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情人 第69章

“加。”林木寒盯着屏幕里的人,声音干涩道,“哥,快点。”

“操,你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变态?”韩清肃把被子往下一拽,露出了那张帅气的脸和大片胸膛,锁骨处还留着临走前被林木寒啃出来的牙印,看上去暧昧又下流。

林木寒的视线轻飘飘地掠过他的脸和锁骨,停留在了他空荡荡的脖子上,目光缓缓阴沉下来:“哥,脖子上的东西呢?”

听着林木寒的声音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一点睡意瞬间吓飞,韩清肃猛地睁开了眼,状若随意道:“戴着难受,我洗澡给摘了。”

卧槽,他早忘了给扔到什么地方去了,在酒店还是在陆漫季车上?还是在医院取芯片的时候随手扔到了一边?

完蛋。

果然,林木寒的声音变得有点危险:“哥,那上面有我的指纹锁,如果定位芯片没有作废,是摘不下来的。但我这边还在显示你身处C市的酒店……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韩清肃:“……”

他为什么大半夜想不开,就非得手欠打这通电话?!

“我可能是有点梦游,先挂了啊。”韩清肃抬手就要挂电话。

“韩清肃!”林木寒猛地直起了身子,但下一秒视频就被切断,恢复了聊天界面。

他盯着上面韩清肃的头像,那是韩清肃新换上的装逼侧脸照,通话时常显示11:17分钟,他想不出韩清肃这么做的理由,明明韩清肃说过几天就要回来,他晚上刚把衣服送去干洗€€€€

但转念一想,现在韩清肃离开也好,如果他都找不到韩清肃,那老费他们肯定更难找到,虽然他不认为韩清肃会有什么危险,但他在乎的是韩清肃会被老费和奥娜说服,主动和他离婚,他本来就是哄骗着韩清肃结婚,还吞并了韩氏,秦符的计划他也知道却不提醒,韩清肃恨他是应该的……

林木寒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不停地告诫自己,这块芯片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就算取出来也无所谓,但他却克制不住地感到了愤怒和急切,他无法忍受韩清肃这样践踏自己的信任,更痛恨韩清肃这种轻飘飘无所谓的态度,上一秒让他仿佛置身天堂,下一秒就能把他打入地狱,他永远都被韩清肃牵着鼻子走。

他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脑子像台老旧的机器,缓慢又艰难地转动着。

他放下手机起身,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他不能大张旗鼓地找韩清肃,他现在最好冷静下来。

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韩清肃就算跑能跑到哪里?

起码今天晚上还主动给他打了两次电话。

他哥心里多少还是在乎他的……吗?

去他妈的冷静下来。

他就算什么都不要,都得把人给弄回来。

林木寒一巴掌拍开了房间的灯,握住了门把手拧动,只是这把手的阻力有些细微的不对劲,他尚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打开了门,随着开门耗费的力气减少大半,他猛地反应过来不对劲,下一秒就被推门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卧槽!”韩清肃被他吓了一跳,“你他妈有病吧杵在门口!”

林木寒准备揍人的拳头僵在了半空,他愕然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韩清肃,在做梦和幻觉之间纠结了半秒,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在哪里,我住的酒店离这小区步行统共八分钟,翻那边的围墙到这儿能缩短到三分钟。”韩清肃上下打量了他一遭,“哟,你这是打算出去找我?你知道我在哪儿吗你就找?”

林木寒情绪有些混乱:“……你没走?”

“不走,我和韩清然吵架了。”韩清肃混不在意道,“不就一块破芯片么,我又不是狗,不爱戴那玩意儿,你下次要是再敢放,我就跟你翻脸。”

林木寒抬手摸了摸他的后颈,有一处微小的伤口。

韩清肃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滚蛋,烦着呢。”

林木寒死死盯着他,韩清肃呼吸还没缓过来,额头鼻尖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跑来的€€€€也对,这么近大半夜打车肯定要花更长时间。

他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像即将溺死在水里的人忽然被粗暴地拽上了岸,疯狂又贪婪地汲取着新鲜而充足的空气,他极力克制住声音里的异样:“反正我出去也找不到你,你回来干什么?”

