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瞅瞅自己,连忙开始哄人:“在呢。”
陈驹喘着气,使劲儿往人家怀里钻,嗓音沙哑:“老公……”
裴敬川大喜。
陈驹这人吧,脸皮有点薄,叫老公的次数并不算多,这会儿依偎在自己怀里,瞳仁上仿佛蒙了层薄薄的雾,漂亮得像个小妖精€€€€
裴敬川应声:“老公在呢。”
陈驹呼吸粗重,摸了下,委屈地仰起脸,抿着嘴不说话了。
草。
裴敬川理亏。
万万没想到,陈驹居然比自己先有反应。
没办法,他只能一边抱着人安抚,一边低声下气地哄。
“还需要……等多久啊?”
“快了快了。”
陈驹呜咽着咬裴敬川的手:“……还没好吗?”
裴敬川硬着头皮:“马上。”
还好,最后没有真的让陈驹等太久,很快,就变成陈驹哭着说不要了,又被裴敬川抓着脚腕拖回来。
但是结束后,俩人对视一眼,同时大笑起来。
怎么说呢,刚才的对话很有那种段子似的感觉€€€€
“老公,你好了吗?”
“稍等一下,药还没起效呢,等起效了老公干死你。”
“……老公,我怎么还活得好好的呀。”
这当然是句玩笑话,而从那天起,两人就发现,陈驹对于药品的接受程度越来越高了。
他生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以前上学那会,陈驹总是隔三差五地请假,到班里后,有同学跟他开玩笑,说陈驹,你今天吃药了吗?
陈驹很乖地回答,说吃了。
他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大夫给他开的药,都是父母辛苦工作,用钱买回来的,那么再苦,他也会认真地吃完。
前往温哥华的飞机上,陈驹裹着毛毯,睡了好长一觉。
乱七八糟的,梦见了很多事。
有弹琴的妈妈和钓鱼的爸爸,有胖嘟嘟的橘猫,满天的星星和杨树林,还有穿着校服的裴敬川。
醒来的时候,裴敬川握着他的手,声音很轻:“快到了。”
他们即将在这里订下契约,发誓彼此忠诚。
裴敬川朝他伸出手,掌心里躺着一粒糖果,粉色包装,奇怪,无论是妈妈还是裴敬川,都喜欢给陈驹买粉色的东西。
“快降落了,要不要吃颗糖?”
吞咽能够缓解耳压失衡,陈驹拿起那颗糖,撕开,放进了自己嘴里。
好甜呀,是水蜜桃的口味。
真好。
离降落还有一段时间,他舒舒服服地裹着柔软的毯子,旁边是他的爱人,窗外是湛蓝的天空,而今天的陈驹,也不需要再吃药,而是可以咬碎糖果,然后€€€€
裴敬川凑过来,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唇角。
像无数次的那般。
是生命中的每一天。
(全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