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的老婆香爆了 第37章

呸,这话怎么越找补越不对味,瞅着迟雪洱愈发透白的小脸,顾砚已经想穿越回一分钟前封死自己的嘴巴了。

这小少爷身体不好,心理承受能力也不知道怎么样,要是跟外表一样脆弱那可就不好了。

“嫂子。”

顾砚试探地叫他。

迟雪洱抬头,看到他关切抱歉的神色,反倒朝他轻松笑了下:“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我想一个人在这待一会可以吗。”

虽然他说着没事,可是这笑容落在顾砚眼里却充满了浓浓的落寞和牵强,但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安抚话语了。

“那我先走咯,这里离主厅有点远,你有事及时打电话。”

“好。”

等温室的玻璃门关上,四周又陷入一片静寂之中,迟雪洱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没有顾砚在耳边聒噪,温室里的花香才真正的让人感到一种疗愈身心的作用,想要抛却杂念好好享受,可闭上眼睛,耳边却总是像在回响刚才顾砚说的那些话。

什么发小,什么同性恋,大有在他脑中余音绕梁,挥之不散的意思,人走了,反倒跟没走没什么区别。

弄得迟雪洱有点郁闷,既然逃避不掉,便静下心来思索,这个发小应该就是陆熵传说中的那个“爱人”,搞不好还是书中他的白月光,已经不止一次听别人提起这个白月光跟陆熵的过去了,却从未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过。

是念之深,不想碰触,还是心不往,无谓去提。

不过按照书中的故事发展,陆熵对这个白月光用情极深,会在他出现后毫不犹豫地抛弃自己这个协议对象。

迟雪洱比谁都清楚这个结果,并且在答应跟陆熵合作时就一直对此深信不疑,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对这件事产生了些迷茫的念头。

人非草木,都是有感情的,即使是他这个穿书而来,知晓书中世界大致轨迹的半个旁观者,不论初时有多冷静和人间清醒,也难免在朝朝夕夕的相处中陷入迷茫和犹豫。

那陆熵呢,如果到了那一天,他又真的会像作者所写的那样,无情冷漠,对自己这个协议对象弃如敝履吗。

迟雪洱不想多愁善感,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每当他脑海中浮现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时,心脏某个地方似乎总是会泛起针刺般的疼痛,让他呼吸不畅。

怔神间,耳边响起沙沙的脚步声。

迟雪洱以为是顾砚又回来了,只是他现在情绪郁结,也没心思搭理他,闭着眼睛淡淡道:“不是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吗,有什么事我会跟你们联系的。”

“我就说顾砚那小子不靠谱,他是不是说了什么惹你不快的话了。”

熟悉,却又意料之外的低沉嗓音,迟雪洱顿顿,睁眼偏头看去。

陆熵踏着光走过来,他还穿着晚宴时的灰色西装,高大挺拔的身形沐浴着温柔的月光,冷峻的气势减弱,整个人透露出优雅。

望着这个让他一整晚思绪混乱的男人,迟雪洱撇撇嘴:“让我不快的人才不是他……”

他语调含糊,陆熵没太听清,几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握住秋千的花藤,垂头望着他:“长辈们许久未见,抓到我就恨不能聊上一整天,让你等太久了,抱歉。”

迟雪洱眨眨眼,这个人总是这样,体贴到极致,也温柔到极致,总是能在自己想要讨厌他的前一秒拉回所有好感度。

但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纵容,才让迟雪洱愈发敢在他面前放纵和任性,刚才的那阵郁闷和迷茫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迟雪洱微微打了个哈欠,歪着脑袋,靠在旁边秋千的花藤上,卷翘的睫毛垂落,眉眼在清澈的月光下格外漂亮动人。

“我是等得挺久了,刚才都差点睡着了。”

陆熵失笑,眼尾弯出很柔和的弧度,手指在他下巴挠挠:“是我不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睡觉好不好。”

每次他挠自己下巴的这个动作都让迟雪洱觉得他像是在逗猫,虽然不太喜欢,但痒酥酥的也确实有点舒服,微眯了下眼睛,懒洋洋的:“现在都好晚了,你今天还喝了酒,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吗?”

