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的桃花债 第164章

谢蕴手中多是女官,闻言,她又问:“你自己没有人吗?”

“我有,但这是你的酒楼。你连个掌柜都不想安排,是打算吃现成的吗?”谢昭宁忽地明白过来,谢蕴就是不想动,等着她将饭喂进嘴里。

谢蕴淡笑,点点头:“我希望你将收集的情报放在我书房里。”

“我把我自己给你送进书房,好不好?”谢昭宁要炸毛了。

谢蕴说:“你送过去,碍事又吵,我不要。”

谢昭宁哼了一声,“我还不送了,我就待在你床上。罢了罢了,问你都还要耽误时间,我自己去办,花费时间会久,你慢慢等着。你要就寝了吗?”

“早着呢,浮清与风轻扬回信了,一切都顺利。我去见一见幕僚。”

谢昭宁催促一声:“你快些,我等你。”

谢蕴深深看她一眼,笑着走了。

谢蕴一走,晚上就没有回来。

谢昭宁早上醒的时候,身边依旧是冷的,枕头也没有动,一看就是一夜没回来。

谢昭宁气呼呼地爬起来,她将她忽悠回来,半夜不回来睡,她不会自己睡东宫吗?

气人。

气完了,替谢蕴去干活。

去装修酒楼,改图纸,找管事商议。

铺子里待了一天,又从后门偷偷溜回来,谢蕴还没回来。

天黑后,宫里传话,谢相被陛下留在宫里歇息了。

谢昭宁:“……”我出宫,你进宫?

谢昭宁郁闷了一夜,第二天又盯着酒楼的事情,忙了一天,谢蕴总算回来了。

她躺在床上,朝着谢蕴哼哼唧唧:“你好快活哦。”

“别阴阳怪气,都怪你,陛下都不让我回家了。”谢蕴怪道。

谢昭宁觉得不可理喻,“怪我?我在家里,又成了替罪羔羊?”

“陛下许是知晓您在相府,就不让我回来了。你说,是不是怪你?”谢蕴疲惫道。

谢昭宁懵了,“我什么都没有做,怨不得到我,你说你,你和陛下玩什么心思。”

“就玩了。”谢蕴孩子气地回一句,“我喜欢玩。”

“那、那你玩儿吧。”谢昭宁说,“我玩不过你们,别拉上我,我害怕。”

谢蕴又笑了,抬起她的小脸捏了捏:“这就害怕了,当初密谋杀废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胆子大装胆子小,你装得不像。”

“那种害怕与现在不一样,我生怕你明天又来拉我背锅,谢蕴,你自己顶着吧,她不敢将你怎么样,你总是拉着我、我害怕。”

谢蕴俯身坐下来,将她拉起来坐好,两人面对面,她直视对方:“陛下喜欢你,不会将你怎么样,我则不同,万一惹了陛下生气,罚我打我,你舍得?”

“你舍得吗?”谢昭宁立即控诉,指着自己刚消肿的脸颊,“我和你说,我一连挨你们两个打,我快成了箭靶子了。”

谢蕴挑眉,想笑又不好笑,敷衍一句:“最多,我下回不打你。”

“你还想下回?”谢昭宁怒问。

谢蕴忙改口:“没有、没有下回了,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谢昭宁这才消气。谢蕴望着她,目光悠悠,不得不说一句:“西凉传来消息,荣安被废了郡主之位,手中的兵权也被剥夺了,关在大牢。”

“嗯。”

谢昭宁不痛不痒地应了一声,“我很想救她,但我知道,我不会成功的。不如不过问。”

谢蕴却说:“我派了人去西凉,试图将她救出来。她定亲了,有一夫婿,听闻两人感情很好,不知道会怎么样。”

如今两国开战,我朝无所顾忌,也可派人将人救出来。

不过救人一事,难于上青天,可能性太小了。

谢昭宁意外,“你近日做事,好像与往日大不相同。”

“是吗?”谢蕴低笑一声。

她没有说出原委。

她所为,不过是想减轻谢昭宁心中的愧疚罢了。

至于结果如何,她已料不到了。想来西凉已有防范,此举,无异于九死一生。

谢昭宁认真地看着她,“谢相行事,惯来是自扫门前雪,近日接连行事,明明于自己无益,你还是做的。多了几分人情味。”

“那是我碰到了一个人间烟火中的人。”谢蕴淡笑,眉眼如画,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带了几分淡淡的烟火气,眉黛青山,灯火下,更显几分诱惑。

谢昭宁皱眉,谢蕴伸手摩挲她的眉眼,“别总皱眉。”

