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丝丝丝丝丝希望也破灭了,傅周顾心如死灰。
果然冥冥之中自有玄学,她入校见到的第一个姓周的,竟然真是她那个扔垃圾都只能扔不可回收那桶的渣妈!
啊……
好想死。
感觉难度一下子提升了一万倍。
被这个消息打击的傅周顾直接萎靡了一下午,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重新振作起来。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目标锁定了更方便行动。虽然敌人十分强大,可好在她穿来的还算及时,傅一帆和周迟都还没看上对方,而且空间隔离也更方便断绝两人的联系,眼前的局势其实还挺好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傅周顾越想越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只要她严防死守,周迟就是霹雳电眼也电不到傅一帆这里。
好极了,她又活了!
不过局势再好也不能安于现状,必须得居安思危防患于未然!
so,该做的还是要做,明星美A还是要安利的,顾星河这条闺蜜线也是必须凹回来的,她绝对不能让o妈和顾阿姨的绝美友情毁在她这只小蝴蝶扇动的小翅膀下!
整个晚自习傅周顾都在琢磨选哪个明星好,理智追星杜绝早恋真不是开玩笑的,尤其对于十几岁的少女而言,看多了idol绝美的脸,再搭配那毫无营业痕迹的完美人设,谁还稀罕三次元的普通人?
idol根本不算三次元的人,人家住在2.5次元,只要傅一帆追了星,那三次元的周迟就别想撬动她虽然傻白甜但专情的小o妈!在“以追星杜绝早恋”的道路上,恋爱脑那不是劣势,那绝对是优势!
傅周顾坚信,自己的方针绝对不会错!
不过,该选哪个明星呢?
这个年代的明星傅周顾倒是认识几个,她们都是二十年后依然很火的明星。比如知名的几个80花85花,一个个红得发紫,□□了二十年依然□□。网上的各种对比视频里,这几个美A无论颜值还是演技都是碾压方,爆踩各路流量小花。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们人品有保证,不用担心塌房,对粉丝也是正确引导,不会割粉丝韭菜,更不会灌输粉丝不正当思想。
那就这么办吧,就从这几个80、85花里挑一个安利给傅一帆。
傅周顾把那几个明星反复盘算了个遍,思来想去也没个主意,主要是她虽然知道她们是二十年前就开始红的,可这个二十年是很笼统的说法,并不是实打实的二十年,也可能是21、22、23年前。
傅周顾不知道这些明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比如分化了没有?已经演了哪些剧?出了哪些歌?是初露头角还是查无此人?甚至这会儿她们出道了没她都不确定,要万一人家还没出道,那她安利个屁啊!
后天就是傅一帆的生日,她干脆明天午休请个假,出门给傅一帆买个生日礼物,再定个蛋糕,还能顺便去网吧查一下这几个明星。
午休的时间很有限,她最好再缩小点儿范围,这样查起来更快。
傅周顾咬着笔头想了想。
高三的学习很紧张,几乎没有娱乐时间,电视剧什么的没时间追,所以这个明星最好是个歌星,学习累了听两首歌放松一下,更容易安利。
而且歌星还有一个好处,更容易把视觉和听觉联系在一起,不必受制于电脑或者电视这些她们没时间接触的传播媒介,只需要听听歌,买点海报、明信片之类的,最多再买本写真集就够了。
如果运气好,寒假有演唱会什么的,能去看个现场就更好了,妥妥地入坑。
这年代的手机还不怎么智能,手机上网也不方便,这已经是最容易安利的办法了。
她是专门来拆散俩妈的,学不学习不重要,所以她的时间会比较多,到时候多跑几趟网吧,多关注点儿idol的各种消息,等傅一帆休息的时候告诉傅一帆,既能让idol在傅一帆跟前刷存在感,还能顺便夸夸idol,立立idol的完美人设,一举两得。
OK,就这么办!
傅周顾奋笔疾书,不多会儿就列了个只有自己能看懂的安利计划。
正写得专心致志,傅一帆的笔捣了下傅周顾的胳膊,傅周顾写得太专心,眼皮都没撩一下。
傅一帆又捣了下她,傅周顾的脸朝傅一帆转了过去,眼睛却还盯在小本本上:“嗯?怎么了?”
傅一帆没吱声。
傅周顾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就听头顶传来数学老师岳利平凉飕飕的声音:“写什么呢?这么专心?卷子写完了?”
