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出生前认错了亲妈 第37章

两个omega怎么能在一起?

她不该喜欢傅一帆,傅一帆也只把她当闺蜜。可只要待在傅一帆身边,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欢,她怕自己越陷越深,怕自己哪天不小心露馅儿,怕傅一帆看她的眼神写着恶心,她怕的太多了,只能想办法自救。

她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跟傅一帆吵起来的,只知道那个时候满心都是要离傅一帆远一点,她宁愿和傅一帆一年只见几次面,平时只用电话联络,也不愿意被傅一帆发现自己龌龊的心思。

她想着如果离傅一帆远一点,慢慢的应该就不会那么喜欢了。喜欢这种东西真的太脆弱了,很多人都是上了大学感情淡了,慢慢就不喜欢了,她觉得她也会是这样的。她觉得她对傅一帆的喜欢也不会持续太久的,只要她下了狠心,离傅一帆远一点,再远一点。

顾星河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她恍恍惚惚出了病房,恍恍惚惚到了护士站,她把防护服脱下来还给护士,护士看这上面的牙印道:“这个家属得赔偿,直接给你们记到住院费里了。”

顾星河什么也没有说,恍恍惚惚又从换衣房出来,坐在医院的走廊,慢慢慢慢低下头,突然承受不住的捂住了脸。

傅周顾醒过来就没见到周早,只看到周迟在病床上躺着,已经睡了过去。

傅周顾也没多想,昨晚大家都没睡好,周迟会睡着也很正常,她就蹑手蹑脚起身,想去看看傅一帆。

刚出了病房她就看到了顾星河捂着脸坐在椅子上,想起顾星河照顾了傅一帆一晚上又一上午,这会儿估计已经累坏了,傅周顾就过去,想让顾星河去她的病房躺一躺。

傅周顾走到顾星河身边站定,刚要开口说话,就见顾星河的指缝里,滴滴答答,漏下几滴眼泪。

傅周顾吓了一跳,抬手按在了顾星河肩膀:“你怎么了?在这哭什么呢?你别吓我,是不是傅一帆出什么事了?”

顾星河浑身僵了下,缓缓抬起头来,微圆的脸,微圆的眼,不算高挺的鼻子,没什么特色的唇型,明明单个看都那么普通,可凑在一起就十分耐看,看得越久越觉得好看,尤其是现在眼圈红红,长睫沾泪的模样,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顾星河的泪珠成串的滚落,她动了动唇,几次想要说话,都被自己的哽咽打断。

傅周顾隐隐有些不安,她强忍着不安,伸手抱住了顾星河,拍了拍顾星河的后背,宽慰道:“别哭,没事,天大的事这不还有我吗?”

顾星河的眼泪越发的汹涌,她终于哭出一句:“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她。”

第036章 穿回去的第36天

傅一帆还是打了镇定剂, 当这个消息从顾星河口中说出来时,傅周顾脑子嗡的一声,原本只是隐隐作痛的胳膊, 突然火烧火燎起来, 被傅一帆咬伤的牙痕就像被丧尸咬过似的, 剧痛难忍。

傅周顾按在顾星河肩膀的手猛地抓紧, 抓得肩膀的校服起了大批的褶皱:“你不是守着傅一帆吗?怎么会让她打了镇静剂?”

傅周顾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顾星河还记得刘梅的叮嘱,没有把周早的事说出来,她痛苦地哽咽道:“我担心你们, 想着她妈妈来了, 离开一小会儿不要紧,就出来看了看你们, 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都是我的错。”

顾星河连说了好几遍“都是我的错”, 承受不住地又捂住了脸,把赵翠兰打镇定剂的事告诉了傅周顾。

如果做出这件事的不是顾星河,不是她的顾阿姨, 换成任何一个人傅周顾都会控制不住发飙, 她心里埋藏了太多的愤怒, 她那么拼命想要改变傅一帆的命运, 却没想到第一步就一败涂地。

难道历史真的无法改变吗?傅一帆走过的那些路必须要再走一遍吗?

这已经不单单是打镇定剂的问题, 这是信念的崩塌,傅周顾已经开始怀疑她回到过去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如果傅一帆的命运注定无法改变, 哪怕她拼尽性命也无法改变,那她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不, 她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穿回过去,她回来一定是有意义的, 一定是有意义的!

傅周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想承认这一刻她很害怕,比刚穿过来就被车撞的那一瞬间还要害怕!她怕死怕疼怕冷怕饿,她怕得很多,可她最怕的是她无法改变傅一帆的命运,甚至自己还有眼睁睁看着傅一帆一步步走向深渊。

不,不可以,她绝不允许!

