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出生前认错了亲妈 第67章

傅周顾没有在走偏门左道,径直去了宿舍楼大门口,哐哐哐敲门,直到把宿管阿姨敲了起来。

宿管阿姨看见她很惊讶,一边开门一边还疑惑道:“你昨晚不是在宿舍吗?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傅周顾憨憨笑了两声,故意装出傻乎乎的样子,逃避了这个问题,进了宿舍大门就直奔楼梯。

一路蹬蹬蹬跑上楼,傅周顾自己都佩服自己,这一天天的都在折腾什么,从宿舍翻出去再自己回来,真的是瞎折腾。

一路跑到宿舍门口,走廊回荡着她沉重的脚步声,拿出钥匙开了门,第一眼先看周迟的床下。

没有,没有周迟的鞋。

周迟没有回来。

此时此刻,傅周顾最痛恨的是自己没舍得买部手机,如果有手机的话就好了,她可以随时打个电话问问,问周迟回去了没有,眼下想打电话就得去借。

傅周顾精疲力尽的转身又去找宿管阿姨借电话,这次是直接打给周早的,周早说周迟还没有我回去,周迟的母亲也在到处找周迟。

挂了电话,交了电话费,傅周顾有气无力的上了楼,身体明明很疲惫,脑子却飞快的运转着。

现在该怎么办?墙也翻了,路也跑了,人没找着,现在一切又回到原点,她是上床睡觉?还是继续出去找?

不管怎么样,先回宿舍洗把脸再说。

傅周顾回到宿舍,懒得去水房,直接在脸盆里倒了点热水,在宿舍里面就洗漱了,洗完再去水房倒了就成。

正蹲在地上刷着牙,耳边突然传来了隐约的晃动声,傅周顾转眸看去,就见周迟的床摇晃了一下,又没了动静。

傅周顾愣住了,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看错了,她缓缓把牙刷从嘴里面拿出来,牙膏沫也不去掉,直接把牙刷塞到牙缸里,顶着满嘴的牙膏沫走到周迟床边,迟疑着捏住了周迟的床帘,哗啦,撩开。

周迟的床上,侧身躺着失踪了一夜的周迟,周迟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脸也裹在了被子里,只露出一点额头。

傅周顾难以置信地微微睁大眼,伸手摸了摸周迟还有些潮湿的头发。

终于……找到了。

第056章 穿回去的第56天

傅周顾设想过自己找到周迟会是怎样的画面, 她想过自己和周迟抱头痛哭,想过自己对着周迟破口大骂,也想过自己像平时那样过去, 轻轻地捶周迟一下, 调侃她可真能跑, 害得自己好找。

甚至还想象过自己找到周迟, 如果周迟在睡的话,自己怎么发疯的把她从床上晃醒,然后说一句我都没睡你也不能睡!要瞌睡一起瞌睡, 要头疼一起头疼, 要患难与共!

反正不管是哪种想象,她都是要把周迟弄醒的, 要跟清醒的周迟对话。

可都真的看到周迟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蒙着头大睡的时候, 她抚摸着那还有些潮湿的发丝,缓缓缩回了手,轻轻放回了床帘。

傅周顾转头看了眼窗户, 窗户是推拉窗, 她怕晚上风雪太大, 跳下去之前把窗户关得只剩一点窗缝, 刚刚好夹着薄薄的床单, 几乎等于关严了,宿舍几乎感觉不到风, 周迟回来没发现也正常。

可是,床单还在周迟床柱上绑着, 周迟居然没看到吗?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傅周顾收了床单,把窗户彻底关严, 视线扫了扫,还是没有找到多余的鞋,只看到了周迟床下那双她画了小狐狸的白鞋,还有一双室内凉拖鞋。

周迟从外面回来,怎么会没有鞋?

傅周顾的视线又扫了扫,突然定格在了宿舍门口的垃圾桶,垃圾桶里多了两团报纸,还有两个团成一团的塑料袋。

这是……

傅周顾捡起了其中一团报纸,小心的拆开看了看,看到了里面有一团不规则的泥脚印。

因为这一个俯身,傅周顾突然注意到,地板砖上有几个不明显的脚印,一路从宿舍门口延伸到周迟床边。

那不是普通的脚印,没有鞋的形状,就是光脚留下的痕迹。

那一瞬间,傅周顾什么都明白了,这报纸包过脚,这塑料袋是包在报纸外面的,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就算周迟出门没有换鞋,那起码也应该是穿着拖鞋出来的,怎么会狼狈成这个样子?

