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分典型的病弱温柔天才男二人设。
虽然俞觉并没有印象,但据俞酥说,他们和陆亦书儿时有些交情,所以这一次,她也邀请了对方。
不过俞觉来这里后,还是第一次见他。
陆亦书和他是同龄人,和他差不多高,带着一副银边眼镜,透着股书生气,倒并不显病态。
俞觉轻笑了一声:“亦书,好久不见。”
陆亦书也浅笑着,他坐到俞觉一旁:“没想到阿觉会自己躲在这里消遣,我还想着,怎么这两天都没看到你。”
“阿觉怎么没有和酥酥一起去沙滩上?”
俞觉:“我怕生。”
陆亦书停顿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俞觉这个回答,脸庞带上忍笑的痕迹。
“多年不见,阿觉似乎也没有怎么变啊,不知道怎么传出那些流言来。”
俞觉没什么波动:“或许不是流言呢,总不会是空穴来风。”
陆亦书含笑,否认了俞觉的话,他自有自己的坚持:“阿觉是什么人,我还是比其他人多一些了解的。”
提到这里,俞觉心里突然多了一抹怅然的情绪。
那些和他一直有着接触的,在他被“原主”替换时,只觉得他是性情大变,他回来了,便认为他又恢复正常了。
而像陆亦书这种,只接触过他一个阶段的,便会觉得那些只是不实的谣言。
如果他没有回来,所有人便会把“原主”当作真正的俞觉,没有人会意识到他被替换,只会觉得他是堕落了,劣化了。
就像在另一条时间线上,似乎只有等“原主”被拿出物理证明来,周围的人才意识到“原主”已经不是原来的他。
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莫名的伤感,可同时,他将另一个事实联系起来,产生了一个让他心脏高高悬起的想法。
何秩在那个时间线上对“原主”的那些赶尽杀绝,会是因为他吗?
何秩对同一幅面貌的两个“俞觉”,截然相反的态度,是俞觉一直疑惑纠结的点。
或许是因为身处其中,他从未注意过,或者说,从未联想过,
实际上,两条时间线上最大的不同点,就是他自己啊。
何秩会不会是发现他不见了,被替换了,才做出哪些举动……
但是,怎么可能啊,他和何秩才认识短短几个月,在他出国期间和出国前,更不可能……
俞觉猛地中断了这个想法,不是不可能,或许,只是他不记得了?
俞觉想起了那张被他找出来又压到了柜子底层的那张照片。
那个侧影……
是不是……就是他曾经拍下来的,何秩的侧影呢?
俞觉突然就抓心挠肝地想回去再仔细去看一遍那张照片。
但最直接的方法,是直接去楼上问何秩。
冒出来的这个想法突然又给俞觉泼了一盆凉水。
他没有勇气,去将自己的一切主动暴露在何秩面前,更没有底气和信心,认为何秩会以此交换他的秘密。
毕竟这么久了,他一直表现得,就如同T大那次,就是他们的初遇一般。
或许,这就仅仅只是他的一点妄想而已。
“阿觉?”
陆亦书的一声呼唤,唤回了俞觉已经飘远的思绪。
“你没事吧?”
俞觉摇摇头。
陆亦书又道:“那我就不打扰你清静了,我去沙滩上转一转。”
俞觉有些疑惑,现在沙滩上一眼望过去全是人,他记得,陆亦书也并不是一个喜欢人多的人。
甚至大部分时候,都喜欢独处。
他这么想着,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陆亦书轻笑一声,眼底坠了些温柔:“因为有位可爱的姑娘,在等着我呢。”
俞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位捧着排球的女生正有些拘泥地站在那里,四处张望着。
温初。
俞觉想起来,这位“男二”怎么可能绕过喜欢女主这件事呢?
而每个喜欢上女主的男二,都会以落寞离场默默守护为结局,而陆亦书这个男二,甚至还更让人同情一些。
俞觉想到陆亦书刚刚面对他时的善意,决定提醒他一句:
“亦书,你听说过有句话叫做,有情人终成兄妹吗?”
