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醉醺醺道:“我只是……想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傅周顾无语道:“这玩意儿还有什么真的假的?我又不是穿着衣服你怀疑我塞了俩馒头,我这么明晃晃在你眼前还能是粘上去的?”
周迟又道:“我看看人……是真的假的?”
人?
傅周顾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周迟笑了一下,眼泪掉下来了,比她这个受害者看着还委屈。
傅周顾道:“你哭什么?被捏的是我,疼的也是我,我都还没哭呢。”
周迟伸手抓住傅周顾的胳膊,低头就咬,吓得傅周顾赶紧抽胳膊,却没想到周迟只是轻轻咬了一下,留了个不太深的牙印,就松开了她。
这什么意思???
醉鬼的思维逻辑实在太难理解了。
周迟按着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胡乱蹭了一下脸上的泪,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傅周顾没听清楚,反正就是醉话,感觉周迟现在很不清醒。都吐了那么多了,还不清醒,看来之前真是喝了不少。
周迟摇摇晃晃扶着墙去了洗手间,傅周顾本来也想跟上去的,可她刚受了偷袭,心有余悸,一边抱着胸,一边打开了周迟的衣柜,随便先翻了件t恤套在身上,虽然她不怕周迟看,可她是真怕周迟再下黑手。
这边刚套上t恤,洗手间又传来轰咚一声,真是喝醉了都不消停。
傅周顾赶紧转身去了洗手间。
第093章 穿回去的第93天
傅周顾跑到洗手间的时候, 周迟正歪坐在地上,靠着墙,身上的羊毛衫已经脱下来丢在了一边, 裤子脱了一半, 用一种极其拧巴的姿势拽着裤腿儿。
傅周顾道:“你干什么呢?赶紧起来, 地上凉。”
傅周顾快步过去拽住了周迟的胳膊, 另一只手穿过周迟腋下,想把周迟搀扶着抱起来。
周迟喝醉了,力气却不小, 挣扎着推开傅周顾, 继续跟她的裤腿儿作斗争。
傅周顾无奈道:“你这是干嘛?不会是想洗澡吧?今天就算了吧,一天不洗也不要紧, 明天再洗吧。”
周迟抬眸看着她, 湿漉漉的眼眸盈着水, 醉酒的声音黏黏糊糊的,和平时清亮的嗓音截然不同,天然带着委屈。
周迟道:“脏……”
傅周顾道:“你脏什么脏?你都吐我身上了, 脏的是我, 你不脏。”
周迟摇了摇头, 执拗地非要揪自己的裤子:“臭。”
傅周顾按住周迟的胳膊, 不让她继续脱:“臭也不能洗, 刚喝过酒不能洗澡,这点常识你不知道啊?将就一晚上, 等明天再洗,听话。”
傅周顾也不拽周迟的胳膊了, 两条胳膊都从周迟腋下穿过,面对面搂着, 打算强行把周迟抱起来。
周迟哪里肯配合?她挣扎的很厉害,傅周顾越往上用力抱她,她就越用力往下坠,平时就已经够叛逆了,这喝醉了比平时还要叛逆,都快弄不清到底谁是谁妈了。
就好在周迟细胳膊细腿儿的,傅周顾好歹也是学过8年散打的人,硬是把周迟给抱站了起来。
可是站起来归站起来,周迟挣扎的依然很厉害,哐的一下,后腰就撞在了洗手台。周迟闷哼了一声,竟然一句疼也没喊。
傅周顾赶紧去看周迟的伤处,周迟就穿了件文胸,后背后腰一览无遗,可以看到撞到的地方明显红了一片。
皮肤白的人就是现成,挠一下马上就起红印子,磕一下马上就上色。
傅周顾看着那一大片的红,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自己辛辛苦苦来回抱了三趟,小心翼翼的,生怕磕着碰着,谁能想到已经到了家了,还让周迟嗑成这样。
傅周顾赶紧上手去揉,还没揉两下,周迟就趁机推开了她,踉跄着靠着墙,又弯腰想去拽她的裤腿,裤腿没拽掉,人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傅周顾吓的赶紧伸手揽抱住周迟,哄道:“行行行,洗洗洗,但是这会儿不洗,咱晚会儿洗,就晚几个小时,你睡一觉起来就给你洗,乖,听话。”
周迟醉得迷迷瞪瞪的,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就要现在洗。”
傅周顾犹豫了下,她要强行把周醉鬼抱走也不是不行,可她就怕周醉鬼折腾的太厉害,万一再磕着碰着,尤其这浴室的门不宽,卧室的门也不宽,强行过去,别说磕着胳膊腿了,磕着脑袋都有可能。
亲妈,这可真是她亲妈,真会给她出难题。
傅周顾又连哄带骗的劝了几句,见周迟油盐不进,只能叹了口气道:“行了,别闹了,给你洗行了吧,现在就洗。不过咱们这个水不能太热,也不能洗太久,随便冲一冲,三分钟搞定。头发就不洗了,你要不同意,那就三分钟都没有。”
周迟本来还趴在她的胳膊上,努力往下弯腰,挣扎着去够自己的裤腿,听了这话总算安静了下来,居然真的开始认真的思考。
周迟道:“10分钟。”
居然还跟她讨价还价?