傅周顾不敢想象周迟是在怎样一种状态下在雪夜游荡,她没有找到的不只是周迟的鞋,还有周迟的衣服。

正常情况下,上床睡觉都会脱了衣服搭在椅子背上,没有衣服……要么就是穿的太单薄不需要脱,要么就是实在太冷不愿意脱。

周迟……

傅周顾不知道周迟有没有被自己吵醒,既然周迟没有开口说话,那就当周迟没有醒。

傅周顾轻轻地端起自己的脸盆,连同牙缸、毛巾、香皂一起,轻手轻脚开了门,轻手轻脚出去。

傅周顾没有锁门,反正整个三楼就她一个人,没有人会从宿舍门口路过,自然也没有人会往宿舍里窥探,她只虚掩了门。

端着脸盆站在门口,傅周顾微仰着脸,看着走廊结着蜘蛛网的天花板,看着看着,鼻子有点泛酸,眼眶也有点泛酸。

傅周顾吸了吸鼻子,端着脸盆慢慢慢慢朝水房过去,随便刷完牙,把刷牙水倒进水槽,她这才想起暖水瓶没带出来,没法洗脸。

外面是下了一夜雪白茫茫的一片,宿舍楼11月15日开始已经送了暖气,水房不冷,可水管里的水却是冷的。

傅周顾沉默地盯了会儿空荡荡的脸盆,伸手拧开了水龙头,冰凉的水哗啦啦流进了脸盆,傅周顾把毛巾浸了进去,指尖被水冰得微微发疼。

傅周顾弯着腰,没有拧毛巾,直接将湿透的沉甸甸的毛巾捂在了脸上,凉气瞬间沁透脑髓,起初只觉得凉,凉着凉着,整个脸皮都隐隐刺痛。

傅周顾捂了好一会儿脸,缓缓放下毛巾,再睁开的眼睛长出几丝血丝,眼眶红得像血。

周迟,你怎么能这样?这么大的人还不会照顾自己吗?你怎么能每次都这样?我又不欠你的,认真说起来,明明是你欠我的,你怎么能每次都让我这么……心疼?

你是我妈,应该你心疼我,关心我的!

你太不称职了。

太烦人了。

我跑了一夜,找了你一夜,我很累,我头也很疼,我不舒服,洗了凉水脸,现在脸都是疼的,你倒是关心我一句啊。

周迟……

傅周顾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突然觉得自己有够矫情的,明明是自己心疼了,却又觉得委屈,又想问周迟冷不冷,难受不难受,又想让周迟关心关心自己,这到底是什么心理?

其实找了一夜也没什么的,虽然后半夜确实有点冷,还又困又累,还因为一直找不到人,有点焦躁,有点绝望,也有点害怕。但是害怕是少的,因为她能出生,可见周迟肯定没事。

她也是昨天后半夜才想到的,既然周迟肯定不会有事,她为什么还要跑出去找?这何止是傻x,这根本就是脑子有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在宿舍暖烘烘的睡觉不香吗?如果不出去找,她还能提前见到周迟。

不管怎么样,周迟回来了就好。

而且,犯两次傻就够了,绝对不会再有第3次。

洗漱完回到宿舍,傅周顾蹲下来放脸盆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光脚印。周迟那么干净的人,居然光脚在地上走,那身体得是多难受才会这么不讲究?

昨晚她只是穿得少了点,在雪地里还一直活动着,后半夜还觉得有些冷,那周迟岂不是更冷?

周迟没有换衣服就从家出来了,穿的应该不会太厚,居家的话大概就是穿个毛衫,再穿一条棉质的裤子,那确实会很冷。

幸好宿舍暖和,周迟这会儿应该不冷了吧。

周迟回来了,傅周顾紧绷了一夜的情绪彻底松垮下来,她这会儿真的是又头痛又难受,还困,想赶紧爬上床休息。不过在上床之前,她要先给周早打个电话,告诉周早,周迟回来了,让周早再告诉周迟的妈妈。

傅周顾跑到楼下,又给周早打了个电话,周早这才松了口气,说自己这会儿就在周迟家,周迟她妈也从老家赶回来了,正说要去报警呢,现在好了,不用报警了。

傅周顾这才知道,原来周迟她妈昨晚没在家。也难怪周迟回到宿舍倒头就睡,周迟估计根本就不知道她妈已经知道她离家出走这件事了。

傅周顾让周早返校的时候把周迟的东西捎过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傅周顾想起来,问宿管阿姨道:“315的周迟几点回来的?”