“可能性大吗?”谢昭宁不自觉地问。

谢蕴说:“一成把握都没有。”

图个心安,至少努力过,将来回想,不至于愧疚到影响自己的生活。

谢昭宁不懂她的意思,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下,谢蕴摸摸她的脑袋:“努力过了,我们尽力了。”

“我知道了,将来不后悔。”谢昭宁浅浅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谢相,我相信你。”

“是啊,相信我。”

谢蕴低叹一声,许久没有人这么相信过她了,自从长兄去后,谁都不信她。

如今,有人深信她,她闯祸,她背锅,她挡在陛下面前,哪怕没有道理都会据理力争,替她辩驳。

这样的呆子,去哪里找。

“自己先休息,我去书房一趟。”

“那你早点回来。”谢昭宁躺下了,随手从枕头下摸到账簿,细细翻阅起来。

两人各自忙碌。

谢昭宁翻了个身,账簿从手中滑落,眼睛闭上了。

年轻人,爱睡觉,谢蕴回来,人都已经睡着了,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谢蕴将她的手放入被子里,自己轻轻躺了下去,谢昭宁也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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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小祖宗被关了禁闭,朝堂上下行事都格外谨慎,就连秦思安都嘱咐下面的小崽子,近日送去谢蕴那里的文书,前后多检查一番,不要出现错误。若不然,被谢蕴逮住了,她都救不了。

心惊担颤三五日,陛下终于心血来潮,将那位祖宗喊了过来。

谢昭宁磨磨唧唧,早上喊她,黄昏才到,直挺挺地跪在陛下跟前,认真道歉:“陛下,我晓得错误了,但您放心,我还可以再待几日。”

说完,承桑茴送她一本奏疏,当即砸了过去,“相府的伙食可好?”

“与相府有什么关系,我一直都在东宫。”谢昭宁睁着眼睛说瞎话,“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觉得您心狠,我会好好地闭门思过。”

“你思出什么名堂了吗?”承桑茴气得扶额,有谢蕴在,她忽然一副小霸王的面孔。

谢昭宁认真说:“我以后再也不放走三姨娘了。”

承桑茴:“……”

“滚。”

谢昭宁没动,神色认真,“陛下,我真的好好思过了,要不您放我出来,我整日吃饭不做事,心里也过意不去。”

承桑茴扶额,指尖揉着额头,极力消化她的话,恨不得将人赶出去。

“承桑漾,你别在朕面前待着了,朕这里有桩差事交给你。”承桑茴伸手在桌上翻到一本奏疏,道:“河道堵塞,你去疏通河道。”

“我不去,我可以出钱。”谢昭宁老实极了,“我有钱,出钱,不出力,您若让我出力,我就不出钱,您选一样。”

出钱又出力的傻蛋,谁愿意做谁做。

承桑茴说:“你不去,谢蕴去。”

“那您让秦思安去。”

“秦思安去了,你得多掏钱。”承桑茴说。

谢昭宁说:“您放心,我会算好每一笔账,她拿不走。”

承桑茴拒绝:“那也不成,你不去,谢蕴去。”

“我不去,您打死我罢。”谢昭宁整理袖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您找我,肯定是要我出钱的,对吗?”

她说中了,朝廷的钱准备留给了前线将士,无论如何,前线补给都要跟上。

承桑茴就盯上了她这个有钱的女儿。

“罢了,朕不为难你,你拿白银二十万两,先给户部。”承桑茴妥协一步,“谢蕴与你说了,对吗?”

谢昭宁装傻充愣,“谢相说什么,说您坑我钱?”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滚出去。”

谢昭宁提起裙摆要走,想起一事,“陛下,您给我解禁了吗?”

“你有被禁足吗?”沉思茴反问。

谢昭宁羞涩一笑,“那我就去户部了,您让人打开东宫的门,我今晚回去睡觉。”

承桑茴懒得看她,活祖宗。

谢昭宁高高兴兴地走了,跨出殿门的时候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是花钱给自己解禁了吗?

她想回去问一句,宫娥将殿门关上,她只能糊里糊涂地离开大殿。

她觉得哪里不对劲,跑去问谢蕴。

谢蕴忙得不可开交,抽空听她控诉一番后放下手中的文书,看她一眼:“你以为陛下纵容你住在相府,容你这么快活?”

“你的意思是陛下没想关我,就是想我的钱?”谢昭宁疑惑,“那、我那一巴掌不是白挨了吗?”

谢蕴捧着厚厚的文书,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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