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陈欣悦脸部的表情忽的严肃，一双冰冽的眼睛里山洞火焰，很是逼人。
他步步逼问，陈欣悦起初不肯说的，可李燕清说你要是再不说，我现在就一刀子了断你。
人都是自我保护型动物，一旦事情危急到自身肯定首先选择的是自保，特别是一些有关生死决定的时候。试想一下，有多少个搂着你口口声声说爱你，挨到天荒地老的人，在火灾面前不是先自己逃到安全区。
当然有的人责任感比较强，也确实身边的人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会携手和那人一起逃出火灾现场，可那是可以两个人都活命的情况，要是那场熊熊大火里有且只有一个人逃的出来呢？他还会毫不犹豫把活下来的机会给你么？
骄阳中学女厕凶案也不例外，陈欣悦尽管再喜欢李立山，正道生死关头，他还是会和盘而出。
“是……是他。”陈欣悦身子都颤抖着，之前的冷静都是混迹商场这儿么多年强装出来的，现在已经崩溃。
“你，你说谎！”李立山立马反驳。
李燕清扭转头不敢置信看着李立山，李立山惊慌了，急忙又说，“陈欣悦我没想到你居然这样诬陷我，我为什么要杀小清啊？她是我很看重的得意学生，我欣赏她，喜欢她，绝对没有理由去伤害她。”
李立山说的话很有道理，他喜欢李燕清的程度已经到了疯魔程度了，李燕清都已经死了五年了，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了，可李立山不仅没有忘了李燕清，反而还把他们俩PS在一起，有了一张几乎看不出PS痕迹的合照。
“李立山，你堂堂一个男人，自己做的事情还不敢承认了？”陈欣悦没想到自己喜欢这么多年的男人，在生命危急的关头不仅没有为她出头，而且还要拽她吓深渊。
“呵，你说我，你就是看小清对我不错，对我有几分尊敬，所以强行说是我杀她的是不？人们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还不信，亏你平日里还说怎么这么喜欢我，这一切都是谎言。”说着，很委屈的样子眼睛都泛起水雾了，让人打心底里觉得他说的是真话。
“李立山，演技这么好你不去当演员真是浪费了。”破罐子破摔了，陈欣悦也终于看清了李立山的真面貌，“早在五年前你在骄阳中学女厕用刀子给李燕清割喉的时候，我就该看清你是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连自己的学生都杀，还说什么真心喜欢，我现在想着都觉得恶心，那个拿凶器的才是最真实的你把！”
两人相互嫌弃，相互给对方帅锅。
顾永乐和李燕清都是一头雾水，看直播的观众很多发弹幕支持陈欣悦，说她一个上市企业董事长，而且之前还深爱着李立山，若不是真的是李立山杀的，陈欣悦作为一个女人肯定不会临了了还拉自己的丈夫下浑水的。
“呵呵，楼上真是圣母，什么一个女人不会拉自己的丈夫下浑水啊？陈欣悦是个女人，但你也说了她还是个上市企业董事长，在商界做到这个位置的人，谁的双手是干净的？谁又没点心计？”
“就是，生死关头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古人都教我们了，这个时候谁都不要信，很多时候连自己都不敢信自己。”
“不管，反正我觉得陈欣悦一定是被冤枉的。”
“被冤枉的，你还记得国师大大在女厕所第二隔间里，关上门的时候听见的‘咚咚’声不？我看啊那声音就是高跟鞋走起路的时候，脚跟踩在瓷砖上发出来的。”
“楼上这样说，我又想到一个细节，国师大大之前不是在最后隔间门外撒了朱砂吗？朱砂上面留下类似的小矩形，小倒三角形，会不会就是陈欣悦穿的高跟鞋鞋跟留下来的。”
“真相了！肯定是这样的！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憎恨自己的老公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年轻比自己貌美的小姑娘，嫉妒心加上怨恨心，就下狠手杀了自己老公心心念念的姑娘，可怜了李燕清，本来清清白白的却遇上这么对心狠手辣的夫妇……”
“我抽根烟先，你们说的好像自己就在现场看见那样，无论你们说的天花乱坠，我知道事实只有一个！”
“给大佬递烟。”
“大佬少了副墨镜，少了根很粗的金链子。”
“……”
看着直播间里的弹幕，顾永乐真的是哭笑不得，这一届的观众真的是博学多才，知识点涉猎很广啊。
陈欣悦和李立山还在互相推卸责任中，听得有些烦了，朱志远上前说，“你们都说对方才是杀死李燕清的凶手，可你们都没有证据啊。”
陈欣悦很快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有，我有证据！”
李立山忽的安静下来，像是心跳都被摁住了那样。
“什么证据？”顾永乐问。
陈欣悦说，“五年前我怀疑李立山外面有人，请过私家侦探跟踪他，那人拍了很多的相片视频，对了我手机里还保存着一个当年的视频，你们打开来看就知道了。”
陈欣悦示意手机就在掉在走廊上的手包里。
李燕清双脚飘在地上，很快弯腰捡起红褐色手包，拉开拉链，从包包里面拿出个苹果手机。
陈欣悦告诉李燕清锁屏密码，很快在李燕清的指示下他找到了那个视频。
李立山慌了，“小清，你别信她，这视频我从来不知道，肯定是她捏造的，就为了诬陷我陈欣悦你可真是阴谋啊。”
李燕清现在谁都不信，她直接戳了视频，很快手里扩音器那传来声音。
