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任务的考核方式,不是他们各自展示一段,而是让五个孩子集体表演一个节目。
少了一个人,就像凳子缺了一条腿。
“我们先去找他吧。”易景臣提议,“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呢。”
黎寄白点头,“好。”
烟之尘:“我知道他在哪里,刚才听到他的声音了!”
池曜希端端站在那儿,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厌腻。
他本来对金容基没意见,那样的人,入不了他的眼。
可现在因为他,耽误了自己时间。
没本事却又不服从调度的人,哪能不让人讨厌?
易景臣让冉冉留在原地,自己跟两位队友去找人。
路过池曜希身边,他小声说,“学长,忍忍,现在是法治社会。”
“……”池曜希瞥了他一眼,勉强收起危险的气息,“我跟你去。”
“那你要保证,”易景臣皱了下眉,认真地说,“不能把人打死。”
池曜希冷漠,“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
外人眼中的池曜希,清冷、贵气、一身傲骨。
即使偶尔有人察觉到,他体内潜在的危险,也被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蒙蔽。
易景臣上下瞥了他一眼,抛出四个字,“战争疯子。”
池曜希:……
还真给他说对了。
池曜希勉强答应下来,跟随Aurora三只,向着旅馆方向走去。
旅馆?
大家跟在带路的烟之尘背后,同时冒出疑惑。
节目组给出的任务,不是让他们去村里找师父吗?
而且,工作人员早就告诉他们,旅馆只能在开录前住一天。
正式录制以后,九位嘉宾就要融入当地,晚上要睡在村里的房子,擅自离开录制范围属于违约行为。
金容基却不以为然。
他参加过的综艺多了。
许多真人秀把他们带到山林、乡村、无人岛,只是做做样子,晚上关掉摄影机,艺人们就会回到豪华酒店。
只有那些观众相信,他们真的会屈尊降贵,住在没有现代化设备的破地方。
金容基对此颇为鄙夷。
那些观众真是有病,自己过着穷酸的生活,竟然想让上流阶层的明星,也体验穷酸生活。
人一旦拥有金钱和权力,怎么可能容忍那样恶劣的生存环境?
在那种地方多呆一秒,金容基感觉自己花费几百万保养的娇贵皮肤,都要长出疹子。
节目组发布任务之后,金容基打开纸条,发现要学习的乐器,自己也算略懂皮毛,便把搭档的小孩带到房间,打算自己教他。
昨天傍晚,金容基才抵达机场,因此没有跟小孩培养感情。
镜头前,金容基想要像其他组合那样,跟孩子展现出亲密互动。
那个孩子僵在原地,没有丝毫反应。
当时,金容基尴尬的掩饰过去。
回到房间,把摄影师关在外面,金容基才露出原本的厌恶。
“一点综艺感都没有,你该不会是低能儿吧?”
孩子不太清楚‘低能儿’是什么意思,直觉应该是不好的话,站在他面前像做错事似的低下头。
“算了,遇到你算我倒霉。”金容基打开笔记本,搜索乐器教程,嘴里还嘟囔,“要学乐器,当然得找专业教师。村子里的土老帽,也配教我音乐?”
可笑。
简直可笑。
金容基越想越觉得,找村里老师纯粹浪费时间,便自己根据教程指导孩子,期间不断给他施压。
“等会考核的时候,你必须赢下来。”
“另外四个笨蛋,都是村里那些土老帽教的,你可是我亲手教的。”
“如果这样都不能赢,你的脑子干脆别要了。”
到了约定集合时间,孩子只学了七七八八。
金容基无视时间,严苛地逼迫小孩,把那段乐曲练到专业级水准。
过来找他的几个人,还没有靠近房间,就听到孩子压抑的哭声。
他们匆忙跑过去,瞧见摄影师都被关在外面,连忙质问道,“孩子都哭了,你们怎么不制止?”
“可、可是,他没有打孩子啊。”工作人员无措地辩解,表示他们全程监督,金容基没有虐童行为。
易景臣缓了口气,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虐待分为精神虐待和肉体虐待,两种行为的残忍程度不分高下。你们换位思考一下,再告诉我他有没有虐童行为?”
