合理的借口。可若再撒谎被拆穿,褚白茶势必又要翻脸。
他索性眼一闭,摆烂道:“我把你包里那瓶喷剂送他了。”
空气沉寂一秒。
褚白茶遽然拔高音量:“你说什么?!你居然拿我的东西借花献佛!”
旋即一副吃下苍蝇的膈应表情:“你……你没看出来陆毕承是个Alpha?你是脑子进水了吗送他那个?!”
“这和送他套有什么区别!?”
褚白茶转而压着喉咙低喝道:“你招惹上他,铸成大错了知不知道!”
“……先不说我错没错,难道你就没错吗?!”宋惊枭气呼呼反驳道:“你一个Omega非要带着Alpha的抑制喷剂,我临危应变只能找到它,怪我咯?”
他说着声音低矮下去,细若蚊呐地嗫嚅道:“当然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随身携带它的原因,毕竟六A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
褚白茶闻言气结,胸膛起伏。
他再次从对方口中捕捉到熟悉的字眼,发问道:“六A究竟是什么?”
宋惊枭讶异看他:“你听到了?”
“嗯。”
褚白茶目光深深凝着他,片晌,他语气蓦地冷静甚至是温和地道:“你不是失忆,对吧?”
宋惊枭身子一僵,怔怔地同褚白茶对视,发觉对方瞳孔内翻涌着的不似以往的情绪,仿佛有什么疯狂阴鸷的东西在拼命挣脱。
下一瞬,褚白茶抚上他的脸颊,触感滑热,可宋惊枭却无端有种被阴冷吐信的蛇攀爬在身的感受。
毛骨悚然。
“那晚我分明用精神力攻击过你,可你仅仅停顿几秒便安然无恙,随后更像是变了个人。”褚白茶勾起唇角笑:“真奇怪呀。”
宋惊枭:“……”
是奇怪啊!你怎么突然也跟换了个人似的!
该不会被他气到黑化了吧?!
明明是一样的笑容,却令他有种极端不适感€€€€此时褚白茶嘴角的弧度彷如是精心捏造,而内里藏着扭曲的怪物。
宋惊枭不自觉往后退,褚白茶便亦步亦趋地紧跟,直至将他逼坐在长座椅上。
“……你别过来了。”
“突变”的褚白茶自是不会听。
他倾身把双臂撑在椅背上,将宋惊枭圈进他和座椅之间,姿态暧昧地低语道:“惊枭,你从哪里来?”
头顶阳光正好,可宋惊枭听罢,却浑似在凛冽寒冬中被拽进深潭浸泡,透骨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