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起码得一万八。”韩清肃点头。
韩清然气急败坏地喊他:“哥,你能不能有点志气?他这是在羞辱你!”
“嗯嗯嗯。”韩清肃应和道,“他真的太过分了,还有更过分的事情,等你回来我再跟你说,你顺便帮我办件事儿。”
韩清然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去找个人,让他查一查林肃和秦符到底怎么回事……”韩清肃交代完,挂断了电话,垂着脑袋编辑短信。
【楚景元,秦符,顾万青,魏小米,】他手指微顿,还是打上了最后一个名字,【林木寒。调查他们和费尔伦家族的关系,青森的业务往来。】
然后他删掉了记录,瞥了角落里的摄像头一样,溜溜达达进了卫生间,动作轻快地换了张卡,忧愁地叹了口气。
好麻烦,人为什么不能只谈恋爱和上床?
四个小时五十一分钟,林木寒终于回到了办公室。
韩清肃已经帮他把茶几和沙发换了个方位,办公室里多了两盆绿植,休息室中多了几副色彩明亮的水彩画。
“怎么没吃饭?”林木寒皱起眉。
韩清肃打着游戏头都没抬:“不好吃,你给我做。”
“我没时间。”林木寒捏了捏鼻梁,“等晚上。”
“忙,都忙,忙点好啊。”韩清肃在游戏里咔咔乱杀,“婚姻不就是这样吗?热情都是被工作和赚钱消磨掉的,等再过两年,咱俩躺一张床上都只能当纯洁的兄弟了,不如你把家里的床都换成上下铺。”
林木寒:“……不会。”
韩清肃看着胜利结算的页面,将手机往旁边一扔,看着穿着身挺括西装一副斯文禁欲模样的林木寒,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林木寒走了过去,他打量了人一遭,拽住他的手腕就把人扯了过来,林木寒没设防,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先开始的,等林木寒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亲得难分难舍,他身上的西装被韩清肃踩在了脚下,皮带隔着衬衣把他的胳膊绑在了背后,这种小把戏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虽然无所谓,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你可是搅黄了我的终身大事。”韩清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让我来一次,这件事儿就揭过去,怎么样?”
林木寒坐在他腿上,神色阴沉。
“很划算的买卖啊宝贝儿。”韩清肃摩挲着他的后腰和大腿,笑眯眯道,“反正你又不亏。”
他扶住林木寒的腰,靠在了沙发上深情喊道:“老、公~”
林木寒肩背紧绷,冷声道:“不可能。”
“不可能也得可能,不然我推门出去就喊你是我老婆,然后让韩清然把他手里的股权全都卖给沈知重,林总,你也不想青森因为你破产吧?”韩清肃掀起了他的衬衣塞进了他嘴里,恶狠狠道:“咬好,掉一次我就多操你一次。”
林木寒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里全是审视。
韩清肃低头吻在了他的胸膛,低声道:“我昨天那么卖力地教你,给我个机会检查一下。”
熟悉的恐惧和不安袭来,林木寒皱起眉,想要挣开背后的皮带,竟然没能挣开,他不信邪又试了一次,还是纹丝不动,眼底浮现出了一丝愕然。
“哈,你以为我一上午都在打游戏吗?”韩清肃把他按在沙发上,拿起手机调出搜索页面给他看,骄傲道,“我可是努力学习了一上午,这种结专门对付你这种牛逼的杀手。”
林木寒脸色一黑,想要动脚,韩清肃按着他的腹肌道:“你敢踹一个试试,没轻没重给我踹断了肋骨,你是想医院公司两头跑?”
林木寒咬紧了牙关,韩清肃得意地拍了拍他的俊脸:“乖,就这样,别松开。”
…………
房间中的绿植恰好挡住了角落里的摄像头,落了锁的门窗看不见里面究竟在发生什么,手机里游戏等待的音乐慷激昂,被人不甚踢落到了地毯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桌子上纹丝未动的饭菜彻底变凉依旧无人问津,被浸湿的衬衣下摆贴在了脸颊侧边,又被真皮沙发挤压出了褶皱,在上面留下了些许湿润。
耳边传来了韩清肃的一声轻笑,林木寒拧眉睁开了眼睛,就被韩清肃隔着衬衫吻了上来。
“林寒寒,幸好你是个烂人。”
林木寒喉结微动,盯着他唇角的那一丁点若有似无的笑:“什么意思?”