他顿了顿,觉得这还不是关键所在,继而又问:“为什么要住得这么近?”

就算不去C市,也没必要住在他附近。

韩清肃盯着他挑了挑眉。

林木寒还想开口,就被他张开胳膊一把抱进了怀里,韩清肃身上熟悉的气息和味道将他彻底包裹,韩清肃胡乱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在他耳朵边上叹了口气:“我他妈闲得,行了吧。”

第55章 秘密

就算是做梦, 林木寒都没有做过这么不切实际的梦。

本以为远在C市甚至可能已经不知道逃跑到什么地方的韩清肃,现在就在卧室门口,伸手把他抱进了怀里。

人没跑。

就住在离家很近的酒店里。

甚至凌晨三点在最冷最困的时候, 跑到了他面前。

林木寒缓缓地抬起手来, 搂住了韩清肃的腰, 问他:“哥, 你饿不饿?”

韩清肃抬起头来:“好像有点儿。”

林木寒给他做了一碗面条, 韩清肃在闻到香味的时候,饿意忽然汹涌而至,很快一碗热汤面就进了他的肚子里,暖意蔓延到四肢百骸,驱散了深夜的寒气。

他接过林木寒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放在了桌子上。

“其实吧,也不完全是闲着没事干,我还是留了点私心的。”

林木寒心中升起了一股隐秘的欣喜,搭在腿上的手指有些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他有些不理智地期待, 又过分理智地将这不切实际的期待掐灭在萌芽时, 他甚至没和韩清肃对视,低声道:“什么私心?”

韩清肃笑眯眯道:“林总, 有没有兴趣合作一下?”

拼命冲破土壤萌发的绿芽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上, 林木寒失望之余,又有种果然这样本该如此的轻松,他抬起眼睛, 对上了韩清肃耐心寻味的视线, 冷淡道:“没兴趣。”

“哎?”韩清肃愣了一下,林木寒拒绝得这么干脆, 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应该啊。

林木寒起身道:“哥,以后就住地下室吧。”

“?”韩清肃万万没想到形势急转直下,完全超出了他掌控的范围,甚至有点没反应过来。

林木寒双手撑在餐桌上,微微俯身,以一个十分压迫的姿态靠近他:“哥,耍我很好玩吗?我让你去C市,你自作主张留下来,擅自取出体内的芯片,反过来定位我的手机,还故作聪明地住在我附近,就算你十分钟之内跑到我面前又怎么样?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感动吗?还是你看我被你耍得像狗一样很开心?你欺骗我在先,挂我电话在话,哥,你真的非常不听话。”

韩清肃往后仰了仰头:“你们变态的想法都这么极端吗?”

林木寒说:“既然你这么离不开我,就永远不要出去了。”

韩清肃戳了戳他的脸:“这种时候你说‘谢谢哥,我很开心你没离开’就好了嘛,干嘛吓唬人。”

“你以为我在吓唬你?”林木寒正被他戳到嘴角的伤口,眼神一暗。

韩清肃混不在意道:“你吓唬得还少吗?放心,我都习惯了。”

五分钟后。

韩清肃坐在地下室的床上,眼神呆滞:“你来真的?”

林木寒捏了捏他的脚腕,半跪在地上让他踩着自己的膝盖:“定制的东西明天才能到,刚好符合你的尺寸,哥,既然你不喜欢脖子,那就放在四肢里,以后你的活动范围仅限在这个地下室,开心吗?”

