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奥运冠军 第138章

后面有几条是王馨彤偷偷录下的音,不过曹正德他们那群人似乎自成一套暗号,明面上听不出什么问题来,录音只能作为参考,无法成为铁证。

除非能够找到他们暗号所代表含义的实体记录。

但这些不是池惊澜他们现在要考虑的。

再继续往后,除了一些零碎的记录和证据,就是卓凝珍后来又补充进去的东西了。

像王馨彤一样,卓凝珍同样录制了一个实名举报揭露黑暗的视频,但很明显,这个视频,卓凝珍还没有找到机会投递出去。

如今,她把投递视频的决定权交到了池惊澜他们手里。

“我还算得上幸运,齐文光只对比赛和钱感兴趣,对男女之事并无兴趣,但据我所知,队里有些经常花钱买名额的小少爷对这种事情很感兴趣,很多女孩子都有命脉被那些人抓在手里,他们无法反抗,不仅要遭受心理上的压迫,还要遭受身体上的折磨。”

“我在队里的人设是恶毒大师姐,所以我并不好接触他们,如果你们有机会,可以试着接触一下他们,我能看出来,有些人眼里还有光,也许会有人愿意站出来。”

“柯苑泽,凌榆,应该还有池惊澜师弟,如果你们看到了这个视频,说明我已经完全信任你们了,王馨彤赌输了,我们不能再赌输了,一起加油吧,希望我们能博得一个美好的未来。”

最新的一个视频,是卓凝珍专门录给他们三人的一个视频,不知道她怎么找到的机会,录得很匆忙,但屏幕里的人脸上笑意却很灿烂。

那是充满了希望的神情,朝气蓬勃。

几人拔出读卡器,互相对视了几眼,长长地吐出了几口气。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他们新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他们需要时间去思考,并且整理这一切。

但有一点是始终不曾改变,并且越来越坚定的。

他们一定会让那些犯了错的人都得到相应的惩罚,他们要让那些受到胁迫被迫妥协的人重获自由,再也不用担心,再也不用害怕,他们要让花样滑冰,甚至整个冬季项目运动,从此月朗风清。

并且时间还要在明年冬奥之前。

“师兄,给老师打个电话吧。”池惊澜闭眼冷静了片刻之后,睁眼转头看向柯苑泽说道。

“好。”

他们也需要商量之下之后的对策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事”告一段落, 接下来的比赛很快恢复了正常。

正好下一次的花样滑冰比赛是在两天之后,新的裁判紧赶慢赶,还是在比赛开始前抵达了场馆。

可惜的是之前的成绩已然无法改变, 虽然他们承受的不公是实打实的, 但因此出现的失误也不可能因此抹去,竞技体育的比赛就是如此真实又残酷。

而且如果专门为了他们去改, 那工作量太大, 也很容易让之前的成绩乱套, 新过来的裁判几乎是不眠不休赶过来的, 他们没这个时间, 也没这个精力。

这个结果众人早有预料, 也没什么不满的,过去的已经过去, 既然不能改变,不如多看看未来,罪魁祸首已经落网, 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曹正德被革职, 陈志国作为花样滑冰国家队总教练暂时接管了双人滑, 同时召集了双人滑参赛的运动员们, 告诉他们, 不必为这一次比赛短节目的成绩不佳而担忧自己的未来。

这一次短节目的不公平因素太大, 没有了对运动员实力考评的参考价值, 而且陈志国之前就不赞同用这一次比赛的成绩决定明年的资源分配。

还有好几个月呢,并不用着急,如果现在就堵死了运动员们的努力空间, 那也太残酷了。

不过也不能让他们太放松,基本的比赛考评还是要有的, 陈志国约了那间最大的会议室,给所有花样滑冰的参赛运动员开了个会,笑眯眯地给他们画了一堆大饼,把小运动员们唬得一愣一愣的,池惊澜和柯苑泽都看乐了。

“是,总教练,自由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双人滑的小朋友们眼睛亮晶晶地,无比激动地举手发誓。

这次参赛的很多双人滑搭档都还不是国家队的队员,之前曹正德管他们管得很严,他们其实挺怕的,虽然这一次事情发生得整个过程他们都很懵,但还不至于到看不懂的地步。

曹正德不是一个好人,他收到了制裁,陈志国总教练这几天为他们忙前忙后,现在还鼓励他们,是好人!

小朋友们的思维就是这么得简简单单,觉得陈总教练又厉害又亲切,都服帖得不得了。

春日渐近,暖洋洋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温暖无比,就好像是希望照了进来。

齐文光大概是知道这个会议不适合自己,请了假没有来,于是卓凝珍也没有来。

卓师姐没有来有些可惜,不过齐文光不出现在这种欣欣向荣的场景里,可真是让人心情舒适。

池惊澜懒洋洋地往椅背上靠了靠,弯着好看的眉眼,悄咪咪地往旁边位置上的师兄歪了歪头。

“师兄,早退吗?”

“咳,什么?”科苑泽闻言呛了一下,忍不住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师弟,惊讶地开口。

“老师这看起来不是一时能结束的吧?”池惊澜笑眯眯地开口。

“那确实。”科苑泽赞同地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也动了心:“嗯……那走?”

