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琅转过来,无奈地看向易景臣,“我家是你的,公司也是你的,就我多余是吧?”
“哪能呢?”易景臣认真地说,“你是我哥,当然也是我的。”
【笨蛋小臣,鸠占鹊巢给你玩明白了】
【易景臣: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是来加入这个家的~[挺胸抬肚.jpg]】
【其实臣臣除了这个家,在外面还有很多家,平平无奇的海王罢了】
【臣臣只是想给所有CP一个家,他有错吗?】
【我有罪,我想看海王翻车】
【!!!谁不想呢?这只渣猫是应该遭点报应了】
舒琅VCR播放完毕之后,又陆续播放几个,练习生们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亲朋好友接连出镜,场面格外温馨。
易景臣看着别人家的人间冷暖,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笑容,仿佛也感受到了温情。
有些人注意到易景臣的表情,忍不住开始担忧:有没有人替易景臣拍VCR?
易景臣家庭情况特殊,父母难以出镜。
即使父母出镜,易景臣也未必乐意。
他之前的朋友,多半是以‘猫’的身份结交的,处于另一个圈子,无法作为爱豆易景臣的亲友。
思来想去,易景臣真的没有为他拍摄VCR的亲友。
易景臣好似完全不在意这件事,依旧全情投入看向投影屏,仿佛这样就能参与其它家庭的幸福。
屏幕中又出现一对陌生的夫妻,手里没有拿手幅或者应援物,大家猜不到是谁的家长。
易景臣目光环视一圈,搜索无人认领的父母。
旁边穆乾碰了碰他,淡淡告诉易景臣,“是我爸妈。”
他表情平静,没有因为父母出镜,出现任何波动。
儿时家里发生变故之后,穆乾和父母的关系渐渐疏远。
他会把演出费寄给家里,父母也会关心他身体。
只是更深层的亲子交流,再也没有出现过。
穆乾原本以为,父母拍摄VCR,无非是应节目组邀请,帮助自己完成工作。
结果大大超乎他的预料。
父母隔着屏幕,跟儿子打了招呼,竟然说出很多当面开不了口的话。
妈妈语气温柔,娓娓道来,“阿乾,你的作品爸爸妈妈都有听,节目也一直在看。之前听你提到以前的事,才意识到我们好像都进入了误区。”
“我们以为那件事情对你造成很大阴影,所以避免提起,没想到会造成你的负担。”
爸爸叹了口气,接过话继续说,“抱歉,过去那么多年,一直没有正式的跟你说过。当年那件事,不完全是你的错,把那么小的孩子独自丢在家中,我们为人父母的也要负起责任。”
妈妈轻轻抚摸了一下肚子,继续说,“至于那个时候的弟弟妹妹,也是当时我和你爸爸认真讨论之后,决定不要让他来到世上受苦。除了因为家境不允许,还因为他的出生,必定会分走你一部分爱。同时,他也无法得到父母全部的爱。”
“我没想到你会因此介怀,那时候以为你还小,所以没有跟你商量,真的对不起啊。”
穆乾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盯着屏幕。
易景臣靠在他旁边,却也不知道穆乾究竟在想什么。
他好像想了很多来不及解读,又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思考。
“阿乾,爸爸和妈妈早就应该告诉你,你一直是我们的骄傲。”
“向前走吧,爸妈会永远支持你的。”
VCR播放完毕,现场响起零星啜泣声。
穆乾只是‘啊’了一声,收回视线。
易景臣眼巴巴盯着穆乾,期待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穆乾垂下眼睫,推开几乎贴在自己脸上的笨蛋银渐层,“你挡到我了。”
易景臣欠揍地问,“就这?你没有其它想说的吗?”
“没有。”穆乾摇摇头,停顿几秒,轻轻开口道,“都过去了。”
易景臣琢磨一下,朝他露出笑容。
“嗯,都过去了。”
[谁说奶乾钝感力强啦?他明明挺敏感的呀。]
笨蛋银渐层摇头晃脑地想:
[他要是再敏感一点,我每天偷偷喝他草莓娃哈哈的事情,就藏不住啦!]
