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行,裴烁可能会不高兴,他会远离自己。
没人能想到,这样毫无安全感的恐惧竟然会出现在LK财团继承人的身上,这个站在H国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从小享受雍容华贵的家伙,竟然觉得害怕。
他已经等得够久了,以至于觉得他们在里面zuoai的时间都足够充裕。这样想着,朴载盱更加焦灼,咬紧牙关。他在走廊来回踱步,急于想发泄内心的破坏欲。
终于,门被拉开,裴烁从里面走出来,他神情淡淡看上去什么都没发生。朴载盱松了口气,他大跨步过去抱紧了对方,犹如失而复得的宝物。
“你们……”朴载盱停住了,他没在裴烁身上闻到任何气息,他们没有zuoai。
“你想说什么?”裴烁抬眼看他,语气温柔。
“…没事。”朴载盱微微蹙眉,他应该再更多信任裴烁。但没关系,即使背叛也没关系,他会一次一次原谅对方,只要他拥有最高的价值,裴烁就不会离开自己。
张扬肆意的继承者彻底被拴住了。
“请再多抱抱我吧。”
朴载盱讲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拉着裴烁进入隔壁VIP病房,锁上门。
稍显昏暗的房间里,那双犹如疯狗般的眼睛温顺下来,他揽着对方的腰让人靠在墙上,高大强壮的身躯笼罩在裴烁面前,饱满的肌肉紧绷,他轻吻着裴烁的嘴唇,克制的不像样。
裴烁闭上眼感受着他的服侍,微微叹息:“真是越来越熟练了啊,载盱。很喜欢吗?”
“喜欢…”朴载盱深深看着他,“再给我更多。”
几乎没有更多温情,只是在发泄。
到最后,朴载盱弯着腰紧紧抱住裴烁,他无法平息自己的颤抖,整张脸埋在对方的颈窝拱了拱,贪婪的嗅闻着属于裴烁的熟悉气味,温热的气息让裴烁缩了缩脖子:“痒……”
朴载盱伸出舌头舔了舔,眼里满是燃烧的火焰,哑声道:“再来一次。”
“晚上有宴会。”裴烁坐起身来,摸了摸朴载盱的脸,安抚着,“我必须得过去。”
男人微微皱眉,他明白这场宴会的重要性,即使刚从绑架案中脱离出来,裴烁也必须要参加。于是撑着身子凑近裴烁,仿佛撒娇般开口道:“再亲我一下吧。”
一触即分,裴烁淡笑:“我会补偿你的。”
€€€€€€€€€€
“哥,你还好吗?”裴元小心翼翼的看向正在由佣人搭配服饰的裴烁,偌大的衣帽间内有条不紊,他坐在沙发上看向神情冷淡的哥哥,咽了口唾沫。
池相昱那个疯子,明明都已经被教训过这么多次了,竟然一点都不长记性,现在终于被关到精神病院迎接秘密审判。神父的儿子犯下这么大的罪行,足够教会在整个H国花大价钱公关了。他们不会被轻易放过。
裴烁正垂眸挑选自己的腕表,上亿元的手表被随意摆放在玻璃柜中。他挑选了一块对着镜子观察:“合适吗?”