宿管阿姨这才想起来道:“哦,对,你也是315的,你舍友比你早回来有一个小时吧,我也没看表,也不记得几点了,那会儿正困着呢。我还说她怎么那样回来了,脚上套着塑料袋,塑料袋里还有报纸包着脚,还穿着……”

屋外有人喊宿管阿姨,宿管阿姨停了嘴出去了,傅周顾也没再问,想也知道,宿管阿姨肯定要说周迟穿着家居服,连件厚衣服都没穿。

有气无力地回到宿舍,傅周顾不想打扰周迟睡觉,就没有再去看周迟,直接爬上了床,拉开毯子盖上。北方就这一点好,暖气一开,户外在了屋里也能成夏天,盖个小毯子就不觉得冷。

傅周顾睡得很快,她一向是这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沾了枕头睡得更快。

这一觉一口气睡到了下午,直到曹梦琦从家回来,傅周顾才醒。

曹梦琦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没想到你在睡觉,动作有点大,把你吵醒了?”

傅周顾道:“没事,本来也该起来了。”

傅周顾坐了起来,睡觉前还头痛欲裂的,这会儿已经完全没事儿了,还神清气爽,毕竟一口气睡了这么久,这段时间太缺觉了。

不过哪个高三生不缺觉呢?一天能连续睡足6个小时,那就是高三最大的奢侈。

傅周顾打着哈欠下了床,问道:“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这才3点多,晚自习还早呢。”

平时大家基本上都是卡点来,顶多提早来一个小时,今天曹梦琦确实来早了。

曹梦琦苦哈哈道:“你以为我愿意吗?我原本还想吃了我妈做的晚饭再来呢我妈做饭老好吃了,晚上有糖醋排骨和红焖大虾,可我这不是作业忘了带吗?晚上就得交,我赶过来补作业。”

曹梦琦放下东西没有多待,急哄哄就往班里去了,宿舍又只剩下傅周顾一个人,还有没睡醒的周迟。

傅周顾揉了揉有点酸痛的脖子,感觉睡觉没睡好有点落枕了,不过不要紧,只要脖子还能动都不是大事。

傅周顾打着哈欠又看了一眼周迟的床,周迟还睡着,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是昨晚实在太累了。

傅周顾盘算了下,早饭不吃,午饭不吃,听昨晚周早的意思,周迟昨晚的晚饭估计也没吃,这会儿肯定早饿得前心贴后背,只不过是太困懒得起。

先出去买点饭,再把周迟喊醒吧。

傅周顾洗漱完出门去买饭,下午3点多,正是青黄不接的,有的饭店都关门,小吃摊也都收摊回家了,傅周顾转了一圈才买了两份爆炒拉条,拎着赶紧往宿舍回,这玩意儿一会儿就凉了。

本来傅周顾想买点带汤的,像牛肉面之类的,可是面坨得快,而且凉了更没法吃,还不如爆炒的。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地上积雪很厚,道路上有市政撒了盐,雪已经化了,人行道有的商铺扫雪了,有的商铺没有。不管有没有,这会儿全白给,停了一上午的雪,这会儿又开始下了,没多大会儿地上又铺了一层,还真是暴雪。

傅周顾把外套上的帽子重新扣到头上,昨晚全靠这帽子帮她挡风寒,这会儿又指望它了,真是功不可没的帽子。

回到宿舍,傅周顾先把拉条套进碗里,搁到水暖片上,这才隔着床帘喊周迟。

连喊了几声周迟都没有反应,傅周顾又晃了晃床,还是没有反应。

傅周顾觉得有些不对,说了句“我要撩床帘了”,伸手把床帘撩开。

周迟还是蒙着头在床上躺着,姿势比之前有点变化,但也变化不大,傅周顾伸手拍了拍周迟。

“周迟,醒……”

只说了三个字,傅周顾顿住了,隔着不算薄的小薄被,傅周顾明显感觉到了被子下不正常的热度。

不对劲!

傅周顾伸手拽开了周迟脸上的被子,周迟的脸露了出来,脸红得吓人,吹到手背的气息也滚烫得吓人。

傅周顾赶紧摸了摸周迟的额头,这都有40度了吧?!

就算没有也差不多了。

周迟难受地张着嘴呼吸着,嘴唇干的翘着皮,傅周顾跟她说话,她只能从喉咙深处哼唧出点破碎的声音。

不行,这必须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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