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的,不开玩笑了,快睡吧。”
应岑这才反应了过来。
这怎么听都是一句玩笑话,他怎么会当真呢?
等他意识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后,连忙收回了手。
若是平时他知道自己被人耍了,大概已经开始发脾气了,但今日大概喝了酒的缘故,反应总是比平日慢两拍。
大脑是乱的,什么也想不出来,只能感觉到从耳根到脸颊都是烫的。
他大概是发烧了,但确实没刚才那么紧张了。
不知是因为睡在霍章柏的房间还是他昨晚的调侃,应岑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霍章柏刚一醒,他也便跟着醒了过来。
霍章柏原本不想吵醒他,因此连灯都没有开。
然而他刚起身,就见应岑也跟着坐了起来。
“我吵到你了吗?”霍章柏问道。
“没有。”应岑说着打开了灯,“是我自己醒了。”
然而一打开灯就见霍章柏正在解衬衫的扣子。
扣子已经解开了一半,见灯亮了,他又抬手扣了回去。
“时间还早,我去洗个澡再去公司。”霍章柏说道。
脑海里瞬间回想起霍章柏昨晚说过的话,“你喝多了,一直抱着我不肯放手。”
怪不得他会早上洗澡。
看来昨晚不仅没办法洗澡,连睡衣都没办法换。
应岑知道再留在这儿也只会打扰,因此也跟着掀开被子下了床,对着霍章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霍章柏应道。
应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本来也不困,因此干脆也洗了个澡,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下到了楼下。
他走到餐厅时,霍章柏已经在了,似乎是在等他,见他来了,这才看了管家一眼,管家立刻心领神会地让人端上了早餐。
今天的早餐是中式的,主食是粥,昨晚喝了酒胃本来有些难受,喝了几口粥后瞬间觉得舒服了许多。
霍章柏看起来依旧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便停下了筷子。
这些日子应岑经常和他一起吃饭,因此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霍章柏吃的是不是有些太少了?
无论哪一次和他吃饭,他都只象征性地吃几口。
因此应岑常常觉得怀疑,一个成年人,只吃这么点东西真的够吗?
只是原来他们关系一般,应岑也没有多嘴过。
不过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应岑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算是近了一些,因此这才开口问道:“霍先生,您怎么吃的这么少?”
霍章柏闻言抬起头来,淡淡地笑了笑,却没有答他的话,而是转移话题道:“快过年了。”
应岑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了这儿,但还是跟着说道:“还有半个月。”
“是啊。”霍章柏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掏出一张卡推到他面前,“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什么,你自己买些喜欢的吧。”
应岑看着桌上的卡不由一愣,霍家不愧是霍家,给钱都直接给卡的吗?虽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应岑感觉不会少。
因此他立刻拒绝道:“不用,霍先生,我还有钱,我自己可以买的。”
然而霍章柏并没有理会他的拒绝,只是将卡又向他面前推了一些,“收着吧。”
霍章柏说完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硬,因此顿了片刻,又补充道:“就当是……提前给你封的过年红包。”
第16章 愿望
应岑最终还是收下了那张卡。
霍章柏还给他放了假,临近过年,让他可以放松一下。
应岑想着钱也不能白拿,反正快过年了,干脆买些年红和年货,霍家虽然大,但看起来冷冷清清的,确实需要布置一下。
管家得知他出门,本来是要司机接送他,但应岑拒绝了,打电话给了闻徵。
闻徵很快便开着车过来,这些日子不见,他开车的技术提升不少,开得格外€€瑟。
“岑岑。”闻徵一见他便满脸兴奋道,“我正准备找你呢,没想到你先给我打电话了。”
“找我干什么?”应岑说着上车坐到了副驾,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道。
“当然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闻徵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应岑看他这反应,便猜到肯定是大事,因此也好奇了起来,“什么?”