“哥特别好看。”裴元眼巴巴的说,然后他就看着裴烁不太满意的又换了一块百达斐丽。
裴烁淡淡道:“你没自己的事做吗?”佣人正跪在地上给他整理裤腿,裴烁抬脚向前走了一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笑意。
“我已经整理好了。”裴元说,可经过刚才这么一遭,他身上的西装可不算熨烫。
裴烁微微蹙眉:“给他重新换套衣服。”
裴元算是明白了自家哥哥的完美主义,站起身来被随意摆弄。但他的目光却紧紧贴在裴烁的脸上,感叹着:“哥没事可太好了。”
在得知绑架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忍不住想跑出去寻找,但裴会长却阻止了他,甚至再次将他禁足,直到哥哥回来,完整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
裴元才终于彻底的松了口气,他忍不住埋怨自己的父亲,怪他太冷血无情。
“那孩子。”直到现在他还记得裴会长说话的表情,带着阴沉,眼底是精明的算计,“倒是找了个很好的靠山。”
水晶吊顶璀璨闪耀在头顶,每一颗都散发着淡淡迷人的光芒。
欧式立柱旁摆放着上好的佳酿,都是从葡萄牙酒窖里特地产出来的精品,深紫色的丝绒台布上,拥有百年历史的古董瓷器内插着明艳拥挤的绣球花,浓郁的香气从内氤氲而生。
身旁穿着高档礼服的名流权贵们正举着酒杯、挂着虚伪的笑容互相寒暄。
裴烁穿着一身暗蓝西装,黑色金边格纹领带作为点缀,他特意选择了今年新出的水晶腕表搭配,看上去精美又华丽。头发被细心精致的搭理,俊美白皙的脸蛋在进来时就被人暗地观察着。
他跟在李夫人身边,身后是裴会长和裴元父子。裴元打量着自己哥哥清冷削瘦的背影,那不近人情的侧脸绽放出淡淡笑意。
裴会长轻咳一声,有些不悦裴元的失神:“你和我到别处去。”
“可是哥哥……”裴元刚想拒绝就被裴会长威胁的眼神打断了:“裴元,你才是EC财团的继承者。裴烁他什么都不是。”
裴元暗自皱眉,嘀咕着:“我才不想当什么继承人,麻烦死了。”
裴会长气不打一处来,但看着前来恭贺的人还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脸上的皱纹都写满了虚情假意。
今天是DR财团李会长的寿辰。没人敢怠慢这位掌权者。掌管着H国航空公司的DR财团,保障着整个国家人民的出行安全。
“父亲,生日快乐。”
进入房间内,李夫人才真正展露一个笑容出来,她将礼物交给一旁的管家,拉着裴烁的手,开口道:“这是裴烁,你还记得吗?”
“外公,生日快乐。”裴烁弯弯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李会长点头表示知道,他向来明白自家女儿内心的放纵与野心,却未曾想到在结婚十几年后会闹出这样的丑闻。为了这个私生子,他可是花费大价钱才保住了DR财团的股票,甚至允许EC也进入了航空领域。
都是仔细思考后的交换条件,他抬眼看向裴烁,这个人畜无害的青年却不像表面所展现的那么单纯。
明明才从绑架中脱离出来,但看上去却像从未经历过这样恐怖的事情。李会长同样可以看出他潜藏在眼底的野心。
“裴烁。”李会长缓缓道,“对于大学你有什么选择吗?”
裴烁的眼睛轻眨,笑着说:“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想去首尔大学。”
李会长不置可否,即使早已老态龙钟,他的眼神却依旧如鹰隼般刺向裴烁:“听说你在学校都是一等,首尔大学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你真能上首尔大,进DR也是不错的选择。”
裴烁睁大双眼,过往十几年,他从没将DR财团放在选项中,难道真是因为那个至今还在住院的继承者吗?
李夫人却眉头紧蹙,她实在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突然改变了态度。但她没有表现出疑虑,稍显冷淡的勾起嘴角,笑着说:“裴烁当然有实力做到这一点。”
李会长继续道:“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这段时间你可以和禹洙多相处,他刚出院。”
“谢谢外公。”裴烁露出笑容,礼貌的鞠了一躬。
第24章
裴烁没有任何情绪, 他依靠在阳台围栏处抽烟,浓郁的花香有些发腻。
他一直明白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自己的价值, 这个丑闻的集合者, 不过是DR与EC互相制衡的存在。
荒唐又虚伪的合约让他依旧待在裴家,而李夫人却做着重回家族中心的美梦,她从来不像外表那样表现的平静。
他得努力挣扎, 找到生存的方法。
但现在,李会长竟然给了这个机会。
“咳咳,我没想到你还会抽烟。”
一个虚弱又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裴烁转身看见坐在轮椅上的李禹洙正被仆人推着走来。
裴烁连忙灭了烟,笑着问候:“禹洙哥, 你身体还好吗?”