“陈董事长，你现在看到的这家酒店是九龙大酒店，刚刚李燕清已经提前进去了，对了李立山还在车里。”
视频里，李立山坐在驾驶位上，看见李燕清穿着条牛仔短裙进了九龙大酒店，他心情很不好，拿包香烟出来抽了一根又抽了一根，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推开车门下车也进了酒店里面。
视频还没有结束，私家侦探紧跟着也进了九龙大酒店，原本他是要进去捉奸的，却不料看见李立山在一个房间门口走来走去，又抽了两根烟。
视频后半段，李立山伸手敲了房间的门，很快一个穿着清凉的女生开门，李立山走了进去。
被倒吊在半空中的陈欣悦说，“之前看这个视频的时候，我看到这里就气的没继续看了，我以为李立山是进去和她幽会的，可事情发生过后，有天我又点进去看，才看见视频最后的五分钟。
顾永乐也看着视频，最后五分钟，李立山以一个老师的身份进了李燕清跟男朋友的包房，并且用了老师的身份，说是学校不允许学生在外面包房过夜，叫李燕清跟他回去，要不然的话就要把这件事在学校里公布，这样李燕清会被退学，而且李立山还说了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李燕清远在大凉山的父母。
最后李燕清真的就跟他离开了，除了房间后，李立山一个极其怨毒的眼神直直瞪着包房里面，穿着苗族服装的年轻男子，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得戾气。
看了视频，李立山笑了，“就这破视频又能说明什么？我作为老师知道学生在外面跟别的男人过夜，出于老师的责任，我肯定得进去带我的学生离开。”
李立山逻辑清晰严谨，每个字都像是仔细斟酌之后说出来的，滴水不漏。
“李立山，跟你认识十几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知道吗？你会关心一个学生，关心到每天晚上都开车到学校外面蹲守，只要一看见李燕清打扮的很漂亮出去，就开车一路尾随？”
“就，就算我喜欢她那又怎样，我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燕清这么清纯漂亮，会吸引我很正常啊。”
“吸引？你这是跟踪！占有欲，对，你想占有李燕清，可人家有男朋友，你就嫉妒，疯狂嫉妒，我的私家侦探还跟我说了，有一次你喝醉了忍无可忍了，终于约了那个苗族男生出来谈判，你卑鄙到还请了社会上的一群混混殴打了人家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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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国师帅爆直播
“就，就算我喜欢她那又怎样，我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燕清这么清纯漂亮，会吸引我很正常啊。”
“吸引？你就是变！态！占有欲，对，你是嫉妒，我的私家侦探还跟我说，有一次你忍无可忍了，终于约了那个苗族男生出来谈判，你卑鄙到还请了社会上的混混打了人家一顿。”
听见青山被殴打，李燕清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严肃，她拧头看着李立山，眼睛里除了不敢置信，更多的是怨愤，赤红的眼睛像是藏着一把尖刀寒气逼人。
李立山腿都软了，还在据理力争，“小清你别信她说的话，她是怕死才会吧所有的追责都推在我的身上，小清你知道老师的为人的，育人教人是作为老师的责任，我堂堂特级教师怎么可能去找社会上的混混殴打别人呢。”
“小清你千万不要相信她。”李立山有说了一遍。
“呵呵。呵呵呵。”陈欣悦彻底对这个男人死心了，声音陡地抬高两个音阶，“好一个八面玲珑，舌灿莲花的李立山，你是教师，你口才了得，你为人师表，你把一切美好的词语都安在自己身上，可你配吗？你扪心自问，这些词放在你身上都侮辱了这些美好的词语。”
“人民教师？呵呵，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陈欣悦知道自己的口才比不过李立山，在李燕清那里，李立山是她的数学老师，李燕清肯定不会轻易相信这一切的行为都是李立山下手的。
可她还是想要揭开李立山的虚伪面具。
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对于现在的陈欣悦来说，他这些年也都是深陷在李立山的虚伪面具下，当年她会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李立山，除了看中李立山俊美的容貌外，更多的是为他的才情倾倒。
那年锦城中文大学校门口，李立山穿一身白衬衫身姿挺拔站在白樟树下，威风吹动衣角，他手里捧着两本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当时的画面，十八年过去了，陈欣悦依然历历在目，可现在想起却宁愿从来没出现在锦城中学大学过，从来没在校园门口遇见过李立山，那个穿白衬衫，跟她出去约会都只吃一个快餐的人，甚至他们约会都是散步回去的。