也许对别人来说,傅一帆只不过是未婚先孕生了个孩子,作为单亲妈妈把孩子拉扯大而已,并不算遭了多大的罪,也没有小说电视剧里那些跌宕起伏引人入胜的情节,乏味的就像白开水,还是和很多单亲妈妈一样的没有新意的白开水。

可对她来说,她经历过那18年的每一天,她见过无数次傅一帆痛苦的哭泣,其实最痛苦的并不是能哭出来的那些时刻,最痛苦的是面对生活的一地鸡毛,无能为力无法改变,连哭都哭不出来的绝望。

她知道想改变历史很难,也想过或许她付出所有的努力换来的依然是一场空,可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不可能明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明知道傅一帆那一脚踩下去将是万劫不复,她还眼睁睁看着!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无论有没有结果,她都会拼尽全力去扭转那既定的结局!

所以什么都不要想了傅周顾,你没有时间在这悲春伤秋,也没有必要在这里想那么多,只要你还活着就还有机会,哪怕机会再渺茫,至少你现在站在过去,你还能触碰到那些还没发生的事,这就是最大的希望,不是吗?!

就在那一瞬间,傅周顾脑中千帆过尽,激烈的情绪也被自己强硬地安抚下去,她不会退缩,不管多难,只要她还活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绝不会放弃。

傅周顾深吸了口气,抓在顾星河肩膀的手缓缓松开,转而轻轻拍了拍顾星河的背。

“这件事情不能怪你,至少咱们现在知道了她可能会有后遗症,咱们可以提早干预,至少将来就不会那么严重。”

顾星河捂着脸点了点头。

傅周顾知道顾星河的情绪还有些激动,这不是靠别人安慰就可以完全平复的,她又安慰了顾星河两句,给了顾星河独处的时间,自己转身去护士长换防护服。

护士是刚给傅周顾上过药的护士,见到傅周顾便道:“这会儿感觉怎么样?熬过来了吗?”

其实感觉还是不太好,头昏沉沉的,不过还能挺住。

傅周顾道:“挺好的。”

护士边给她递防护服边道:“跟你一起那个同学怎么样了?她后脑勺磕的可不轻,弄不好可能会发烧。”

跟她一起的同学?

傅周顾立刻想到了周迟,诧异道:“我同学她怎么了?”

护士道:“你不知道吗?我给她上药油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啊。”

随即护士又恍然大悟道:“对了,你那个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还搂着人家的腰不撒手,估计已经没什么记忆了。”

护士的后半段话,傅周顾完全没听进去,她满脑袋都是周迟嗑得很严重,周迟上了药油,周迟可能会发烧。

傅周顾接过防护服,没有直接穿,抱在怀里小跑着回了病房。

周迟还在病床上睡着,傅周顾把防护服扔到另一张空床上,轻手轻脚走到了周迟的病床边,周迟脸朝这里躺着,之前她就没看到周迟的脸,这次专门去看才发现周迟的脸很红,想到护士说的可能会发烧,傅周顾伸手摸了摸周迟的额头。

果然很烫,周迟真的发烧了。

傅周顾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她才刚经历过傅一帆打镇定剂的冲击,经历过信念的崩塌,心绪不平得很。她一方面懊恼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周迟受伤了,一方面懊恼自己不该那么用力去推周迟,一方面又觉得周迟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渣A,比起傅一帆将来受的那些苦,只是被撞一下后脑勺算什么?

傅周顾又是懊悔,又是心疼,又觉得自己不该懊悔,不该心疼,纠结得头疼。

最后终究还是懊恼和心疼占了上风,傅周顾赶紧找来了医生,医生大致检查了下道:“没关系,不是很严重,轻微的发烧而已,不需要输液,吃点药就可以了。”

医生告诉了需要吃什么药,并没有直接从病房开药,从病房开药需要住院流程,很麻烦,开在别人的住院单上也不合适,只是些普通的退烧药而已,医生让傅周顾到药店去买。

傅周顾立刻想到了顾星河,与其让顾星河在那儿自责难受,不如让顾星河去做点事,这样也没空那么难受了。

顾星河听说周迟发烧了,赶紧站了起来,她两天一夜没有睡,眼本来就已经熬红了,又哭了这一阵,眼更红了,眼底的血丝十分明显。

傅周顾看着顾阿姨这样,心里越发的难受,她道:“算了,还是我去买吧,你去那个病房躺一会儿,再不好好休息回头头该疼了。”

顾星河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等我一会儿,很快回来。”

顾星河匆匆忙忙走了,傅周顾也没有干等着,她找了温度计给周迟量了量体温,周迟迷迷糊糊睁开,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就是脾气十分不好,皱着眉瞪着傅周顾,还骂了句:“别烦我。”

