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作精胞弟 第47章

太子不知道,更不敢确定。

“太子哥哥€€€€”

陷入质疑旋涡中的太子,听见了一个特意压低的声音,他下意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窗户上正露出了一个小脑袋,是胤€€。

“保宁?你何时长这么高了?”

可偏偏就是他亲眼所见,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保宁踩着什么东西。

紧接着,他小小的身子一晃,大叫出声。

“啊€€€€!”

“疼死我了!保宁你踩着我手了!”

第44章

砰的一声,外头传来两个不一样的痛呼声。

太子担心出了什么事,连忙站了起来。

“老师见谅,孤先出去看一眼!”

张英捋了一把胡须,点了点头,他已经猜到外面的是哪两个了。

太子刚踏出门,就瞧见走廊上摔倒的两个人,胤€€还叠在胤€€身上,俩人都龇牙咧嘴的。

俩人的贴身太监忙上前去搀扶,一时又不敢乱动,生怕弄疼了两位阿哥。

太子大步上前,先一步将小家伙半抱着扶了起来,问他:“摔疼了没有?”

别看俩人是同日出生的,太子今年已经比胤€€高出了小半个头,胳膊上的肉也紧实,足够抱起他了。

“我没事,就是吓了一跳。”胤€€也没想到竟然会突然倒了下去,真真是吓坏了。

“大哥,你有没有事?是不是我太重了,没把你压坏吧?”

比他们大上了两岁的胤€€块头也不小,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同时搀着,才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还行,刚才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没力气了,摔着你了,对不住啊保宁,我下次一定会托好你的!”

瞥了他一眼,太子没好气地说:“不必了,保宁不比大哥你皮糙肉厚,摔了也觉着疼。”

“哎!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皮糙肉厚啊,你把话说清楚。”

“大哥你别生气,太子哥哥他没别的意思。”胤€€在一旁打圆场。

“对吧太子哥哥?”

太子强忍怒火,心中默念方才老师所说的“谦让”二字。

“嗯。”

“好好说不就行了,非得阴阳怪气的,那我当然会误会了。” 大阿哥反正就是看不惯太子那副样子,鼻孔都朝天上仰了。

去他的谦让!见鬼去吧!太子双手背到身后,抬起下巴,面露不屑。

“呵!孤阴阳怪气?分明是某些人行事鲁莽,自己胡来也就罢了,还要带着保宁一起,这么高的地方,若真的摔出什么毛病来,你负得起责任吗?”

甩开了两个搀扶他的小太监,胤€€像一只愤怒的小牛,冲到了太子的面前,瞪着他大声回应。

“若出了事,我自然会站出来,承担一切责罚,你少在这里瞧不起人了!”

见势不妙,胤€€赶紧插到他们俩中间,一只手推一个。

“好了好了,别吵别吵,我这不是好端端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嘛。”

“这件事都怪我,是我想看看太子哥哥你在里边怎么样了,才求大哥帮我,在底下托着我,让我好扒着窗户往里头看的,大哥是好心,他没有错,都怨我,没有考虑清楚。”

“大哥别生气,太子哥哥你也别生气,要怪就都怪在保宁身上,保宁给两位哥哥赔不是了。”

“这哪能怪你啊保宁。”

“孤当然不会怪你。”

太子与大阿哥同时出声。

“那保宁就谢谢两位哥哥对保宁的包容和疼爱,好了,没事了,都笑一笑,开心一点~”

听完了整个过程的张英笑着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须,暗自想着:没想到这二阿哥还是个小和事佬,实在是有意思得很。

这脾性倒是极对他的口味,这么一来,更想让他给自己当学生了,回头得问问,也不知皇上是安排了谁教的二阿哥。

“太子殿下,哟!大阿哥跟二阿哥也都在呢,皇上让太子殿下赶紧过去一道用午膳呢。”

“皇阿玛?那个什么,我下午还得去练习骑射,我就先走了,保宁!明儿见了!”

说完,大阿哥就立马转身跑了,他一听见皇阿玛这三个字,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今日胤€€犯了错,他也怕遭到皇阿玛的盘问,到时候还得挨骂。

“那太子哥哥,我也先走了,你赶紧回去陪皇阿玛用午膳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边说就边拉着自己的贴身太监听风往后退,就连太子都没来得及拉住他。

“太子殿下,你赶紧随奴才走吧,别让皇上久等。”

他只能收回视线,提步往乾清宫的正殿走去。

不承想,在殿门口又遇见了索额图,他看起来面色不大好,正在用袖口擦拭额头上的汗,似乎才受了一场巨大的考验。

太子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他正回头看向殿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未发觉自己跟前多了个人。

“索大人。”

吓得索额图一激灵,差点坐在地上,幸好扶住了门框,才站稳。

“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

“索大人方才在看什么呢?这般入迷。”

“奴才被正殿里龙椅耀眼的金光闪了眼睛,一时恍惚,竟未注意到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恕罪。”

太子盯着跪在地上的索额图,眼神平静,其实他大概知道索额图在害怕什么。

从去年京中大震以来,皇阿玛便已经对索额图心有不满,他被一时的荣宠蒙蔽了理智,赫舍里一族更是如此,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在朝中一味扩充自己的势力,大肆排除异己。

皇阿玛大约是敲打过好几次了,都没什么成效,看来这次终于是把他敲醒了。

“皇阿玛是天子,坐在龙椅上的时候,金光照射之下,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今日孤跟着老师,学了一句‘推贤让能,庶官乃和,不和政庞’,不知道索大人听说过没有?”

