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的桃花债 第88章

“我不出去。”谢昭宁搬了个凳子坐下来,“我也是大夫。”

谢蕴气笑了,“你算哪门子大夫?”

谢昭宁说:“能让你在床上高兴的大夫。”

谢蕴:“……”

她已然说不出话了,这人,愈发不要脸,脸皮厚的堆成城墙,她下意识理了理自己的中衣,免得这人眼睛不安分。

“你出去。”

“我给你上药。”谢昭宁又站了起来,“我很轻的。”

“你觉得你这话,我会信吗?”谢蕴最了解她,口中说着轻,往往力道都没有那么轻。

谢昭宁巴巴地看着她,“我发誓。”

“你在床上发过几回誓了?”谢蕴嘲讽。

谢昭宁选择性失忆,垂头丧气:“我、我发过几回?”

记不清了、当真记不清了,不对,我没有发誓。谢昭宁言之凿凿:“我没有发过誓。”

“谢昭宁,发誓若有用,你早就被天打雷劈了。”

谢蕴失笑,她又靠了过来,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份,谢蕴拍了拍她的脑袋,不悦道:“那你可别哭啊。”

“药在柜子里,自己去找。”

不怕天打雷劈的人巴巴地开始翻箱倒柜的去找药了。

谢蕴凝眸,歪头看着面前的人,唇角微微弯了弯,“好好找,别乱用药。”

搬来药箱后,谢昭宁问:“哪个瓶子?”

“红色的。”

谢昭宁拿了红色的药瓶走来,谢蕴蓦地有些害怕了,目光落在她的十指上,“你行不行?”

“我、我行的。”谢昭宁结结巴巴地回应一句,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己开始打退堂鼓了,“要不,我下回给你换药,你先让我学一回。”

谢蕴叹气,“你让她们进来,你出去。”

“不出去,我学一学。”谢昭宁转身就跑出去了。

略过一阵风,扑向谢蕴。谢蕴轻叹一声,不知该说什么了。

婢女跟着进来了,走向药箱,取出红色的药瓶,倒在药碗里,又取出一个白色的药瓶,同样取了些出来。

谢昭宁巴巴地看着,问道:“分量取多少?”

“大夫留了药方,回头我给娘子。”

谢昭宁点点头,视线一转,看到谢蕴盯着自己,她心口一热,脸跟着红了。

少女脸白净极了,这么一红,脸颊上的红晕很是明显。谢蕴盯着她,一眼就发现了,揶揄道:“不怕天打雷劈的人,也会脸红。”

谢昭宁哼哼一声,不说话了,双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

谢蕴不笑了,婢女上前替她更衣,中衣褪下,露出肩上学白的肌肤,再往下,便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谢昭宁看到后,眨了眨眼睛,谢蕴提前开口:“不许哭,我听着烦。”

回来那日,满屋子婢女都哭,哭得她头疼极了。

谢昭宁抿抿嘴,没吭声。

谢蕴又找话说:“你不回嘴,显得我自作多情。”

她一改常态,话多了起来,谢昭宁一眼就看破她的心思:“你疼了,话就多。”

谢蕴:“……”真的好想咬这个人。

谢昭宁不吭声,也不说她,眼睛盯着婢女的动作。谢蕴又开口:“你盯着她做什么?”

“我、我想盯就盯,你管不着。”谢昭宁倔强的回了一句。

谢蕴点头,道:“我知道,你想哭了。”

谢昭宁转而盯着她的眼睛:“你想我哭吗?”

“不想,我听得烦。”谢蕴说。

谢昭宁却说:“我想听你哭。”

谢蕴:“……”

“你说的是人话吗?”

谢昭宁抿抿唇角,喉咙里堵得厉害,眼神微黯:“我说的就是人话,是人话。”

“鬼话。”谢蕴疼得阖眸,不甘心,又睁开眼睛,望着她:“你还是哭吧。”

“我不哭了。”谢昭宁抽气。

谢蕴又笑了,像是听到了笑话般,吓得婢女手下一重,疼得她皱眉,她没有苛责。

婢女害怕极了,这两位主子的对话怪怪的,尤其是谢相,平日里也笑,可像方才这般说说笑笑,眼中带着光,十分少见。

谢相也常笑,可眼前这般,眼中有光,极为少见。

婢女很快就退下了,带走了药箱,谢蕴趴在枕上,闭着眼睛,额头渗出些汗水,神色疲惫。

谢昭宁上前,放下锦帐,自己随后躺了下来。

身侧陷了下去,谢蕴还是睁开了眼睛,望着她。谢昭宁躺在她的身侧,凑过去,亲吻她的眉眼。

一番折腾,谢昭宁的头发不用擦也干了,发梢拂过谢蕴的脖颈,谢蕴闷哼一声,有些痒。

谢昭宁也趴在枕头,与她对视。

谢蕴被她看得不耐烦,撑起身子,隔着衣裳,在她肩头上咬了一口。

谢昭宁抽气。

谢蕴便又松开了,谢昭宁呆呆地问:“你怎么不咬了。”