“关于彭幸言的。”
应岑一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
“是啊!这老东西以前真是看错他了,一天到晚看着人模狗样的,谁知道私底下这么恶心。”
“他又干什么了?”应岑已经知道了他的真面目,直接问道。
“他在之博点了个小鸭子,准备出门去酒店的时候正好被他儿子撞到了,你不知道当时那个场面,啧啧啧。”
闻徵说起来都有些不好意思,因此没再继续,不过他说的已经足够应岑自己想象了。
这个结果倒是出乎了应岑的意料,之博作为高端的私人会所,极其注重客人隐私,定期排查包间,保证没有任何摄像录音设备,这也是许多有身份的人都喜欢去那儿的原因。
因此应岑想要把这件事告诉叶阿姨都没有证据,没想到彭幸言竟然会被他儿子撞见。
这可真是……报应。
但彭泽怎么会去之博呢?
应岑想到这儿连忙问道:“那彭泽?”
闻徵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道:“彭泽去是有正事,他们学校的社团最近拉赞助,他不知道怎么拉到了一个大公司,那公司的负责人约他去的那儿谈,谁能想到这么巧?这世上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应岑点了点头,“知道了也好,叶阿姨终于能认清这个人渣的真面目了。”
“是啊,听说他老婆正闹离婚呢,那老东西还下跪求原谅。”
“不会原谅的。”应岑知道叶阿姨的性子,“肯定会离的。”
“就是,喜欢男的别结婚啊,祸害人家干什么?还好意思求原谅,我要是他早就去投河了。”
应岑本想跟着附和,然而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在餐厅见到彭幸言的那个晚上。
回去时霍章柏曾问过他是哪家会所?
所以这件事和霍先生有关系吗?
应岑想到这儿,突然转头对着闻徵问道:“你刚才说彭泽拉赞助拉到了一家大公司,是哪家呀?”
闻徵闻言回想道:“似乎是……霍氏。”
说完他也愣了一下,转头对着应岑道:“这也太巧了吧,巧得简直像提前筹谋过的,看起来霍家那位还真的是你的贵人,不仅帮你把公司保住了,还顺便把彭幸言收拾了。”
闻徵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只是应岑已经有些出神,并没有仔细听。
结合那天晚上的事,这件事实在太像霍先生的手笔了。
但也不排除真的只是个意外的可能性。
有一瞬间他几乎想给霍先生打个电话,但又怕是自己多心,因此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岑岑,你想什么呢?”一旁的闻徵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开口问道。
“没什么。”应岑连忙摇了摇头,“只是在想一会儿买些什么。”
“年货吗?”
“不是,礼物。”
“礼物?”
“嗯。”
时间一晃,很快就到了年关。
霍章柏留在家里的时间也多了一些。
应岑最近几乎每天都出门,买了许多东西,将别墅内外装饰得一片喜气。
霍章柏并不怎么管这些,由着他装扮。
霍家的佣人一直忙到了除夕才离开,厨房的阿姨临走时还特意给他们包了不少的饺子冻了起来。
随着他们的离开,霍家好像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好在屋内到处都被应岑装扮得红彤彤的,看起来才没有那么萧索。
今天公司放假,霍章柏一天都在家。
因此应岑从早上起来就在想今天该怎么过,然而吃过早饭后霍章柏就不见了。
应岑楼上楼下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他的人影,正奇怪时,瞥见了不远处的书房。
虽然应岑觉得有些不可能,毕竟谁大年三十还在工作,但还是走过去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没想到下一秒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霍章柏的声音,“进。”
应岑:“……”
应岑推门走了进去,然后就见霍章柏戴着眼镜坐在书桌前,似乎正在办公。
“怎么了?”霍章柏看见是他,抬头问道。
应岑有些惊讶地走过去,问道:“霍先生,公司不是已经放假了吗?”
“是,但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
应岑听得啧啧称叹,“您还真是工作狂,以前就听他们说您一心扑在工作上,但没想到除夕也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