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他这些日子在纠结什么呢?大不了就主动些,就算霍章柏现在不喜欢他又怎样,又不代表他未来不会喜欢。
追就对了。
打定了主意,应岑便起身向外走去。
闻徵看得一愣,也跟着站起身,“不是,你去哪儿啊?”
“追人。”应岑回过头来坚定道。
“你这也太重色轻友了吧,咱俩才见了几分钟啊。”
应岑头也不回,“成功了请你吃饭。”
闻徵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无奈道:“没良心。”
应岑虽然下定了决心开始追霍章柏,但却完全没有经验,就这么跑到了霍氏,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谋定而后动的人,在楼下纠结了一会儿就跑了上去。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应岑熟门熟路地上到了三十二楼,助理已经认识他,因此直接指着办公室道:“霍总在呢。”
应岑冲她道了声谢,然后径直跑到了霍章柏的办公室。
刚一敲门,就听里面传来了一声,“进来。”
应岑推门走了进去,然后就见霍章柏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文件。
听见他进来,头也没抬道:“身体好些了吗?”
“您怎么知道是我?”应岑有些惊讶道。
霍章柏闻言笑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你的敲门声最特别。”
“是吗?”应岑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但也没有追问,而是走过去在霍章柏面前坐下,转头向四周看了看。
霍章柏似乎也不忙,见状抬手扶了扶眼镜,悠然道:“看什么呢?”
“章小姐今日没来啊。”应岑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装得仿佛是随口问的一般。
“没来。”霍章柏慢条斯理地回道,“你找她有事?”
“没什么事。”应岑迅速瞟了他一眼又飞快移开目光,“就是关心一下您的感情状况。”
“哦?”霍章柏眉头微挑,“怎么?你也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吗?”
“当然不是。”应岑立刻否认道,“不过你们要是没成的话,我勉为其难帮你介绍几个也不是不可以。”
霍章柏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多谢关心。”
“你们成了?”应岑听到这儿,连忙问道。
“没。”霍章柏不疾不徐地回道。
应岑听到这儿,努力压了压嘴角,但还是作出一脸惋惜的表情,“那还真是……可惜,不过为什么呀?”
霍章柏没理他,只是回了句,“小孩子不要操大人的心。”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二十了。”
“二十了也是小孩子。”
“哼。”应岑懒得和他争辩年龄问题,只是突然福至心灵一般说道,“霍先生,您别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要不这样吧,我晚上请您吃饭。”
“请我吃饭?”霍章柏似乎来了兴致,“吃什么?”
“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应岑立刻回道。
“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霍章柏饶有兴致地问道。
“嗯。”应岑点了点头。
“好。”
应岑本来突然想到一个计划,可以和霍章柏吃一顿烛光晚餐,然后多和他喝一些酒。
毕竟他听说过很多关于酒的俗语:比如酒壮怂人胆,花天酒地,酒后失言……
反正酒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东西。
大家都有意就可以借着酒劲戳破点什么,若是无意也还有退路,反正喝多了说过的话都不能信。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好不容易等到了霍章柏下班。
他却突然提出要喝粥。
应岑:“……”
这些日子他病着,顿顿喝的都是粥,没想出去吃饭还要喝粥,因此想要拒绝。
然而霍章柏却翻出了他刚才说的话,“你说的,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应岑只好答应。
他随着霍章柏去了一家粥店,对着面前热气腾腾的干贝鲜虾粥,实在没什么氛围,因此应岑只好默默在心里给原来的计划打了个叉。
不过虽然氛围没了,但喝完粥胃确实挺舒服的。
虽然喝酒的计划失败了,但应岑并没有气馁。
此计不成还有一计。
于是他一回霍家便冲上楼去洗了个澡。
霍章柏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着急忙慌的背影,但也没多想。
照常先去书房忙了一会儿,然后回卧室洗了个澡。
然而等他洗完澡出来,却见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定睛一看,就见应岑穿着一件蓝白相间,印着卡通鲸鱼的纯棉睡衣睡在他的床上。
应岑看起来已经睡着了,纤长的睫毛盖着眼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烧看起来还没退完,双颊还泛着几分不正常红。
大概是太热,被子只盖了一点,一半的身子都露在外面,衣服被他睡觉时的动作蹭得向上卷,可以看到一节细瘦的腰和白嫩的脚踝。
霍章柏移开了眼。
“应岑。”霍章柏叫道。
下一秒就见少年缓缓睁开眼睛,用拙劣的演技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诶,霍先生?”
“你怎么在这儿?”霍章柏问道。
应岑似乎也有些疑惑,转头向四周看了看,也跟着说道:“是啊,我怎么在这儿?”
他似乎还没睡醒,一边揉着眼一边低头回想。
许久,才突然恍然大悟一般轻轻拍了拍自己,半真半假道:“我好像不小心走错了房间。”
第23章 一更
“走错了房间?”霍章柏颇为好笑地看向他。
应岑自然知道自己这些拙劣的小伎俩根本瞒不过霍章柏,因此干脆刷起了无赖,直接向后躺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像又发烧了,头怎么这么晕?”
霍章柏虽然知道他是装的,但还是走了过去。
应岑知道他要干什么,连忙把头埋进被子里,但很快便被霍章柏拽了出来,然后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
“没发烧。”霍章柏道。
应岑本就是随便找个借口,却没想到霍章柏硬要戳破,这让他瞬间有些装不下去。
然而下一秒,却听霍章柏继续说道:“不过若是你想,今晚也可以睡在这里。”
“真的吗?”应岑连忙问道。
霍章柏没答,只是转身向床的另一边走去。
然后上床关了灯躺下,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应岑笑了一下,心满意足地重新躺下,本想向霍章柏那边靠一点。
然而刚一动作,就听见霍章柏道:“不许做多余的事情。”
应岑被戳破了心思,不由撇了撇嘴,在心底哼了一声。
但终究还是乖乖照做,没有再向霍章柏那边靠去。
说起来,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然而却和之前有着丝毫不同的心情。
从前他对霍章柏充满了防备,然而如今却想要向他靠近。
算起来,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神奇。
夜色无声,却包容着一切。
两人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却离得很远,中间像是被无形中隔出了一条楚河汉界。
虽然看不见,但应岑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呼吸声。
霍章柏的呼吸声和他的人一样平稳又安静,让人莫名安心。
应岑本来还想趁着这会儿想想下一步的计划,但大概是今日奔波的缘故,没一会儿也跟着睡了过去。
霍章柏感觉胸口有些沉。
他睁开眼,然后就见应岑不知何时睡到了他这边,八爪鱼一样抱着他。
霍章柏转头看了一眼床头的夜钟,天已经快亮了。
昨晚他心中有事,一直很晚才睡,大概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头有些疼,不过看这情况是没办法继续睡下去了,于是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慢慢坐起了身。
应岑还在沉沉睡着,无知无觉地抱着他。
霍章柏见状小心地将他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拿了下去,又给他盖好被子,这才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本以为应岑会再多睡一会儿,然而没想到等他洗漱完出来,却见应岑已经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看起来哈欠连天依旧困得不行,却还是强忍着困意对他打了个招呼,“早,霍先生。”
应岑皮肤本就白,因为刚睡醒,双颊泛着红,身上还有被压出来的红印,头发乱蓬蓬的,像一只睡懵了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