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388章

“放心,我有分寸。”

有些事能让,有些事不能让。

他初来乍到,底线得让人知道。

底线也是软肋,他能反击,别人更开心。

谢星珩早把清吏司的职官都熟悉了,他是职场老油条,平时随便听听看看,就知道哪些人不对付。

最近江知与都是跟清吏司职官的家眷打交道,战场没扩大,应付得来。

隔天他早早去上值,满院子转悠,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季大人见了,还以为他不老实了,憋不住了,去跟高大人说,联合另两个郎中,过来找他聊天套话。

谢星珩看见他们直摇头:“我觉得我们几个当长官的人,太没有人情味了。”

四个郎中给他整不会了。

“什么人情味?”

谢星珩大扯特扯,以京城为例,高门大户互相结亲,壮大亲族势力,世代发展下来,盘根错节,不论想动谁家的人,都顾虑良多。

又讲大道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事情就好办了。

“我看这些职官的年龄,推算他们家里必有适龄孩子,嫁娶一事,本该是父母之命,但身在官场,谁家儿女会往低了嫁娶?我们做长官的,也该给他们牵线搭桥,给他们一些希望、甜头,这样他们办事才更尽心嘛。”

确实如此。

官场上,还有很多职官看中某个下属的能力,会两相嫁娶,结为姻亲。往后互相帮扶,也是官场助力。

只是他们对谢星珩还有警惕心,不愿意谢星珩借结姻亲的事,探听职官家庭情况,以此搭上线,私下结党。

他们点头说好,但神色迟疑,又摆出给谢星珩面子的态度,想听听谢星珩的意见。

谢星珩扬唇笑起来。

“本官没有什么高见,提一点粗浅意见。比如高大人,你家小哥儿要是能嫁去刘家,于您官运来说,必然红红火火啊。”

谢星珩说的刘家是清吏司金科的主事,官职不算大,但他的职责之一是盐税。

盐务另设部门管理,又有专门的巡盐御史,金科职务的盐税就名存实亡,这笔银子,不走户部的账目。

但刘大人跟盐课司提举是表兄弟,这关系搭上了,盐税就能过手留一笔。户部账上漂亮了,直接跟政绩钩挂。

刘大人平时在清吏司可以横着走。

清吏司的郎中都以高大人为首,刘大人连高大人的面子都能驳。两人面和心不和。

高大人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僵硬了。

谢星珩浑然不觉,跟他把刘大人夸了又夸。

自身有本事,家里有关系,兄弟都跟盐务沾边,捧着金饭碗吃饭,何愁不飞黄腾达?

现在是上下级关系,还好搭线。等人高升,不一定愿意让人攀高枝儿呢。

季大人听着都愣住了。

他看谢星珩表情好真,眼神也好认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提出如此蠢钝的主意。

高大人被气走了,他还要在背后喊两句。

季大人不做陪,忙追上去,跟高大人说:“他就是个不会说话的蠢货,但凡会说话,哪能贬官到我们这里?”

高大人哼一声:“贬官都跟我们同级,我们又是什么聪明人。”

季大人莫名被怼,摸摸鼻子,不言语了。

高大人也不说了。

他原想借着加盟糖铺的事,让他夫郎跟江知与拉拉关系,借机说说孩子的事。

儿女嫁娶,谁不想往高了攀?

谢星珩不会在海城久留,退一步说,就算他这辈子都耗在了海城,这门姻亲都不亏。

他入赘了好人家,江家占了糖厂近半的股,这是何等体量的财富。

现在好了,才试探一回,就跟戳了肺管子一样,一清早就来找人添堵。

又不是跟他姓,还当个宝。

这天开始,高大人看谢星珩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但是金科的刘大人看谢星珩极为顺眼,认为新来的郎中很有眼光,闲来无事,就过来找谢星珩聊天说话,让他不必理会这些人的排挤。

“这有什么?不就是盐务吗,藏着掖着当个宝,他们不带你,我老刘却非要教教你!”

