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周顾道:“我失忆和傅一帆是没什么关系,但就是因为我失忆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也没办法具体的给你去解释这件事。我只能把我的感受如实的告诉你,我在看到傅一帆的那一瞬间,就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亲人,就特别想张口喊她一声姐。”
顾星河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小圆脸也跟着皱巴巴:“啊?”
傅周顾搅动着三寸不烂之舌,继续叭叭,半真半假才更真:“你也不想想,我刚转学第1天,好端端的干嘛要去打人?周家航的确欺负了傅一帆没错,可也没到我一个外人插手的地步,那么多同学看着都没人管,我凭什么去管?”
傅周顾道:“我就是看到傅一帆的那一瞬间,就像看到了自己的亲姐,我猜可能是我现实中的亲姐姐和傅一帆长得有些像,哪怕我失去记忆了,还会有本能的血缘反应。”
傅周顾坐直上身,按住顾星河圆润的肩膀拍了又拍道:“你能明白吧?就是那种有人欺负我妈,不是,有人欺负我姐的那种冲击。我自己亲姐我俩怎么打都行,别人欺负那绝对不行!当时我就是这种感觉,特别特别特别的强烈!”
顾星河有些迟疑道:“你真的觉得她是你姐?”
傅周顾道:“她当然不可能是我姐,她要是我姐怎么可能认不出我?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就是我姐,我亲姐,我一个妈生的从小打到大那种,还是对我有血脉压制的亲姐。”
傅周顾道:“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真的拿她当我的亲人,我本来失去记忆就挺害怕的,就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甚至觉得高考不高考的都已经不重要了,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的人,还有什么未来?”
傅周顾有些哽咽了,虽然她说的大部分都是假的,但里面的情绪却有很多是真的。
傅周顾道:“傅一帆是在我最害怕彷徨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她给了我强烈的亲人的感觉,让我觉得很安心,就好像我的家人都还陪着我,我不是孤零零的。”
傅周顾眼底已经含了泪,她望着顾星河很认真地问道:“如果有一天你醒来,发现全世界就剩你一个人,其她人你通通都不认识,你所熟悉的也都变成了你所不熟悉的,你会怎么样?”
顾星河望着傅周顾那双泪眼,心底彻底松动了,她本来也不是什么狠心的人,又听了这样发自肺腑的话,自然就心软了,也基本就信了。
顾星河的眼神难得温柔起来,终于有了傅周顾熟悉的顾阿姨的影子。
顾星河道:“我暂且相信你,但是我会去找刘老师问的,也会去网上查官网,如果证实了你骗我,我就让傅一帆跟你绝交。”
虽然但是,绝交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好像小学生哦。
而且你说让傅一帆跟我绝交,傅一帆就跟我绝交吗?说的好像我在傅一帆心里面就那么不重要似的,我俩好歹是亲母女,肯定是有点儿血缘感应的,哪可能那么轻易绝交?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其实傅周顾也明白顾星河说那句话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让傅一帆和她绝交,只是希望她不要说谎。
傅周顾抓住这个要害说道:“你随便去问,随便去查,我说的句句属实。而且我真的谁都没有说过,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因为我觉得你是真的为傅一帆着想,是傅一帆最知心最好的朋友。当然这也不是我随便猜测的,我和傅一帆在一起的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也从傅一帆的字里行间看出了她很在意你,她一直都想和你和好。”
话都说到这里了,当然要顺便助攻一波了。
傅周顾很郑重道:“顾星河,不要再跟傅一帆闹别扭了好吗?天大的事有什么过不去?说开了一切都好的。而且咱们两个不冲突的,你跟傅一帆是绝美的友情,我跟傅一帆是割不断的亲情。我拿傅一帆当亲姐,那你就是我干姐姐。”
说到这里,傅周顾一本正经喊了声:“星河姐姐。”
顾星河被她这一声喊的,小圆脸都有点扭曲了。
顾星河搓了搓胳膊道:“都是同学,别喊的这么肉麻。”
傅周顾道:“那我们以后是朋友了?你不会再拿后脑勺看我吧?”
大概是因为顾星河暂时相信了她,整个人的气场都柔和了下来,连声音都温柔了很多:“我什么时候拿后脑勺看你了?我顶多就是不爱搭理你。”
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顾星河是真的对她放下了成见。
不过……
傅周顾道:“我什么时候见谁撩谁了?我可是坚定的拒绝早恋主义者,坚决不会早恋的。”
顾星河向后靠在椅子背,捂着嘴打了个长长的呵欠道:“之前我觉得你在撩傅一帆,现在pass掉傅一帆,算我理解错了,但是周迟总没错吧?”