他们的比赛基本结束了,表演滑在最后,也不用着急,凌榆的比赛在明天,比赛保持状态需要的训练量不多,他今天的训练也结束了,刚刚给他发的消息。

问他开会开完没有,要不要出去逛逛。

那当然……要了。

最近紧绷太久,偶尔放松放松也不错。

池惊澜低声和师兄说了这事,原以为师兄会犹豫一下,没想到他立刻愉悦地应了好。

凌榆那小子什么心思科苑泽能不知道?他当然要加入。

今天陈志国要讲什么他们之前就知道,进来特意找了一个角落的地方好摸鱼,没想到现在还成了他们的便利。

首位上陈志国讲得兴高采烈,他坐下的两位得意弟子却眉来眼去一阵后愉快地打成了一致,在他眼皮子底下正大光明地就出门去了。

陈志国瞥了他们一眼,以为他们是去上厕所了,没管他们。

没想到后来想拎他们两出来展示的时候,发现这两人居然还没回来,才发觉他们是跑了。

这两个臭小子!

而池惊澜和柯苑泽从“会议室”偷偷溜出来之后,对视一眼,愉悦地笑了出来。

当科苑泽看到凌榆见到他后黑了许多的脸色之后,他就笑得更开心了。

“好玩吗?”科苑泽转头问自家师弟。

“好玩。”池惊澜微笑点头。

只有凌榆受伤的世界出现了。

后来他们三人去景点逛的照片被同样去看比赛的冰迷们发到了网上,被众人调侃一番。

也有人担忧比赛还没结束就出去玩会不会不太好,当然,担忧已经是很友善的说法了。

不过很快,凌榆就用绝对的成绩打消了众人的担忧。

预赛,半决赛,决赛,五百米,一千米,还有接力,来自h省的短道一哥凌榆,一骑绝尘。

凌榆的比赛这一次池惊澜都在现场,池惊澜总觉得,好像之前曹正德那件事结束之后,他气势就提升了许多。

可谓是锋芒毕露。

不过科苑泽觉得那是孔雀开屏。

纪云星哼哧哼哧,拿了几个银牌回来,本来有点蔫哒哒的,穆子宁安慰了片刻之后,又精神满满地复活了。

之前和凌榆他们的约战他们算是输了,这次他们省队好像成了银牌专业户。

但没关系,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未来。

池惊澜看完凌榆的节目,也准备起了这一次最后的表演滑。

表演滑的节目是最近才报上去的。

没有再选择之前滑过一次的《化身孤岛的鲸》,又是一个新的节目。

这次表演滑池惊澜的选曲在之前的比赛里面出现过,不过并不是一个片段。

就是虞灵灵和赵瑞嘉他们滑的短节目的曲目€€€€

《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这是一场完完全全的视觉盛宴。

池惊澜这一次的服装和他平时比赛中的表演服有很大的不同, 比赛时的服装比起美观,其实更加重视实用性,为了方便做旋转、跳跃这些高难度技术动作, 有时候会牺牲一点美观性, 比如男选手的裤型,基本都是比较修身的, 因为如果太阔, 比赛过程中不小心卡到冰刀就完蛋了。

但是表演滑就没有这种顾虑了, 池惊澜这一次也不打算上高难度的跳跃, 在服装上的选择范围就更大了。

比赛开始之前, 也有很多人在猜测池惊澜表演滑的服装, 但等到池惊澜真正上场,人们才发现, 他们的猜测在少年面前显得那么黯然失色。

很多人原以为会是偏西方的风格,毕竟表演的曲目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但是并不是。

池惊澜踩着他的冰刀上场,滑进众人的视线里, 一袭红衣, 衣袂飘飘, 活脱脱的鲜衣怒马少年郎。

即使那么多次比赛下来, 冰迷们知道池惊澜很少会去走寻常路, 可他们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地叹服少年给他们带来的惊喜。

尤其是华国的冰迷,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 差点忍不住激动站起来。

“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这是刻在华夏人民骨子里的骄傲, 可他们多久没有在花样滑冰的舞台上见到这样的华夏传统服饰了,记不清。

大概是因为这项运动源于西方, 华国又弱势已久,为了迎合大赛的风格和裁判,这种华夏传统风格基本不会出现在赛场上。

可如今池惊澜广袖飘飘,带着银色暗纹的黑色锦带紧紧束在少年的腰上,更显少年的腰身劲瘦有力,而垂下两根飘带随着少年的动作潇洒摆动,和他的红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既有潇洒的少年意气,又有泱泱华夏的磅礴大气。

让人心底只剩下了惊艳二字,池惊澜太适合这种风格了,就像是从国画里走出来的少年郎一般。

音乐起了。

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的片段响起,节奏十分紧凑,没有一丝停顿,钢琴的音符倾泻而出,像是连贯的鼓点,又像是沸腾的火焰。

池惊澜就是那抹焰心,灼热、耀眼。

来自西方的音乐和来自东方的服饰无比丝滑地融合在了一起。

因为穿的是长袍式的服饰,也不适合跳四周,但是跳个二周三周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许多直立旋转和躬身转也都可以做。

池惊澜没有做看起来就很高难度的动作,却在细节上挖得很细,只为表演能够更加流畅,某一瞬间,恍惚间他好像觉得自己回到了曾经刚刚站上比赛赛场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还不像现在有着那么厚的技术力,会的旋转和跳跃和赛场上其他人比起来都显得薄弱,他能做到的,就是一遍一遍地去抠细节,一遍一遍地练习,一遍一遍的纠正自己。

他永远不是一开始动作就标准的那个,在陌生的土地上,作为一个外来者,他的学习资源永远比不上别人,但到最后,只要提起谁的动作最美观,最教科书值得学习,永远都是池澜,只有池澜。

这就是他,那个永远不服输的传奇。

胸膛中沸腾的热血让他坚持了很久,也走了很远,但太远了,远到他差点弄丢了一开始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虽然稚嫩无比,但也是真的最风发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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