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庭言也没细想,他很快就去了林炽的房间里。
林炽正在床上看电视,旁边还有个果盘,比起他这操劳工作的人,真是惬意得不行。
他在林炽的旁边坐下,习惯性地又去摸了摸林炽的额头。
“今天身体舒服一点了吗?”
他问。
“早好了,医生都说我没什么问题了,”林炽嘎吱嘎吱咬着哈密瓜,撸起袖子给李庭言看,“我觉得我现在能去参加马拉松。”
李庭言笑了笑,也没反驳他这不切实际的话,又问道,“今天跟霍宇凝聊得高兴吗?”
“那当然高兴。”
林炽眉飞色舞的,但是随即想起自己刚刚造了李庭言的谣,又咳嗽了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道,“不过也没说什么,就是聊了聊工作的事情。”
李庭言也没在意,随意地点点头,就脱了外衣去洗澡了。
但是当他穿着睡袍出来,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坐到了林炽的床上,与他并排躺着,一起看电视上无聊的肥皂剧。
林炽有些惊讶,盯着李庭言看,“你不回自己的房间吗?”
李庭言侧头看他,含笑问,“怎么,我不能在这里休息会儿吗?”
“能能能。”
林炽连忙道,眼里也带着笑意,“你才是主人,想睡哪里都行。”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靠在一起看了一会儿无聊的电视剧。
男女主在里面分分合合,分手又藕断丝连,大雨里狂奔,亲吻,把林炽逗得前仰后合。
他就喜欢看这种弱智剧情,解压,他不仅自己看,还要拍李庭言的胳膊,要李庭言也看。
可是他一回头,却发现李庭言在看着他。
也不知怎的。
也不知道李庭言刚洗过头发,发梢还带着微微的湿润,格外漆黑,鸦羽一样衬托着苍白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那双眼睛也像玉石一样漂亮却冰冷,比平日里更添了一份魅力。
林炽心里莫名跳了一下,本来想让李庭言看电视里男主的嘴唇的,他也忘了,反而着魔一样盯着李庭言的嘴唇。
室内的气氛莫名焦灼起来。
本来也是。
他跟李庭言这py关系现在都有些名不副实了。
从他去昌玉县前一周开始,他们都快有半个月没做过了。
偏偏他这几天身体不好,李庭言每天这么秀色可餐地在他面前晃悠,他能看却不能吃,心里也早就百爪挠心了。
林炽的手指在被子底下偷偷探过去,勾住了李庭言的掌心,在上面轻轻挠了挠。
李庭言感觉到了,挑了下眉。
林炽微微勾起了唇,他在被子里起身,另一只手掌支撑起身体,慢吞吞的,故意的,坐到了李庭言身上。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李庭言。
生病对他还是有点影响,虽然气色还挺好,但也清减了几分,脸颊的轮廓线条更为锐利,简直是造物主精心描画出来的产物,在秀场上绝对能大杀四方。
他红唇微丰,唇珠柔软饱满,一双眼轻轻上挑,圆润明亮,眼尾却收细,既澄澈如水,又像狐狸一样勾魂。
林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志得意满地问李庭言,“要Zuo吗?”
他根本不觉得李庭言会拒绝。
谁能抗拒他?
他只要勾勾手指,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猎物,那个人就会对他顶礼膜拜。
何况他跟李庭言不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吗?
但出乎意料的,李庭言却按住了他的手。
“不行,”李庭言声音微哑,情绪却很平静坚定,“你身体刚好,不适合做这样的剧烈运动。”
“什么?”
林炽都懵了。
他是在乎这种事情的人吗?
他以前遇见的床伴也一个比一个不拘小节,他连轴转工作了30个小时,回去也照样跟人在浴室里滚在一起,他那时候还是一,完全是出力的那个。
“李庭言你丫是不是男人啊?”
林炽咬牙切齿,气不打一处来,还掐了李庭言一把。
但李庭言也不为所动。
“我说不行就不行,等你身体好了再说,”李庭言像突然变成了古板的老学究,甚至动手把他的睡衣好好地扣上了,“你这两天刚刚养好,不要功亏一篑。”
林炽真是受不了,翻了个白眼,他真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人,他这种美色都自己送上门了,居然还能忍住。
当他是什么,瓷娃娃吗?