韩清肃踩了踩他的大腿:“果然和变态相处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我他妈现在想抽你。”

林木寒道:“随便你,只要你不跑。”

韩清肃叹了口气,往后坐了坐,拍了拍前面柔软的床铺:“上来坐,地下多凉,以后老了就得老寒腿。”

他说着自己乐了:“林老寒得老寒腿,嘿。”

林木寒站在床边:“哥,我不会和你有任何合作,我们不可能存在平等的关系,你这辈子只能依附于我,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哇。”韩清肃赞叹地看着他,“这话我只在那种三流的电视剧里听到过,你说出来不觉得尴尬吗?”

林木寒盯着他看了半晌:“……有点儿。”

韩清肃拍了拍床:“你先上来,不然我老觉得你要想对我干点儿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林木寒盘腿坐在了床上,拿过旁边的铁链:“你觉得什么事情算不太好?”

韩清肃把手腕递到他面前让他玩:“比如你转身就走,把我一个人关在这儿,只用摄像头跟我说话。”

“不会。”林木寒往他手腕上虚虚缠了两圈,垂着眼道,“我知道你一个人待着害怕。”

韩清肃满意地点了点头,凑上去歪着脑袋看他:“真不考虑一下合作?要不你先听听我的条件?实在不行我可以让韩清然给你做个PPT。”

林木寒被他的话带歪了重点:“为什么要韩清然做?”

“因为我不会。”韩清肃理直气壮道,“你不能对一个粉刷匠有这么高的要求。”

林木寒道:“不需要。”

“费尔伦想收购青森。”韩清肃拿过他手里的铁链,有一搭没一搭地缠在林木寒的手腕上,“青森在A市刚刚站稳脚跟,又吞并了韩氏这么大体量的集团,业务合并上一团乱麻,这种时候收购青森,对费尔伦来说最合适,也最方便培植自己的人手,有了青森这块踏板,费尔伦想要开拓国内市场就容易太多了,换我我也不会放过嘴边这么大一块肥肉。”

林木寒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粉刷匠?”

“那你还不允许我搞点副业?”韩清肃无所谓道。

林木寒面无表情:“我如果破产正合你意。”

“你怎么会这么想?”韩清肃大惊失色,“韩氏大部分股权在你手里,剩下的半数在韩清然手里,你俩一个是我亲老公一个是我亲弟弟,那和在我手里有什么区别。你俩使劲挣我使劲花,我舒坦日子不过盼着你破产?”

林木寒:“……”

他竟然觉得韩清肃说得有道理。

韩清肃冲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近点儿听。

林木寒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凑了过去,然后就被韩清肃捧住脸亲了一口:“看把我们家寒宝儿吓得,都躲到地下室了,下回我不吓唬你了,去哪儿都给你报备。”

林木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勾住脖子带着一块躺在了床上,韩清肃拽过被子把俩人裹严实,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睡觉。”

林木寒听他谈合作谈了一半戛然而止,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想谈什么合作?”

“困了,明天再说。”韩清肃闭上了眼睛,“这儿你弄得还挺暖和,偶尔来住两天也挺好玩。”

“玩你?”林木寒被他抱得有点紧,皱了皱眉,却没把人推开。

“真下流。”韩清肃哼笑了一声,拽过被子蒙住了两个人的脑袋,在黑暗中和林木寒额头相抵,用气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要告诉别人。”

地下室这个绝对私密的地点让林木寒格外安心,而被子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细微的声音,黑暗中逼仄的小空间充斥韩清肃的气息,两个人肌肤相贴,恰到好处的暖意和呼吸构筑起了比棉被更坚实安全的屏障。

林木寒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什么秘密?”

“韩清肃以前从来没干过半夜从酒店跑出来找人这种傻逼事。”

浸润着暖意的黑暗里,两个人呼吸交缠,林木寒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无比清晰地在心里描绘出他的模样,甚至能想象出他说出这话的同时,微微挑起的眉和嘴角那点漫不经心的笑。

以及掩在黑暗与戏谑之下,那点微不可察的真心。

林木寒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需要应对这种情形,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那他跑出来干什么?”

韩清肃说:“他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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