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景臣仿佛有那个出圈buff,广场上跳猫猫体操的萌娃还没消停呢,《七大罪和巴别塔》剪影舞又开始血洗全网。
年末新春这个辞旧迎新的特殊时间,很多人都在回顾去年遭遇的困境,希望新年诸事顺遂。
这首歌恰如其分的出现,让他们对新的一年和未来的人生都充满希望。
正值年底,各大官媒都有宣传KPI,营造喜庆温暖的景象。
《七大罪和巴别塔》很快被上面‘盯上’,作为宣传的正面案例。
新闻台的同事们光明正大开了个‘后门’,直接在黄金档播放了这个舞台,推进《七大罪和巴别塔》被每个人听到的进程。
今夜,无数人因为这首展示真实痛苦、却又充满希望的治愈歌曲难以入睡。
仿佛在歌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又找到自己的救赎。
《七大罪和巴别塔》的灵魂赋予者,却因为前几天过度消耗,回到宿舍就睡得昏天暗地。
易景臣想当然以为,二公阶段那么辛苦,每位练习生身体都被公演掏空。
第二天没有拍摄安排,大家肯定得睡个懒觉吧?
哪想到,第二天七点不到,外面天还没亮呢,易景臣就被外面的噪音吵醒。
他掀开被子,把怀里做梦踩奶的本体重新塞回去,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到门边,探出猫猫头查看外面的情况。
“易景臣,早啊!”
路过门口的岑灏和舒琅,两个人勾肩搭背,精力充沛地朝易景臣打招呼。
易景臣揉揉眼睛,发现他们两个没有穿训练制服,脑子里突然出现不合时宜的妄想:
[你们两个,难道打算为爱退赛吗?]
[不要啊!我知道你俩关系好,灏琅CP粉超级超级多。]
[你们俩真的在谈,我会碎掉的!]
“易景臣……”舒琅叫住笨蛋弟弟,嘴角抽搐两下。
他认真地思考:哥哥揍弟弟犯法吗?
“啊?”易景臣仰起脑袋,可怜兮兮地说,“哥,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亲个屁!”岑灏翻了个白眼,手指在自己跟舒琅间画了圈,“我俩,纯友谊。”
易景臣摆出某女主持人经典疑惑。
[真的吗?我不信!]
【哈哈哈哈哈!有丶丶好奇笨蛋银渐层的脑回路】
【我相信灏琅纯友谊,因为真的在谈那对,今天也在割席(手动狗头】
【确实,搞CP的都懂,只有纯友谊才能大大方方。虽然我不愿意承认,灏琅应该都是单身直男】
【只有笨蛋小臣怀疑人家真的在谈,xswl】
“真的吗?”易景臣眨了眨眼,指着他俩身上,“你们怎么不穿制服?”
“因为我们打算出去,穿制服太显眼了。”
“……啊?你俩要逃出录制基地?”易景臣露出天塌了的表情,“哥,你果然打算退赛了。”
舒琅忍无可忍,曲起手指在笨蛋弟弟脑袋上敲了一下。
舒琅:“易景臣,你昨晚有没有听选管姐姐的话?从今天开始,因为公共节假日的缘故,导师和staff要放假,《Super idol》停播一周。所以节目组决定提前截榜,给我们放五天假期。”
“假期里,练习生不用强制训练,也没有拍摄安排。只要向节目组值班staff申请,就可以离开录制基地。”
“真的?!”听到放假,易景臣顿时不困了。
岑灏点点头,“真的。但是节目组提了几点条件,要我们遵守《Super idol》全程直播的宗旨,在外面也要开直播。以及不能上网,外出不能去酒吧、夜店等场所。”
虽说放假期间还要继续直播,有些侵犯练习生隐私。
但他们决定参加《Super idol》,就知道这里是个没有隐私的地方。
过去两个月,连睡觉都被直播,还有什么好怕的?