傅周顾靠墙坐,傅一帆在外面,傅周顾一抬头就看见了岳利平。岳利平不由分说抽出了傅周顾演草本下的数学卷子,傅周顾尴尬的脚趾抠地,她想明星的事想嗨了,一道题都还没写呢。
岳利平的脸彻底黑了,啪地把卷子拍在了傅一帆桌上,又抽出了傅周顾的演草本看了看,没看懂。
岳利平呲啦呲啦两下撕了本子,这次是狠狠摔在傅周顾桌上,傅一帆在外面坐,差点没摔到傅一帆头上。
岳利平骂道:“写什么乱七八糟的?!卷子写不完就别回宿舍,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回去!”
训她就训她,撕她本子她也认了,哪怕摔她脸上她都认,上课开小差,她知道是自己的错,可他摔她妈干什么?!
这幸好是没摔到傅一帆头上,不然傅周顾可不客气了。
傅周顾看了眼傅一帆,心里带了气,忍着没说话,把拍在傅一帆桌上的卷子拿了回来。
岳利平怒气冲冲地走了,边走边训斥其他学生:“看什么看,卷子都写完了?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啥啥不会,干啥啥不行,天天也不知道脑子在想点儿啥?马上就该高考了,黑板上的倒计时看不到?!”
同学们都闷不吭声,低下头赶紧写卷子。
傅一帆趁着岳利平转身往讲台走的工夫,把自己的卷子往傅周顾这边挪了点儿,点了点写好的部分,示意傅周顾先抄,回头再复习就行了。
傅周顾瞟了眼岳利平,冲岳利平微有些佝偻的背影努了努嘴,那意思是:被他看见你也得倒霉,赶紧写吧,我没事。
傅一帆指了指教室后面的挂钟,意思是:还有二十多分钟放学,你肯定写不完,还是抄我的吧,多少抄点儿,一会儿留堂还能少留会儿。
没等傅周顾摆手拒绝,一个粉笔头精准地扔在了傅周顾卷子上,在卷子上砸了个明显的粉笔印儿。
岳利平扳着满是褶子的脸骂道:“干什么呢?再搞小动作一块儿留堂!”
傅周顾撇了撇嘴。
岳利平是个六十多岁的男beta,长得又瘦又小,腰还挺不太直,总喜欢背着手走路,是学校返聘的退休教师。他整天绷着个脸,逮着学生就骂,班里同学都烦他烦得要死,今天还是不错的,没骂脏字。
傅周顾低头开始写卷子,写了没几分钟,刘梅推开教室门压低了声音喊岳利平,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岳利平丢下句“都给我好好写,不准交头接耳”,起身出了教室。
岳利平前脚走,后脚班里立马嗡地热闹了起来,到处都是吱吱呀呀地桌子声椅子声,不少人前后左右抄卷子对答案,甚至还有跑下座位去抄的。
傅周顾纹丝没动,低着头刷刷写卷子,后桌突然戳了戳她的肩膀,把卷子从肩膀直接递了过来:“我写完了,借你抄。”
后桌是个男生,叫潘朗,因为前后桌实在太近,傅周顾跟他也算比较熟。潘朗成绩不错,傅一帆说他是班级前五,也就相当于全校理科前五。
傅周顾把卷子往后推了推,稍微转了转脸,视线还在自己卷子上,笔都没停:“不用,我能写完。”
潘朗道:“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咱俩谁跟谁?赶紧抄抄赶紧下课,你看就剩十几分钟了,快点儿吧,老岳一会儿就回来了,你抄多少算多少。”
傅周顾道:“真不用,我真可以。”
潘朗还要继续劝,隔了个过道跟潘朗同排的女生李雯雯,突然酸了吧唧说出一句:“二十来分钟,谁都知道写不完,老岳又不傻。这卷子这么难,你借她抄,老岳肯定能看出来是抄你的,你也想跟着留堂?”
潘朗道:“留就留呗,再说,我只是让她抄选择填空,后面的题确实有点难,大不了到时候她就说她不会做,老岳不会让她留太久的。”
李雯雯阴阳怪气道:“你俩什么关系啊,以前我写不完,也没见你让我抄过。”
潘朗没再搭理李雯雯,站起身,直接把卷子扔到傅周顾桌上道:“后门插着插销呢,老岳进不来,他只能走前门,你放心抄,我给你望风。”
傅周顾都无语了,这还带强买强卖的?以前怎么没发现潘朗是这种人呢?