傅周顾哭笑不得,周迟这人还真是,便宜是一点不占,亏也是半点不吃,能让周迟咬着牙忍气吞声的,也只有杨华莹了。
傅周顾道:“最多5分钟,不准讨价还价。”
周迟道:“8分钟。”
傅周顾道:“5分钟。”
周迟道:“7分钟。”
傅周顾道:“5分钟。”
周迟道:“6分钟。”
傅周顾道:“5分钟。”
周迟不愿意了,扭着脸瞪向旁边的傅周顾,眼圈隐约开始泛红,那神情又委屈又伤心,还带着点愤怒,好像她们讨论的不是洗澡时长,而是什么事关原则的大事。
周迟口齿不清道:“坏蛋。”
傅周顾好笑道:“对,我是坏蛋,你只能洗5分钟。”
周迟赌气似的道:“不行,你必须给我加时间。”
傅周顾道:“就5分钟,不加,要不你别洗了。”
周迟盯着傅周顾,盯着盯着,眼底的水色越来越浓,分分钟就要掉眼泪的样子。
傅周顾道:“……”
不带这么耍赖皮的!
傅周顾看着周迟那越来越红,红得可怜,含泪的眼睛,人都麻了。
该死的,搞不过啊。
这一双桃花眼长得可太勾人了,这么眼泪汪汪地看着你,换谁谁能不心软?
傅周顾败下阵来:“行吧,6分钟就6分钟。”
反正浴室也没表,洗几分钟还不是她说了算?
所以刚才跟周迟较真的自己真是个傻x,人家周迟喝醉了,可他却是清醒的。
周迟吸了吸鼻子,下巴微微抬高,平时不怎么外露的情绪,这会儿倒是露得明明白白,明显得意道:“下次也要这么听话,记住了吗?”
傅周顾道:“好好好,记住了。”
傅周顾一手揽着周迟,防止她软倒,一手将周迟滑落的乱发勾到耳后,周迟的皮肤很白,面颊也很柔软,手指轻轻蹭过面颊,指尖带起一丝酥麻。
傅周顾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只觉得周迟的眼睛水润的荡着波纹,氤氲的气息就像春日里最黏人的细雨。
傅周顾舔了舔嘴唇,突然觉得这么好的周迟,如果便宜了别人真的太亏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是配给傅一帆最合适,她也最能接受。
这个想法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傅周顾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绝对不可能拿傅一帆未来的幸福冒险,虽然她现在已经十分笃定,并且相信周迟绝对不是那种抛妻弃女的人,可正是因为她相信了周迟的为人,才更说明周迟抛妻弃女是不可抗力造成的。
甚至傅周顾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会不会周迟既不是狗血的失忆,也不是被硬生生拆散,而是……根本就不存在了。
不,不会的,如果周迟真的不存在了,出了什么意外之类,傅一帆又怎么会不知道?而且顾星河也说过,周迟是因为前程才抛弃妻女的,说明人肯定是活得好好的,只是可能有什么误会。
傅周顾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把周迟的裤子乱七八糟扒拉了个干净,她怕周迟摔倒,又用脚把一边的折叠小凳子勾了过来,一手扶着周迟,一手打开凳子,让周迟坐了上去。
就是这会儿是乖得离谱,让抬腿就抬腿,让抬胳膊抬胳膊,让坐就坐,就是喝的醉醺醺的,全身都是软的,坐也坐不稳,靠着墙又太凉,傅周顾只能把她拉着靠在自己身上。
傅周顾任劳任怨的半蹲在地上,搂着周迟给她打沐浴乳,心里还挺感叹,当初想看看周迟的背上有没有受伤,周迟都不给看,这会儿倒是全身都让她看了个干净,而且周迟居然还不害羞了?