陆熵摇摇头:“我妈今天就没打算让我们回去,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今晚在这里留宿。”

这当真是始料未及的答案,以至于迟雪洱听到后还愣了下,微坐直身体:“啊?”

他这个模样着实有点可爱,像支棱起耳朵的猫咪,陆熵唇角弯起,压低嗓子:“她估计是对我们婚后的生活不放心,想要借此来检测下,洱洱,你说我们今晚该怎么办?”

第28章 28

迟雪洱眼睛睁得更大了, 像是听懂了陆熵的话,又像是没听懂。

“检测,什么?”

迟雪洱呆呆发问。

陆熵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懂, 甚至一瞬间还以为他是故意这样装懵懂来挑逗他,但想到这小少爷的纯洁程度, 又觉得不太可能。

既然如此, 他也并不介意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也顺便给小少爷灌输一些成年人的知识。

“检测我们是不是徒有婚姻之名,却没有婚姻之实,说到底她跟家里的人是不太相信我这么突然答应跟你联姻的事, 他们怕我是在做戏逃避。”

迟雪洱懵懵的,后面的话他刚才已经听顾砚说过了,并不意外,重要的是前面那两句:“婚姻之实?”

陆熵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嗯。”

迟雪洱莫名不敢直视他这个眼神, 总觉得多看一眼就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随时从里面蹦出来,不自觉的绷着脊背,咽了口唾沫:“是指,那种事吗?”

透明的玻璃天窗外, 风吹皱厚厚的云层, 遮住了月亮, 月色黯淡下来的那一刻,陆熵的双眸似乎也沉了许多,声音很低:“就是你心里现在想的那种事。”

迟雪洱听到自己脑子里“嗡”地一声,心脏也在这一瞬间急剧跳动。

“可, 可是……”

陆熵握紧两边的花藤, 俯下身,将他完全控制在身下:“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洱洱。”

他们虽然还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迟雪洱却还是被他这掌控欲十足的姿势压迫得心惊,他微微气喘,感觉从刚才开始加速的心跳就一直没停过,面色也因为过快的心率浮起粉红色:“记得。”

陆熵低眸,观察他此刻的模样:“那就不要害怕,你现在太紧张了,心跳声好大。”

迟雪洱的确很紧张,但被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不免觉得有些丢人,红着脸瞪他,心道也不看看怪谁。

陆熵倒是气定神闲,语调不急不缓的,像是长辈在诱哄小孩:“先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放松心情,让心脏平复一下。”

迟雪洱虽然不满他总是把自己当孩子看,但现在他心率的确快得有点难受,甚至隐隐有些缺氧的感觉,只得按照他的说法慢慢试了几次。

也多亏这里是温室,深呼吸时能闻到清新好闻的花香,送进肺腑里,再吐出浊气,几次下来的确感到有所缓和,似乎连身体都变得轻盈舒畅许多。

“好点了吗。”陆熵低声问。

迟雪洱紧阖着的睫毛颤了颤,慢慢掀开,他刚才的确是被刺激到了,情绪激动下眼睛变得有点红,还是洇湿的,在月光下更是漂亮动人,只是这么看着你便叫你无法抗拒。

陆熵感到自己呼吸微滞,眯了下眼睛,双手紧攥花藤:“想好了吗。”

迟雪洱还是第一次知道陆熵是这么步步紧逼的人,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人留,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罢了。

所以虽然很不好意思,还是抿着唇点了下头:“差不多……”

陆熵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好乖。”

“你别这样。”迟雪洱躲开他的手,无意识嘟着嘴:“可是,就算我跟你配合,这种事,又怎么让外人看出来。”

陆熵似乎并不意外他会这么问,像是一早就想好了对策,语气淡淡的:“所以我们做戏就要做全套。”

迟雪洱还想问怎么个做全套法,便看到陆熵微侧过身弯腰,朝他伸出双臂,一手圈住他后背,另一手从他膝下穿过,将他抱了起来。

迟雪洱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骤然悬空的失重感吓得他紧抓住陆熵胸前的衣服。

“干什么!”

