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来汉阳,这便给他如此大的“惊喜”。
他纪月笙看来果真不怕他生气。
夜晚,下人为月笙打好洗澡水。
月笙道:“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是。”婢女失落,却习以为常。
她们的大少爷洗澡确实从来都不用人伺候着。
唉,可是她们想要伺候啊。
就算得不到少爷,饱饱眼福也好。
婢女退去,还把门关严了。
月笙脱掉衣服,一/丝/不/挂/地迈进宽大的浴桶里,他的一边有屏风与门相隔,在擦拭身体时,突然听得门“咯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月笙以为是哪个下人,皱眉道:“我说了不用人伺候,下去。”
许久,不见有人回答,而脚步声也没有响起,只是门再度被关上了。
月笙回头隔着屏风望了眼。
他稍稍起身,问道:“谁在这里?”
无人回答。
月笙便伸手想要去拿垂挂在屏风上面的衣服。
然而还不待他的手触碰到衣服,一道身影便犹如鬼魅般倏地出现在浴桶旁。
紧接着,月笙的身体便被人点了穴道,整个人无力地跌入浴桶。
霎时水花四溅,有水珠落在月笙的脸上,又滑落下来,而桶内水波晃荡,他的身体若隐若现,白皙的晃眼。
月笙的眼神瞥向来人,嘴里慢慢吐出两个字:“杨、逍。”
杨逍勾起嘴角,面上却不见丝毫笑意。
他此刻身上的气势有种叫人觉得恐惧的压抑感。
“原来纪大公子还记得杨某,杨某还以为纪大公子已经忘了我呢。”杨逍俯身注视着月笙道。
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不再有丝毫的掩饰,由月笙的脸庞一寸一寸地慢慢滑落至浴桶里面,犹如实质的抚摸一般,瞧遍月笙的整个身体。
月笙半点动弹不得,他的脸上不由地浮现出薄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就连他的身体上都缓缓浮出诱人的粉色,直叫杨逍的双眸变得更为深邃危险。
“杨逍,解开我的穴道。”月笙道。
杨逍轻笑一声,有种漫不经心之感,可他的手却已然放在了月笙的脸上,缓慢地抚摸着,“到这个时候,纪大公子的脑袋怎么就不聪明了呢?”
“你觉得杨逍会解开你的穴道吗?”
月笙紧抿嘴唇。
“杨某早就说过会来纪家要一个答案,可是……”杨逍突然眼神一厉,倏地一手捏起月笙的下巴道:“可是啊,纪大公子就是这般给杨逍回答吗?”
“纪大公子是存心惹杨某生气,好叫杨某教你如何快乐吗?”
“若真是如此,纪大公子何不直说,杨某一定如你所愿。”
月笙说话略为困难,因为他的脸颊也稍稍被捏住。
他道:“杨逍,我是家中长子,也已成年许久,先前外出游历,如今归家也是时候该成亲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月笙怎敢违抗,若有不愿,便是对父母不孝。”
“更何况……更何况我若真的与你在一起,那就是忤逆父母的大罪。”
“而男子与男子在一起更是冒世间之大不韪,你当真以为自己能够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众口吗?”
第76章 纪家哥哥X杨左使(8)
月笙无力地倚靠在浴桶边缘,他的整个下颚都被杨逍用手捏住,抬起,整个人仿佛显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姿态。
再加上他发丝微湿,脸颊薄红,身体不着/寸/缕,处处春色无边,那便更是一种诱人的模样,以至于杨逍的呼吸都不由得粗重几分。
而待听完月笙的话后,杨逍冷笑一声,道:“这些不过都是你的借口罢了。”
“我不信你是那般默守陈规之人,月笙,尽管我们相处还并不长久,但杨逍却已了解你的为人。”
“倘若不是你真心喜欢的人,你难道真的会遵守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男子与男子在一起离经叛道又如何?你难道真的会在乎这天下人的眼光,在乎旁人怎么看你?”
月笙眼神闪烁。
“不会,你不会遵守,更加不会在乎。”
“而你之所以这么快要成亲,不过只是为了要摆脱杨某的纠缠罢了。”
杨逍眼眸幽深,神情越加压抑阴沉。
他放开捏住月笙下巴的手,却反而沿着他的脖颈抚摸向下。
“但你的算计错了,非但错了,也低估了我对你的执着。”
“你是不是真觉得杨逍在知晓你要成亲后就会放手?是不是觉得你我认识的时间不长,杨逍对你的感情不会深厚到哪里去,是不是觉得你不过一个男人,既然不屑于杨逍的感情,那杨逍也便不必非你不可?”