“你松开了一次。”韩清肃瞬间大喜,“加一次。”
林木寒抬脚就踹,被他扣住脚腕一把按在了沙发靠背上,韩清肃喜上加喜:“擅自殴打老婆,再加一次。”
衬衫又被回归了“原位”。
角落的绿植被空调的暖风吹着,不合季节地缓缓冒出了颗嫩绿的新芽。
好在离春天也不远了。
第52章 探亲
钢琴声轻柔缓和, 桌上的鲜花芬芳馥郁,楚景元看着坐在对面的秦符,端起酒杯来抿了一口:“我已经被青森集团辞退了。”
秦符道:“西城项目你只是挂了个名义上的负责人, 真正做出决策的还是林肃和顾万青, 你甘心就这样退出?”
“青森给了我一笔丰厚的赔偿金。”楚景元道, “而且我把手里韩氏的股权转让了出去, 这些对我来说就是烫手山芋, 韩清肃之前赠送我的资产全都补了西城项目的窟窿,否则我就会被林肃送进牢里。”
秦符沉下声音:“那你这次约我出来想干什么?”
“我手里有一小部分秦氏的股权,我对你们家族的生意不感兴趣,所以来和你谈笔买卖。”楚景元道,“你在西城项目决策失误,导致秦氏元气大伤,你这个秦氏继承人的身份不知道还能不能稳住,怎么样,有兴趣吗?”
秦符捏了捏手中的餐刀:“景元, 我们什么时候走到了这种地步?明明最开始, 我们那么幸福。”
楚景元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 闻言笑道:“可能是你不满足于只当一个没有实权的富贵公子的时候吧,放弃了梦想和未来, 选择金钱和权力。”
秦符轻嗤了一声:“那时候太年轻, 不懂事而已。”
“我直到现在还记得你拿着相机冲向龙卷风的样子。”楚景元说,“那时候我以为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摄影师,不管是雨林还是草原, 我都愿意陪你去, 结果后来我们穿上西装,盯着屏幕上的数字, 算计着人心,再也回不去了。”
秦符十指相扣放在身前,笑道:“景元,这是成长道路上必须经历的,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楚景元将一小块牛排送进了嘴里,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我承认,所以秦总,这股权你还要吗?”
秦符十指微微收紧:“景元,我希望你能回来帮我。”
“不会。”楚景元说,“秦符,你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我和韩清肃在一起三年,你始终觉得我对不起你,但你扪心自问,我这样做究竟是为了谁?”
秦符脸上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下去,他压平嘴角,脸色有些不易察觉的难堪:“我知道你为了我牺牲了很多,但是你敢说你没有对韩清肃动真情?要不是我及时动手,恐怕你真的会和他结婚吧?”
楚景元放下餐巾,淡淡道:“我的确考虑过,我们回不去从前,而韩清肃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个非常合适的结婚对象,何况他很温柔,除了不爱我,一切都很完美,就像我对他一样。”
秦符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韩清肃这种人,只要他想,他对谁都可以很好,让对方觉得自己深陷热恋被深爱着,你会从他的眼里看出喜欢和爱意,却始终落不到实处,触及不到真心,他喜欢的永远都是新鲜感和刺激感。”楚景元道,“即便和他结婚,用不了多久也会离婚,这种人用婚姻是栓不住的,尽管我想试一试,但对我来说成本太高。”
秦符盯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我认为我们的计划算是成功了大半,青森和林肃半路杀出来,谁都无法预料,而且我们同样低估了韩清肃。”楚景元看着他,“看在我们曾经的感情上,我建议你把这些股权收回,不管是林肃还是韩清肃,都不会对秦氏善罢甘休,如果我是你,会及时止损。”
秦符笑了一声:“景元,你别傻了,韩清肃不会放过我,难道就会放过你?我们始终是一条船上的。”
“所以我把东西都还给了他,不管是股权还是那些资产,又或者是颜面,林肃想替他出气,我就等着被扇巴掌。”楚景元道,“感情和生意一样,有竞争也有输赢,我输得惨了,他们才会放过我。”
秦符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沉声警告道:“楚景元。”
“阿符,当年我喝醉了酒,你会通宵陪着我照顾我,听我说些毫无意义的醉话,任由我折腾。可是我在韩清肃身边,替他出去应酬醉得不省人事,他只会把我扔给保姆,然后自己一个人睡。”楚景元苦笑道,“我知道被人真正爱着是什么滋味,你又要我怎么真的爱上他?”