傅周顾就纳了闷儿了:“这跟周迟有什么关系?”
顾星河又打了一个哈欠,看来她是真的累了,哈欠连连。
顾星河看了眼傅周顾道:“你跟周迟在教室里打情骂俏还合吃一根棒棒糖的事,全校都知道。”
怎么又提这个?!
傅周顾头痛地两手撑住了额头:“啊€€€€让我死吧,谣言止于智者,麻烦你们都当个智者行吗?!”
顾星河道:“别管什么谣言不谣言,反正周迟对你不一样,我们跟周迟都是很久的关系,看得出来。”
那肯定不一样啊,周迟是我妈,我亲妈!那玄之又玄的神秘的血浓于水,当然会让周迟对我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另眼相看了。
等等,周迟?
周迟?!!!!
傅周顾呼地站了起来,脑子嗡嗡的,三步并作两步朝着病房冲了过去!
周早去给傅一帆换衣服,都进去老半天了,周迟怎么还不出来?她想干嘛?!她可是个alpha!
顾星河见状吓了一跳,赶紧跟上傅周顾的步子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傅周顾顾不得解释,她现在满脑子懊悔,真的是一时大意把周迟给忘了!周迟可是她渣妈!万一就因为这一次换衣服,让她惦记上傅一帆可怎么办?!
青春萌动的少女第一次直面娇美胴|体,当即被冲击得五迷三道,从此夜夜入梦,日日思念,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还没理清楚自己真正的感情就开始疯狂追求小白花傅一帆!
从最开始的食髓之味,到后来的始乱终弃,她用了仅仅两年的时间,当得知傅一帆怀孕后,她残忍地抛弃了可怜的女孩,成了人神共愤的渣妈!
短短一两秒的时间,傅周顾已经脑补完了事发的全部过程。
可怕,太可怕了,就算事实经过可能会有出入,但是肯定大差不差。如果因为她的一时疏忽将傅一帆推入万劫不复,那她真是剖腹自尽100次都不够谢罪的。
傅周顾猛地推开病房门,迎面扑来了诡异的气息,阻隔贴还贴着,但是她忘了戴口罩,虽然什么味道也没有闻到,却能感受到那种空气中难以言说的不对劲。
没有分化的人是闻不到信息素的,但是还未显现的属性却会对这些信息素产生一定的反应,除非将来要分化成beta,否则都会有一定程度的反应。
傅周顾一推门进去,脑袋就嗡的一下上了头,本来就因为着急上头,这下更是冲得两眼发花,当场后脖子就烫了,这还是没有分化,如果分化的话,分分钟就会被诱导。
傅周顾反应急快赶紧扶住了一旁的门框,顾星河还没有进来,但是也很快反应过来,先给自己戴上了口罩,又赶紧去摸傅周顾的校服口袋,摸出了口罩给傅周顾戴上。
这种口罩是特制的,上面喷的有过滤香氛,不仅能过滤90%的信息素,还能让人保持清醒,只不过一个口罩顶多只能用1~2个小时。
傅周顾深吸了一口气,口罩上凉凉的类似于薄荷气味的过滤香氛,让她立刻清醒了不少。
信息素这么浓烈,看来傅一帆已经进入到最关键的分化期€€€€信息素不可控暴|乱期。
这个时期非常重要,通常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如果要靠近,必须穿上防护服,beta和腺体老化人员除外。
腺体暴|乱的前兆非常明显,通常医生会提前判断暴|乱期的时间,在这之前会禁止任何人进入,这家医院太不尽职了,又正赶上午休时间,居然没有人来监管这个病房,让这么多人随便进来。
这个时期正在分化的信息素浓度会达到人生至高点,不仅会诱发同属性进入发热期,还会诱发异属性进入易感期,尤其是未分化的人员,很容易被诱导得提前分化,提前分化可能会造成发育不成熟,对整个人生都有影响。
即便是戴上了口罩,还是会有10%左右的信息素透过,得尽快出去。
可傅周顾一心都在傅一帆身上,她生怕出什么岔子,不管不顾的就往里进,顾星河拉都没拉住。
她都受了影响,那周迟呢?!
第034章 穿回去的第34天
傅周顾担心傅一帆, 戴好口罩就赶紧进去,一进病房就看到病床空空荡荡,周迟挤在床和墙壁的夹缝, 正从背后死死抱着傅一帆。
傅一帆的两只手拼命地往前抓着挣扎着, 她发丝凌乱, 胸口剧烈起伏, 沉促的喘息声在门口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因为挣扎和被周迟搂抱的关系,病号服往上缩, 露出的腰肢细白, 可以看到腹肉竟然隐约在颤抖。
傅周顾被眼前的这一幕惊住了,担心是担心, 直面是直面, 她没想到周迟居然真的被影响了!而且还真的敢欺负她妈!