杨逍一连串的发问令月笙抿了抿唇角。
他低声道:“没错,是又如何。”
闻言,杨逍微不可闻地低笑出声,随即笑声越来越大,却含有自嘲。
“是又如何、是又如何……”半晌他停下喃喃低念两声,然后道:“月笙啊月笙,你还真是懂得如何惹怒我。”
“杨逍的一腔真心既被你忽略,也罢,那便叫你领教领教杨逍的手段。”
“到那时你便该明白,杨逍对你到底有多执着、多么的势在必得和欲罢不能。”
“杨逍你……”月笙话未说完却突然低喘一声。
只因为杨逍的手深入浴桶内,到了不该抵达的地方,尔后牢牢覆盖上他的命脉。
月笙被由此拿捏,哪里还淡定得了。
他脸颊绯红,忍着欲要脱口而出的声音,眼角似要流出泪水,断断续续道:“杨逍,你日后,莫要后悔。”
既然招惹了他,他就不会再给他反悔的机会。
“后悔?我后悔什么?”杨逍笑道:“只盼月笙今晚过后,能够深切的体会到杨逍对你的感情。”
他说着,凑近亲吻月笙的发顶、耳尖,明明手下的动作毫不留情,但这吻却温柔缱绻无比。
他在月笙耳畔呢喃道:“只盼你今晚会因杨逍而体验到极致的欢愉,那样……”
那样的话,明早醒来会不会少恨他一些。
但就算月笙恨他,他杨逍这辈子也不会放手了。
就像他之前说的那般,除非他死,否则纪月笙只会留在他的身边。
在发泄一通,水变得浑浊后,杨逍道:“月笙快乐了,之后是否也该轮到杨某了。”
月笙还在喘着气,呼吸不稳道:“这里是纪家,稍后会有下人来提水出去……你、你敢在纪家放肆。”
杨逍:“杨某既然来了纪家,怎么不做好万全的准备。”
“我可不想今夜与月笙的洞房花烛被人所打扰。”
所以他在进来这房中之前就将这院子里提水的小厮打晕了过去。
“这一整晚都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的。”
说罢,杨逍便将月笙从浴桶里捞出,打横抱起来到床边放下。
深色的被褥衬着白皙的皮肤,杨逍的目光犹如实质,从上到下地深深凝视、欣赏。
他眼中满是赞叹和欲/火,喉咙不受控制地滑动两下,像紧盯宝物的猛兽,道:“可惜,这被褥不是红色的。”
不然红被翻涌,便更像是入洞房了。
月笙胸口起伏剧烈,眼睛里似有水波流转,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似乎是已经认命。
杨逍俯身摸了摸他的脸,神情疼惜道:“我会好好疼你。”
“你、你解开我的穴道,杨逍。”月笙颤声说:“事已至此,我不会再跑,你这样让我无法动弹,我不舒服。”
杨逍深深地看他。
月笙:“你不信我?你认为我这样还能跑得了吗?”“好,便听你的。”杨逍最终同意为月笙解开穴道。
解开的那一刻,月笙松了口气。
他第一反应是扯开被子要为自己盖上,但却被杨逍阻止。
杨逍勾起嘴角道:“月笙该不会不知道,杨逍要对你做的事情是不需要盖被子的吧?”
月笙的手顿了顿,他眼睫微垂,一手却悄然伸进枕头下方,然后猝不及防地摸出一把匕首挥向杨逍。
可他的动作却又马上被杨逍挡了下来。
€€€€“哐当”一声,匕首被杨逍扔在了床下,而杨逍的脸也完全变得阴沉。
“纪大公子果然还不甘心。”他嗓音似锐利的寒冰。
月笙张嘴欲喊:“来人,来……”
但紧接着,他的嘴就被杨逍堵上,舌尖也探入其中深深纠缠。
他挣扎的双手被杨逍握紧举至头顶,双腿也被禁锢,像是折翅的鸟……
杨逍不再与月笙废话,只用行动证明。
床帐滑落合拢,轻纱慢摆,烛火摇晃。
那床边的帐纱是用上好的布料制作而成,轻薄透气,隐隐还能透露出些许人影来。
杨逍在床帐落下前猛地对外挥手,蜡烛一瞬间熄灭,屋子里陷入漆黑,只余月光钻入窗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