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不善良 第12章

然后就听见隔间内传来€€€€的穿裤子的声音,门被拉开,一个四眼仔一边鞠躬一边飞开的离开,逃跑的路上还在和裤子拉链作斗争。

等卫生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后,裴烁才锁了门,靠在墙上等待着。

文恩尚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那些斯德哥尔摩患者,受害者竟然因为凶手的怜悯和施舍就对对方抱有某种不可言说的情感。

或许他早应该沉入海底,而不是那天被裴烁找到。

“找到你了。”少年站在灯光下,眉眼弯弯,表情温和。

他伸出了那只手。

文恩尚抓住了浮木。

而现在,他只能继续在海面上沉浮,无法挣扎,无法逃脱。

于是,他看向裴烁,口袋里的素戒隐隐发烫,或许他该在这里送出自己的礼物。但同时,他看到了对方的腕表,精致的构造,上面镶满钻石,银色的表盘在裴烁白皙的手腕显得贵气又华丽。

文恩尚冷静下来,哑声道:“这块表多少钱?”

“唔?”裴烁有些疑惑,他看了看腕表,笑着回应,“这是载盱的礼物。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送你。”

朴载盱?文恩尚握紧拳头,对啊,他来到这里所遭受的苦难全源自于那一次月测排名。

裴烁打了个呵欠,眼角泛起泪花,他无奈的看着文恩尚开口道:“我现在很累,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呢?”他可没心情再去照顾文恩尚的情绪。

“……没事。”文恩尚摇头,不再去看裴烁,他将水龙头关上就打算离开。

“想和我划清界限?”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裴烁倒是看出了什么,笑着询问。

文恩尚怔在原地,眼角微红,他的确,想回到以前那样平静的生活。沉浸在学习里,没有这些混乱。

“真有趣。”裴烁微微偏头,瞟了一眼文恩尚,眼中充满趣味,“但你没有对我说不的权利。”

他被完全拴住了。

……

裴烁回到Galaxy,朴载盱的卧室里依旧窗帘紧闭,显得昏暗无比。

房间里的凌乱似乎也有佣人过来打扫过,变得整洁多了,那些昨晚厮混的痕迹消失不见。裴烁走到窗前想开窗透透气,但下一秒就被朴载盱抱住,他埋在裴烁的颈窝蹭了蹭,贪婪的闻着熟悉的气息,露出餍足的神态。

在今早裴烁走后,他实在按耐不住给对方发了上百条信息,但裴烁却只是选择性的回复了寥寥几条。他呆在家里快要发疯了,又去看裴烁的KT,首页第一条就是关于那个一等的贴子。

“你来的好晚,为什么?”朴载盱宽厚修长的手抚摸着裴烁的手腕,昨晚他就是捏着这里。

这么想着,朴载盱又帖的近了些,闭上眼享受这份静谧的满足。

裴烁失笑:“这是正常放学时间……既然这么想见我,为什么不来学校呢?”

朴载盱沉默,然后才在青年的耳边道:“来学校找你做些有趣的事吗?”

“你今天就想了这些?”才开荤的家伙根本没有任何抵抗欲-望的能力,裴烁转身看向朴载盱深深的眼眸,这个眼神,几乎是想把他吞进肚子里。

“吃饭了吗?”裴烁问道。

“不想吃。”朴载盱向前走了一步,裴烁的后背贴上玻璃,“要接吻吗?”说完,也不管裴烁的回答就亲了下去,逐渐深入,完全熟练了。

“你真的没和文恩尚……过?”

在撞见宴会上的那一刻,对方模糊不清的话已经在他这里没了任何可信度。

朴载盱看着慵懒的裴烁,深蓝色将他的皮肤衬的更加白皙,精致华丽,让人着迷。

裴烁眯着眼睛显示出愉悦,他抬手摸了摸朴载盱的脸,轻声道:“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答案呢?”