“我不知道是谁和你说了些什么,让你这样怀疑我,但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你和韩清肃都是一样的垃圾,我没必要非要在你们中间选择。”楚景元起身道,“明天中午之前,如果你没联系我,我会联系沈知重,想必他出价会比你痛快。”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开。
秦符神色阴沉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你以为你真能逃得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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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试一试还是可以的。”韩清肃趴在栏杆上,看着后院的泳池,比划了一下距离,“我一个三级跳,手撑栏杆,在你追上来之前就能完美落水。”
林木寒嘴角微微抽搐:“没那么多空间给你助跑,而且我不会拿着电锯追杀你,太麻烦。”
韩清肃啧了一声:“电锯多有氛围,你想象一下,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你穿着雨衣拿着电锯步步紧逼,我要是被你抓到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闭嘴。”林木寒捏了捏眉心,“把你那本破词典收起来。”
韩清肃抛了抛手里巴掌大的成语词典,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空,院子里的树被刮得左摇右晃,雷声隐隐从云层间传来,他只穿了件薄薄的毛衣,冻得搓了搓胳膊,进来唰得一声关上了阳台门。
林木寒正坐在地毯上看着电脑处理文件,头也不抬道:“把药吃了。”
他接连加了半个多月的班,三餐不规律,韩清肃嘴刁不肯吃外卖也不吃请来的厨师做的饭菜,硬是在一日三餐都不落的条件下,给自己吃得胃病复发,瘦了一大圈。那天林木寒进门,发现他蜷缩在沙发上捂着肚子哼哼,憔悴的脸上顶着俩黑眼圈,满脸哀怨地望着他。
不过是半个多月加班没怎么上心,人差点就被养死了。
大少爷的脆弱程度堪比公司门前的发财树,林木寒不得已,大中午带着人回家……做饭。
韩清肃吃了药,垂头丧气地靠在沙发上,伸手戳了戳林木寒的大腿:“宝贝儿,闷死了,想出去玩。”
他修身养性一年多,娱乐活动除了林木寒之外简直少得可怜,放在以前他要么满世界乱逛,要么寻摸点刺激性的活动,在发现自己被楚景元戴绿帽子前,他正和一群小伙伴在热带雨林玩求生,回来的时候在游轮上办了个盛大的婚前单身派对€€€€热闹疯狂地像是上辈子才会发生的事情。
他上一次去酒吧还是在芜城,差点被林木寒给拎出来弄死。
但就算被弄死,他也没兴趣窝在家里看林木寒加班。
“想去哪里玩?”林木寒问。
韩清肃说了几个国外的城市,林木寒冷酷地拒绝:“没空,去不了那么远。”
韩清肃道:“我可以自己去,你要是不放心,让人跟着我也行。”
林木寒抬起头来盯着他:“哥,还没到晚上,别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韩清肃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要不去国内的城市?”
“行程超过三天不考虑。”林木寒在回邮件,“我最近很忙。”
“我可以自€€€€”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半步。”林木寒冷声打断了他。
“靠,二十四小时和我待在一起你不嫌腻歪?”韩清肃刚说完,猛地反应过来说错了话,清了清嗓子道,“不是那个意思。”
林木寒合上了电脑,摘掉一侧的耳机:“韩清然最近在忙着组建新公司,他这段时间一直在C市,你要是实在无聊,可以去找他。”
韩清肃愣了一下:“你也去?”
“我没时间。”林木寒说,“让韩清然亲自来接你。”
“你这前后矛盾了啊,刚还说不让我离开你视线半步。”韩清肃挑眉。
林木寒拿出了条黑色的颈带,在韩清肃疑惑的目光中,果断给人扣了上去,随着一声金属轻微的碰撞声,韩清肃只觉得后颈一阵刺痛,伸手就想摘下来,却被林木寒抓住了手腕,他道:“只是个植入体内的定位器,不会对身体有伤害,三个月后会在体内自然分解。”
韩清肃诧异道:“这么高科技?”
“我自己在R国有家公司,专门研发这类产品。”他顿了顿,补充道,“合法合规,有审批手续,不用担心。”
韩清肃难受地扯了扯那条一指宽的颈带:“那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