穆乾突然看向易景臣,眯起眼睛,发动死亡凝视。
€€€€难怪宿舍里面的草莓哇哈哈,从来活不过三天!
敢情都是你偷喝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穆乾认真思考,是不是要给宿舍买个防猫保险箱。
易景臣跟穆乾打打闹闹一会儿,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明明正在播放亲友VCR,礼堂内却出奇安静。
他好奇地看向屏幕,发现里面鬼鬼祟祟藏着两个人,只敢在镜头角落出镜,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staff姐姐,声音开大一点!”
“听不到!”大家纷纷抱怨。
staff无奈地说,“已经开到最大了。”
易景臣用双手托住耳朵,努力接受声波,才听到一声很轻微的‘鹿啾加油’。
好嘛,敢情屏幕里一大家子社恐,竟然是鹿啾的家人。
鹿啾挠挠脸,羞耻地说,“其实,我已经是我们家最外向的人。”
“你?外向?”
易景臣欲言又止。
[救救,这辈子也没想过‘外向’两个字,回出现在鹿啾身上。]
[真是合理又荒谬。]
鹿啾VCR播放结束,大家啥也没听清。
结果播放下一个VCR,震耳欲聋的声音,差点刺穿大家耳膜。
staff紧急调整音量,才保住了大家的耳朵。
“兔崽子!我是你爹!”
“兔崽子!我是你大爷!”
屏幕里,中气十足的男人大声喊话,怎么听都像是骂人。
田西图面无表情地解释,“他们是我爹和我大爷。”
“呃。”易景臣突然深切觉得,《Super idol》藏龙卧虎,合理又离谱的情况还真不少见。
兔崽子的爹和大爷,站在一片开阔的广场,背后是穿着健美服的大妈天团,快快乐乐跳广场舞。
田西图的妈妈和奶奶也在其中,跳得汗流浃背,才有空关注兔崽子,招呼大妈天团一起为他加油。
易景臣捧着脸,眼中露出浓浓的向往。
“兔兔,我可以去你家跳广场舞吗?”
“可以。”田西图一本正经地说,“但是我妈妈的舞团是专业的,必须每天打卡,还要参加区级比赛。”
“算了算了!”易景臣连忙摆摆手。
[广场舞明明是娱乐项目,怎么还卷起来了?]
[我在公司打卡还不够吗!]
舒琅揪住耳朵,把满肚子牢骚的易景臣拽回来。
“不是说好先去我家的吗?你怎么又要去兔兔家。”
易景臣理直气壮地嘟囔,“我也不能一直呆在你家。”
“你还想要几个家?”
穆乾斜了一眼,“呵,四海之内皆他家。”
“四海之内皆我家,好主意啊~!”易景臣两眼放光。
猫猫这么可爱,多几个家怎么啦!
在大家的指指点点和嫌弃中,投影屏出现另一个易景臣备选家庭。
黎寄白的堂姐挥舞手幅,替自己弟弟加油。
“大家好,我是小JB的堂姐。本来节目组邀请我二伯和二伯母……也就是小JB的父母,但是他俩嫌丢人不愿意出镜。”
黎寄白已经猜到这个局面,听堂姐说父母不愿意拍摄VCR,多少有些感伤。
视频中的漂亮女生,却一副满不在乎的声音,斜了眼某个位置,仿佛故意说给谁听。
“要我说,他们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他们。”
“等二伯和二伯母退休,就把他们送到老年大学,考不到全班第一不准回家,使劲PUA。”
“遇上大大小小的事,你也别出面。”
“医院要给他们插尿管,你说自己丢不起那个人……”
话才说到一半,旁边明显有人按捺不住,响起两串走动声。
然后,一个面容跟黎寄白八分想象的男人露了个面,表情特别冷硬,开口正准备说话。
“二伯,我劝你悠着点。”堂姐缩到后面嗑瓜子,慢吞吞提醒道,“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你说错话做错事,老了以后还得被人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