傅周顾正想把卷子还回去,前门突然推开,岳利平进来了!
同学们立刻作鸟兽散,回座的回座,回身的回身,各归各位,低头假装写卷子。
岳利平太阴险了,居然猫着腰从窗户下过来,直接偷袭前门!!
岳利平的视线探照灯似的扫视着整个班级,边走边抽卷子,抽的都是刚才搞小动作的学生的,傅周顾坐在最里面靠墙的位置,岳利平收了一圈才走到她面前,冲她伸出手:“卷子给我。”
潘朗已经趁着岳利平收别人卷子的时候抽回了自己的卷子,可显然没用,岳利平盯上傅周顾了。
虽然傅周顾确实没抄,可这种情况说不清啊,再说这么多同学跟她作伴,留堂就留堂,也无所谓了,其实人越多反而越不可能拖堂。
傅周顾交上写了一半的卷子,岳利平看了眼道:“抄得还挺快。”
傅周顾忍不住辩驳了一句:“我没抄,我自己写的。”
岳利平道:“自己写的?十几分钟你写完一面儿?当我脑子缺根筋?”
傅周顾道:“就是我写的。”
这些老题型,傅周顾高考前都不知道刷过几百万遍,刷的还都是在老题型基础上各种变异的新题型,这种题在二十年后不叫难题,叫母题,母题OK?傅周顾闭着眼都能答好吗?
岳利平气不打一处来,卷子卷成筒状指了指傅周顾道:“行,你写的是吧?你等着!我这就拿张其他卷子过来,难度跟这个一样,我也不让你十几分钟写完一面,我给你十分钟,你能写完四分之一,我就算你自己写的,我也不罚你,我让你宿舍。你要写不完,那就给我坐这儿写到天明!宿舍也别回了!”
第012章 穿回去的第12天
傅一帆举手作证傅周顾没抄,没用,岳利平根本不听。
岳利平抖了抖收上来的七八张卷子,对被抓包的几个同学道:“你们也一块儿写,写完再放学!”
那几个学生眼都绿了,有人忍不住讨饶道:“老师,我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这卷子实在太难了,好多没见过的题型,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岳利平骂道:“再多说,一个人两张!”
那学生立马不吱声了。
岳利平边往外走边骂骂咧咧道:“多大的人了,还非得老师看着?亏你们还是重点班,小测居然都抄,丢不丢人?!”
岳利平去办公室拿卷子了,他前脚走,后脚班里就炸了锅。
“啊啊啊啊啊!我恨他!”
“这题也太难了,他从哪儿弄的卷子?再写一张又得一个半小时,宿舍都熄灯了!烦死了!”
“他说话可真有意思,重点班怎么了?重点班就不是人了呗?”
“就是,要不是他罚得太狠,谁愿意抄?”
“错一道抄10遍,还得连题目一块儿抄,我还不如多刷几套卷子,他罚的本来就没意义。”
“说起来还是傅周顾最惨,十分钟怎么可能写得完四分之一?这卷子小题这么多,还难,大题就更难了,我写了快两节课还有两道大题没写。”
李雯雯忍不住插了一句:“这怪谁?还不是她自己非要说自己十几分钟写完了一面。”
孙芒的座位离得远,可挡不住孙芒耳朵好使,孙芒回身看向李雯雯,嗤笑道:“我怎么没听见傅周顾说她十几分钟写完一面?我只听见她说那卷子是她自己写的,怎么?还不兴人家自己写了?”
李雯雯阴阳怪气道:“是不是她自己写的大家心里都有数,再说我也没说什么,你急什么?”
孙芒仰着下巴道:“对对对对对,你没说什么,你什么也没说,大家心里都、有、数!”
孙芒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还是李雯雯自己的话去堵李雯雯,气得李雯雯当场就变了脸。
李雯雯道:“你别在这儿阴阳怪气,傅周顾那话的意思不就是十几分钟写完了一面吗?我就陈述个事实怎么了?她就算没抄潘朗的,她也抄她同桌的了,老岳一开始拿她卷子的时候,她可是一个字都还没写。”
€€€€我写没写关你屁事啊?
傅周顾刚想怼李雯雯,身后的桌子猛地晃了一下,潘朗从后桌出来,瞪了李雯雯一眼道:“你是不是有病?!”
说罢,潘朗头也不回径直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