陆熵没有低头看他,只说了句:“要回去了。”

音落便抱着他径直走了出去,温室离主厅并不近,要穿过几条长廊,刚才顾砚带他出来时他就觉得路很绕,感叹这陆宅实在大的离谱,如果让他一个人走,十有八九会迷路。

虽然已经是晚上,但宅邸里工作的佣人仍不见少,一路走来遇到很多停下来跟他们弯腰问好的,尤其是到主厅后,金碧辉煌的穹顶下,陆熵抱着他走进来的画面更是扎眼的瞩目。

迟雪洱也算是明白他刚才说的“做全套”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样到底还是太夸张过火了点,他脸皮本来就薄,被那些佣人用各色各样的眼神看着时,更是羞耻到炸裂,干脆直接埋进陆熵胸前做鸵鸟。

好不容易捱过了这些“注目礼”,陆熵总算是抱着他去了二楼的房间。

“好了,可以把脸露出来了。”

头顶传来陆熵叫他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心里暗示造成的错觉,总觉得这人语气不太对劲,像是在忍笑。

迟雪洱当然知道他为什么想笑,心中生气,撇了撇嘴,从他怀里抬起头。

“你想笑我就直接笑好了。”

他脑袋埋了一路,头发被蹭得乱糟糟的,脸蛋也很红,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一路上在他怀里憋的。

陆熵唇角微微翘起,答非所问:“我现在心情的确很好。”

这算是什么回答,不直接说想笑,扯什么心情很好,那不就还是变着法的表示想笑话他,成熟男人的话术,真讨厌。

迟雪洱瞪他一眼:“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感觉全宅子的佣人都看到了,我明天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倒也不是全部的佣人。”陆熵摇摇头,语气云淡风轻的:“我爸妈还有今天同样留宿的那些长辈,应该也全都看到了。”

迟雪洱:“……”

真是够了!

迟雪洱气得不想再跟他说话,蹬了蹬腿:“我要下来。”

陆熵这会倒是很听话,倾身小心将他放下。

双脚踏在地上时,迟雪洱双脚竟有一瞬间的麻木,估计是悬空太久的原因,这才意识到陆熵从温室抱他过来的路程有多远。

可恐怖的是,这一路他竟然都表现得很轻松,甚至连一丝多余的气喘都没有,迟雪洱暗暗心惊,偷偷朝他身上瞟了一眼。

这一身紧实的肌肉倒真的是没有白长,好强悍的体力。

陆熵已经把房门推开,只是在踏进房间后,脚步却直直停顿下来。

迟雪洱不明所以,望着他不动的背影,好奇问:“怎么了……”

他话音还没全落,就在看到房内的情形时做出跟陆熵同样的反应,整个人停滞在门口的地毯上。

进来以前迟雪洱本来以为可能会被房间的奢华程度小小的震撼一下,毕竟这里可是陆宅,没想到震撼倒的确是震撼了,但却是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

整个卧室的布局倒没有多夸张,豪华肯定是算得上,但装潢和设计的风格也是审美在线的低调贵气,除了个别地方让人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比如,窗帘那里拉的红绸,衣柜和置物台上也随处可见,还有数目惊人的鲜花,好多的红玫瑰,一眼望去全是火色,置身其中仿佛有种快要烧起来的感觉。

灯光的色调也不太一样,暖橘色的光线,虽然不影响视物,但却觉得朦朦胧胧的,像是在营造一种暧昧旖旎的氛围感。

再往里走,竟然连床上也铺了一层玫瑰,还摆成了一个巨大的爱心,多重花瓣层层叠叠,馥郁华丽,是陆熵很喜欢的朱丽叶。

迟雪洱从进来后嘴巴就一直有些合不起来:“这是,什么情况?”

陆熵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镇定,走到床边的衣架旁,脱掉西装挂在上面:“看不出来吗,这是按照婚房布置的。”

这么明显的阵仗,迟雪洱其实自己也看出来了,只是被他这么直白一说,还是没压住心中的疑惑:“为什么要弄成这样。”

陆熵扯松领带,语气漫不经心:“不是说了他们想检测我们的婚姻情况,这可能是他们想出来的一种方法吧,而且我们不是也没有举行婚礼,这样也算是简单的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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