朴载盱的肌肉紧绷。他弯腰注视着裴烁兴奋的目光,沙哑的声音开口道:“你不要骗我。”

“不要背叛我。”

朴载盱说:“我会永远永远在你这一边。”

当然,还有句话他没说出口€€€€

【不要离开我。】

越是亲密深入的关系,他心中的愤怒与恐惧更多。还好现在,裴烁正在他的身边。

……

最近朴载盱的脾气好了很多,表现在于赵旭再没被找过麻烦,他觉得自己终于脱离苦海,几乎是要再去教堂多做几次礼拜的程度。

路过的蚂蚁都觉得可怜。

整个首川学校如今也显得和谐平稳。

但平静的水面下,暗涌滚动。

朴载盱靠在墙上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裴烁的背影,就连周围同学也注意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对劲。

朴载盱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总显得阴郁凶狠,如野兽一般的眼睛死死黏在裴烁身上,看着对方衣领处浅浅露出的红痕,愉悦的勾起嘴角。

李承只是瞟了一眼便起了浑身鸡皮疙瘩,他又想到那天听到的传言,无数次祈求裴烁一定要平稳的和朴载盱在一起。

千万不要出轨啊!

第14章

池相昱的画展开在首尔市中心。为了这次展览,池神父几乎动用了所有关系,将那些名流贵族全部邀请了一通。也因此第一天只是VIP开放日。

裴烁将邀请函递给门童后,抬眼就看到一直躲在立柱后偷偷观察着自己的池相昱。那人脸上的伤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重新回到了阴暗病态的状态。

在裴烁视线扫过来的一瞬间,这位画展的主人又朝深处躲了躲,心脏砰砰直跳,想着裴烁一定会喜欢他送出来的礼物。

画展没有名字,偌大的展厅里挂着的都是池相昱近期所画的作品。

统统都是神。

上帝的垂怜,耶稣的诞生,圣母玛利亚的慈悲……精妙的笔触与动人的情节让每个人都在审视画作的价值。

这不是艺术,这只是商业化的物品,能让人接触到“高雅情趣”的媒介。

裴烁站在一副作品前,看着被精美装裱的画作,眯了眯眼,神的脸很熟悉啊……

“喜欢吗?”池相昱终于主动出声道,他今天穿着得体的西装,倒显得没那么失态了。微微偏头看向裴烁,耳廓发红,脸上也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他好像发烧了。

裴烁勾起嘴角:“这张脸有些熟悉。”

池相昱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不管周围其他人,更不管池神父的眼色,期期艾艾的看向裴烁:“有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展厅,你要和我去看看吗?是送给你的礼物,你绝对会喜欢。”

裴烁挑眉,有了些趣味。

而池神父是最明白池相昱的那些小玩意儿的,他连忙道:“没什么可看的,都是些草稿,见不得台面的东西。”

池相昱的神情一瞬间恢复冷淡,阴森森的盯着池神父:“那是我一笔一画描绘出来的最完美的作品,你有什么资格去评判我!这些才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神父,你太狂妄了,你真以为可以控制我吗?”

看上去池相昱的精神状态还是不稳定,不少人都被吸引过来了,简直是丑闻缔造者!

裴烁不想再次成为事件的中心人物,裴元到现在还被禁足中,李夫人在人群中冷漠的注视着自己。

“池相昱。”裴烁轻声道,唤醒了对方的理智。

池相昱愣住,突然间无措的看向自己的双手,上面缠满了纱布,那是之前自-残的痕迹,他眼眶通红的看向裴烁:“对、对不起,裴烁,我控制不住自己。”

“没关系。”

“带我去看看吧,你的作品。”

去往私人展厅需要通过一段悠长阴暗的走廊,裴烁不紧不慢的跟在池相昱身后。一时间,鸦雀无声。

“到了。”池相昱停在一扇门前,他吞咽着唾沫,无数念头从心里滋生,他好像又回到了当时创作的状态,兴奋得无以复加。他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

裴烁站在原地看着池相昱走进黑暗,然后“啪€€€€”暖黄色的灯光将一切笼罩。

一个三十多平的展厅里密密麻麻挂着的都是画像,背面、正面、侧面,冷淡的、和煦的、厌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画的同一个人。