李禹洙就是这一代DR财团的继承者,旁系的孩子,从小父母车祸去世被养在李会长身边。传闻前段时间出了车祸生死未卜,但现在看来这只是李会长放出去的烟雾弹, 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你先下去吧。”李禹洙稍显冷淡的对仆人说道。
硕大的阳台只剩下他们两人。凉风吹动了裴烁的发丝,月光洒在身上带来光晕。
“好久没见你了。”李禹洙露出淡淡笑意, 他似乎不知道绑架的事情, 腿上盖着毯子,“你也不喜欢宴会的氛围吗?”
裴烁勾起嘴角没说话,神情中似乎有淡淡的忧伤。
“发生什么事了?”李禹洙微微皱眉伸手拉住了裴烁的手腕, 他对这位表弟很有好感。
裴烁说:“没事…哥呢?听说外公一直想给你介绍结婚对象。”
李禹洙一愣, 苍白的脸色泛起薄红。
“是这样的。”他开口道, “但我现在不想结婚。”他的手捏紧了搭在腿上的毛毯, 双腿恐怕会因为车祸终身残疾,一个不能人道的继承者, 说出去都觉得讽刺无比。
“烁有喜欢的女生吗?”他反问着。
裴烁抿唇,露出了一个稍显别扭羞涩的笑容,那双漂亮的眼睛被鸦羽般的睫毛半遮着,没有说话。
李禹洙愣住了,看着表弟姣好的容貌,更是死死的抓住了毯子,忍不住咳了几声。
“哥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吧,晚上太冷了,我送你进去。”说着,裴烁就抬脚站到了后面,推着轮椅缓缓前行。
李禹洙斟酌着却不知该怎么开口,他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气氛冷场。
“哥在想什么?”裴烁问。
“我很羡慕你。”李禹洙说,“你可以自由的做你想做的事。没有人会因为财团和家族来给你压力。”
“而我却连婚姻都没法做主。”
裴烁捏紧了扶手,他的神情冷淡下来,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哥有喜欢的人吗?”
李禹洙微微摇头,忍不住笑到:“过往20多年,我一直忙碌的学习管理集团的各种知识。直到成年后,逐渐进入集团中心。这么多年的忙碌,只有出车祸的那段时间,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光。”
“哥一定是个很可靠的人。”裴烁评价着,“一个十分合格的继承者。”
李禹洙抿唇:“我要学习的太多了……有些时候真想抛开这些去好好的放松一下,不过现在……”他的神情失落。
“烁,权力并不是那么美好的东西。”如同告诫,李禹洙开口道,“我时常觉得痛苦。”
裴烁轻声回应了他,眼眸却暗了暗。
只有将权力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才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抱歉,太长时间没有聊这些了,话说的有点多。”李禹洙无奈的笑了笑,“你不会嫌我烦吧。”
“不会。”裴烁勾起嘴角,他停下脚步,将手放在李禹洙的肩膀上,亲昵的说,“再让我多多了解你吧,禹洙哥。”
“禹洙!”崔锡城穿过宴会人群,大跨步走了过来。
崔锡城穿着一身炭灰色定制西装,与之前的医生气质截然不同。变得更加沉稳虚伪,就像一张面具贴在脸上。
他现在MH医疗的社长,同时也是仁心慈爱医院的院长,身上属于医生的冷傲与清高已经完全消失,随之而来更多的是属于上位者的自若与沉稳。
他和李禹洙是首川学校同级好友,不过后来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李禹洙去了美国读金融,而他则飞往欧洲学医。
只不过现在,同为继承人的他们,最终站在了同一场宴会上。
仿佛走近了才看到裴烁一样,崔锡城勾起嘴角稍显冷淡的冲他点了点头。
“锡城,这是我表弟,裴烁。”李禹洙不了解他们二人的关系,主动介绍道。
“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崔锡城说,冷冽又热烈的目光透过镜片看了过来。
裴烁说:“锡城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