“放开我妈!!”
傅周顾刚被信息素冲击过, 脑子还有点不太清醒,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喊错了,只管冲过去救傅一帆。
傅周顾甚至都顾不得绕过床尾, 直接跳上了床, 一把抓住了周迟的肩膀, 两手猛地一推!
傅周顾的散打真不是白学的, 不仅有臂力, 还有技巧,这一推, 周迟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直接被推了出去, 砰的一下撞到了墙上,后脑勺磕在了窗台。
傅一帆终于挣脱了桎梏, 傅周顾刚想去拉傅一帆,却见傅一帆像是没看见她似的,直接往墙角扑了过去。
傅周顾这才看到床里侧最墙角的地方,蜷缩着一团熟悉的身影,那是……周早!
周早的口罩带子被扯断了,只能拼命用手捂着口罩,她似乎想站起来,可连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好不容易蹭着墙勉强站起来了一点,傅一帆却已经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周早!
束在一起的窗帘被蹭得摇晃了一下,傅周顾根本就没看清到底怎么回事,等跳下床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周早的痛叫声。
傅一帆居然……居然咬住了周早的脖子?!
傅周顾赶紧抱住傅一帆往外拉,却反而让傅一帆咬得更死,已经可以看到有血从傅一帆的嘴角往外沁。
这肯定是不能再硬拽了,周早已经疼得脸色都变了。
傅周顾赶紧冲跑过来的顾星河道:“快叫医生!快!”
顾星河虽然长了一张温吞吞的脸,可反应极快,立刻转头就去找医生,关门的瞬间还能听到她的大喊声。
傅周顾腾出一只手捏住傅一帆的鼻子,逼傅一帆松嘴,傅一帆发出难受的哼唧声,却还是不肯松嘴。
这可怎么办?!
傅周顾一手捏着傅一帆的鼻子,一手死死搂着傅一帆,心急如焚,想让傅一帆松嘴却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病房门被推开了,医生和护士都跑了进来,眼看就要到病床边,医生见状也不敢硬拉,转头吩咐护士拿镇定剂。
镇定剂?!
傅周顾突然想起o妈的发热期紊乱症!
omega的发热期通常都是间隔三个月,周期比较稳定,也容易提前预防。可o妈的发热期非常不稳定,有时候间隔半年,有时候间隔半个月,甚至还有间隔几天的,只能每天携带阻隔贴和抑制剂,不方便还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不稳定会导致焦虑和腺体性头痛。
傅周顾从小到大不止一次见过o妈头痛时难受的样子,如果顾阿姨在还好一点,顾阿姨不在,o妈就会偷偷吃止疼片,止疼片对身体的副作用非常大,可以说是以恶治恶。
原本傅周顾还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的,后来才从顾阿姨嘴里得知,o妈是分化时打了镇定剂,这才落下的病根。
不是所有打镇定剂的人都会落下这样的病根,可偏偏o妈就是那小概率中的一个。
不行!绝对不能让o妈打镇定剂!
傅周顾想喊一句“别用镇定剂”,可话滚到嘴边却又看到了周早。
周早已经疼得面容扭曲,她不让用镇定剂受罪的就是周早,她不能只顾自己妈不管别人,她不能那么自私。
护士已经拿来了镇定剂,医生在抽针管,眼看就真的要打了,傅周顾急得把自己的胳膊凑到傅一帆嘴边焦急道:“妈!你咬我,你别咬人家,你咬我!”
原本不过急病乱投医,没想到还真吸引走了傅一帆的注意力,傅一帆在理智完全不清醒的情况下,突然抱住了傅周顾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疼!
真她奶熊的疼!
这什么毛病?分化就分化,为嘛咬人呀?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分化实在太难受了,所以就急了就咬人了?
傅周顾痛得直跺脚,她强忍着,从背后抱着傅一帆把她拖到了病床上,自己也跟着一块倒躺着下去。
医生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镇定剂,眼看就准备打了,傅周顾痛得丝丝抽气,却还是没忘了大声喊道:“别用镇定剂!别用!”
医生的手顿了下,说道:“家属的心情我能理解,可病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也基本丧失了理智,这跟平时的发热期不一样,这是人的一生中信息素浓度最高的时刻,也是最返祖的时刻,讲不了道理,也不好控制,只能用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