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莱尔感受着臀肉的隐隐作痛,觉得周围那些凑热闹的宾客们,已经把自己从上到下打量得彻彻底底。
自己的面子,里子,尊严,都将不复存在。
“……对不起。”
席勒挑了挑眉,居然这么容易就道歉了?
啧,还以为有多倔呢。
这要是少将的话,怕是被打断脊梁,都不肯软下骨头。
不,少将就是少将。
少将才不会像这种捧高踩低的小人一样无聊。
而自己,也不会让克莱因,有需要低头和别人道歉的这一天。
“和谁道歉,说清楚了。”
席勒又问。
像这种跳梁小丑,务必要一次性让他认清谁能惹,谁不能惹,将来才知道,见到克莱因记得绕道走。
克莱因本来想和席勒说:算了雄主,为这种虫生气不值当。
但他看到席勒为自己出头的模样,这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毕竟说到底,西莱尔不过是个外人,克莱因并不想为了一个外人,而拂了席勒的好意。
虽然克莱因自己觉得无所谓。
但换位思考,刚刚西莱尔说席勒坏话的时候,自己也很生气。
一想到自己的雄主,现在是因为自己被骂而生气,克莱因复杂的心情下,隐隐还涌动着不知名的情愫。
陌生却并不讨厌。
甚至还破天荒的,有些期待着什么。
克莱因看了眼,因为席勒的话而面红耳赤的西莱尔,垂眸不语。
西莱尔又羞又恨,几乎全身都要颤抖起来,刚刚说出口的对不起,已经是极限。
要是今天,这个雄虫要自己跪下来,向他磕头并赔礼道歉,自己说不准就照做了。
但问题是,现在道歉的对象是克莱因,是自己的仇人,更是个地位远低于自己的雌侍!
哪有雌君向雌侍赔罪的道理?
说出去都颜面尽失。
更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今天自己向克莱因道歉的事情,一旦传出去,自己在上流社会一众雌君中,以及军部里还要怎么混下去?
奈何席勒面对克莱因以外的雌虫,尤其是对少将不怀好意的,向来毫不留情:
“你能不能快点?”
“少将的时间很宝贵的,没时间在这听你磨磨蹭蹭道歉。”
西莱尔被逼得眼睛都红了,他几次微开嘴唇,都没能把话说出口,最后说出口的声音都带着波浪颤:
“……雄虫阁下,我自认并没有得罪您,和克莱因也只是雌虫间的拌嘴,如果因此惹您不快,我向您道歉,但您何必……”
西莱尔这番话,算得上是冒犯了。
雌虫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许质疑雄虫,更不许反驳雄虫。
西莱尔不过是仗着,自己是A级雄虫的雌君,心里到底有些看不上D级雄虫,再加上被一时的愤怒冲昏了头脑,这才敢这样放肆罢了。
克莱因闻言,皱起了眉头。
席勒作为非土生土长的雄虫,倒是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但他还是直接打断了西莱尔的话:
“反正你就是不想和少将道歉对吧?”席勒直视西莱尔的眼睛。
西莱尔咬唇不语。
结果下一秒,如同千年榕树桩迎面撞击的恐怖威压,瞬间袭面而来,西莱尔支撑不住,直接跪倒在地:
“呃啊……”
甚至忍不住呻/吟出声。
刚刚……那是什么?!
克莱因的精神力,竟然又上一个台阶了?如此排山倒海般的厚实,他的精神海不是快崩溃了吗?!
西莱尔趴在地上,脸色煞白,汗如雨下,好一会儿没能缓过来。
“有心道歉的话,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席勒收回铺开的精神力,意有所指,一语双关地说完后,再没看一眼地上的西莱尔,牵着克莱因离开了:
“走吧少将,这边有点晦气,咱们去别处溜溜。”
被像脏抹布一样嫌弃,西莱尔面如菜色,愤恨却又无可奈何。
不对,克莱因的精神力不是那样的!
可是刚刚那个距离,除了克莱因,就只有……
西莱尔狼狈起身后,不敢置信地看向雄虫离去的方向:
“不,不可能,绝无可能!一定是自己太累了……”雌虫囔囔自语。
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哪怕是身为A级雄虫的劳伦斯,都不可能存在这么恐怖的精神力海。
更何况区区D级雄虫。
然而,排除掉另一种可能后,西莱尔觉得脑子都要炸开了:
他怎么样都想不通。
克莱因上个月还面临着,精神海即将崩溃的情况。
在没有A级雄虫帮忙安抚的情况下,克莱因究竟是怎么修复好,甚至让精神力直冲巅峰值的?
没有人会告诉他答案。
两只当事虫已经越走越远,被猛地这么来一下,西莱尔也不可能再凑上去找虐。
而围观的宾客们,则是在心底里,默默震惊克莱因少将精神力的可怕:
€€€€难怪亲王殿下要盛情宴请克莱因少将,还用上了最高级别的镶钻黑金请帖。这S级军雌的精神力,果然吊打A级军雌,别看只差了一级,中间还真是相差了一大道鸿沟。
没有错。
所有在场的人,都默认了西莱尔的被迫下跪,是克莱因造成的。
毕竟,克莱因和他的雄主,刚刚在亲王堡大门,造成轰动后,许多有心的贵族,都纷纷打听了席勒的身份。
因此,没有人会认为,一只D级雄虫,会拥有能够压迫A级雌虫的精神力。
A:“所以刚刚是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去上了趟洗手间,怎么好像大家表情都不太对劲?”
B:“那你可错过了一场好戏。”
A:“啧,卖什么关子,说来听听?”
B:“刚刚西莱尔挑衅克莱因,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但克莱因没理他。结果你猜怎么着?”
A:“……你这家伙!有屁快放!”
B:“……克莱因的雄主来了,听到西莱尔骂克莱因的话,很不高兴,还要西莱尔给克莱因道歉。”
A:“看来传闻是真的咯?克莱因的新雄主很喜欢他,算得上独宠的那种。”
B:“不止呢。后来西莱尔迟迟不道歉,雄虫很生气。克莱因看自己的雄主生气,怕他气坏了身体,直接用精神力威压把西莱尔弄趴下了,这才把雄虫哄好了。”
A:“好家伙!克莱因还是那么刚啊,啧,铁血少将做了雌侍……可惜了。”
B:“那也不好说,尤里斯硬要扶的话……”
话题戛然而止。
后面的意思,都在贵族们的眼神里了。
以上话题四处相传,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宴会厅。西莱尔狼狈地四处躲闪,但每走到一处,谈话声并不会因为他的存在,而降低音量。
有一种丝毫不顾当事虫死活的美。
“雄父……”小虫崽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怎么了莫扎特?肚子饿了吗?雄父带你去吃点东西?”
席勒问。
距离出门有一段时间了,小孩子都不耐饿,现在也该进食了。
“不是的雄父,是莫扎特……想嘘嘘。”
小虫崽显得有些腼腆。
席勒愣了一下,连忙抱着他,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雄主,给我吧,我带他进去方便点。”克莱因说。
“没事……行,我先把他抱到门口,你再带进去。”
席勒先是觉得这点小事,自己来也行。
后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点点头,在洗手间门口放下小虫崽,让克莱因带着进去了。
啧,他还是有点不习惯。
经常会把虫族的雌虫们,当做是和自己一样的男人。
这样想来,自己来到虫族,好像还没有和雄虫打过交道啊……
“好狗不挡道,你就是克莱因的新雄主,那个D级的废物小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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