作者有话要说:
俞觉在何秩面前掉马露底倒计时
第40章 酒醉
俞觉并不是在开玩笑,他也没有搞笑幽默的天性。
他说的这句话,就是简单的字面意思。
温初和陆亦书是兄妹关系。
俞觉所能知道的,全部来源于“原主”视角的记忆。
而温初身世真正揭露是在“原主”绑架温初事件之后很久,接近贺易深、温初大婚的时间段了。
这时候“原主”已经被何秩折磨到几近崩溃,整个人几乎废掉的状态,考虑到他情绪癫狂不稳定,俞家几乎是强制性的不让他出门。
所以,他的记忆里,并没有温初是怎样被发现真实身世的经过。
他是在偷偷参加温初两人的婚礼上被人告知了温初的身世,这时候温初和其母亲已经被认回了陆家。
温初的母亲陆雅和陆亦书的父亲是亲兄妹。
陆雅年少时与一个家世很普通的还在读大学的男子温楚陷入爱河。因为家族反对,陆雅选择和温楚私奔,断绝了和家里的联系。
本来两人生活很幸福,陆雅还怀孕了,结果温楚在工程勘探时不幸发生了意外。
陆雅悲痛欲绝,孕期落下了病根,这也导致她后面经常卧床。
温初的身世是有些可怜的,但这个身世被公布,却一举促成了与贺易深的婚姻。
原本贺易深的长辈是不支持他娶一个平凡女孩的,但有了陆家背书,态度自然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
而这个事实,对当时已经喜欢上温初的陆亦书也产生了极大影响。
心仪的女孩突然变成了妹妹,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更直接将陆亦书踢出了贺易深的情敌圈。
陆亦书虽然身体上有些病,但心理上却没有病,他是个完完全全的正人君子。
他知道和温初有极近的血缘关系后,没有黑化变态,而是花了很长时间接受了这个事实,最后还是把温初当自己的亲妹妹来看待了。
因为这一点,俞觉对这个人观感还是挺不错的。
陆亦书对他态度也友好,所以俞觉选择了有些直白又有些委婉的方式来提醒他。
陆亦书听到这话,似乎被呛到了,他捂住唇猛得咳了几下,咳得脸都红了。
俞觉想起来他有轻微的哮喘,看样子是没好,他脸色微微一变,伸手轻轻帮他拍了拍背。
咳了几声,陆亦书终于直起腰来,摇摇头示意他没有大事。
俞觉收回手,看着他。
陆亦书依旧用手抵着唇,似乎没有将俞觉的话听进去,眼里带着些笑意:“阿觉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俞觉没有笑,他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我没有开玩笑,也希望亦书能记住我这句话。”
俞觉知道自己现在这么说会显得无厘头又很奇怪,但他还是说了。
他不希望看到陆亦书这种温柔的君子,受到本不该承受的伤害。
俞觉神色认真,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着,让人无法生出怀疑的想法来。
陆亦书微微一怔,而后含笑开口:“我记下了。”
玻璃门外的女生朝这边转过头来,神色期许。
俞觉不知道温初如何与陆亦书有了交集,他也没有多少好奇,只是提醒他:“有人在等你。”
陆亦书的视线移过去,这一次,他眼底似乎多了些不同的情感。
他朝俞觉道别:“那我先过去了。”
俞觉见此,心下有些感慨。
以他现在的风评,说出毫无依据的这么一番话,一般人大概都会觉得是在诓骗对方,一种防止情敌出手的小把戏罢了。
可陆亦书就这么信了他,也是相当纯粹的一个人了。
他晃了晃杯中的液体,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高脚椅上坐了一个外国男人。
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过来的,似乎刻意放轻了动作,坐在他背后的位置,离得距离很近。
俞觉偏头看过去,对方察觉到他的注意,脸上挂上有些夸张的笑容,用着蹩脚的中文和他打招呼:“这位漂亮的男孩子,你好啊?”
俞觉面无表情地回了个你好,对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侵略性的目光让他略感不适。
他回过头,继续摆弄那个盛着饮料的酒杯。
外国男人碰了冷壁,也无知无觉,他示意旁边的调酒师调了一杯酒拿过来。
他将酒推到俞觉面前,把原本那杯挤到一旁,一字一顿地开口:“这个味道特别好,试一下吧?”
俞觉表情有些凝滞,他感觉到冒犯:“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外国男人盯着他的唇,又扫过他全身,仿佛在盯着什么可食用的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