谢星珩:“……”

不想学,谢谢。

老刘非常热情,当天就给谢星珩塞了一箱卷宗,把谢星珩推到桌边坐下,还给他摊开一卷,让他看。

他嗓门大得很:“你看你的,我看哪个敢不让你看。”

谢星珩:“……”

完了,好像把事情搞大了。

他痛苦闭眼,眼角余光瞥见熟悉的名字,又自然睁开眼睛。

卷宗上写着一行字:谢敬之亲启。

谢星珩:?

他好像收到了林庚的来信。

貌似这位粗犷老刘,是他在海城的联络人。

谢星珩:“……”

这下是真完了,闲不了了。

第175章 我爱你

谢星珩配合着来, 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去看卷宗。

和之前在书里夹信纸一样, 这回传信依然是夹带。

卷宗开头那段,是盐务相关,摆在谢星珩面前这一段,是信件。

信件很长,他拿起来往后展开,半晌没见到尾。

这次的信件里,讲述的事很多。

先是海城联络人, 谢星珩误打误撞, 联络上了刘主事刘进贤。在信件里,他的联络人应是他的下属职官文世昌。

就是那个,他刚过来报道,就对他阴阳怪气的员外郎。

文家跟他们家离得近,文世昌的独哥儿常来找江知与玩。

这事没关系。

谢星珩继续往后看。

林庚说了点当前局势,首先是去年年中开始,就没有军饷送到南地边境。

秦将军连番上奏,朝廷回复都是拖, 只说在筹备了, 没个准信。

这是战备信号。

另外是每年数次降旨召林庚回京。林庚今年回了京城,因谢星珩贬官,在家里过的年,不知道这件事。

也因此, 林庚顺带给他说了沈钦言遗骨的事。

直到三月初三, 沈钦言的遗骨才离开京城。

这之前, 京城戒严,严进严出。抬着棺椁上路, 极可能被人开棺验尸,未免伤了逝者体面,日期往后延迟。

沈钦言的管家赵忠,硬扛着沈家的压力,没让人入土为安。等到谢星珩的信件到京,有霍叔玉跟顾慎行出面,家里才少了喧闹吵嚷。

然后是京城戒严的原因€€€€守皇陵的四皇子跑了。

四皇子是太上皇的儿子,跟现任皇帝是兄弟,他有王爵封号。如今该叫他贤王爷。

他曾是夺嫡大热门,他活着跑出皇城,当今天子极为震怒。

谢星珩又往回看了几行字。

嗯,林庚突然回京城过年,可能就是为着帮贤王一把。

看来他的信件,对林庚来说可有可无。

也对,那么重要的信息,怎么可能只给他一个人传递。

他再次往后看。

贤王逃离京城的时机很巧,常如玉前脚点兵去剿匪,他后脚就跑了。

林庚手握兵权,没了常如玉在京城,就没人跟他抗衡。不管皇帝同意不同意,他硬是把搜捕的差事抢到了。

结果不言而喻,贤王没抓着。

皇帝可以借机发作,但林庚不给他面子了,一改往日的卑微听话模样,他强行“领命”,在外追捕贤王。

皇帝连下数道圣旨,要他回京,他以天下安危,皇权稳定为由,拒绝了。

给谢星珩写信的时候,林庚和常如玉的军队碰面了。

战争信号没来,双方都不能动手。

林庚想争取策反常如玉。

这之后,是后续会发生的重要事件。

贤王为活命,必然会佣兵自立为皇。他手里有太上皇的诏书。

太上皇骂当今天子是忤逆不孝之徒,要立贤王为皇帝。

佣兵要钱,当下最快搞钱的内陆城池是几个有盐矿的县城。

那些县城必然会被截流盐税,成为贤王的大后方。

这是皇帝预料之外的发展,为着解决当前的燃眉之急,他陷入了两难境地。

他不能跟林庚撕破脸,他还得给南地边境的军队发放军饷,以安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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