“呆子。”谢蕴低叹一声,闭上了眼睛,凭着感觉,摸到她的脸颊,指腹在她唇角上摩挲。

她觉得不甘心,便又靠过去,吻上谢昭宁的唇角。

谢昭宁,你可真呆。

谢蕴的吻,让谢昭宁僵持下来。她抬手,试着落在她的后腰上。

“谢昭宁。”谢蕴呢喃,“我不甘心。”

不甘心放弃你。

谢昭宁的手收了回来,落在被子上,谢蕴伏在她的身上,似疼似局促,贴着她,没有前进一步。

外间天色大亮,窗户、锦帐也遮掩不住天光。谢蕴清晰的看到了谢昭宁年少的肌肤,白净无暇,如剥壳鸡蛋。

她的美,让她沉浸其中。

谢蕴伸手,掌心特着她的脸颊,“谢昭宁,我累了。”

礼物

两人睡得香, 京兆尹周鸣恩哭了半夜,更是哭哭啼啼去见女帝。

女帝疑惑:“秦思安和金镶玉的尸首找到了吗?”

“回陛下,驿馆内摆了几十具尸体, 压根分不清谁是谁了。秦大人与金大人多半也在其中, 分辨不出来了。大火烧得屋檐都没了, 险些烧了鸿胪寺。”

周鸣恩哭泣, 回过之后又说道:“陛下,臣离开前, 驿馆都是好好的,荣安郡主嚣张极了。等臣回去后, 荣安郡主受伤,她的手下也死了几个,不敢嚣张了。”

她哭, 鸿胪寺卿也想哭,“陛下,使臣死在驿馆, 涉及两国, 必须要给出合理的解释了。”

女帝头疼极了, 扶额想了半晌, “谢蕴呢?”

“谢相昨夜晕了一回, 醒来后就赶去驿馆,身体不支就回府去了。”

一旁的内侍代为回答。

秦思安死了, 谢蕴伤了, 女帝顿感失去左膀右臂,吩咐鸿胪寺卿:“你们想个理由搪塞过去, 重修驿馆,将荣安郡主等人安排入宫, 及早商议,让她们早些离开京城。另外,秦思安与金镶玉死了,着人收拾尸骸,好好安葬。”

“还有,荣安郡主伤了,着太医好好医治。”

吩咐一通后,众人退下了。去相府的女医回来复明。

女医哆哆嗦嗦跪下,“回陛下,谢相脉象显示虚耗,伤势不轻。臣并未替她上药,谢小娘子说臣、臣与谢相……”

女帝不耐烦:“说你们怎么了?”

“苟合。”女医一咬牙一跺脚就说了出来,“因此将臣赶了出来。”

女帝登时就笑了,又想起一事:“朕听说她不是被东宫属臣掳走了吗?”

“陛下,不是东宫属臣掳走,是青楼内一个女子将她带走了,两人共度了几日,可怜谢相找她都快找疯了。”

内侍说着谢蕴提前吩咐过的话。

女帝大笑,“那她还好意思说谢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不管她二人的事情,都不是省油的灯。不对,那个女子,后来如何处置了?”

“听闻,被谢相打了一顿后,赶出京城,不准她再踏入京城了。”

“果然是谢蕴,果断极了。”女帝笑得喘不过气,靠着龙椅,心情好了许多,爽快道:“罢了,让她们二人在府上休息一阵,着礼部的人去安排内廷使秦思安的后事。”

内侍领旨。

午后,女帝去冷宫。

承桑茴醒了,赤脚坐在地上,歪着头盯着地上的两只鸟儿,静静盯着许久,突然出手,抓住了其中一只,另外一只吓得扑腾着翅膀跑开了。

承桑茴得意极了,摸着小鸟儿的脑袋,“嘘,别说话了,你听,它不要你了,它一个人飞走了。”

“嘻嘻、它一个人飞走了,你是我的了、日后,我陪着你,我带你吃饭、睡觉,给你找个笼子,衣食无忧,好不好?”

女帝看着她笑。

承桑茴大病一场,消瘦了许多,下颚尖尖,可眼睛里格外有神。

女帝走到她的跟前,蹲了下来,抬手抚摸她的脸颊:“阿姐。”

“别碰我。你真烦。”承桑茴啪地一下拍开女帝的手,宝贝似的将自己的鸟儿藏在手中,警惕地看着她,“你是谁,别抢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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