想到这里,林炽嗤了一声,对李庭言比了个中指,十分挑衅。
李庭言也不生气,仍旧十分温柔地望着他。
对视了半分钟,林炽自己先受不了了,冷着张脸要从李庭言身上下来。
但他才刚按住床铺,想要用力起身,胳膊却突然被人拽住。
天旋地转。
他被人按住了肩膀,重重地摔在了床上,但是一点都不疼。
位置颠倒,他一睁眼,就对上了李庭言俯视他的脸。
四目相对。
李庭言漆黑的眼像一台上好的砚,漆黑,浓重,可以把周围的一切都吸进去,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好像天地间只能注意到他。
他也能感觉到李庭言的手按在他的肩头,按得这样用力,掌心滚烫。
不知道为什么,望着这样的李庭言,林炽的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李庭言说,“不能做太过分的事情,但接吻可以。”
话音刚落。
李庭言就吻了上来。
厚重柔软的被子与毛毯,还有李庭言的身体,一层层覆盖上来。
林炽陷在了柔软的床铺里,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都被体贴地包裹着,让他不得逃脱。
他跟李庭言翻滚在昏暗的被子里,空气都变得稀薄。
林炽张着嘴,后颈被李庭言充满控制欲地扣住,不得不仰起头,承受李庭言的亲吻。
李庭言吻得近乎凶蛮,粗鲁,平时在床上斯文有礼的人,上了床却像个暴君,刚刚林炽的挑逗,对他并不是毫无影响。
林炽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可是却又控制不住地抬起身体,手掌也扣住了李庭言的肩膀。
一片昏沉里,林炽费力地微微睁开了眼。
借着屋子里暖色的灯光,他躺在被子里,也看清了李庭言的脸。
这一眉一眼,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样子,与他亲密纠缠了几个月,每一寸皮肤他都很熟悉。
可为什么,他的心还是不争气的,远比他第一次睡到李庭言,还要剧烈地跳动着。
林炽无法自控地收紧了手,他的指甲刺到了自己的掌心。
其实他知道答案。
林炽的呼吸都变得凝重,稀薄,心脏跳得快要从喉咙里出来了。
他想起他刚刚回答霍宇凝的话。
他说,李庭言不喜欢他,所以不用担心他们会有什么可笑的“真爱”。
可他没说,他不喜欢李庭言。
第32章 搬出去
李庭言最终还是没有在林炽这儿留宿,说是亲吻,但到最后,林炽的睡衣也被脱了一半。
林炽本来就是模特,身材几乎挑不出一点瑕疵,胸肌薄薄的一片,却恰到好处,劲瘦的腰柔韧修长,被按在手下,皮肤弹性又光滑,会让人情不自禁会升起一点模糊的贪欲。
何况林炽现在还被吻得两颊通红,眼神迷离。
他简直是天生的尤物,出现在谁的床上都是无与伦比的诱惑,他像撒旦派来人间的使徒,轻易挑动所有人的心肠。
李庭言不易察觉地深吸了一口气,自己都觉得有点懊恼。
他也不是毛头小子了,却还这么莽撞,刚刚还端起架子教育林炽,到头来,他也一样丢盔弃甲。
他抿了下唇,帮林炽的睡衣又重新系好。
他注意到了林炽汗湿的头发,被他咬红的嘴唇。
他的情绪收敛得很快,脸上纹丝不动,几乎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有多不自在。
把最后一颗扣子扣好,李庭言站了起来,“好了,我先回房间了,你也早点睡,不要熬得太晚。”
他摸了摸林炽的额头,在上面轻轻落下一个晚安吻。
林炽的眼睫眨了眨。
他也没挽留李庭言,就这样看着李庭言穿过过道,去了相隔不远的另一个房间。
他还躺在床上,因为刚刚的纠缠,神魂颠倒,他身上有点汗津津的,好在屋子里暖气温暖,并不觉得冷。
但他的心脏却很难平静。
李庭言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可是房间里却好像处处是李庭言的气息。
李庭言刚刚吻着他的样子,还是不断地出现在他眼前,那张总是斯文矜持的脸,像最板正尊贵的绅士,在床上却一反常态,像暴君一样冷漠,充满掌控欲。
很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