节目组要求出门必须直播,无非是想让观众监督,确保他们没有偷偷私会小情人,做什么违规的事。
否则,《Super idol》辛辛苦苦经营到现在的‘绝不塌房’招牌,注定毁于一旦。
“原来如此!”易景臣总算搞懂了。
舒琅指指自己,又指指岑灏,“我听说公司新租了一个练习室,又大又豪华,租金还特别便宜,打算跟岑灏一起过去看看,你要不要去。”
易景臣听他要去练习室,摇摇头。
“你不去啊。”舒琅以为弟弟不是专业练习生,对练习室没兴趣。
岑灏以为这小子又CP入脑,不想打扰自己跟舒琅‘独处’。
岑灏刚准备解释,告诉他舒琅还找了另外几个人。
就听到易景臣脑子里嘀嘀咕咕:
[我知道啊,那个练习室是我租给你们的。]
[我把兔兔签到nyanya公司,以后我们公司就是有正经艺人的爱豆集团啦~当然要准备练习室嘛!]
[我买完以后才发现,我和兔兔都在里面关着,谁也用不到。]
反正那个练习室闲着也是落灰,上次顺位发布的时候,易景臣特意问了舒琅,得知他们公司有十几个练习生。
那个练习室豪华顶配,容纳十几个练习生,绰绰有余。
顺位发布刚结束,易景臣就拜托代理人,把练习室租给舒琅的原公司,象征性收一点水电费。
听说舒琅要去参观自己的房产,易景臣露出嫌弃地表情,丢下一句‘再见’就缩起脑袋,滴溜溜钻回宿舍。
舒琅:……
岑灏:……
他好欠,真的不可以揍这只笨猫吗?
易景臣回到宿舍,天空泛起一线白。
他本来打算继续睡觉,脑子里想着放假可以外出的事,翻来覆去也没有睡着。
“啊!”
易景臣掀开被子,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
“我要去哪里啊?”
笨蛋银渐层虽然是个资深二次元,却不是传统意义的‘死宅’。
相反,易景臣在家里呆不住,很喜欢用自己的腿丈量世界。
过去几年,他以采访的名义,努力走遍祖国各个角落。
现在他参加选秀,领导没有给易景臣布置采访任务。
录制基地内,有几个住在本地的练习生,选择回家跟家人团聚。
易景臣虽然住在本地,却没有回家团聚的念头。
€€€€呵,家里又没有人。
只能跟床上的纸片人抱枕团聚。
节目组不允许他把抱枕带回宿舍,片刻缠绵有什么意义?
易景臣思考半晌,没有得出结论,翻身下床看穆乾要做什么。
穆乾比他醒得早一点,抱着吉它坐在窗台前。手边放在一个翻开的五线谱本,已经写了好几行。
见他正在创作,易景臣本来打算偷偷跑开,免得影响舍友创作。
穆乾看到他,却把易景臣叫过去。
“易景臣,你过来。”
穆乾拨弄吉它,弹奏出几段旋律,特别抓耳。
“哇,好好听!”易景臣成为练习生之后,音乐鉴赏能力提高不少,期待地问,“这是你为下个舞台创作的rap吗?”
“不是rap,我试着写了一首流行歌。”穆乾哼了几个调子,愉快地说,“我刚才起来,看见你顶着本体睡得七倒八歪,就把那个画面写出来了。”
说完,他用慵懒好听的音色,唱了几句。
“冬季的被窝,猫猫踩着猫猫。”
“他做白日梦,它的梦里有他……”
“够了,够了!”
易景臣听不下去,制止随时随地都能冒出灵感的紫微星。
“穆乾,你侵犯了我和本体的猫权!”
“是吗?那这首歌我不写了。”
穆乾以为他生气,准备把写好的曲谱扔掉。
“不!”易景臣伸手捂住,小声说,“你写出来送给我,我就原谅你。”
“好呀,我写歌很贵的。”穆乾想了想,跟他商量,“你今天出去,回来给我带一箱旺仔牛奶。”
“我给你带两箱!”易景臣放完狠话,觉得哪里不对,“奶乾,你不出去吗?”
穆乾看了眼窗外,低头拨弄自己的吉它弦,轻描淡写地说,“我没有能去的地方。”
“……”
易景臣怔愣几秒,听出穆乾话中藏有深意。
他犹豫片刻,却没有问出来。
如果换成其他练习生,或者换成采访对象。
易景臣肯定会追根究底,顺势挖掘他藏在背后的故事。
他安安静静,什么也没问。
因为穆乾不是他的采访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