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16章

谢星珩先一步起身,朝他伸手,“夫君,到你检验我学习成果的时候了。”

江知与两手握拳,深呼吸数次,才松开拳头,一并把两只手都放在了谢星珩掌心。

这种全然交付的姿态,太令人心软。

谢星珩安慰他:“没事,我都学会了,会无所保留的全都教给你。 ”

第一次成亲,谢星珩也紧张。

他说了个荤笑话:“我们这是不是临阵磨枪?”

江知与看着乖,荤话储备量却很高。

他秒懂。

因为秒懂,让谢星珩侧目。

因为谢星珩的侧目,他抽手回来,自己快步跑到了喜床边,两手捏着炕沿,揉皱了被边。

谢星珩缓步跟过来:“你今天都没叫我,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叫什么名字?”

江知与知道。

可能是关系变化,名字都成了禁忌。

新婚夜,他叫不出来“相公”,也喊不来“夫君”,又叫不出谢星珩的名字,总不能生疏的喊“谢公子”,就把称呼省去了。

两人一站一坐,谢星珩挡了大半的光,让江知与很有压迫感,他拍拍身侧空地,“你坐。”

谢星珩不动:“你叫谁呢?”

江知与说:“我叫你。”

谢星珩继续问:“我是谁?”

这么多问题。

江知与气性上来了。

“你是小谢。”

谢星珩旋身,坐他身侧,离得近,又没挨着。

只听江知与小声咕哝:“我觉得叫你小谢不好,像叫小厮一样……”

谢星珩失笑,“那你的小厮来服侍你就寝了。”

宽衣解带,放帐洞房。

烛火隔着红帐,照出朦胧交叠的人影。

江知与紧得厉害,完全放不开。

他感到疼,咬唇忍了一阵,有更粗的部分朝里挤。

这让他害怕,刚想出声让谢星珩出去,就有湿热的潮意贴肤烫来。

他懵了下。

还没作出反应,就被谢星珩捂住了嘴巴。

他看见谢星珩表情震惊又无措,历经委屈与茫然,再找回自己。

“不许说话,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我第一次成亲没有经验,你把这次忘了,我们重新来。”

江知与眼睛弯弯,喉间发出让谢星珩心痒的哼笑。

谢星珩喊他:“江小鱼,你知道吗?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我数七下,你忘了它。收到就吐个泡泡。”

江知与不是真的鱼,但他很配合。

他有独特的拟声方式,字正腔圆的模仿谢星珩的“咕噜噜”,嘴唇嘟起,吻到了谢星珩的手心。

今夜无眠。

江知与依稀听见鸡鸣声时,才合眼睡觉。

谢星珩比他精神,擦身过后,还给他抹了清清凉凉的药膏。

从今天起,他就是谢星珩的夫郎了。

如果谢星珩睡觉不会压着他头发就好了。

屋里放了冰,后半夜睡得凉爽。

到太阳升起,凉席底下涌上一层燥意。

江知与每天都被这股热意燥醒,今天也一样。

他脑袋昏沉迷糊,感觉身体不像是自己的,这里酸那里疼。

他嗓音有早起的沙哑,侧身推了推谢星珩€€€€他不习惯跟人同床睡觉,昨晚两人各躺一边。

谢星珩记得,今天要给长辈敬茶。

他很有“职业操守”,享了赘婿的福,就得有点赘婿的样子。

他揉揉眉心。

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对自己的技术没有自信。

江知与体贴摇头:“我没有不舒服。”

再被谢星珩戳了下腰。

他本能弹起,扯动酸痛之处,发出“嘶”的声音。

谢星珩坐起来。

“给我看看。”

江知与不给。

天亮了,他要脸。

他跟谢星珩说:“你放心,我不会让我爹揍你的。”

把谢星珩逗得直乐。

一清早,屋里就传出畅快的笑。

守门的小厮小丫鬟互相对视,争相起身,不再贴着房间附耳倾听。

四个人里,三个跑出了院子。

有人径自往江承海的主院去,有人去灶屋,取水取食物。

早上收拾完,夫夫俩一起出门,到主院给家主敬茶。

第008章 新婚燕尔

江家是三套宅院拼接,才有现在的大小。

正中间是江承海所在的主院,后院之间连通着花园和花厅。

江知与在靠东边的听风轩住,从花园走,经过一处角门,就到了主宅。

正西面是江致微居住的闻鹤轩。江致微是二房所出,他年幼时,孤儿寡母被江承海夫夫俩接家里照顾,到他考上秀才,就出去自立门户了,偶尔才来住。

比如现在,他娘不在,江承海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把他接进府小住。

江承海的主院叫“海纳百川”,很大气的牌匾。

江知与解释说:“我爹这辈原来是‘三’字辈,他们三兄弟分别是海、河、湖。比如我三叔叫江三湖。后边他考上功名,嫌这个字辈不好听,找人掐算过,说可以改成‘承’字辈,我爷奶很疼三叔,同意了。当时还想把我爹的名字给我三叔用,说海字好。没换成,我爹隔天就做了这块匾挂起来。”

江老爷是个豪迈性子,直来直去。

换到现在,兴许会忍一忍。孩子都有了,软肋大大的。

谢星珩想到江知与和江致微名字相像,问他是什么字辈。

江知与垂眸,“我这辈是‘致’字辈。”

在大启朝,小哥儿和女儿也能上族谱。

在父亲名下记着,表明他们是一家一脉的。

江知与没有上族谱,他父亲当年闹得很凶,也没上成。

后边取名随堂哥,堂哥叫“致和”,他叫“知与”。这也不行,堂哥当时都四岁了,名字还给改成了“致微”,说什么他爹没了,要他谨小慎微的活着。

二婶每每想到这件事,都会气得哭一场。

是以,江家大房和二房同气连枝,三叔一家仗着是官身,又供养二老,死死压他们一头。

江知与心里过一遍,没跟谢星珩讲。

才刚成亲,不必说这些事惹人烦。

他又一次把谢星珩的手拍开,“你怎么总是想牵我?”

谢星珩理直气壮:“我黏人。”

江知与手背抵唇,遮掩笑意。

他也想黏人,可在府上走着,许多小厮丫鬟打量,他不好意思。

两人说着话,也到了堂屋里。

江承海大马金刀的坐着,目光先上上下下把他家小鱼仔细看完,又再把谢星珩审视一遍。

谢星珩衣服鞋袜都是新添置的,是小鱼经手挑的聘礼,来不及量体裁衣,都是现买的成衣。

两人穿着相近,里边一身素色衣袍,外面套着春景图样的绿纱衣。站一块儿,极为养眼。

江承海眼瞅着生米煮成熟饭,谢星珩神态之间不见骄浮,小鱼又压不住喜悦笑意,明白他俩相处好,便没为难。

喝了谢星珩敬的茶,他给谢星珩一份见面礼。

两样物件,一封文宣书院的介绍信,一枚玉佩。

“文宣书院在府城,八月半的乡试,你七月半出发也来得及。到时跟致微一块儿,我在京都有宅院,你们有住所也有人照顾,旁的不用担心。现在过去,还能上两个月的学。”

这是江承海的诚意。

谢星珩聪明,管他话说得多漂亮,以他从前的表现,定然是个野心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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