“回太子,此句出自《尚书》,奴才听过。”

“既然索大人听过,那便回去好好细想,孤还得进去陪皇阿玛用午膳,就不陪索大人说话了。”

“太子殿下慢走。”

等太子走后,索额图缓缓起身,他扭头看了一眼太子的背影,回去的时候一路上都若有所思。

“保成来了,朕听说方才大阿哥和保宁都去找你了?怎么不见他们两个?”

“回皇阿玛的话,大哥说想提前去练习骑射,保宁回慈宁宫陪太皇太后去了。”

“也罢,快坐下用膳吧。”康熙没有继续问下去。

第二日,索额图缺席了早朝,第三日也是如此,直到第五日,他上了一本折子。

以自己生病为由,乞求皇上解除自己身上的官职。

康熙看着那封折子,眯着眼,一个人沉思了良久。

这实在不像他的作风,他从来都是汲汲营营,想着如何争权夺势,怎么会这么轻易放下手中的权力?

“索额图最近可见了什么人?差人去查一查。”

调查的结果很快就被呈到了御前,是他最后一次敲打过索额图之后,索额图回府当日便病了,期间再未见过任何一人。

“看来他当真是知道害怕了,既然还能知道进退,那便还没有坏到根上,到底是太子母族中人,这次给他个教训也就罢了。望他之后一心一意,将来好好辅佐太子。”

于是朱笔在折子上批了一段字,批阅后的折子被送回了索额图府上,跟折子一道送去的还有一位太医。

那太医替他诊了脉开了方子,便回宫复命去了。

“索额图当真病了?”康熙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喜是怒。

太医回道:“启禀皇上,索大人确实得了风寒,身子有些虚弱,不过只要按时吃药,好生休养几日便可痊愈。”

送走了太医以后,索额图立马回到书房,将其他人都打发了出去,屏住呼吸,缓缓打开了那本自己写的折子。

“卿辅弼重臣,勤敏练达,自用兵以来,翼赞筹画,克合机宜。望卿早日痊愈,政务繁多,须卿助朕。”

这三行字,索额图来回看了十几遍,终于放下了压在心中的那颗沉重的大石头。

“多亏了那日太子殿下提点,否则失了圣心,老夫这头顶上的乌纱帽,怕是真的就要保不住了,赫舍里一族的荣耀也会就此断送。”

索额图又休养了七八日,这才重新回到朝中,第二日,便被康熙提为领侍卫内大臣。

“臣领旨!多谢皇上圣恩!”

内大臣掌管统率侍卫亲军,护卫皇帝,地位颇为尊崇,非皇帝十分信重之人,万万是触碰不到的。

这意味着皇上是将他索额图看做最信任的臣子,这如何不让他激动?索额图顿时挺直了背脊,觉着今天的天儿都比平时更蓝了。

不过他一直谨记着太子那句“推贤让能,庶官乃和,不和政庞”。

在皇上询问朝中政事的时候,主动推荐了不少有能力的人,即便有些是依附明珠那边的。

这段时日观索额图的所作所为,康熙还算满意,在□□一事上,他确实提出了不少有用的建议,如今厦门已收复,福建的沿海诸岛也基本在大清的控制之下,里边自然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又过了一个多月,康熙将索额图任命了议政大臣,在用人吏治,出征用兵等事情上,多采纳了他的意见。

近来朝中还有一件大事,大臣们多番争议,一直未能最终决断。

事情的起因是给事中李迥条上了一本有关出海贸易的折子,本来没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毕竟从顺治朝开始,一直实行海禁,索额图也看过这本折子里写的内容,还是他亲自打回去的,给了个再议。

谁知过了几日,明珠突然上奏说:“启禀皇上,出海有利于民生,如今福建已尽数收复,且福建除鸟船外,也有不少其他船只,虽不是特别大,但也可以用于出海,臣以为可以开海禁。”

“你们怎么看呢?”康熙询问朝中诸位大臣,想再听听他们的意见。

偏于保守的保和殿大学士兼太子太师李€€上奏:“皇上,船若太小,虽能冒险出海,但毕竟不安全,危险太高,海面时有风暴,小船压根抵挡不住,如此更容易折损沿海人口。”

机敏圆润,资历更深的文华殿大学士兼刑部尚书冯溥却说:“出海贸易,确实对民生非常有利,我朝实行海禁几十年,沿海地区人丁迁移,如今更加贫困,若能出海贸易,当地人可以此为营生,有了生存之本,才能长久地居于此地,繁衍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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