当初觉得爱情是两个人的事，金钱面包都是身外物，只要两个人彼此中意，有深厚感情，其他都不是问题，可现在她真的很后悔，后悔当初不听爸妈的话，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李立山。
以前的浪漫美好现在都是一把把锋利尖刀，一下一下刺进他的心里。
死心了，陈欣悦也不会再为李立山隐瞒当年的事情了。
“你说我说谎，那行，李燕清你有眼睛自己看！”陈欣悦眼睛看向爪机，“还是在手机里，你打开另一个收藏夹，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东西，你看了后就知道到底谁说谎了。”
李立山眼神恍惚，双手放在裤兜不是放在外面又不是，最后双手握在一起，脸上早已经没了之前跟陈欣悦争辩的申请，他严肃了。
李燕清依着陈欣悦说的话，很快在爪机里找到一个较为隐秘的收藏夹，输入密码后，很快看见收藏夹里有张照片。
李立山表情僵直，一直探着头想看爪机里面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证据，眼角瞥见文件夹里空空的只有一张照片，他全身心放松，笑着说，“我当是什么呢，就一张照片你怎么能说是我杀了燕清呢？而且这照片里根本就没有燕清在。”
确实没有一个女人，可是照片里面的都是拿着刀，扛着木棍铁棒，怒气腾腾的男人，他们臂膀还有脖颈处有的绣着刺青，一看就是社会上的不良青年。
众多的混混里，有一个穿黑色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跟他们的衣着显然不一样，显得格格不入。
这个男人虽然只是录了个侧脸，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半边侧脸不是其他人，正是五年前的李立山，更让在场的人都震惊的是，穿黑西装一派精英模样的李立山的手里抓着把闪着银光的短刀，刀锋鲜红，在刀子下有根断了沾满鲜血的小尾指。
李立山站的比较远没看清照片的具体内容，他释然一笑的时候，一直冷着脸的李燕清忽然双目血红，怨恨迸发，一下子出现在李立山面前，右手直接掐住李立山的脖子，狠狠掐住，尖长指甲抠进皮肉里，鲜红血液喷涌出来。
李立山害怕得全身发抖，他用手抓住李燕清的手臂，艰难开口说，“小清，你，你这是做什么？我，我可是你老师……”
听见他这样说，李燕清怒火狂烧，掐的越发用力。
“青山的小尾指是你切的！”李燕清恨得脸部肌肉都绷硬了，现在的她恨不得直接撕裂李立山。
李立山挣扎中才看见照片里的画面，居然是他切断青山小尾指的现场，他知道事情再也兜不住了。
“没错，是我，是我切断那臭小子的尾指的。”李立山快要窒息了，可还是憋红着脸说，“我会这样对他，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李燕清你别听他的花言巧语，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用了十八念的时间看透他，你别那么傻还被他骗。”陈欣悦说。
“我没骗你。”李立山眼快着就要窒息了，可他还是说，“我如果不喜欢你，我会一直珍藏这你的照片吗？老师从来没想过要杀你。”
李燕清眸子黑红，什么爱不爱的她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五年前在女厕所用刀子割我喉的人是不是你？”
李立山摇头，笃定道，“不是我。”
看直播的观众不淡定了，纷纷刷弹幕，叫国师大大你赶紧用大锤子敲开李燕清的脑壳，看看他脑子里是不是都是浆糊？
“管他谁杀的，反正这夫妻两都有问题，搞不好是他们俩联手一起杀的。”
“是啊，管他的呢，要我是李燕清肯定杀了陈欣悦和哪个恶心的数学老师，两个都杀了，肯定就报仇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脏的人啊，怕怕，太可怕了，宝宝在想我的男朋友会不会也像李立山那样对我？想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等我点根烟抽下先，单身人士表示没压力。”
“啧啧啧。这件杀人案，不管谁是谁非，都让人胆颤。”
弹幕越来越多，都已经凌晨四点了，网友们居然都不睡觉，大家热情高涨都在猜着夫妻两到底哪个是白莲花，哪个是心机婊，哪个是被人陷害的，哪个又是小白菜。
猜来猜去，直播间的弹幕里居然有了两个站队，一个支持李立山，认为堂堂数学老师，知识分子不可能手段这么残忍，他这么喜欢李燕清，甚至李燕清死了这么多年了，他的钱包里都还放着李燕清的照片，对了，李立山的办公桌里可是放满了李燕清的照片的！
另一方激烈辩驳，“呵呵，办公桌里放满李燕清的照片，你别忘了照片背面是写着‘清山’的，清山是谁认真看直播的网友都知道吧？
清山就是青山，可是李燕清的心上人意中人，是那个穿苗族服饰的男生，难怪所有照片里，都只有李燕清的模样在，另一个男生肯定是青山，肯定是李立山这变、态看不顺眼李燕清和青山的合照，所以用红色水笔画花青山的脸，这男人小肚鸡肠嫉妒心又强，完全有可能爱而不得生出恨，把李燕清给杀了。”
顾永乐觉得两边的网友说的都有道理，李燕清迟迟没有松开手，她也在犹豫是该相信李立山还是相信陈欣悦。
顾永乐踱步走过去，漆黑的走廊里，阴风阵阵吹着。
“当年的事情，难不成你一点影响都没有了吗？顾永乐问李燕清。
李燕清闭眼回想五年前被杀害的画面，时间太久了，很多的细节她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