“这个展览,我准备叫它€€€€《烁》。”池相昱的眼里充斥着疯狂,他几乎无法承受住自己的情绪般跪在了地上,如同祈祷的姿态面对冷淡的裴烁,他的笑容病-态,眼神痴迷,“喜欢我的礼物吗?裴烁。”

”看着你的目光,完全是死去都无法拥有怨言。注视着我吧,看着我吧。”

“呵。”裴烁轻笑一声,抬脚走进展厅,“还真是个变-态呢。”

朴载盱无聊的在画展中乱逛,端着香槟接受着别人的奉承,他停留在一幅耶稣基督画像前,皱紧了眉头。

太熟悉了。

”池相昱那小子确实有点绘画天赋。”李承开口道,他瞟了眼朴载盱,继续说,“看到李夫人了,但是裴烁少爷似乎没有来呢。”

朴载盱轻啧,直接招过一旁的管理说:“包好送到Galaxy。”接着继续阴沉的看着那幅画。真是一点窥探的心思都藏不住,简直恶心透顶。

“你们的品味还真相似,是裴烁想要吗?”一个女生突然间问,她也注意到了那幅画,捂住了嘴巴,“难怪刚才池相昱那家伙……”

“那家伙怎么了?”朴载盱沉着脸道。握紧拳头,咯吱作响。

女生被吓了一跳,心里不满但依旧回答了朴载盱的问题:“他把裴烁带走了呢,听说是参观私人展厅,晕,真是疯了。”

裴烁环视墙上的画,开口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观察我的呢?”

“入学的时候,你作为优等生演讲,灯光照在你的身上就像神迹降临。”池相昱依旧跪在地上,“明明是神一样的你,我却抱有肮脏的心情。那些魔鬼每天晚上都在我的脑子里尖叫,我无法冷静也无法控制,只有身体上的疼痛能让我理智。”他将纱布扯开,露出手上血淋淋的伤口。

“但只要看见你,魔鬼就消失了。”池相昱浑身颤抖,流出眼泪,整个人陷入另一种疯狂,“我不会再让你厌恶,我能控制住自己,你想看看吗?”

嗯?裴烁转头,眼中充满趣味。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啊。

“请您保管我的钥匙。”池相昱说,小小的金色钥匙就在他的掌心,但裴烁完全没有接过去的欲-望,有些过于肮脏了。

“呀,西巴。”朴载盱走进就看到这一幕,他一脚把池相昱踹翻在地,真是看一眼就觉得恶心。钥匙滑到了远处,池相昱挣扎着想去寻找。

“你又找到我了呢,载盱。”裴烁温和的笑了笑,而这时朴载盱才注意到整面墙壁的画作。

李承浑身颤抖了,冷汗直冒,真是个神经病。他感受到屋内温度骤降,几乎有翻滚的乌云在朴载盱身边涌动。

愤怒与恶心充斥着朴载盱心头,他四处搜寻工具。看着立在墙角的画架,直接抡起来砸到了池相昱身上,然后揪着对方的衣领一拳一拳打到脸上,凶狠的目光侵蚀了朴载盱的理智,他甚至没注意池相昱右手的美工刀,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脖子的皮肤,渗出血珠。

疼痛却让朴载盱笑出了声,此刻的他就像真正的恶鬼。

“你这狗崽子,想死吗?”

池相昱露出病态的笑容,阴森的不像样。他反手抓着朴载盱的胳膊,美工刀直接朝着动脉刺去,这次却被朴载盱握住了,锋利的刀刃深陷掌心,血液汩汩流下,整个展厅里都弥漫着铁锈味。

“呀,你想杀了我吗!”朴载盱猩红的眼睛暴戾的看着池相昱。

池相昱的脸颊颤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他神经质道:“我还没有杀过人呢……呵呵呵呵,一定会是不错的经历。”

朴载盱轻啧,一拳打在池相昱的脸上:“你这种恶心的老鼠,还是永远呆在阴沟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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