傅周顾心道:骂吧,骂吧,我不跟病人计较。

事实证明,起床气的周迟真的超难伺候,只不过是量个体温而已,周迟极度不配合,体温计几次从胳肢窝掉下去,有次差点掉地上摔碎,幸好傅周顾的散打基因还不错,反应极快地接住了,不然一会儿还得再跑趟药店买温度计赔给护士站。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傅周顾才终于给周迟量好体温,果然如医生所说的,体温不算很高,但也超过38℃了,只是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罢了。周迟脸皮薄,稍微有点气血就上脸,所以看上去好像脸很红烧得特别严重似的。

体温量好了,顾星河也回来了,跑得满头大汗,顾星河虽然五官平平,可皮肤很白,这一流汗脸颊透红就感觉更白了,气色也比刚才好了一些。

傅周顾稍微放了些心,出去找了一次性杯子接了点水回来,顾星河已经把药片抠出来了,就是没敢去喊周迟起来吃。

傅周顾道:“你怎么不喊她?”

顾星河有点为难道:“我不敢。”

傅周顾道:“这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有点起床气吗?再说刚才给她量体温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这会儿只是闭着眼睛不想搭理咱们。”

顾星河道:“怕她骂人是一方面,我还怕她低血糖,她低血糖挺严重的,让她治一治她也不听,她妈以前也说过她,反正谁说都不听。”

周迟啊周迟,你还真是叛逆少女人设不倒啊。

傅周顾道:“没事,她早上吃糖了,实在不行我就去护士站要一包葡萄糖,直接让她喝了。”

顾星河听说周迟吃糖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圆圆:“她真吃了?”

傅周顾道:“嗯,吃了,多大点事啊,你别这么惊讶好吗?又不是小说电视剧那种夸张的艺术作品,不就吃个糖吗?你还想给我来一段管家的经典台词吗?”

傅周顾又像模像样的说了一段:“天呐!我们少爷从来不笑的!你居然能让我们少爷笑!”

傅周顾是想逗顾星河笑一笑,省得气氛太沉闷,可顾星河没笑出来,还说了一句:“这个梗你上次说过了。”

傅周顾道:“哦,怪我喽,下次我换个例子举。”

顾星河突然说了句:“谢谢。”

傅周顾刚把手按到周迟肩膀,正要喊周迟起床,顿了下,转眸看向顾星河:“我让你跑腿,你还谢我?你可真是pua潜力选手。”

顾星河道:“什么是pua?”

傅周顾道:“就是洗脑,你很容易被别人忽悠,被别人吸引,然后以为都是自己的错。”

顾星河道:“我没有。”

被pua的人从来不觉得自己被pua了。

傅周顾拍醒周迟,无视周迟杀人的目光,连周迟没好气的“你烦不烦”都自动忽略,直接把药片塞到周迟手里。

傅周顾道:“起来吃药。”

周迟皱眉道:“我不吃!”

傅周顾道:“你想让我像喂你棒棒糖那样喂你吃药吗?”

傅周顾的意思是,周迟不吃的话她就直接塞周迟嘴里了。

周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本来还透着瞌睡的眼睛突然就清亮了,她不自然地看了眼傅周顾,尽管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很烦躁,还是坐了起来,把药吃了。

吃完,周迟说了句:“回头咱们再算账。”

傅周顾突然心虚,虽然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心虚的,就算她弄伤了周迟又怎样?惩治渣A人人有责,何况周迟还是她亲妈,她当女儿都教训一下渣妈理所应当!

呃……好像逻辑有点不太通,有点忤逆不孝的嫌疑,一点也不符合传统的孝道美德。

傅周顾脑子很乱,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盯着周迟吃了药,看着周迟又难受地躺了下去,她才起身换上防护服,突然想起周早来,问顾星河周早呢?

顾星河僵了下,低声道:“我、我也不知道。”

傅周顾也没多想,以为周早已经回去了,毕竟从上药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周早和她不一样,周早早就分化了,只要抑制住不发热就没多大事,不用担心被诱导分化。

傅周顾去隔离病房探望傅一帆,赵翠兰没在病房守着,在病房门口,防护服脱了一半,就这还热得呼哧呼哧喘气,正跟傅强民抱怨防护服难受。

傅周顾想到就是这个女人害得傅一帆,实在摆不出好脸色,沉着脸直接推门进了病房。

赵翠兰在身后喊着:“你是帆帆的同学吗?我怎么没见过你?问你了,你谁呀?”

病房门关上了,赵翠兰的声音也隔绝在了病房外。

傅一帆还昏睡着,小小的一团蜷缩在病床上,后颈又红又肿,鼓着很大的包,后颈的皮都撑的又薄又亮,好像随时都会撑破似的。

傅周顾攥紧了拳头,眼眶又胀又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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