酒果然是个神奇的东西,喝前喝后大相径庭。
不过这样的周迟看上去好乖,又听话又乖顺,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
周迟从头到尾都目不转睛地望着傅周顾,几乎连眼都不眨,傅周顾拿着浴花擦哪儿周迟都不管,从前到后,从上到下,甚至傅周顾还拍了下周迟的膝盖,让周迟叉开腿,免得有的地方洗不到,周迟也都照做了。
傅周顾相当满意,就是有点嫉妒,这腰细腿长的,这前凸后翘的,这身材比例,虽说自己也不差,可跟周迟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感觉。周迟就像是江南水乡养出来的小狐狸,又妩媚又多情,连掉眼泪都像是吴侬软语半的蒙蒙细雨。
帮周迟擦着浴花,傅周顾还趁机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故意多在一些地方擦了几圈,让周迟刚才对她下黑手!
不过傅周顾没敢像周迟那样真的下手去捏,怕把人给捏疼了。不过她就算不捏,周迟也已经不舒服了,眼虽然一直都是睁着的,可眼圈却越来越红,到最后直接勾住了她的脖子,红唇嗫嚅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傅周顾竖着耳朵都没听清楚,像是不舒服的咕哝。
傅周顾没敢再磨蹭,赶紧开了水,冲干净了泡沫,扯了浴巾把周迟给裹上了。
周迟好像很不舒服,脸越来越红,身上也越来越烫,刚才洗澡的时候还抖过好几次,尤其是腰抖的最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撞的后遗症。
傅周顾担心着周迟,把她抱到卧室后,又跑去厨房找了瓶香油,香油虽然比不上药油,可是关键时候还是能拿来顶一顶的。
周迟瘫在床上,比刚才更软了,之前虽然醉的厉害,可好歹还能踉踉跄跄自己去洗手间,这会儿躺在床上手软脚软,竟然比刚才还要严重,一副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
傅周顾后悔不已,就说喝醉了不能洗澡,非不听,看看,就洗了几分钟,进去的时候是一根,出来的时候是一滩。
傅周顾给周迟的后腰揉香油,揉两圈,周迟就哼两声,再揉还哼,哼的跟猫叫似的,有气无力的,还喘气,喘得还特别没有规律,又绵软又短促,听得傅周顾心惊肉跳的。
傅周顾道:“周迟,你是不是特别难受?不行咱去医院吧?你一哼唧我就害怕。”
周迟趴在床上看着她,眼尾娇红欲滴,眼底水汽氤氲,一双唇艳得饱满,连唇珠都挺翘了起来,那表情十分虚弱,连只是睁眼看着她都没力气似的。
傅周顾的心更慌了,她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想给周迟穿上去医院,这边内裤才刚套上一条腿,周迟突然搂住她的脖子,一个翻身把她带翻到了床上,闭着眼在她脖子里蹭了蹭。
第094章 穿回去的第94天
傅周顾还惦记着带周迟去医院, 挣扎着就想起来,可她一动周迟就哼哼,那种带着鼻音的哼哼, 就像要哭了似的, 傅周顾一下子就心软了。
傅周顾稍微动了动胳膊, 调整了下姿势, 环抱着周迟,指尖勾着,摸了摸周迟的头。
谁家亲闺女还得这么哄妈的?
唉。
傅周顾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温柔过, 声音都跟着夹了起来, 柔声细语道:“你这么搂着我,我还怎么带你去医院呀?还难受吗?”
周迟咕哝道:“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