金容基的摄影师,已经在他本人的要求下,停止直播。
跟在易景臣他们背后的摄影师,拍下这一幕,才知道事情多么离谱。
【没动手打就行了?你知道多少小孩因为精神压迫,从此要用一生治愈童年???】
【比如,你们知道□□吗?】
【知道,□□又叫死亡游戏,目标就是未成年,通过精神控制让他们自残甚至自杀】
【小孩肉体脆弱,精神更脆弱,节目组做儿童节目,竟然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歪个楼,易景臣好A,我以为他没脾气呢】
【看过臣臣以前的采访,都不会觉得他没脾气吧】
【再歪个楼,小JB和小烟老师也好生气的样子。他俩一个深受打压式教育的危害,一个努力提倡鼓励式教育,金容基简直在他俩雷点上蹦迪】
【u1s1,你们别看池曜希表情平静,他已经开始蓄力了】
“金容基,开门!”工作人员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在外面用力敲门。
“再等等,给我十分钟。”金容基不耐烦地说,“他就快学会了。”
“请停止你的行为,节目……”工作人员说到一半,感受到巨大的寒意。
池曜希走过来,克制地说了句‘让让’。
工作人员意识到不太对,连忙躲开,生怕触了霉头。
“学长,你冷静点。”易景臣嘴上让他冷静,实际却占据最佳观影位置,期待池曜希接下来的动作。
[要来了吗?]
[像电影里那样,飞起一脚,把门踹烂!]
易景臣暗暗期待着,只见池曜希拆下别领结麦的夹子,垂眸扫了眼旅店老式门锁,随手捣鼓两下。
‘咔嚓€€€€’
门锁应声而开。
池曜希迈开腿走进去,留下易景臣在风中凌乱。
[我期待了半天,就这?!]
[帅气的飞踢呢?!!!]
池曜希没有理会笨蛋银渐层无声呐喊,走进旅店房间,一眼瞧见阳台旁边的金容基和小孩。
小孩噙着眼泪,眼眶和鼻子憋得通红。由于害怕,不敢大声哭,委屈的一抽一抽。
他手里攥着乐器,上面沾满了眼泪和鼻涕。
金容基却仿佛没注意到,只是逼他继续练习。
易景臣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气得都快炸了。
人们总叫他‘行走的塌房鉴定师’,其实,易景臣从来没有主动让哪个人塌房,都是他们自己做的坏事暴露了。
此刻,瞧见委屈到不敢哭的小孩,易景臣彻底愤怒。
“呱呱!”
他把偷懒的呱呱叫出来,让他发动吃瓜雷达,非得让这个人塌得体无完肤!!!
呱呱感受到笨蛋宿主的怒气,生怕他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连忙打起精神搜寻金容基的瓜。
奈何,搜索半天,结果没什么收获,吃瓜雷达毫无反应。
倒不是因为金容基生性纯良* ,品学端正。
他从小就是一个‘被定制’的孩子,父母打定主意,要把金容基培养成偶像,因此盯得很紧。
后来金容基加入的公司,也是出名严格,通过各种条例和惩罚制度,严格限制他们塌房的可能性。
金容基在那样的环境生长,被条条框框约束。
即使品行恶劣,确实也没有做出特别严重的塌房行为。
至于他节目组偶尔流露的本性,经常会用后期和剪辑糊弄过去。
实在糊弄不过去,粉丝也会闭眼吹‘有狼性’‘真性情’,赞扬他才是娱乐圈活人。
“你做什么?”烟之尘闯进来,立刻把小孩扯到背后,替他擦干净眼泪。
小孩看到烟之尘,‘哇’一声哭了出来,扑在他怀中抽抽搭搭。
“我在教他学乐器,工作人员和外面的摄影师都可以作证。”金容基理直气壮地说,“真正的学习环境,怎么可能像你们那样悠悠哉哉?想让他学会,就必须严格。”
金容基话里话外,带着几分嘲讽,暗示他们的教学方式,只是做做样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